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篇情欲小说]欲望的血液

hide0606

欲望的血液
　　引子
　　走。
　　茫无目的的走。
　　我游走在沈城的大街小巷。走过报纸，电话，广告，立交桥；走过香烟，啤酒，街机和网络游戏；走过自动提款机和售货机；走过最肮脏路旁浓妆艳抹的少女；走过夏宫，超级市场，五里河体育场；走过CPU和宽带组成的信息网；忽然发觉自己是如此的空虚和贫穷，以致一无所有。唯一流窜在空荡荡的躯壳内的是对未来更加深切的渴望。
　　凌，我曾深爱的女孩，为了追求更加奢华的生活毅然投进富家公子的怀抱；
　　小雪，曾深爱我的女孩，为了实现承诺远嫁美国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孩；
　　小艺，使我魂牵梦绕的精灵，在使我深陷爱河后悄然离开；
　　这三个在我生命中留下致命划痕的女孩先后离我而去，我茫然若失，我悲痛欲绝。
　　整个城市流淌着欲望的血液，游走在它的体内，我仿佛看见无数面目狰狞的白血球肆意追杀我这个他们眼中的异类，当弥散着的虚情假意的空气让我窒息，经过跳起后飞行却永远不能落地的失重感觉，我绝望了，对生活绝望了，对爱情绝望了，对自己，也绝望了。
　　这时，细腰走进了我的生命……

[ 本帖最后由 hide0606 于 2006-3-25 17:2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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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妄图将人的耳膜撕裂的吉他声中，一个高亢的冷漠的女声响起，这时，我看到了她。一瞬间，我竟惊诧于她的美丽。这是一个相当骨感的女孩，一条紧身皮裤加上一件吊带露脐衫，还有纤细的腰肢在迪厅的彩灯下伴随着疯狂的音乐扭动，平滑的小腹上有细汗渗出，熠熠发光。
　　我推开互相推搡，尖叫着的人们走到她的面前，她正拿着麦克陶醉在迷醉的音符中，当她唱到“我爱你恨的我恨你爱的我就是你心里最想爱的”时，她那如水银般流动的眸子正凝视着我，披肩的长发象缎子一般的抖动，一只左手在空气中舞动着，就在我的面前，急促的舞动。
　　刹那间，我沉醉于她的凄美的声腺，特别是那流动的眼神，象小雪的，亦或是小艺的，这时，我做了一件在平时想都没想过的事情，那就是意乱情迷的轻轻的握住了她在空中舞动的手，冰冷的，还有点潮湿。
　　她先是挣了一下，但是随后就紧紧的回握住了我的手。
　　正当我发觉自己的失态时，她已经把我拉上了舞台，并把吉他手手中的电吉他递给了我。
　　这是一个小型的摇滚party，来的都是喜欢摇滚和在音乐这一行混的，每个人都可以上台演出，只要你有信心。由于我所在的乐队刚刚开过一次全学院的摇滚演唱会，所以对于上台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也就没犹豫。我试了一下麦克，先走了一个4/4拍的连符段，然后弹唱了一首许巍的《温暖》。鼓手和贝斯手非常配合的在第二段时加了进来，这使我刚开始的一点紧张一扫而光，更加放开了。
　　当我唱完下台时，我看到细腰女孩正乐滋滋的冲我摆手，还给我扔过来一瓶矿泉水，好象忘记了我刚才的举动。

[ 本帖最后由 hide0606 于 2006-3-25 17:3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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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二：从桌子对面踢过来的脚
　　我跳下了公共汽车，看到一个新开的啤酒吧门前有一队漂亮的女孩在跳街舞，还有人在发优惠的传单。因为音乐声震耳欲聋，我转身要走，一个女声在身后喊我“那个，那个，拉人家手那个。”
　　我回头，看见那队跳街舞的女孩中有一个带着白色遮阳帽的女孩跑了过来，一口不算地道的普通话，“你，拉手那个！”她跑的只喘粗气。
　　“你是？”我没认出来。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拉完了手，就忘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冲我做个鬼脸。
　　“啊！是你，其实我，其实我……”我一时语塞。
　　“真是流氓的一瞬间！”女孩指着我的鼻子做出“羞羞”的声音。
　　这时，一个管事的过来了，女孩说，我朋友来了，要先走一会。那人也没说什么笑了一下就走了。
　　女孩看着我的窘样，扑哧的就笑了，“这样吧，做为对本大姑娘的赔偿，请我吃碗兰州拉面吧！”说着，指指不远的一家拉面馆。
　　女孩咕咚咚的喝了几口汤，然后笑嘻嘻的说，“你刚才怎么没认出我，怕我赖你吗？”
　　望着这双冲我眨呀眨的眼睛，我笑了，“大小姐，上次你是那身打扮，现在呢，牛仔裤加T恤，再说上次我光注意你的晃动的细腰了，别的就……”
