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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青春残酷小说]伤痕累累的青春(终于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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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5 16:55: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 Gorgous Devil
    
    
     弥散的彩色的霓虹 无法捕捉你闪动的背影
     罪恶谎言编织的陷阱 捕捉我在一瞬的失控
    
     身体在快乐中失控 你却消失在烟雾中
     受尽折磨已枯萎的灵魂 还要为你高歌狂舞
    
     鲜血已渗出了肌肤 快乐麻木抽痛的神经
     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 妄图抚摸你迷离的面容
    
     美丽的Gorgous Devil 堕落灵魂的猎手
     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狂笑之中在颤抖
    
     迷失在你的笑容 令人狂喜的烟雾
     you can sell all of my soul
     我已毁灭在你手中
    
     ——silver ash 《Gorgous Devil》
    
     “我们分手吧!”凌斩钉截铁的说。
    我凝视着凌的如水银般闪动的眸子,她的雪白的脸庞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越发妩媚。
     “好吧!”我的声音异常的平静。
     “怎么不问为什么?”
     “问也没有用,因为你不喜欢我。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的声带有点发紧。
     “你早就知道了?”凌的眼里闪现过一丝迷惘。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但我知道自己的笑容肯定不会令人赏心悦目。
     “你早就知道我在利用你,我花你的钱,我拖你下水,为什么还…………”凌哽咽了一下,又喃喃的说,“还给我买参考书,给我买午饭,为了保护我,还去砍人…………”
     “同时被人砍!”我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话。
    凌的纤弱的身体猛的震了一下,她缓缓的走过来,掀开我前额的头发,露出我左眉上方的一道斜劈的刀疤。
     我感到她冰凉而又微湿的手轻轻的划过我的额角,抚摸我的脸颊。就象一滴水珠在我脸上轻柔的流过。
    突然,凌掀开我的T恤,露出我右腹部的两处触目惊心的刀疤。
     “这也是为了我,是吗?”凌的声音在颤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茫然的点点头。
     “那么,传言都是真的了?”凌一怔,突然扑了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我不爱你你却还为我牺牲这么多?”凌的拳头捶在我的胸前,好象每一下都重重的砸在我的心头。
     “因为我爱你!”我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我可能只会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过客,但是哪怕是作为流星也要燃尽自己给你留下一瞬间的美丽。我不能给你所要的一切,但我只能给你我的一切!…………哪怕明天与你分离,今天我依然爱你!”
     “你真…………太傻了!”凌伏在我的胸前,任泪水肆意流淌。
     “别这样好吗?我最受不了女孩子这样了!”我轻轻的扶住了她。
     “西门澈!”凌泪眼汪汪的看着我,“但是我还是要离开你!在我走之前,再抱抱我好吗?你很少主动抱我的!”
     “我不愿意抱不爱我的人。”
     “所以你一直活的很矛盾。但是,这次你会的!”凌轻轻的依偎在我怀里,微微的掂起脚,双臂紧紧的抱住我,好象一放手我就会飞走似的。
     我感到凌的身体在我的怀抱里微微的颤抖着,好象受了惊的小羊,轻嗅着她幽幽的体香,听她在耳边吐气如兰,我突然发觉,此刻我是如此的需要她。
     “西门!”凌在我耳边悄悄的说,“我真的曾经喜欢过你!”
    我的心猛的收缩了一下。
     “我曾沉浸在你写的文章和画的漫画里!我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眼光里闪烁着野性,打架时有一股狠劲的男孩,竟然有如此细腻的内心世界。同时,你不羁的性格也让我着迷,因为谁也无法预测到你在下一刻会做什么,你就象天马行空一样不着痕迹,永远让人捉摸不透!”
     我专注的看着凌的修长的睫毛,在金色的夕阳照耀下忽闪忽闪的,好象儿时经常捉到的蜻蜓的金色的翅膀。
     “同时我也感觉的到你的个性里的深沉的忧郁和潜在的爆发性。”凌把温热的嘴唇贴在我的耳垂儿上,“请相信我女性特有的直觉!正是如此,我要离开你,因为我不知道何时会被你的可怕的个性撕碎!”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喃喃的说,同时把她抱的更紧了。
     “不,因为你是双子座的男孩,你有两颗相反的心。”凌顽皮的摸着我的胸口,“同时你也要原谅我的现实,你永远不能满足我的要求!”
     我忽然感到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我粗鲁的推开她,“凌,你是说,你离开我是因为我满足不了你的那些奢侈的物质需求!”
     “是的!”凌也叫了起来,“我想要530元的那件白色小夹克,你能买给我吗?我要去吃元太祖烤肉,你能请的起几顿?西门,人总是要活在现实里!你是很有天分才情不错,但是你的那些才华不能当佐丹努穿,不能当麦当劳吃!西门,我更需要一个头脑简单的阔少!“
     “那你就和你的阔少去见鬼去吧!”我把手中的袋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有三盘新买的磁带,一打女士长袜,一包亲亲果冻,一大瓶舒蕾洗发水,一小瓶小护士,还有一双在商业城砍了半个小时价才以120元成交的粉红色小皮鞋。这些都是我今天陪她逛了一天街买的东西。一下子,我们谁也不出声了。
     “或许你真应该去找个阔少,我最多也只能给你买这些廉价的商品。”我赌气的说。
     “我们还是不要吵了!”凌蹲下收拾东西。
     我只顾叹了口气,“好吧。我无权干涉你,也不愿干涉你的事!以后,我们各行其道,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凌收拾好了东西,站起身,打开一个亲亲果冻,轻柔的塞进我嘴里,眼里浮现出无限的柔情,“尽管我不爱你,但是你保护我,陪伴我度过了很多的难忘的时光,我希望你会记住我的味道,就想果冻一样,吃起来滑腻腻的,实际上没什么营养。”说完,就转身离去。
     凌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嘴里的果冻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而我的脑海里,好象是放电影一样,闪过了我和凌共同经历过的每一片快乐和忧伤的记忆的碎片。
     凌是我初中和高中共7年的同学,6月26日的生日,刚好小我20天。也许26对于我来说是个神奇的数字,几乎每一个和我有纠缠的女孩都和26有关。
     她母亲去世了,父亲又续了一房。继母对她不好,她每天回家,要先干家务,照顾继母带过来的小弟弟,吃完饭还要洗碗筷,然后才能去学习。但是她的成绩一向很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就经常和她在一起。我把我的参考书给她用,把我母亲给我带的鸡腿给她吃。我的家也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我的零用钱也不多,但是我仍然攒了2个月的早饭钱给凌买了一件在当时还算相当不错的小夹克。她当时高兴的差点要飞起来,但是,当她把夹克穿回家是,却被继母打了一顿说她偷家里的钱去买衣服。
     那时的我是父母和老师眼里的好孩子,学习成绩优异,有能写一手漂亮的文章,曾经得过辽宁省作文三等奖,还常在《少年文学》上发表的文章什么的。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是,也许正如凌所说的那样,双子座的男孩有两颗心。在我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狂野的心,我和班里的几个所谓“暴走一族”私交甚好。因为他们从不装腔作势,说话不用拐弯抹角,都是率性而为。我很少打架,但是一旦动手总是差点要搞出人命。他们说我下手太狠,一打架连眼神都变了,多亏我的班主任特袒护我,每次有事,他总是替我压下去。
     也许是凌太美丽了,总有外校的男生来堵她,要交朋友。每次都是被我摆平了,结的仇家也越来越多。终于有一次,我被一群人围住…………被人搞了几刀,进了医院,差点送了命。但是我对外慌称是遭了打劫。
     后来我和凌一起考上了当地最好的高中,但不在同一个班,接触也少了。而且,她每次来找我不是要去吃饭就是要我给她买东西,搞的我每个月都要财政赤字。好在当时我正给深圳的一家叫“金桥”的漫画公司投稿,为了满足凌的无底洞似的需求,我没日没夜的画画。但是凌的欲望永远无法填满,而且我在她的眼里读到了感情在流逝的讯号。终于,我在高考中败北。
     昏黄的阳光懒洋洋的撒在我身上,唤醒我麻木的神经。脚下的影子撕扯着自己向远方奔跑,一阵风袭来,我忽然感觉,自己不存在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躯壳。
  

[ 本帖最后由 hide0606 于 2006-3-29 08:46 编辑 ]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05:01 | 显示全部楼层

