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eight of Water:死亡销魂之舞
http://img2.mtime.com/mg/2007/40/759e1c86-9197-4ace-a358-9b3387d65bf0.jpg我是个贪图享受的人,电影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复杂,它是人类的恩物,是上佳美食,是最好的享受。美食当然要色彩斑斓,还要唇齿留香。我的鼻子尖刁,善于跟踪飘袅的香气。是的,电影是香的。当所有的灯光熄灭,你瞬间盲视,四周寂静得可以听见飞尘,渐有微香,丝样隐约绵长,你的毛孔张开,身体被无形地牵引,沿着蜿蜒未知的方向……
The Weight of Water画面暗转间,飘来一支爵士,慵懒迟疑;渐现一泓冰蓝的水流,回旋缠绕不止;一方不知何来的薄纱垂落水中,水母一样缓缓开放;水泡自深处汹涌地泛起……
深不见底的夜,咆哮的大浪激打着礁石,海滩荒凉冰冷,海水一片惨亮,一个单薄的白衣女子在嶙峋的礁石间奔跑,白袍上满是鲜血。有一纯稚女声在画外歌唱,时断时续、漫不经心,仿佛哪里蹦跳着一个无心的小圣女……
怎样走近百年前的故事?秘密被时间深埋在沉默的地下。Kathryn Bigelow是术士吗?招魂师?她当然不象科波拉那样气势雄浑,那样优美地在两个时空间纵横披捭,她只是一个实心眼的女巫,一个内心深处的小女孩,举着一盏有神秘魔力的风灯,既恐惧又好奇地,照射那个最深的角落。
时空的隧道深处,浮现前世的光影,一个古旧长袍裹身的女子,百年前年轻的魂灵,脸模糊得没有悲喜。她也有自己的游戏吗?如同现代男女——
蓝天碧海,白衣、游艇,肖恩•潘和伊丽莎白•赫丽;Kathryn Bigelow扶乩、舞动几个漂亮玩偶,平静无痕的海上,隐晦的欲望厮缠得爆裂,空气华美地发酵。
旋着时间的舞台,百年前的人物环至面前,海鸥在小岛的上空单调地尖叫,阴冷的海水环绕着孤单的木屋,女主人每天劈开坚硬的冰层取水、劳作,间断忍受渔夫丈夫机械的性爱。新弟妇总是穿着柔软的白袍子,温柔妩媚。新婚的她在大姑子面前毫不掩饰与丈夫之间的欢愉,身体散发着新鲜的热气,并没有留意女主人变化的神色。
女主人叫玛伦,还很年轻,应该也很美丽,但素袍、头巾将她缠裹得如同苦修,脸没长皮肤般苍白,毛发近乎无色,嘴唇鲜肉一般清晰。
我饶有兴致地观看屏幕,狭小的舞台上,这个女人的变化纤微可见。弟弟伊文上岛,音乐开始轻快起来,玛伦居然一路跑向码头,她的表情是冻住的冰,随着跳跃的脚步,一片片掉落在地,脸上漾出一波波笑意。伊文意外地带来了新妇,玛伦的脸悄然失色。
在厨房里,不惜碰触讳莫如深的秘密,玛伦已势成堤坝难阻的洪水,不管伊文怎样恐惧和厌恶,她都试图重温曾经的亲近,可她根本近不得他的身体,伊文百般推拒,她只有拼力将头伸向他的身体、捡食他残留的气息 ……
阳光下的现代,伊丽莎白•赫莉的阿黛莲玩得尽兴,肖恩•潘的汤玛斯是她的华丽玩偶——是的,肖恩•潘是玩偶,声音暗哑低沉,满脸厌倦的沟壑,得了普利策文学奖的作家、诗人。他的诗句心碎而美丽,是阿黛莲的上佳美味;正如她深知自己也是别人的佳肴一样。她坦然地在别人的丈夫面前裸露身体,因为——那是一种恩惠。
人生分割自 To separate from life...
销魂的奥秘、浪花 from tantalizing mysteries and salt spray... 沉郁的吉普赛眼眸 from the grave gypsy eyes...