　　她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做出发怒的样子，“好哇，原来你不看见细腰就不记得我！”说着把宽大的T恤撩起来系在胸部，露出可爱的小腰，还特意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嘴里还哼着“我爱你恨的我恨你爱的”，问我“记起来了吗？”
　　“行了，行了，姑奶奶，大家都在看我们呢！”我把她的衣服拉下来，让她坐好。
　　细腰一脸得意的样子，象个三岁的孩子。
　　“对了，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颜婷婷，上过艺校，会跳舞，会唱歌，你呢？”
　　“我啊，西门澈啊，沈航的学生。”
　　“学生？”细腰的眼睛瞪的老大，“那你的吉他怎么弹得那么好，还会唱歌？我还以为你是专业的呢。”
　　“我在学校的乐队作吉他手啊，我们的歌在沈城原创歌曲比赛里还进决赛了呢！”
　　“这么厉害！那天我本打算让你出点丑呢！”说完，顽皮的笑了。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的，你家里呢？”
　　婷婷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是大理的，父母……都没了。”
　　“啊！对不起！那，没人照顾你啊。”
　　“不行，不行，”她又跳了起来，“那你也不准欺负我知道吗？我学过武术的！”说着，隔着桌子就飞踢过来，就在脚尖离我的鼻子尖不到2厘米时，嘎然停止。
　　 我们再次引起周围的人们的注目。
　　我好劝歹劝才把她安慰好了，婷婷又小声对我说，“送我回我住的地方好吗？不远的。”
　　到了地方，她说，“钥匙就在门框上面，你如果什么时候有空就来看我，我不在就先进去。”
　　我刚一犹豫，婷婷马上又带着哭腔的说，“你说的要照顾我的！你说过的！”
　　“我是说没人照顾你啊！……那……好吧，我有空就过来看你！”看着她那个可爱样，我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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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门框上摸到钥匙打开门，把钥匙放回去，轻轻的推开了一道缝。
　　“来者何人，通名报姓。”细腰的声音传来。
　　“壮士荆柯。”
　　“那，秦王的头呢？”
　　“头颅没有，到是有巧克力饼干一袋。”我说着走了进来。
　　忽然迎面一只小脚丫飞了过来，但是被我轻巧的避开了，婷婷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饼干袋子三跳两跳又回到了床上，咔咔的嚼起来。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她还穿着三点，荷藕般的肌肤发着淡淡的粉红色，修长的腿左右摇摆着，睫毛忽闪忽闪的，还不时的偷偷看我一眼。
　　我走过去把毯子给她盖上，“都早上10点了，还不起床，小懒虫。”
　　“你昨天给我租的电视啊，我看到深夜，所以起来晚喽！”她说着把一块饼干塞到我嘴里。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酸酸的，真是可怜的女孩。我昨天给她租了一台黑白电视，只能收到中央和沈城2个台，她都看的津津有味。她平时去唱歌和跳街舞挣到的钱勉强够交房租和维持最低的生活，更别说这些文化生活了，没父母的孩子啊！
　　但是关于她父母和家庭的事情，我从来没问过，因为我知道如果她想告诉我，会告诉我的，否则问也没用。
　　我是一个渴望心灵空间的人，所以我先给别人足够的空间。
　　“一会去吃饭吧！”我拍拍她的肩膀。
　　“我吃饼干就饱了。”婷婷爬起来喝水，“我这个月接的活儿不多，你是个穷学生，也没多少钱。”说着，打开了电视。
　　“不行！”我劈手关了电视，“你总这么糊弄，身体会吃不消的。走，跟我吃饭去。”
　　婷婷突然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把我的上衣弄湿了一大片，看着她双肩轻轻的抽搐好象受惊的小猫，我感到莫名的酸楚，轻轻的抱住她，问“怎么了？”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没人给我盖过毯子，没人关心我想吃什么，不论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去做，不管多累！”
　　我在外地读书，还有很多朋友和同学可以互相照顾，所以我根本无法体会她那种自己一个人生活的难处，而且她毕竟是一个刚满20岁的女孩，生活对她来说，太重了。
　　“别管那些了，”我的声音也有点哽咽了，“走，吃饭去，你不是最爱吃腊肉吗？我请客。”
　　“等等，西门！”
　　“什么？”
　　“你不会抛弃我吧？我不想离开你！”婷婷的眼泪还没有止住。
　　“你怎么这么想？”