2别在青春时走开

    青春的音乐转动着时间
    看到花开 又看到花开
    青春的游戏随着季节变换
    雨里飞快 雪里等待
    
    青春的歌声充满了无奈
    成熟太快 看不清未来
    青春的歌声应该有爱
    那是生命原本色彩
    
    模糊的快乐分裂开
    摇晃头然后就离开
    青春的歌声为什么没人理睬
    音乐还未停下就离开
    
    
    ——赵洪《别在青春时走开》
    
    1999年全国大专院校开始扩招,这使我以低于本科线一分的成绩被沈城航空工业学院录取,成功的搭上了本科大学的末班车。
    9月8日,也就是我和凌分手的一周后,我到沈城航院的分院报到。
    这是一个叫作虎石台的郊区。所谓校区,就只是一块空地当作操场,四周围一圈校舍,再向外就只是一条孤零零的大马路,和几家小饭店,以及稀稀落落的住户。
    这地方风沙特大,不管你把发型梳的多么潇洒,只要一出门,马上就变成飞机头。即使你每天洗头,都会洗出一盆底的细沙。我们在这里只能盐碱度特高的地下水,喝起来有一股中草药味,女生们都不敢喝水,生怕对将来的生育带来什么不良影响。偏偏就这么一种硬水,还要每天分三次供水,每次1小时。我们私下里都叫这里“蓝考”。
    这里的坐地户是辽宁工贸,菁华学院和水校。我们学院为了安置我们这300多个扩招来的学生,在这里租了两栋楼,让我们这些大学生每天和中专生一起出早操,实行封闭式教学,还美其名曰“虎石台分院”。
    我本打算收敛所有的锐气,和平常人一样安安稳稳的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同时远远的避开所有的女孩,不主动和女孩搭讪,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一眼,过一种清心寡欲的生活。
    但是不到一个月,我就对大学的寝室生活绝望了。
    我住在415寝室,一个不大的屋子,挤8个男生,就象沙丁鱼罐头。
    我的上铺是个叫葛威的大连人,说话女里女气的,一着急就脸红。每天早晨5点多就起床,做在我的床边摆弄他的那双旧旅游鞋,其目的是为了和他的那套蹩脚的西装搭配在一起穿出去,来丢尽我们415的脸。他每天的进程是这样的,先用手指有力的弹鞋帮上的灰尘,发出清脆的“啪啪”的声音,然后把鞋垫平铺在大腿上,慢慢摩挲,还面带深情的微笑,就象母亲在抚摸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来说,这两项工程要耗时30分钟,而这足够使我在“啪啪”的敲击声中惊醒,然后被舐犊情深的抚摸动作吓个半死了。
    我的邻床是关海东,从没见他穿过一套干净的衣服,内裤经常能坚持到1个多月也不换洗,衣柜里装满了香肠饮料和各种吃食,他总是在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熟时才偷偷拿出来“吧唧吧唧”的吃。这对我这种略有神经衰弱的人来说,真是要命。如果他哪天能从柜里拿出点东西和你分享,那一定是有什么难为你的事要你去干了。有一次,半夜他在那里看杂志,用台灯晃我的脸,我说他,他还骂我。结果是,我刚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就开始哭。真TMD令人扫兴。
    还有一个叫郑逑的,平均每小时要放3到5个屁,还以此为荣。经常突然跑到你旁边来,发出“咣”的一声后,再从容离开。所以我们寝室经常是臭气冲天,连检查卫生的都不爱来。
    还有就是2个书呆子,这种人除了课本和黄色书籍之外什么都不看。以及一个“网仙”——萧强,他曾经在一周内连续包了6宿上网,每天平均在线将近18个小时。
    最后,就是杨骏。铁岭人,曾经在东大的自考学院呆了半年,因为一节课都没上,被开除了。这人剃个个光头,戴一顶可以遮住眼睛的休闲帽,说话超不过3句肯定有句粗话,整天报个破吉他边弹边唱那首《同桌的你》。后来因为在庆“十一”联欢会上自弹自唱了这首歌,成了分院的文艺部部长。其实他当时,好象就会这一首歌。后来,他领我们班的一个唱歌挺象张雨生,长的挺象李亚鹏的家伙——陆广宏,去参加了本院的卡拉OK比赛,拿了个一等奖回来。奖品是一套做工精美的茶具,据说杨骏非要拿一个作为报酬,所以当时我挺烦这个人。
    我踌躇满志的参加了分院的宣传部,报着能大干一场的心思希望能在大学磨练一下。但是不到一个学期,我的所谓豪情壮志都被现实碾的粉碎,从此我对大学生活也绝望了。
    初到宣传部时,共4个女生和我一个男生,部长时岩,特会说话,嘴甜着呢,只会和与老师套近乎,对绘画和写字几乎是一窍不通;曹菲菲,会写毛笔字;郭云,也会写毛笔字;在我看来这是重复性建设;孙丽丽,是靠和主席的关系才来的,擅长唱歌和跳舞,进文艺部到行。我突然发现,在这里唯一能写文章和画画的就我一个,在这之后的几个月里,几乎一有工作就要把我累个半死,而2个女生在旁边打下手,另2个看着。
    后来,学生会的人员进行调整,时岩以为被学校处分而退出了宣传部,曹菲菲取而代之,孙丽丽成了女生部的部长,就剩郭云被评为最佳学生会干事,听说要转到别的部去。而曹菲菲只对我说了一句,好好干吧!我当时差点吐血,这会连个打下手的都没了!杨骏跟我说,他们都是走了门子的,你一没门子二不会和老师套近乎,就只能去那个卖力不讨好的角儿。
    我黯然退出了宣传部,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无聊象蛀虫啃噬着我的灵魂,寝室的同学大多去电脑房和游戏厅或是网吧去打发无聊的时间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就象我此时的心。
    我跑出去给我在武汉的一个同学打电话,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说,我还以为大学校园四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每个人都轻声细语,平易近人,老师象教父一样高尚,同学们的心灵象水晶那样纯洁无暇,这里远离世俗,一片光明。鹏笑的差点背过气去,他说,你说的那是天堂还差不离,学校黑暗着呢,你呀,等着瞧吧!
    打完电话,我向回走,突然我的脚象钉在地上一样,我的身体在一瞬间僵住了。因为我看见凌和一个长的象个鸡骨架似的男孩互相搂着腰走了过来,凌看见我,松开了男孩,向我走过来,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小夹克,赫然是她一直想要但是我没能买给她的,而她脚上穿的就是我最后给她买的那双粉色的小皮鞋。当她在夕阳的笼罩下向我缓缓走来时,我甚至相信这是梦,但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就让时间停顿在那一刻吧!
    “没想到你也来了这个学校,我在计算机系。”凌想习惯性的抚摸我的脸,但是手举到一半就收了回去。
    “那个是我现在的男朋友!”凌指指那个“鸡骨架”,男孩礼貌的在原地向我挥挥手,我似乎听到了他的骨骼在发出“咔咔”的响声。
    “你瘦了!”我僵硬的声带终于发出了声音。
    “你现在一定还没交女朋友,因为你脸上的阴霾比过去更重了。”凌笑了笑,“你这人就是太死心眼了,你一边压抑自己一边想放弃自己去做个俗人,是不是?我更喜欢那个率性而为的西门澈。”
    “鸡骨架”向这边挥挥手,指了指自己的手表。
    凌向我淡淡的一笑,轻轻的走开了。
    只剩下我在黄昏的操场上,呆呆的,不知该干什么。
    杨骏从我身边跑过,看到我,又折回来,冲我喊:“我请来了本院的乐队,一会在礼堂有演唱会,你也来吧!”
    10分钟后,我已经坐在礼堂的前排,紧挨着乐队的行李和随队来的几个人。台上正在试音,两个吉他手和一个贝司手在调弦,鼓手挥动着鼓棰在空气中瞎敲,我看到陆广宏在帮一个文质彬彬的家伙试麦克。
    杨骏指指那个文质彬彬的家伙,“他叫刘德纯,是航行乐队的主唱兼队长,因为鼻窦炎犯了,只唱几首原创,其他的给广宏唱。”
    我点点头,心里却还回想着刚才的事。
    不一会,演唱会开始了,先是由刘德纯唱他自己写的歌《走吧》,是写给失恋的人的。“黑色的街道/灰色的天/干枯的树木/寒冷的风/忧伤的眼神/憔悴的脸/离开的女孩/伤悲的梦/……/走吧/你走吧/就算只留下追忆的泪水和模糊的眼睛/走吧/你走吧/就算只留下伤心的洗礼和孤独的身影/……”他唱的很投入,就象全世界的人都失恋了似的。杨骏也在旁边随着唱。这使我本来的不好的心情更加恶劣,甚至想到了死。
    之后就是陆广宏上了,他唱了几首beyond的歌,因为很多人都很熟悉,所以大家都在下边跟着唱,风头盖过了《走吧》,这让乐队的几个家伙不太高兴,从他们的脸上能看出来。但是,他们仍然卖力的在后面伴奏。
