红柳村的疑惑——吕虹威
吕虹威土生土长在红柳村,喝杨家河的水,烧红柳吃白面外加几个烧山药蛋,已经是体形彪悍,中年发福,晚年龙钟的河套人。吕虹威手中没有一丁点权力,因为是“文化人”,也能够为红柳村力所能及干点什么。
拉自来水,修乡村公路,农田建设等,都在镇人代会上争取,在有关领导跟前跑腿,多几个项目,自己回家乡的时候也脸上有光。
说起来惭愧,有许多事情让吕虹威和乡亲们有点愤愤不平。
紧靠村子的俩个小海子被卖给了私人,集体公墓呀,荒滩草地呀,都被人莫名其妙地“买去”,成了他们“退耕还林”的摇钱树。
是什么人不知道,也不需要小老百姓知道。
当然,村里的父老乡亲更是自扫门前雪,不看行路人!
这也不能怪他们呀,自从解放以来,土地树林河流都是国家的,集体的。社员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
现在改革开放,有点权力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漠视国家法律,去侵吞,去掠夺。
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数去城里打工,很少关心村子里的事情,更是助纣为虐。
过去的放羊的草滩,现在围上了铁丝网围栏,说是国家行为,退耕还林。
说是承包了过去集体的小海子,没有花几个钱,简直就是白给。社员想打几条鱼打个牙祭,逮住了罚款,还要赔礼道歉赔上脸面。
土地是死了的不退,生下的不给。
一家六口种俩个人的地,再掏钱承包别人的地。
有的人家,老人去世,闺女外嫁,俩个人种十个人的地。
还有的社员,发了疯地圈地占地,大片土地成了私有财产,可以自由耕种,甚至买卖。
过去的村民呀,谁也不愿意沾一点集体或者乡亲们的便宜。
国家发放救济呀,补助呀,让领导发愁。
只有家里遭了天灾人祸实在过不去,才接受救济和补助。
河套汉子的腰杆是铁的!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连那一点可怜的低保救命钱都眼红。
因为就那么几个名额,都被村长和社长自己或者亲属瓜分,贫困户是很难惠顾到的。
“高干不养娘,吃低保。”电视报纸报道屡见不鲜。
至于什么退耕还林,危房改造,新村建设等惠民工程,不知道放倒了多少干部,开除了党籍公职,甚至坐牢度日月。
村小学,镇中学,多少年了,有一批教学经验丰富,年富力强的好教师。每年期中期末全旗统考,都取得了好的成绩,培养了大批的人才。
现在的村民,不少的是兜里有了几个钱,跑到城里买房陪读。没有钱的,租房陪读。女人在城里,男人在村里干农活。
有那么几个年轻妇女,经不起城里花红柳绿的诱惑,不等陪读完,就跟上其它男人跑了,闹个妻离子散。
过去村规民约:只要老人咽了气,闺女响礼炮,【本村除外】,办了城市户的村民,自留地和承包地集体抽回,分给没有土地的新生儿和新娶回的媳妇。
现在不少人外出打工多年没有回去,在城里落了户。办了社保领了工资的村民,都有地。
把地承包出去获利,成了理所当然。
红柳村日出日落,已经没有了过去的风采。乡村小路被野草淹没,稀稀拉拉的炊烟还是那么亲切,在小村上空缭绕。
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给小村平添了点生气。 55~~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