　　“那，我从认识你时就想问你，西门庆是你什么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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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热啊！”
　　“是啊！好热！”婷婷一边给我扇风一边说。
　　“那，麻烦大小姐，把您的屁股从我的大腿上挪开好吗？”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叫道：“不，我就要挨着你。”说着变本加厉的把整个身体都靠在我的身上，还用臂弯搂住了我的脖子。
　　“车上的那边那个老爷爷在看我们呢！”
　　“不管，不管，我就要这样。”细腰摇晃着头，撇着嘴嚷嚷着。
　　“那，坐我的右腿好吗？我的左腿麻了！”
　　“批准了！”
　　尽管是炎热的夏季，细腰仍然喜欢整天用身体，用皮肤贴着我，无休止，无节制的贴着我，她喜欢抱着我的脖子把鼻尖抵在我的鼻子上说话，她喜欢抱着我的腰转来转去，我管这叫“皮肤饥渴症”。同时呢，她还是喜欢穿露脐装，整天把纤细的腰肢摆来摆去，我一说她，她就得意的反击我，“你不是有细腰情结吗？我是上天派来的细腰天使，专门来陪伴你的！”说完，就咯咯的笑个不停。
　　真的有天使吗？我不知道。
　　但是，如果真的有天使的话，我宁愿相信，她就是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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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的拿下婷婷额头的毛巾，用冷水浸湿然后再悄悄的放回去，她的额头很烫，但是手却是冰冷的。
　　她睡的不塌实，有时呼吸很匀称，有时很紧张。我看着她的吹弹可破的小脸蛋，修长的眼睫毛轻轻的颤动着，我情不自禁的把嘴唇放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贴了一下。
　　婷婷醒了，张开眼看着我，“我睡着了？”
　　“就一小会儿，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巧克力饼干，要不要来一块？”
　　“不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她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依旧是那么冰冷。
　　“你的感冒不算很严重，吃点药，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厨房有我刚买的炒腊肉，一会热热就能吃了。”
　　细腰的眼里，有细细的泪水缓缓的流了出来，无声的，但是有浓浓的哀伤融化在里面。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急切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西门！”
　　“啊？”
　　“谢谢你！从来没有人这么细心的照顾我了，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我。”
　　“没什么，你忘了？你是我的小天使啊！”
　　细腰笑了，笑靥如花，咯咯的，很可爱。
　　“唱首歌给我听好吗？我喜欢听你唱歌，虽然没我唱的好听。“婷婷的脸上闪着光芒。
　　“好！”
　　我从床下拿出一把旧的木吉他，唱了一首许巍的《闪亮的瞬间》。
　　你温柔如水的双眼是我整晚沉醉的世界，飞扬的琴声如玫瑰花雨午夜星空中漫舞，你那柔软的双唇是我清洗忧伤的源泉，你的每次亲吻让我轻盈给我眩晕的夜晚，你修长的腿迷离的双眼，你阳光般的笑靥，手指飞舞心也在跳舞，为你拨动的琴弦，歌声飞舞心也在跳舞为你歌唱的夜晚……
　　我一边唱一边注视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就象夜空里闪亮的星星，那么迷人。
　　而她也同样深情的望着我，沉默不语。
　　忽然，细腰坐起来，搂住我的头，深情的吻了我。象潺潺流动的溪水，象徐徐袭过的清风，象盛开的花朵，象空中飘动的羽毛。
　　我象暗室里生存的动物看到了了一丝阳光，它是有一点刺眼，却是如此明亮和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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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西门，你睡着了！”婷婷在耳边吹着气。
　　我猛一睁眼，看见她正用一根头发捅我的耳孔，
　　“好丫头，看我怎么治你！”我呼的跳起来，伸手去抓，可是她更快，绕着床疯跑。
　　我突然向反方向跑，她就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她就势抱住我的腰就不放手了，还呼呼的喘着粗气。我知道，一旦让这丫头抱住腰，没有半个小时是不会松开的。索性抱着她一起坐在地上。