    刘德纯又上台唱了一首《天堂》,他说是送给死人的。本来我的心情刚刚好一点,一听,差点晕倒。这人怎么不给好人写点歌,我刚想到死,就唱这个什么《天堂》,我心想。不过,听这个歌,让我连死都觉着无聊了。
    我感觉站在主唱后边的那几个人好象更辛苦,全都卖力的在琴弦上拍打着,没人过多去注视他们,但是,他们只要有一个偷懒的,唱歌的就傻眼了。
    “怎么样?你也买把吉他,和我一起弹吧。我们一起组一支乐队,历史上最伟大的乐队。”杨骏的眼睛里迸发出火花,我甚至想拿根香烟上去,看看能否点燃。
    我不知声。
    “没关系,我等你答复。”
    在那之后的一个月,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除了上课,我就把自己关在寝室里,象条干鱼一样在床上发呆,什么也不干,我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无聊跟寂寞掏干,然后变成一条烤鱼片。每个人都很忙,忙着泡妞,忙着上网,忙着打电脑,忙着去找点什么事去忙。我则抱着头,想问题。这是我的习惯,我喜欢一个人静静的想,这样时间会过的很快。
    杨骏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抱起吉他,“我新学了一首歌叫《青春》,你听听。”
    说着,他就自弹自唱起来,“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淡淡的风淡淡的梦/淡淡的年年岁岁/……”
    在他的歌声中,我想了很多很多。
    突然我坐起来,“杨骏,帮我买把吉他!”
    “哦?”杨骏笑了,“终于想通了?”
    “不是,我觉得干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好。”
    当下,我给了他200元钱,几天后,杨骏带回来一把木棉琴,他说,这琴卖150,还有一个琴套是20,在除掉我回家的路费,也差不多了。
    “但是,你回家才5元钱车费。”
    “哎呀,好好好好,再给你一个变调夹。”他不耐烦的甩给我一个才值不到一元钱的塑料变调夹。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在之后的半年多时间里,我不再感到寂寞,或者说我是在琴弦上打发寂寞的。我已经能弹唱一些民谣歌了。这期间经常有一个计算机系的长的特卡通的同学常来看我们弹琴,偶尔也弹两下,他叫赵洪,是和鸡骨架是一个班的。他对音乐不是很专业,但是乐感很好,能自己写歌,虽然不是很悦耳,但是很感人。他经常把自己唱哭了,我记得有一次,他是唱木马乐队的那首“春天,老师们死了,木马他笑着……”的歌,竟然真的把自己唱哭了。
    杨骏跟我说,如果我们搞乐队的话,会让赵洪做主唱,但是,他说不喜欢赵洪。
    我说,我喜欢他的那种投入的感觉,因为我们没有。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杨骏正式决定在一起组乐队,乐队的名字叫“照片”,是杨骏起的,他是个怀旧的人。我什么都没说,我用一年时间学会了沉默,因为这时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是最有杀伤力的,就象插在鞘里的剑。
    也就是在那个下午,我们一起写了那首《画在墙上的四季照片》。那时的天,很蓝,就象一块巨大的画板,上面有我的青春和梦想!
    在虎石台住了一年后,我们即将回到航院本部,这是我们入学协议上的内容。每个人都为此激动不已,特别是杨骏偷偷告诉我,本院有空姐,遍地都是。超过80%的男生都开始幻想在众多如花似玉的空姐簇拥下的航院是多么的迷人,于是,没找女朋友的开始庆幸,找了的开始沮丧。
    越是抱有巨大幻想的事物越容易破灭,就象用肥皂水吹出的巨大的气球,往往是看起来美丽,实际上只是一团空气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分院的很多人都在为自己头上的“分院”头衔羞愧,以为回了本院,和人家住在一起就平等了。
    其实,世界上最平等的事就是不平等了。
    在我们在虎石台吃沙子的时候,本院的确有两栋楼在建筑中,但是,那是图书馆和体育馆,并不是我们想象的宿舍楼。所以,我们回来了,还是没地方住。学校在南门外的北方医院内租了一栋楼,成了我们的新家,我们也成了众人口中的“北方医院分院”。
    这事儿让我懊恼不已,别人问我大学是怎么度过的,我总不能说是在郊区和医院里过的吧。
    但是,令人懊恼的事在后边呢!男生住二楼,女生住三楼。三楼的厕所总往下漏水,还不总漏,只有上面用厕所时下面才漏。说句不好听的话,上面女生大小便的那些汤汤水水有20%要滴到我们楼下正在方便的男士们头上。有人向楼委会提了意见,上边总是说会解决,但是一直到毕业,水还在漏。所以,大家只好打着雨伞入厕。以至形成了条件反射,我一看见雨伞就想上厕所,或者是回到了家里也要带把伞去上厕所,到后来竟然恶化到了,不打伞连大便都不通畅的地步。
    这时,我和陆广宏,郑逑以及高珉住在一个寝室。高珉姓高,人也高,将近185厘米。最令人叫绝的是,他看见女生就挪不动步,总是要借机摸摸碰碰,所以女生看到他就远远的躲着,后来佐琳告诉我,全班的女生都得了“恐高症”了。我当时笑的连死的心都有。
    航院的空姐到是不少,但是并不象传言的那样如何如之何美丽,大多是一个个长的人高马大,还踩着高跟鞋,把脸抹的象花旦,穿的象风尘女子似的在校园里横晃。总使人产生这样的幻觉,一匹匹身披绸缎的骆驼从你身边走过,给你一种置身“丝绸之路”的感受。当然,其中也不乏身材正点,面容娇好的靓妹,但是大多名花有主了。你敢上去说句话,保证从附近冲出几十号人,手拿各色武器冲你叫号。
    很快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分了手的后悔自己的冲动,还没分手的急匆匆复合,还没找的开始等待下一届新生空乘专业的到来。
    杨骏在忙碌了一个月后,终于物色了一个本院的女鼓手叫李燕燕,还有两个吉他手,小田和李量。
    杨骏总是催我买个电吉他,但是正赶上我外祖母去世,家里用钱紧,我也没怎么管家里要钱,就一拖在拖。终于在一次练习中,杨骏总是说我这不如小田,那不如小田,弹错一点就骂我。我说,我弹吉他的目的就是玩,反正有这么多吉他手,也不差我一个。说完,我就回寝室睡觉去了。
    其实,我挺希望大家能在一起玩,挺开心的。但是,杨骏的脾气越来越坏,别人错一点就骂个没完,我不喜欢挨骂,仅此而已。
    一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寝室看小说,杨骏闯进来,一头扎我床上就开始哭。我一问才知道,原来小田被别的乐队撬走了,李量也不干了,李燕燕也另有所投了。尽管我不喜欢杨骏的这个个性,但是,我想到,在虎石台时,我一度和同学的关系比较紧张,唯一一个敢站出来替我说话的就是杨骏。那么,在他困难时,我也不能看着。
    但是,有一件事让我挺气愤的。就是杨骏以我的名义向萧强借的钱买了一把电吉他,还不敢亲自告诉我,而是让他的那个胖乎乎挺可爱的女朋友李颖来告诉我。这搞的我心里有气又不能对李颖发。但是,我转念一想,既然搞乐队就需要吉他,买了也就买了。但是不久我又听说,他替高珉卖了一把民谣琴,卖了100元还收了10元钱的所谓的“手续费”。我当时就是一激灵,天知道他在我的这把琴上搞了多少猫腻。
    新乐队很快组建起来,由杨骏弹主音吉他,我弹节奏吉他,从成人学院物色来的樊帆弹贝司,刘旋敲鼓,陆广宏和赵洪唱歌。还特地从空乘专业找来一个长的象个大白兔似的空姐弹键盘。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从没见过怎么难看的空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学校注册成了院级的乐队,有专用的练习室,其实就是个小仓库,里面落满的灰尘堆满了杂物;有专用的设备,其实就是一套烂了鼓皮的鼓和几个破音箱;有学校组织定期的活动,其实就是每周给学校的舞会伴奏。
    换句话说,我们成了学校的走狗。
    几个月后,赵洪终于忍受不了杨骏总骂他写的歌是另类,是垃圾,而愤愤的离开了乐队。键盘手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舞会上磨尽了意志,离开了我们。
    乐队再次陷入困境。
    终于,在大三刚开学时,杨骏找来了新的键盘手张妤和主唱小艺,两个新入校的空姐。
    也奏响了我生命中第二次恋歌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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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06:06 | 显示全部楼层