婢婷舞者的贞洁而辛酸的肌肤 and the sacred, poignant flesh of long-limbed dancers,
无瑕、何其短暂 unsullied, but not for long
品尝汤玛斯的诗作,阿黛莲象咀嚼美味的冰块,用含着酒味、诗意的冰块喂食自己优美曲阵的嗣体,敷一层汤玛斯迷醉的注视,胜过一切琼浆香脂。
安奈特对玛伦仍然象对姐姐一样亲近,对她倾诉所有的心事。玛伦看着这个受宠爱的美人,眼神恹恹欲睡,象一只厌食的幼豹。
汤玛斯的摄影记者妻子珍,理性潇洒,对着阿黛琳的公然引诱,她若无其事。
我一直以为,女人具有编排心理悬疑剧的天然优势,不知为什么很少能够看到。Kathryn Bigelow的游戏看上去是这样有趣。在夜晚的鲜花茶几上,我点燃蜡烛,啜一口冰酒,好整以暇地向屏幕望去,看着那个女人内心的风暴在层层增长。
…… 尸布一样的夜,划过一道刺目的白光,大海开始激烈地翻腾,黑云汹涌翻卷;赤身的海妖从海面升起,象一支高高的灯塔,踩着四野的惊涛骇浪,召唤黑暗里的天地鬼神,大浪愈加翻滚及天,狂风摧毁了阴阳界碑,鬼神一齐在憧憧阴云里出现,和着磅礴的浪涛,末日般地放喉狂欢 …… 玛伦的身体忘情地舒展,所有受禁铟的细胞都尽情张开,伸直手臂,她的裙裾被狂风吹得飞卷,放怀一生中唯一的舞蹈,二十年风干的生命中,享受唯一的一次高潮。
火炉上的水沸腾了,玛伦坐下来喝茶吃饼干,眼神空洞,象饱食后疲乏的母兽。她的头发披下来,浓稠的血横在脸上,象额头上又长出一条血眉毛。
风暴最终将潇洒假期结语,阿黛琳不慎落水,几个人冲到水里继续纠缠。珍对汤玛斯的情感被重新唤醒,隔着水墙的呼唤象呼唤前世今生,水底的旋涡袭来,将她拖向无底的深处,手边碰到异物,她荒促地抓紧,象抓着救命的绳索,绳索渐渐软弱松散,珍定晴看去,手里攀住的、却是一具女尸翻卷的长发,那美丽女尸空睁着眼睛,脸色惨白。珍吓得魂飞天外,她拼命地舞动手脚,试图逃离眼前的梦魇。前方又飘来一个身影,长发影绰飞卷,裙裾缓缓飘摇,渐渐向珍逼近,陡现一张清晰的白脸,那是玛伦。金色的卷发披拂在雪白的脸颊旁,此时的她异常温柔美丽。她的蓝眼睛盯视着珍,仿佛脉脉含情,暗示阴险的默契,珍不能动弹,听任那张白脸逼近身来,放大成一片摄魂的白光 ……
一脚天堂、一脚地狱,一场尽兴的游戏。惊悚片的本意不在深度,悬疑故事从来都是聪明人的游戏,Kathryn Bigelow显然做不到希区柯克那样完美无缺,但她小女孩般不妥协的探棒指向了很多人难及的巨大秘密。
她又是一个玩得尽兴的女人,两个时代、时空交错的游戏让她玩得险象环生,一半很沉、象个正剧、大悲剧,一半很轻,险些一头冲向该关键字已经被屏蔽。肖恩•潘变成了她的超级玩偶、她的优质花瓶,负责跟在伊丽莎白•赫莉身后失魂落魄;伊丽莎白•赫莉更轻,即使赤身裸体,她也具备令所有的化学反应当即哑火的功力,也险险让这条冒险船当即毙命。
怀疑Sarah Polley是Kathryn Bigelow变身古代的代言人,这个加拿大演员的演出非常惊人。我本是一个神经超级坚强亦或超级麻木的人,经常对着一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恐怖片呆若木鸡,而Sarah Polley在本片中的眼神却常常让我后背发凉。她也只二十二岁,她是怎样破解那深奥的人性秘密的?那吞噬一切的恐怖而无比华丽的秘密。
Though they go mad
They shall be seen
Though they sink through the sea
They shall rise again
我惭愧地发现,这部凶险的电影让我非常喜悦,包含绝望的诗句听来异常甘美。仰在松软的沙发里,伴着窗外的明月,在口腔内玩味这极富乐感的文字,象含食马蒂尼冻成的细细冰片,一片一片滑进喉咙中,化成一束小小的火焰。
太深沉,看不动(其实是没有耐心去看),纯支持 谁有这个电影 给看看吧 谢谢了 有点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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