　　“西门，和你在一起真快乐！”她说着，就吻上我的唇。
　　这个夏天她非常爱和我接吻，总是没理由的，有时是因为一句肉麻的情话，有时是因为一个深情的眼神，有时是刚刚吻了一次，还要来。我说她的唇是甜的，她就咯咯的笑，然后就学着电视上的广告，冲我深情的说，“想知道清嘴的味道吗？”
　　“西门！”婷婷把尾音拉的老长，就象其他南方姑娘一样，这意味着撒娇的开始。
　　“在。”我做了一个满清臣子的跪礼动作。
　　“说爱我。”
　　“好。”
　　“说爱。”
　　“爱。”
　　“我！”
　　“你！”
　　“说爱我！”
　　“好。”
　　“西门！！！你从来没说过爱我！”
　　“我是个爱的无能者，而且，我知道醇厚的情感比嘴里的一千个爱更重要。”
　　“但是，我还是爱听你说爱我。”她把嘴撅的老高。
　　“那，什么是爱？”
　　“一种欲望。”
　　“我不喜欢欲望。”
　　“西门，你怎么这样？”
　　突然婷婷一头栽倒在床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
　　“怎么了？”这可把我吓坏了。
　　“抽屉里有药。”她痛苦不堪的说。
　　我在抽屉里翻到一瓶写满了英文的药，但是以我的水平只能勉强看出每天吃几片之类的，并不能了解这药的功效，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但是已经顾不了太多了，我把药给婷婷吃了下去，慢慢的她又恢复了清醒。
　　“你怎么不问我，那是什么药，我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你想告诉我，也不需要我问。否则，我问也没用。我是个渴求心灵空间的人，所以也先给别人足够的空间。”
　　“对不起，西门。”婷婷幽幽的说，“我不应该逼你说爱我。”
　　“不，”我坚定的说，“我爱你。”
　　这是细腰，第一次在我面前犯病。
　　也是我第一次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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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婷婷说的那个什么西门？”老人走了过来。
　　我因为期末考试，所以有大概半个多月没去看细腰，可是当我赶来时竟然是个老人在守侯着我。
　　“是我。婷婷呢？“这时我突然感觉到那种不祥的直觉好象应验了。
　　“我是她的姑父，我有话要对你讲。”
　　当面前这个男人点燃第4根香烟;我已经弄清楚了婷婷的来历。
　　婷婷的父母在她10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一直是她的姑姑和姑父抚养她。在她17岁那年在一次体检时发现了问题，终于察出她患有一种罕见的基因缺陷的疾病，最多活不过3年时间。而且随时可能突然昏倒并且再也不会醒过来。婷婷的姑姑和姑父的生活也很拮据，但是为了婷婷花光了全部的积蓄，也只能延长她的生命，减轻痛苦而已。婷婷为了不给家里添负担，悄然踏上了去远方的火车，又几经周转才来到了沈城，后来才遇到了我，她本打算在异地悄悄的等待生命的结束。。
　　而她的姑父在很多朋友的帮助下，甚至通过了公安机关，才查到了她的下落。
　　“婷婷呢？”
　　“在医院，医生在给她做一次大的检查，我一会去接她。”老人顿了一下，“过2天我就带她回大理，她姑姑身体不好已经瘫痪在床上了，一直想见婷婷，都快想疯了，已经有2年多没见到孩子了。”
　　我看见老人的脸上被岁月流逝留下的痕迹，他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但是，那孩子说什么也不走，就是要等你回来，她说你一定会回来找她的，谁知道要等这么久，我都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但是孩子说，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我懂您的意思，我会尽力劝她回去的，让她们能见上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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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离开你！”婷婷抱着我的腰，紧紧的，依旧是一副可爱样。但是，我好象看见了死神正在吸取这可怜的姑娘的生命。
　　而我耳边仿佛又响起姑父告诉我的话，这孩子还有不到2个月的命了，这就意味着她回去以后就不可能再回来了，也就是说过了今夜，细腰将要永远的离开我了。
　　“你要听话，跟姑父回去以后好好照顾姑姑和姑父，当然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抚摸着她的细腰，这是我一生都摸不够的。