3秋蜓

    一个雨后的黄昏 我在拼命的飞奔
    翅膀上有雨水 映着你美丽的脸
    没有哪一只蜻蜓 会主动爱上秋天
    every day every night 谁的羽毛在飞
    
    几个季节的漂泊 灿烂只是一瞬间
    相逢只有一天 我却看到了爱
    没有哪一只蜻蜓 象你一样爱秋天
    every day every night 你的灵魂在飞
    
    残喘的烛光 依稀点燃我的幻想
    原来在茫茫黑夜 爱就不会迷失方向
    远方的星光 可是你在天堂点亮
    让我最后一次用身体歌唱
    
    远方星光灿烂 我会捡起所有悲伤
    给我一个方向 让我面对沉默的夕阳
    让我最后一次用身体歌唱
    
    啦……
     ——《秋蜓》赵洪及其友人
    2001年凄美的秋天在向我招手,我迎来了大三的令人无暇应接的功课以及我们乐队最辉煌的鼎盛时期。这时,乐队已经改名叫“BLACK WING”。这个名字是我起的,因为当时我正在做一个飞翔的梦,当然不会如天使般飘逸恬静的御空而行,但我宁愿有一双恶魔之翼,成为传说中的飞翔的邪恶。
    在9月10日沈城航院的迎新生晚会上,我们再次成为全院的焦点。我们在千人体育馆的中心挥洒着每一份激情,面对旋转看台上呼叫的人群,在巨大白炽灯的烧烤下,我感到眩晕。同时我深深的发觉,我天生就属于舞台。天生就是穿梭于旋律和节拍中的精灵。
    在那之后的相当长时间内,乐队的每一个成员几乎都遇到过被索要签名的情况。我对自己的这副尊容还是挺自信的,但是站在酷似道明寺的贝司手樊帆以及长的象李亚鹏的主唱陆广宏旁边自然是光芒黯淡了,受欢迎的程度也如是。
    一天下午,我去北方图书城买书,就在我刚刚走出图书城时,一股香风扑鼻袭来,紧接着是一个女孩猛的跳到我的面前,由于我毫无准备,差点撞到她的鼻尖。
    “西门,好久不见了!”女孩灿烂的一笑,露出一对小虎牙儿。
    我被面前的这个女孩吓的一楞,只见她涂着本世纪末最流行的银绿色眼影,亮紫色唇膏,穿着一套小的不能再小的吊裙,一双亚麻色的松糕鞋。我忽然想起来她是我初中时的同学蔡雪,曾经很喜欢我,但是因为凌的原因被我拒绝了。
    我做了一个夸张的惊恐的表情,学着《少林足球》里周星弛的声调说:“可别吓我,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鬼!”
    蔡雪嫣然一笑,说:“你怎么到这来了?在哪里读书呢?”
    “买本书,我在沈航。”
    “我在沈城师范。”蔡雪冲我办了一个鬼脸,“你怎么来这么个破学校?以你初中的状态,继续下去,应该非清华北大不去的!”
    “别逗我了。”我打哈哈。
    “那就跟我走吧!”小雪抓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左臂搂住我的腰就要走。
    “干嘛?这算不算打劫啊?”我有点不知所措。
    “难得碰到你,当然要去玩个痛快啊!”说着,她不容分说,拉着我就走。
    当走到另一条大街时,我们已经象情侣般悠闲的散步了,小雪小鸟依人的靠在我的肩头,而我的手还在她的腰际,僵硬的掌心有细汗渗出。
    “你还是学生怎么穿成这样?好象从来某种非法职业的妇女。”我冲着明亮的眼睛说。
    “一夜180,你干不?”她把头转了过去。
    “啊?”我的脸色肯定象猪肝一样难看。
    “逗你呢!”小雪用手指点点我的鼻尖,“你还是老样子,嘴上占尽人家便宜,而行动上却不越雷池半步。”
    说着,她柔软温热的手握住了我放在她腰际的手,“放心,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的人!”
    我看着她坚毅的表情,尴尬的笑笑,“我不喜欢这个小雪,我希望能看到一个淑女蔡雪,而不是飞女。”
    “你还不喜欢我?还在想凌?”
    “我和她没关系了,但是,我在感情上最相信感觉了,我是说……”
    小雪已经用手指轻轻的封住了我的口,“什么也别说了,我一定会给你感觉的!”我舔到了她指尖的汗,咸咸的。
    突然,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急忙拉住我向一个胡同口走去,我扭回头,看见两个神色紧张的男孩推开人群挤了过来。
    我在小雪的拉扯下慌不择路的跑进了一个死胡同,就在我们转身之际,这两个家伙已经堵住了去路。
    “我说你怎么放我的鸽子,原来去和小情人约会了。”染着大便颜色的头发的男孩说。
    “我早说了我不爱你!少纠缠我。”小雪叫道。
    “吃我的喝我的,然后就跑了,在钓我凯子啊!”
    “是你主动请我的!”
    “不行,今天你必须跟我走!”“大便”伸手要抓小雪,但是在途中就被我死死的攥住了。
    我感到一种东西在体内涌动,我说:“对女孩子要礼貌,你妈妈没教过你吗,我得教教你了!”
    “怎么教?”
    “拿尿浇!”
    …………
    十分钟以后,两个男孩已经消失,而小雪在抚摸我脸上一处已经开始红肿的地方。
    “以后少和这种人来往!如果是我决不会和不爱的人在一起。”我忿忿的说。
    “那你怎么还和我在一起,还抱也抱了,摸也摸了,你说你爱不爱我呢?说明你至少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只是你不想承认!”小雪用清澈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我,“你在我眼里看到了什么?”
    我木然的摇摇头。
    “我的眼里,是你!”
    我看着我在小雪眼里反映出的我自己的影像,竟默默无语……
    我晃晃悠悠的回到寝室,迎头遇到杨骏,他说:“背琴,跟我去练琴。”
    我看他一脸的凝重,就问:“怎么了?”
    “键盘手巍巍和主唱赵洪不干了!”
    “为什么?”
    “没什么!”他沉思了一下,又说,“我有找了一个键盘手和主唱,都是大一的空乘!”
    后来我才知道,巍巍是因为怕影响学习才退出的,而赵洪是因为和杨骏在音乐理念不和才离开的,因为杨骏总是说他的歌太另类,他又讨厌杨骏的自命不凡,就离开了。赵洪是在音乐上挺有灵性的人,我很欣赏他,所以他的离开使我很伤心。
    当我们来到排练室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披肩的长发隐约遮住了她那双清澈深邃的双眼,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她身高不足170厘米,恐怕是我见过的最矮的空姐了。很随意的穿着一套休闲装,配一双轻巧的旅游鞋。与我见过的其他空姐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更象是邻家小妹那样亲切。
    “这是小艺,我们未来的女主唱!”杨骏见我眼神有异,急忙搭讪,“还有键盘手张妤(yu)!”
    这时我才注意到旁边那个穿着高跟鞋几乎和我一样高的空姐。
    我急忙收敛心神,努力排除刚才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我知道这不是应该有感情波动的时候,而且我的伤口现在还很痛,我不想在旧伤上再添新疤。
    而事实证明,你越是想去抑制的东西,越是无法抑制。正如石康所说的,“当后一种欲望比前一种欲望强烈时,前一种并没有消亡,而是在等待着后一种欲望的筋疲力尽。”
    不久,我和杨骏在去下一届分院演出时认识了一个叫吴加西的胖子,并通过他认识了一个叫于哲的女孩,是一个非常出色的键盘手,她的即兴伴奏简直是一流的。很快,她也成了我们中的一员。至此,“BLACK WING”乐队在人员配置上达到了空前的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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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08:49 | 显示全部楼层

4现实与兄弟

    
    离开这个城市 从此不必怀念
    离开这些人群 总会孤单
    这一次我又在角落哭泣
    心中的委屈不只是为了自己
    当你已习惯 在现实中逃避
    责任面前你 已是万分恐惧
    曾经一起度过的风雨
    成为我们永久的回忆
    不想让成长拉开我们的距离
    现实过于卑鄙
    但你却不能放弃
    即使前方有雨
    前方还要浪迹
    我们都得走下去
     ——《现实与兄弟》杨骏
    
    我们的首次全院性的演唱会定在11月份,整个乐队立即紧张起来,每天在一起合练近五个小时,几乎是除了吃饭,睡觉和上课就是在练琴。
    到11月中旬时,我们已经成功的搞定了beyond,羽泉,谢霆锋,齐秦,莫文蔚,迪克,伍佰等人的20多首歌,另外还有若干首原创。
    城堡总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此定理适用于所有的城堡。
    每个人的压力都很大,这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这么大型的演出。杨骏的脾气也越来越坏了,谁若是稍有失误就会招来他的破口大骂。
    终于到了演唱会的前一天晚上。
    杨骏突然提出,要求每两首歌的间隔不能超过10秒钟。
    “为什么?”我问。同时,每个人也都诧异的望着他。
    “因为我们没什么名气,间隔时间长了就会冷场。”
    “但是,我们平时就不是这样练的,如果过分的求快肯定容易出错。我认为还是求稳一点比较好。”我说,“再说,上次辽大的梵歌的演唱会的间隔就挺长的,观众反映也很好啊。”
    “你能跟梵歌比吗?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少他妈的在我这儿装逼!”杨骏把麦克摔在地上,音箱里发出一声巨响。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切惊呆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俩。
    “我是为了乐队着想,只是提一点中肯的意见。做人不能太独裁了吧!”我平静的说。
    “那你是说我就不为乐队着想了?”杨骏开始歇斯底里的叫了。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更应该有事情共同商议,共同努力。你刚才说的话有点太伤人了吧!”
    樊帆想过来劝解一下,但被杨骏一把推开,只见他一脚把军鼓踢飞了,麦克架也砸了,然后指着在场的每个人大骂,发泄他对每一个人的不满。当骂到于哲时,他说:“我最讨厌你这种人,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种人,太势力了,太圆滑了,所以我说,我最讨厌你……”
    骂了一通后,他就蹲在旁边开始哭,嘴里还嘟囔“不干了,不干了,都他妈的和我作对”。
    我说:“在所有人里,我跟你的时间最长,在两年的时间里我一直象头狗一样忠实于你,你就这么跟我摔!再说,这么多人陪你辛苦了这么久,你在节骨眼上说不干就不干了?”
    这时门开了,已经退出的巍巍来了。
    杨骏见来了外人,急忙背过身来,悄悄的擦眼泪。
    大家又缓过神来,一边迎接巍巍,一边劝杨骏。我感到索然无味,就捅了捅樊帆。我们俩出了排练室,来到一家还未关门的小卖店,每人要了一瓶酸奶和一个面包,蹲在地上就开始吃。这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街上依然人潮如流,我望着灯红酒绿的夜景,吹着凉爽的秋风,心里一片茫然。樊帆也是一言不发,我们就这样默默的吃完了面包,就回了排练室。
    这是杨骏的情绪已经平静,其他人也都努力的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在一瞬间,我看到了每个人心底的裂痕。其实,我们乐队每个人拉出去,在航院都不能算是最好的,但是我们在一起合作就有一股霸气。因为我们互相信任,而且牢不可破。但是在这之后,信任开始流逝,团结开始枯萎。
    花朵还没有绽放就开始凋谢了。
    第二天的演唱会如期进行,一切都如彩排时的那样,只是观众的反映不如想象的热烈。我感觉不到任何激情,想不到做了两年多的梦在圆的时候竟然如此索然无味。我不想在继续了,所以在演唱会结束时,我把所有的匹克都抛向了看台。作为一个电吉他手,是要用匹克来拨动琴弦的,当我抛弃匹克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是,一切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演唱会结束后,乐队一起去吃饭,我平生第一次喝醉了,因为我什么都不想,只是一个劲的喝酒,直到我倒在桌子上,还吐了一地。后来,广宏告诉我,是小艺替我扫的地,这时我的心震了一下,我知道杂念又来了。
    几天后,我和广宏吃饭碰到了张妤,她说:“小艺还说了呢,如果和西门交往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呢?”
    我努力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你少拿我开涮了,小心我把你卖到大排挡去烤章鱼。“
    张妤立即向天发誓,说若有虚言天诛地灭等等。晚饭也就在一片嬉笑中结束了。
    为了逃避我对小艺的情愫,我每天把大量时间放在自习教室。我之所以选择逃避是因为,我知道我因为凌而长期处于一种自我压抑的状态,一旦真正爱上一个女孩必然会陷入一种疯狂而不能自拔。直觉告诉我,这种疯狂一旦燃烧,就不会停止,直到一方化为灰烬。
    没什么为什么,只是一种直觉。我相信它。
    我每天出入自习教室,尽量把自己弄的忙碌不堪,以求无暇多想感情问题。但是我发现总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在跟踪我,我在自习,她就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我。偏偏我这人的感觉是很敏感的,即使我在睡觉,如果有人凝视我几分钟,我也会醒来。所以这种长时间的窥视使我痛苦不堪。更令我无奈的是,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叫吴楠楠。
    后来竟然发展到,她就坐在我身边看着我,还不时搭讪几句。有一次,她摊开我的手掌把她的手指放在我的掌心,说:“我的手指是条河,河的两边有2个乌龟,他们怎么才能见面呢?”
    我无奈的摇摇头,除此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她一脸的失望,很勉强的笑笑,“其实我也不知道答案,只是随便说说。”
    后来我问到杨骏时,他说:“笨蛋,你把手握起来不就使乌龟见面了吗?她的用意是让你握住她的手指。”
    我点点头,“和我想的差不多。”
    “看来小吴看上你了!”杨骏拿我调侃。
    “哦。”
    “我看这样好了!”杨骏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听说她家里很有钱,那你就泡她,让给你买一个好的电吉他,不喜欢的话再一脚踢开。谁叫你穷了。”
    我粗暴的推开他,“这种玩笑最好少开,我不喜欢玩感情游戏。我宁可饿死,也不靠欺骗感情谋利!”
    说着我转身就走。
    杨骏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喂,我可不是开玩笑,考虑一下。现实一点吧!没有那么纯真的爱情的……”
    古语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从不自诩君子,但我崇尚君子。
    尽管我不忍心伤害吴楠楠,因为我知道被喜欢的人拒绝是很痛苦的。但是又不得不去伤害她。她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随便说句话,她就总以为我别有用心,或是有什么暗示。就要问我为什么,我回答了,她又要为什么有这样的答案。和她在一起就是要整天的解释再解释。
    何况,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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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09:57 | 显示全部楼层

5梦开始的地方

    我心中的这个春天 就是你的季节
    多想为你种下玫瑰 等待开满天
    我会用我的双手为你 编织一套玫瑰装
    当你穿上的那一刻 我为你留住那一瞬间
    
    你眼中的世界是否 如你一样纯洁
    如果气球在你手中 你会留它们多久
    我的那颗幻想的心 还要飘多久
    你的笑容让我忘记 所以的烦忧
    
    于是我多想 就这样梦啊
    于是我多想 就一直梦啊
    
    其实我很想牵你的手
    看太阳怎样照亮四周
    梦里我你畅游整个宇宙
    看看是否还有另一个地球
    
    也许我无法承诺什么
    但我一直为你唱歌
    音符再次为你跳动
    时间就象天际没有尽头
    
    噢……………………
    
    快乐没尽头 快乐没尽头
    
    就象我的梦啊 开始的地方
    
    
     ——赵洪《梦开始的地方》
    12月12日,沈城初冬的第一场雪终于降临了。晶莹的雪花在风中伴随着大自然的节拍轻歌曼舞,大地银装素裹,宛如梦中仙境。
    我独立在雪中,渴望着冰冷纯洁的雪花可以净化我这已被世俗侵染的心灵,让它杀死我心底的每一个恶灵。
    还记得我们乐队在演唱会前接受电台采访时,要求每一个人都说一句话,当时我说,“我们都是一群寂寞的鱼,渴望着自由的空气,音乐虽然不能使我们飞翔,却能使我们继续呼吸,如果上天让我重来一次,我选择,不在犹豫。”
    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发生,却又如此遥不可及。
    杨骏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下午我们乐队一起去北陵照相,毕竟象小艺那样的湖南女孩还没见过雪呢,我们一起去吧!”
    当小艺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又一次惊呆了。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毛茸茸的外套,戴着一双有着长耳朵的手套,小脸冻的红扑扑的。看着她在雪地里轻盈的跑着跳着,就象一只小白兔。
    樊帆和吴加西没来,这时我才真正确定于哲已经悄然退队了。我想这和杨骏那天骂她有关,一个女孩能容忍这样的辱骂么?
    就这样,杨骏,我,陆广宏,小艺,张妤,刘旋,吴加西一行7人向北陵进发。
    这是我在大学期间玩的最痛快的一次,当身体融化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里,当心灵在亲吻大地时,灵魂就好象与大地浑然一体,不怀任何杂念了。
    我们一直玩到晚上8点多,就到北陵旁边的一家小饭店吃饭。因为刚刚看过《北京乐与路》,我们就模仿里面的场景,在白酒里掺雪碧,用力在桌子上一顿,说一声“一头扎进这沸腾的生命”,趁着酒水泡沫四溢时一口喝干。
    杨骏两杯酒下肚就开始飘,脸红的象关公。
    广宏对小艺说:“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一直喜欢你,是抚顺的。”
    我急忙打断他,干了一杯白酒。
    那天晚上我喝了一斤多白酒。
    到付帐时,杨骏趴在张妤的大腿上赖着不起来,我看着就来气,一个有对象的人还要靠来在别的女孩身上来赖帐。于是我抽出150元钱摔在桌子上就走。一见风,酒劲上涌,在我摇摇晃晃时,一个娇柔的身体倚住了我,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肩上往回走。醉眼朦胧中,我看到一张熟悉又清秀的面孔。
    “小艺,你不用扶我。”我尽量不把自己的体重压在她稚嫩的肩上。
    “不行,你醉了。”
    这时,我看见广宏骑着一辆自行车飞驰而过,眨眼间已没了踪影。而杨骏几乎是抱着张妤在走。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嘴就没停过。
    快到宿舍时,我有看见杨骏从我身边轻松的做着高抬腿,毫无醉意,还笑嘻嘻的说,“不能丢我们乐队的面子。”
    一股强烈的厌恶感油然而生,原来他根本就没醉,只是想逃避付帐和占空姐点便宜。
    小艺的长发轻轻的划过我的脸颊,痒痒的,我那被酒精麻醉的身体正在苏醒,我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我感到裹在厚厚毛皮下面的那个娇嫩的身体在努力支撑我的身躯。我甚至感到自己的肾上腺素在如牛市一样狂飙,我的心跳声正撞击着我的耳膜。这时,我对自己说,我爱上她了。我所做过的一切抵抗,都化为乌有。
    该来的,还是没能逃掉。
    第二天,我发现我摔在桌子上的150元钱又回到了我的牛仔裤的口袋里,广宏说:“小艺把钱又悄悄塞回了你的口袋了,你喝多了,所以不知道。”说完,冲我诡谲的挤挤眼睛。
    几天后,我和小艺约好了晚上一起去上网。
    中午,吴楠楠来找我,她说:“我今天过生日,晚上开派对,你能来吗?”
    “但是,我已经约人了。”
    “哦,那算了。”
    “不,”我说,“我在联系一下,也许可以改期的。”
    我给小艺宿舍打电话,没人接。
    “对不起!”我说,“我已先约了人了,而且又联系不上。晚上我就……”
    “算了!”吴楠楠扭头就跑,在一瞬间我看见她洒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
    下午6点,我和小艺走进了原色酒吧。
    刚一进门,我突然感到一丝不安稍闪即逝。然后我便发现了不安的来源。杨骏正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他惊诧的看着我们,呆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小艺似乎并为察觉什么,还非要和我背对坐着,以求一种真正上网的感觉。
    杨骏也许察觉了些许不妥,呆了一会就走了,临走时还特别叮嘱我,“早点回去!”他的脸色铁青,难看之极。
    我们背向而坐,在网络上驰骋,时空仿佛在网络的终端打开了一个缺口,而我陷入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迷失了自我。
    我们谈音乐,谈文学,谈星座,谈时尚。她说,喜欢王菲的那首《彼岸花》,我说我喜欢安妮宝贝的的那本《彼岸花》。然后,她竟然用了5分钟的时间,把王菲的《彼岸花》的歌词用qq发给我。我说,我会送你一本安妮宝贝的《彼岸花》。
    她说,她是1982年8月26日5点20生的,这使我惊诧不已。她和凌都是26日生的,我竟然和与26有关的女孩如此有缘。我悄悄的把我们的星座和生日输入一个星座网站,预测的结果竟然是没有缘分。这是我极度不快。
    时针悄然指向10点,突然我的qq上蹦出3,4个小头像,我的这几个朋友不约而同的告诉我,千万别回来!
    “怎么了?”
    “吴楠楠喝多了,正创男生宿舍要和你理论呢!”lookat告诉我。
    “那我该怎么办?”
    “先避一避在说!”
    “好!”
    我告诉小艺,“我有麻烦了,恐怕要晚点回去。”我突然看见她的眼角竟有一点湿润。
    我们离开了网吧。小艺说:“我想去买麻辣烫。”
    “我陪你去。”
    我们信步而行。
    “有什么麻烦了?”
    “啊!一个喜欢我的女生喝多了,正闯我们寝室呢。准把我的那些哥们杀个人仰马翻,血染征袍。”
    “想不到你还挺受欢迎。”
    我低头看看她那双俏皮的眼睛,长叹一声,“世界就是这样,爱我的我不爱,我爱的不爱我。”
    “没有交集吗?”
    我沉思了一下,说:“那,天上掉馅饼吗?”
    我们相视而笑。
    “而且我认识的女生太在乎钱了。”
    “但是,我不在乎。”我正要出声,我看见得胜和一个空姐互相揽着腰走了过来。得胜是分院有名的情圣,更是有名的“董大嘴”,他冲我比画了两下,意思是,你小子,这么晚了还出来压马路。我向他笑笑也就擦身而过。
    突然,耳边传来了哭泣声。
    “怎么了?”我问。
    “我刚才在网上遇到我以前的男友的朋友了,聊起了他,我打电话他也不接。”
    看见她眼里涌动的泪水,我的心如刀割般的痛苦,我突然有一种想拥小艺在怀中的冲动,但是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我知道我不应该趁人之危。
    “你别这样子,我最受不了女孩这样了。”我有点手足无措。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好的。”她给了我一个疲惫的微笑。
    “那你现在的男朋友对你还好吧?”
    “很好啊!他很爱我的。”
    小艺的眸子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的,就象夜空中的星星,我只能去欣赏你的美丽,却永远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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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11:48 | 显示全部楼层