　　“好啊，好啊，等我呆够了，我就回来找你啊，但是，但是……”突然有大朵的泪花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她再次搂住我的脖子，哇哇的哭了出来，“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的心里何尝不是一种难以抑制的痛楚，但是我又不想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我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等你在大理休息好了，回来找我，我陪你去玩啊，去好多有趣的地方，去放风筝啊，总之干什么都行，我还有好多朋友要介绍给你啊，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特别是面对这样一双迷人的眼睛。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唱的那首歌吗，《温暖》，因为那首歌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家乡大理，所以我才对你有感觉的啊！”细腰用胳膊，用腿紧紧的缠着我，好象不这样我就会溜走似的。
　　“好啊，我马上就唱给你听。”我再次找出那把破吉他。
　　我坐在我的房间，翻看着你的相片，又让我想到了大理，阳光总那么灿烂，天空是如此湛蓝，永远翠绿的苍山。我爱兰色洱海，散落着点点白帆，心随风缓缓的跳动。在金色的夕阳下面在绿色的仙草丛里，你的笑容多温暖……天使掠过头顶，飞向远方，在我怀里你轻声的低语，在耳边……
　　就在我演奏唱歌的时候，细腰就在我的身后紧贴在我的身体上，她的纤细的双臂正围绕在我的脖子上，不时打断我的歌，和我接吻。
　　一次， 又一次。
　　后来，我干脆彻底沉醉在细腰的甜蜜的吻里，沉醉在她飞舞的细腰里。
　　今夜我只想紧紧抱着你，倾听你为我心跳的声音，就让我再一次，抚动琴弦，演奏一些快乐围绕你，让我为你歌唱到天明吧，让我拥抱着你轻轻旋转，就让你忘了吧，就忘了吧，明天又要说再见。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可是我们两个彻夜未眠的人却一点都不困，我们依旧是唱一会跳一会，说一会笑一会，不停的拥抱，不停的接吻，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倒在地上，可是细腰的舌头依然在我的嘴里，她纤细动人的细腰还在我的掌握之中。
　　8点，姑父的敲门声响起。
　　“分手的时候到了。”我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下辈子我还作细腰，你还作西门，在这里邂逅，好吗？”婷婷的话语里又充满着哭腔。
　　“好，我还去握你的手，你还用脚去踢我的鼻尖。”我的喉咙热的象火，强忍着夺眶欲出的眼泪。
　　“那，”婷婷，我最可爱的细腰，再次掂起脚搂住了我的脖子，“此去分开，将是永别了是吗？”
　　“不，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
　　四片温热的唇再次粘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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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独自坐在空旷的屋子里，细腰离去时的那一片晶莹的泪光和那双幽怨的眼神还在我脑海里闪动着，这里曾有细腰的咯咯的笑，曾有细腰飞舞的手臂，曾有细腰热烈的拥抱，曾有细腰无休止的吻，曾有细腰最肉麻的情话，曾有细腰最轻柔的抚摸。我还可以看见细腰拉着我的手臂，缠着我的腰，一边撒娇，“细腰累了，细腰烦了，细腰要抱抱，细腰要亲亲。”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团冰冷的空气，和旧日的气息。
　　我再次沦为游走在现实和幻象边缘的行尸走肉。
　　我在命运的圆心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老地方。
　　我是一个寂寞的人。
　　我是一个爱的无能者。
　　我在命运的戏弄下徘徊。
　　
　　我锁好门，走在沈城的大街小巷，望着身边经过的忙碌的人们，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突然邂逅，然后相爱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还会发现，爱，是什么呢？
　　是一种欲望，渴望拥有，渴望美好，不是吗？
　　我忽然记起一件事情，我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狠狠的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