6走吧

    黑色的街道 灰色的天
    干枯的树木 寒冷的风
    忧伤的眼神 憔悴的脸
    离开的女孩 伤悲的梦
    万里飞雪 飘在漆黑无人的街
    冷风如刀 割破这个无情世界
    我心很冷 比无情的冬天还冷
    我心更痛 就连伤心也要去等
    
    恨命运如此戏弄 怨苍天多么不公
    心底的难过涌上心头 不得不放手 不得不远走
    
    走吧 你走吧
    就算只留下追忆的泪水和模糊的眼睛
    走吧 你走吧
    就算只剩下伤心的洗礼和孤独的身影
    
    ——《走吧》刘德纯
    我刚刚回宿舍,杨骏就冲进来,脸憋的象猪腰子,还一边用手指点我一边说:“你小子,你别犯错误,别犯错误!”
    我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而且我清楚有许多事情不应该发生。”
    但是我忽略了,有许多事情是不应该发生的,但是发生了。
    几天后,我和杨骏,刘旋,樊帆去看“北斗”乐队的演唱会。回来时,杨骏领错了路,我们就逗他,也不知道谁的哪句话没说好,他又开始破口大骂,我感到有吐沫星子飞溅到我的鼻子上,但我依然无动于衷,我在心里说,如果不是为了和小艺在一起,我早把你开了。
    回了宿舍,杨骏有来了,他叫道:“你去告诉其他人,我不干了。”
    “好的!”我轻描淡写的说,“顺便替我把琴卖了,我好还萧强钱,尽管这钱是你以我的名义借的。”
    “那不行,你可以再找一个主音吉他嘛!”
    “你这人就是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别人,既然你自己说不干了,就别管别人干不干了!”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这一夜我无眠,我感到大学三年过的毫无生趣,我极度厌倦了这种生活,我要离开这个混乱的城市。
    次日清晨,我给小艺打电话。我说我不打算念了,我要离开了,我的父母正在给我联系有关事宜,如果可能圣诞节以前我就走。但是一想到要离开小艺了,我的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电话那边似乎也传来了小艺的哭声,我感到世界不存在了,只有我,电话,和那边的那个清纯的声音。
    10分钟后,我们坐在娥眉饭店的一个雅间里,我在一本《彼岸花》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小艺。
    小艺则在一张纸上神秘兮兮的写下了如下字样:
    小艺
    生日82年8月26日
    血型:A
    爱好:唱歌,睡觉,买东西
    志向:当象王菲那样的歌手
    梦想:每天不用工作,不用伤心,好多朋友一起玩
    联系方式:家里 0736-771xxxx
     手机(湖南)1397360xxxx
     call机1271652xxxx
     手机(沈城)1384019xxxx
     qq1797xxxxxx
     email xiaoyixxxx@163.net
     爸爸手机139730xxxx
    小艺轻柔的声音从耳际传来,“如果我留不住你,不论你到哪里,都要和我联系哦!”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迷人的笑容。
    我眼前仿佛有浮现出在排练是,小艺一边用胳膊肘捅我的腰眼,一边叫“澈哥哥”时的景象。几乎在这一刻,我的心融化了,我决定不走了。
    小艺是我在22年生命中遇到的感动我最多的女孩,他不象凌那样崇尚金钱,不象小雪那样惹是生非,不象吴楠楠那样火暴脾气,她快乐,活泼,有着所有小资女人都有的个性,如果这样的女孩也不能留下我,谁还能留下我呢?
    又一次给她们宿舍打电话,是张妤接的,她说,小艺有男朋友,她也很为难,你自己看着办吧。
    本来,我和广宏约好了张妤和小艺一起过平安夜的,但张妤的男朋友过来了,就不能来了。
    24日,我和广宏,小艺,三个人在一个饭店里要了一桌字火锅,但是每个人的情绪却不怎么好。
    我问小艺怎么了,她说感冒了,不爱说话。
    广宏借故去买东西,悄悄告诉我,你好好和小艺聊聊。
    我说,如果让我客观的评价自己,我没钱,没势力,不够帅,稍有点歪才还总怀才不遇。唯一的财富就是,有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和一个无法预测的未来。
    如果让我来评价你,你在众多空姐中不算漂亮,但是你温柔可爱,你快乐,你用快乐去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你感动了我,你深深的感动了我。
    我曾渴望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我并不奢求它能怎样怎样,我只希望她能陪伴我度过一段快乐时光,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一生一世。假使走到某一个路口,你向左,我向右,爱情不在,我无怨无悔,因为我努力了,我珍惜了。
    这时广宏回来了。
    我继续说,2001年就要过去了,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在欢声笑语和敲锣打鼓中开始,在歌舞升平和歌功颂德中结束,而对与我来说,2001年,充斥着飞溅的泪水,短暂的欢笑,令人魂断神伤的摇滚乐,无奈的过去和充满无限憧憬的未来。
    小艺,在你闯进我的生命以前,我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而你的到来正如一颗石子投入水中,溅起一片涟漪。所以我应该感谢你陪伴我度过了2001年中最动荡不安,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突然,小艺举起酒杯在我的杯子上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她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然后就夺门而去,只剩下我和广宏相视苦笑。
    “哪错了?”我问。
    广宏摇摇头,他说,“阿澈,你有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但是这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可能还放不下她的男朋友,你总不能让她背叛吧!“
    我把剩下的酒全部喝掉,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胃,然后从眼睛里涌出来。
    “钱他妈的是王八蛋,酒他妈的是王八蛋,女人也是王八蛋!“我恨恨的说。
    广宏笑了,“这就是你的王八蛋定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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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13:17 | 显示全部楼层

7我以为

  我以为我忘记了和你相思的痛
  我以为我还能够平静的走完征程
  我以为我能拥有爱情的美丽
  我以为我可以习惯没有你的温柔
  
  能不能让我再回到 那美丽的梦里
  能不能让我再一次 轻轻抚摩你
  能不能让我不要在默默的哭泣
  能不能让我不要在莫名的伤心
  
  时间飞速的旋转
  眼泪永远不代表坚强
  ——《我以为》杨骏
  放假了,我几乎每天都泡在网上,有时一整天都在看着那个叫“所以爱”的灰色头像发呆。
  终于有一天,它开始闪动了。
  但是,和我聊天的却是小艺的男朋友,一个自称简单的男孩。他是个洞察力很敏锐的人,仅凭直觉就感到了我对小艺的情愫。
  聊天结束了,但是我的心情却一直没能平静下来,脑海里总是回忆着小艺的妩媚的脸庞和想象着这个让小艺动心的家伙的样子。不一会自己的脑子就乱了。
  突然感到自己很无聊,连这么点事情就呻吟半天,真是无可就药了。连连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才清醒过来。真想抽爱情一个耳光,真的,这是我当时的最真切的感受。
  开学了,我和广宏,得胜在一起喝酒,我和广宏每人喝了一瓶二锅头。
  我说:“我可以欺骗任何人,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
  广宏问,“还没忘了小艺?”
   得胜问明了原由,问我,“你想怎么解决?”
  “我只想和她聊聊,她现在为了躲我,连qq都改名了,电话也不接,每次都是别人接的,都说她不在。”
  “我和她说!”得胜掏出了手机……
  得胜果然不是浪得虚名,5分钟之后,他告诉我,“5点在南门,我约好了,我们一起去紫薇星吃吃饭,唱唱歌,你再和她聊。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大家把话说开了,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很遗憾,地球不是我家的菜地,我说种什么就种什么。
  我们3个在南门等到6点,也没人来,这次再打电话已经没人接了,也只好作罢。
  7点,我拨通了小艺寝室的电话,是张妤接的,我说:“小艺呢?”
  “她大概去计算机中心上机去了。”她的声音冷的象冰块。
  “几点下课?”
  “最晚不回超过10点30。”
  “那好,我去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等,我只知道我非去不可。因为有老师看门,我又没有上机票,只好在外面等。
  初春3月的风象冰冷的刀子刺穿我的单薄的衣物,我感到骨头好象要裂开了。我就象个傻逼似的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不时抬头看看楼上明亮的灯光。
  时间过的比蜗牛还慢,秒针在表盘上艰难的挪动着脚步。
  当我感到手脚已经彻底麻木时,才不到九点钟。我感到头脑一片混乱,四周的人影开始模糊,我急忙跺跺脚,在寒风中扭动着僵硬的四肢,象个机器人。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我,那就是要见小艺一面,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见到她。
  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在南门看见一对男女在亲热误以为是小艺和一个“白眼狼”,我就冲上去一拳把男的打翻在地,当发现打错人时还扬长而去。诸如此类,我干的傻事一幕幕浮上心头,我真恨不得打自己几个耳光。
  终于到了10点半,一批批的空姐向外走,每一个都当我是图谋不轨而对我嗤之以鼻。但是,等到最后,连值班的老师都走光了,也没看到小艺或是张妤。
  一瞬间,我感到自己被人玩了,肢体的麻木和冰冷已经不重要了,我的每一个神经原都在愤怒中颤粟着。
  我再次拨通了小艺寝室的电话,是一个姓伏的女生接的。
  “小艺呢?”
  “你是?”
  “乐队的!”
  “哦,今天他男朋友从湖南赶来看她,所以今天晚上他们去过二人世界去了,不回来了。”
  此时,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冻僵了,我知道是我和“简单老兄”的对话起了作用,这回他们的感情肯定更加牢不可破了。小艺也就更不会理我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抖,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着,每一条神经都在痛苦中扭动,每一块骨头都在惊恐中“咔咔”作响。
  等我恢复过来,那边早已收线了。
  “喂,小艺,你在吗?”我对着电话吼叫着,“你能听见吗?我只想和你谈谈!”
  空洞的走廊发出阵阵回声,电话依然只是发出一阵长鸣作为回答。我挥起一拳,把IC电话的面板打出一个凹洞,电话也归于平静。
  小艺,我只想告诉你,你不能逃避我对你的感情,你可以给点欢乐也可以给点悲伤,但是你不可以躲避我,让一颗为你而狂野浮躁的心在为你默默的燃烧,成灰,然后被无情的寒风吹散在无尽的夜幕里。
  我匆匆回到宿舍,一拳把衣柜打穿,有粘稠的液体从我手臂滴下,就象我心底的泪。
  我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我没有特别明确的原因,只知道我必须离开这里,因为我知道我就要崩溃了,我感到一种东西在体内蠢蠢欲动,正如一个个恶灵在撕咬着我的血肉,就象臭名昭著的撒旦在我血管里飞窜。所以我要离开,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我怕,我怕我会伤害别人,他们都是我爱的或是爱我的人,他们是我长久以来生存的动力。
  次日清晨,我踏上了回家的列车。下了火车,为了抄近路,我走进一条偏僻的小路。
  就在我心烦意乱之际,一高一矮2个家伙拦住了我的去路。
   “兄弟,借个火。”高个说。
  “我不吸烟。”
  “那,借点钱花。”高个扯住了我的衣服,矮个在一边放风。
  “贵姓?”我问。
  他一怔,“问这个干嘛?”
  “那你向我借钱干嘛?”我冷冷的反问。
  “去你妈的!”他亮出一把匕首。
  “少碰我,我今天心情不好。”我掀开上衣,露出丑陋的刀疤,“我玩刀时候还没你呢!”
  他握到的手在发抖,他怕了。
  我知道我无法在控制自己了,脆弱的理智被敲开了一个缺口,有东西在向外喷涌。
  在扭打中我把刀抢了过来,但是手背也被划了一道口子。当我把刀子握在手里时,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就象猎手握住了猎枪。
  一刀,又一刀,刀子狠狠的刺进高个的肚子,滚热的血浆喷在我的手背上,就象一直压抑的自我,喷薄而出,我竟感到一瞬的快感。
  高个倒在地上哭,矮个儿八成去叫人了。
  我说,“算你倒霉,我今天心情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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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8雨中的玫瑰

  雨中的玫瑰 述说着回忆的凄美
  火红的花瓣任凭风吹飘散去却无法再追回
  
  芬芳的花蕊 也需要有人来抚慰
  美丽的容颜已慢慢枯萎沉醉于妩媚
  
  伫立在风雨中 不甘心青春付诸流水
  心中充满了苦涩的滋味 无奈擦干最后一滴泪
  
  摇曳在风雨中 涤荡着尘埃
  让人心碎痴痴等待着有你来安慰
  
  不要再流泪
   ——小田《雨中的玫瑰》
  身体在酒精中麻醉,灵魂在哭泣中疯狂,在每一次买醉后,我都跑到空姐楼下,仰望小艺寝室的方向,拼读自己破碎的记忆,而口中喃喃的呼喊的竟然是你的名字。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我又无法控制自己,我忽然记起凌的话,她害怕我的的个性会把她撕碎,但是,我感到自己是把双刃剑,我在伤害别人的同时也在更深的伤害着自己。
  从我再次回来后,我每天只吃一顿饭,只睡4个小时,喝大量白酒,就是为了把自己高的筋疲力尽,这样就没有力气去伤害别人了,除了自己。
  有一次,我和广宏都醉了,他冲出去一顿疯跑,踢碎了所有的草坪灯,打碎了不知道多少玻璃,回来以后已经满手伤痕和血迹了。他指着自己手上的伤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我们的青春!
  又是一个酒醉的夜,我倚靠在墙角的IC电话旁,按着电话本上的电话号码挨个打,骚扰所有想睡觉的朋友们。
  “喂,谁呀?”
  “我,你是……”我也忘了是给谁打电话了。
  “是西门吗?你喝多了,在哪里?”小雪的声音显得既遥远又亲切。
  “没什么,我在北方医院门前打电话。”
  “别走,我马上来!”她挂了电话。
  几分钟后,一辆夏利驶了进来,司机和小雪把我弄进了汽车。
  ……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租的房子,没人打扰的!”小雪把我扶进屋,我一头扎在床上。
  她帮我脱掉外套,我感到天旋地转。
  “怎么喝成这样?”小雪一边说,一边用湿毛巾擦我的脸。
  我感到清醒了一点,我豁然发觉今天的小雪和以往的不同,她未施粉黛的俏脸离我不到10厘米,我甚至可以看见她脸上的汗毛。
  “自从你说了我之后我就改了。”她说,果然她穿着一件真维斯牛仔裤和一件粉红色的羊毛衫,玲珑凹凸的线条尽显无遗。
  “真是醉里挑灯看美人啊!”我笑嘻嘻的说。
  “讨厌,都醉成这样了还逗人家。”
  我挣扎着想起来,但是头一重又栽在床上。小雪急忙扶住我,“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出神。
  “是为了女孩子吧?”她半开玩笑的说,一双调皮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我的反应。
  我长叹一声,“别提了,女孩只在乎你的荷包有多鼓,你的长相有多帅,你的话够不够甜。”
  “果然被我猜中了!”小雪刮刮我的鼻子,“被人甩了吧?现在象你这样痴心的男孩都要绝种了!”
  她又说,“我见过的男孩,不是平淡无奇,就是为了和你上床甜言蜜语的,没有真心的。”
  “有真心又有什么用?”我猛的坐起来,突然一阵头晕袭来,四周的景物都向我挤来,我又仰面躺在床上,不住的喘粗气。
  这时灯熄了。
  一个柔弱无骨的身体伏在我身上,象一条灵蛇紧紧的缠住我,她的柔软湿润的嘴唇就抵在我的颈窝。她火热的身体轻轻摩擦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感到自己的男性之火在燃烧,在熊熊的燃烧。
  我的这一生理反应当然瞒不过正和我亲密接触的小雪,她抓住我的手塞近自己的衣服,放在她赤裸的胸口。她说:“你太压抑自己了!”
  我感到手掌下面的这个含苞欲放的身体在颤抖着,同时我也知道自己抖的更厉害。
  我看到一双充满着渴望和乞求的眼睛,同时也感到自己肮脏的身体在蠢蠢欲动。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我抽出手,轻轻的推开了她,然后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就这么讨厌我?”小雪开始哭泣,几滴温热的泪落在我的手背上。
  “不,我是说,我不能和不爱的女孩这样。而且我有喜欢的人。“
  “即使她根本不爱你,是吗?”她用红红的眼睛看着我。
  “是的。”我低下了头,我无法面对这双眼睛。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比她差在哪里?我都可以为你做……做那个。人家……”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人家还是处女呢!”
  “没什么。只是一种感觉,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我喜欢爱上她的感觉,这句足够了。”
  “为什么?”她扑进我的怀里,“我不能吗?”
  我轻轻的拥着小雪,“你的爱让我满足,让我感动。而她的爱能让我疯狂,哪怕只是一点点!”
  “对不起!”我摇摇晃晃的下了床,摸到自己的鞋,穿好。
  “你要走吗?”
  “是。”
  “那,你吻吻我好吗?”
  我扶着她的肩,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啄。
   “你连一个真正的吻都不肯给我?”小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的真正的初吻是要给我最爱的人的。”我摸到了门,打开,我转过身,说:“小雪,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但是……,请原谅我的残忍。同时,也谢谢你的爱。”
  说完,我冲出屋子,打了一辆车,直奔北方医院。这时已经是午夜12点多了,我砸了半天门,楼管才给开门。当我回到寝室时,广宏他们在打牌。
  “西门,怎么才回来?”广宏问。
  “啊,没什么,我去医院给网友打电话了。”我撒了个谎。
  “打了几个小时?”广宏诧异的问。
  “啊!”我应了一声就钻进了被窝。
  这一夜,我一直在考虑爱我的和我爱的我如何选择的问题,直到头脑混乱不堪,噩梦连连。
  第二天早上,感到头疼欲裂。
  回想起小艺和小雪,竟然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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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17:22 | 显示全部楼层

9放手

  找一个借口 让自己退后
  躲在无风的角落 享受冷漠
  找一个理由 在泪水落下后对我说
  不在拥有
  一瞬间 描绘你的梦里
  没有我存在
  幻光中 你的眼里只有他
  不是我
  放开你的手 的手
  是否还是朋友
  挥别过去
  从此孤独的飞
  ——西门澈《放手》(有删节)
  酒,形形色色的酒,辛辣火热的白酒,充溢着麦芽糖淡淡的苦味的啤酒,飘散着果香的酸涩的果酒,这些或晶莹,或浑浊,或粘稠的液体,都曾是我最厌恶的,却也在每一个萧然的夜,带我飞上 空旷廖寂的夜空,坠入色彩纷乱飞速旋转的异度空间。
  我曾怀疑自己是个带有强烈的自虐倾向的人,但是我首先有着更强烈的破坏意识。双子座的男孩是有两颗心的,我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到伤害,我只有不断的破坏自己的精神和肉体才能使自己保持清醒。
  是的,清醒,我喜欢这个词儿。
  因为我极度憎恶浑浑噩噩的活着,我厌恶昏睡,我每天只保持很少的睡眠,其它大部分时间用来思考。思考诸如生命,时间,人生,价值之类的话题,换句话说,是胡思乱想。
  在每一场大醉之后,我拖着麻木不堪的肢体和支离破碎的心灵回到宿舍,用冷水疯狂的冲洗着大脑,敲打自己笨重的躯壳,拷问自我。
  我知道自己在很多时候是疯狂的,我真的知道。
  在都柏林的阿尔代夫广场上,尼采看见马夫在疯狂的用皮鞭抽打马匹,就扑了上去抱住可怜的马儿痛哭流涕,然后他疯了,他在世界上最后的一句疯狂的话是:“我将从此飞舞而去!”
  宣称“上帝已死”的尼采终于成了疯狂的牺牲品,
  我曾一度迷恋疯狂,当不尽的哀愁和痛楚紧紧的围绕着我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我知道,我需要疯狂,我渴望着飞舞而去。
  又是一场宿醉,我迷离着醉眼寻找归来的路,我有看到寝室楼下的那个可恶的垃圾箱,每次酒醉总是它把我绊倒,我一气之下把它一脚踢翻。一瞬间,扭曲的快感闪过心头,记忆之门豁然打开,一幕往事浮现在眼前。
  那是2001年12月的一天,我酒醉而归,将这个垃圾箱当成足球,于是乎一记凌空抽射,垃圾箱横飞而去,然后毫发无伤的躺在那里静静的嘲笑我,而我的右脚却肿的连鞋都穿不上,脚骨差点折断,每一次触地都会带来一阵钻心的巨痛。
  次日,我给小艺寝室打电话,张妤说她去新天地网吧看新出的《流星花园》了,然后冲我一顿坏笑。我,竟然寝食不安,终于决定去看一眼。当我一瘸一拐的捱到新天地,上了二楼,赫然看见小艺正坐在那里,阳光正温柔的照着她妩媚之极的面庞。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世界仿佛一下子沉寂了,甚至连阳光都凝固了。就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西门,很久没来了!”老板和我搭讪,因为我以前玩泥巴时是这里的常客,所以和他很熟识。
  “啊!来看看。”
  “找人吗?我看你站半天了。”老板冲我笑笑。
  “找到了,就在那里。”我用手一指。
  “那还不去打个招呼?”老板推了我一把。
  我只好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她一下,小艺才从F4精心编排的杉菜式爱情里缓过神来。
  “你怎么来了?”小艺冲我灿烂的一笑。
  古人有一笑倾城,一笑倾国,我却体会到了,一笑倾心的感受。
  “来看看,你吃饭了吗?”
  “没呢,要看到晚上11点要封楼时我才回去呢!饿也顾不上了,看上瘾了呢!”她的视线很快又回到了屏幕上去了。
  “哦。”
  我到楼下的小卖店买了两瓶冰茶和一些小食品送了上来,小艺的眼神里闪现着惊讶,但是仍然礼貌的道谢。那一刻,我好象从她的眸子里读到了什么。
  我茫然若失的回到了宿舍,才发觉自己的脚肿的更厉害了,好象骨头断掉了似的。
  回首往事,发觉自己真的是傻到了极点,自以为伟大的做了许多荒唐绝顶的事,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决定做点什么,于是我拨通了小艺寝室的电话。
  “喂,你找谁呀?”小艺甜甜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就象来自另一个世界。
  “是我。”
  “啊,是西门啊!”她似乎有点惊讶。
  “我在网上发了新帖子。”
  “啊,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啊?”小艺兴奋了起来,“有没有把我写的可爱一点啊?”她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更有一种嗲声嗲气的味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
  “那你把网址发到我QQ上去好了,我下次上网就去看了。”
  “好。”
  之后,是几十秒的沉默。
  “小艺!”我叫了一声。
  “啊?”她的声音甜美依旧,却没了当初那种让我心荡漾的感觉了。
  “我以前说过许多无聊的话,做了不少荒唐的事。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就让它过去吧,如果给你带来什么不便的话,请你原谅。”
  “哦。”她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是说你能吗?”
  小艺犹豫了一下,“那,好吧!”
  “那么……再见!”我咬了咬牙。
   “那么……好吧,再见。”她挂断了电话。
  小艺的声音消失在电线的那一端,取而代之的长长的忙音,和四周冰冷的空气。我对自己说这段痛彻心肺感情也该结束了,我给别人带来的麻烦和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也够多了。
  我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嘴角被牙齿划破了,有血从嘴角渗了出来,我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告诉你永远不要轻易言爱,永远不要。永远不要纠缠不清。
  我决定不论以后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已与我无关了,我要把自己从泥沼中拉出来。这话听起来好象要拉住自己的头发以求逃脱地球引力一样荒唐。
  我不知道,这是一件荒唐的事的终结还是另一件荒唐的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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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3-25 17:18:27 | 显示全部楼层

10 三月

  你是一些连贯不连贯连贯不连贯的句子
  在这寂静的喧嚣里慢慢迷失了自己
  如果一切要改变要改变你怎么让它停止
  我们注定没有可能可能回到安宁的过去
  
  这个夏天我开放以后开放以后枯萎
  这儿的一切早已让我早以让我厌倦
  这种日子一天一天一天一天继续
  三月三月是谁把我留在这里
   ——秋天的虫子《三月》
  “你的衣服脏了。”佐琳在我耳边吹风,但我看到了她眼里的飘浮不定。
  “怎么了?”我故做心不在焉。
  “你一个男生洗衣服总是不太方便吧?”她给了我一个挺好看的微笑。
  “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以后你想洗衣服就让秦婉给你洗吧。”佐琳偷偷的观察我的脸色。
  “秦婉?”我怔了一下。
  秦婉是我的老乡,有时候周末回家会和我一起走。是个挺腼腆的女生。
  “对!就是秦婉。她喜欢给你洗衣服。”佐琳的眼里射出光芒,“她不好意思说,就让我……”
  “我自己洗衣服挺好,而且习惯了。”我冷冷的说。
  “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她抓住我的衣袖。
  “嘘!小声点,现在是上课时间。”我抽回袖子假装听课。
  感情这东西总是让人琢磨不透,你喜欢的人总是不喜欢你,而且还避之惟恐不及,好象你是瘟神。而你毫不在意的人却总是对你频频的摇动橄榄枝。
  小艺,凌,小雪,吴楠楠出现在我21岁的生命中的这四个女孩已经让我筋疲力尽,头昏脑胀了,我实在不想再有什么感情上的牵绊了,尽管我一直渴望着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许它已经出现了。
  在正式决定放下对小艺的感情之后,我终于打算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比如,每天坚持吃三餐,多吃蔬菜少吃油腻,保证8小时睡眠,少喝酒,保持良好的心态,学会微笑待人。如此几周下来,一照镜子,竟然是一副傻相。
  有一天,突然记起曾答应小艺把我发的帖子的网址发到她的QQ上去,但是我查遍了所有的网友也没看到小艺的踪影。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她把我从她的QQ里删除了。我搜索到了她的号码,她果然已经改了昵称,但是需要验证身份。我在回复栏里写道: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残忍了点吧。
  我匆匆的下了线,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无数模糊的身影在我身边飞驰而过,突然之间,我感到莫名的悲痛在体内流淌,它流过我的胸腔,腹腔,四肢。它无声,轻缓,冰凉。一瞬间我想起了她顽皮的笑,俏丽的大眼睛,嗲声嗲气的语调,这一切早已离我远去。
  我知道我还没有完全忘记她,事实上忘记所深爱的人是不可能的,只能借助时间的流逝来淡化对爱的记忆而已。
  我对抛弃和被抛弃已经麻木,但是我无法忍受被欺骗和愚弄。而且连我曾经最爱的女孩都在骗我的话,我真的不知所措,真的。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我的衣袖,但是由于我走的太猛,那人被我踉踉跄跄的带出去好几步才停下。
  “澈,你怎么了?”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
  “凌!怎么是你?”我讶然。
  一双白皙的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这动作是如此的熟悉,使我差点以为时光倒流到了几年前。
  “天!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凌凝视着我的双眼。
  “没什么!我……挺好。”我尴尬的笑笑。
  “你骗不了我,你的眼睛永远不会骗人,你现在的生活很不如意吗?”凌的眸子里流淌着怜意。
  “我说了,挺好。”我仍然在嘴硬,但是口气已经软了下来。
  “你呀!还是老样子。”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我现在在做保险。”
  “是他帮你的?”我接过名片。
  “对,他很爱我的,肯为我做很多事情。”
  我粗暴的把凌的手从我的脸上拿了下来,然后狠狠的说,“那你就别在这样对我了,让他看见是怎么回事?”
  凌的眼睛红红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但是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我的喉咙也很热,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和凌默默的对视着。
  “凌!”有人在喊她。
  我看见“鸡骨架”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风度翩翩的从一所大厦里走了出来,在四处喊凌。
  “还是和你的公子哥一起过逍遥日子去吧!”我赌气地说了一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然后扭头就疯跑,在那一瞬我竟然看到了凌的幽怨的眼神。
  我沿着街道飞奔,就象做错了事的小孩在逃避父母的责备。我不想再看见她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不想再有那些无法抑制的回忆。我把凌给我的名片丢在风中,那白色的纸片跌跌撞撞的随风而去,就象我的人生,随风飘荡,四处碰壁,跌个灰头土脸还不知道下一刻将回置身何处。
  乐队正在筹划下一场演唱会,我给这次演唱会取名为“朝花夕逝”,同时在宣传单上写道:把这次演唱会送给那些爱着的,被爱着的,以及追逐爱,寻找爱,迷失爱的人们,只要你相信爱,就是我们的朋友。
  紧张的排练又一次开始了,但是大家早已没了当初的干劲,更多的是写在每个人脸上的疲惫。
  杨骏更多的还是想到了钱,他总是在算计着500张价值5元的门票回带来多么可观的收入,而不理刘旋和我提出的票价过贵的意见,他说,我说的永远是对的,你们都是一群庸人。
  《圣经。马太福音》中写道:“富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社会学家从中引申出“马太效益”,这一概念用以描述社会生活领域中普遍存在的两极分化现象。
  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我们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其结果,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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