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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engyikkk

[4.19][转贴]《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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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18 13:32:17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辛苦了,我们支持你,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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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18 17:20:19 | 显示全部楼层
184   悬挂在天空的仙女湖畔


  我看了看Shinley杨等人,Shinley杨无奈的耸了耸肩,胖子倒毫不在乎,觉得人多热闹,大金牙冲我偷着呲了

呲牙,那意思是这些包袱你们算是背上了。

  我心想这他妈港农是打算全家去渡假,老婆孩子保镖都齐了,正琢磨着怎么想个说辞,让明叔打消这个念

头,鸡多了不下蛋,人多瞎捣乱,去这么多人,非出事不可。

  这时明叔已经把此次组队的其余成员,都带了出来,给我们双方一一引见,他的老婆韩淑娜,我们都认识,

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难怪明叔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大金牙张口就称她明婶,韩淑娜赶紧说别这么称呼,太显

老,反正你们之间互相称呼都是瞎叫,也没什么辈份,咱们还是单论,按以前那样就行了。

  明叔再接下来介绍的是他的干女儿阿香,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可能还不满二十岁,看见陌生人都不敢说

话,明叔说阿香是他最得力的帮手,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都能察觉到。

  我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小姑娘有“阴阳眼”亦或是开过“天目”不成?

  明叔得意地告诉我们,在美国有一个大型教派“科学教”,创立者是拉斐特•罗纳德•哈伯德,全世界在内的很多

社会名流、上层人物,都是这个教派的信徒,他们信奉《通灵术—精神健康的现代科学》,阿香的亲生父母也是

其中之一,他们在阿香刚一出生的时候,就将她放置在一个与外界隔绝,带有空气净化设备的玻璃罩中,直到她

两岁为止,这样避免了她受到空气的污染和影响。使得她的神经非常敏感,可以感应到一些正常人感知不到的东

西。

  阿香后来成了孤儿,明叔就把她收养了下来,不止一次地救过明叔的性命,被他视如掌上明珠,尤其是和干

尸、棺椁这类阴气十足的东西打交道,总是要把阿香带在身边。

  Shinley杨在一旁告诉我说,明叔不是乱讲,美国真的有这个教派,她父亲杨玄威也执迷此道。为此曾付出了

大量的金钱和时间,这个叫做阿香的小姑娘也许会帮到我们。但最好不要带她进藏,身体好的人都难以忍受高原

反应,阿香的身体这么单薄,怕是要出意外。

  明叔那边愿意带谁去,我实在没办法干涉,于是低声对Shinley杨说,看来明叔这回豁出血本去挖冰川水晶

尸,是赌上了他全家的性命,一定是志在必得,劝是劝不住了。纵有良言也难劝该死鬼,咱们尽量多照顾他们,

尽力而为就行了,最后是死是活,能否把冰川水晶尸带回来,那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最后明叔给我们介绍的是他的保镖“彼得黄”,柬埔寨华裔,越南入侵柬埔寨的时候,跟越共打了几年游击。

后来又从金三角流落到马六甲附近当了海匪,最后遇到海难的时候,在海上被明叔的船求救了,就当起了明叔的

保镖,看样子四十岁出头,皮肤很黑,不苟言笑,目露凶光,一看就不是善茬儿。最突出的是他的体形,完全不

同于那些长得像猴子一样的普通东南亚人,非常壮实,往那一站,跟多半截铁塔似的。

  胖子一见彼得黄就乐了。对明叔说:“名不副实啊,怎么不叫皮特黑呢?有我们跟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

根本没必要找保镖,一根汗毛你都少不了。”

  明叔说:“你这个肥仔就喜欢开玩笑,他姓黄,怎么能可以叫皮特黑,你们可不要小看他,这个人对我忠心耿

耿,是非常可靠的,而且参加过真正的战争,杀人不眨眼。”

  胖子对明叔说:“让他赶紧歇菜吧,游击队那套把式算什么,我们胡八一同志,当年可是指挥过整个连的正规

军,还有我,你听说过胖爷我的事迹吗?北爱尔兰共和军核心成员,当年我在……”

  我拦住胖子的话头,不让他再接着吹下去了,对明叔说,既然成员和路线都已经定好了,那咱们就各自回去

分头准备,主要是你们得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如果没什么问题,五天之后开始行动。

  明叔说OK,路线和装备,就由胡老弟全权负责,你说几时出发,就几时出发,毕竟咱们这一队人马,只有胡

老弟对藏地最为了解。

  我带着胖子等人,告辞离开,回到了自己家里,我当即就收拾东西,准备只身一人提前进藏,到“拉姆拄措”

湖畔去找铁棒喇嘛,请他帮忙找一位熟悉藏地风俗、地理环境的向导,最好还是一位天授的唱诗人,如果不能一

人兼任,找两人也行。

  我把领队进藏的任务就交付给了Shinley杨,她虽然没进过青藏高原,但曾经去过撒哈拉、塔克拉玛干、亚马

逊丛林等自然环境恶劣的地区探险,心理素质和经验都没问题,我们商议了一下,Shinley杨将会带队抵达“狮泉

河”,与我在那里汇合,尽量轻装,装备补给之类的东西,则暂时留在北京,由大金牙看管,一旦咱们在“冈仁不

钦”与“森格藏布”之间的古格遗迹中,找到那座塔墓的线索,便由大金牙负责将物资托运到指定地点。

  我发现Shinley杨比从云南还要瘦了一些,眼睛上起了一些红丝,这段时间,我们都是心力交瘁,疲于奔命,

刚从云南回来不久,便又要去西藏了,实在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我劝Shinley杨不用过于担心,藏地的危险并

不多,至少没有云南那么多蚊子,趁没出发前这几天好好休息,时间迟早会给我们一切答案的。

  Shinley杨说:“我不是担心去西藏有没有危险,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无底鬼洞这件事结束后何去何从,你要是

还想接着做你的倒斗生意。我绝对不答应,这行当太危险了,老胡你也该为以后打算打算了,咱们一起回美国好

吗?”

  我说去美国有什么意思,语言又不通,你冲的咖啡跟中药汤味道差不多,让我天天喝可顶不住,不过既然你

非要我去,我也没办法,先住个几年看看,要是不习惯我还得搬回来。最让我头疼的是胖子怎么办,把他一个人

留在北京,肯定惹出祸来。

  胖子说:“我说老胡,怎么说话呢,说的就好像你觉悟比我高多少似的,你惹的祸可比我多多了,对于这点没

必要谦虚,你们要去美国,那我能不去吗,到了杨参谋长地头上,怎么还不得给咱配辆汽车,我看亨特警长的那

辆车就不错,肯定是奔驰吧,我要求不高,来辆那样的奔驰开就行,底特律,旧金山,东西海岸咱也去开开眼,

和美国的无产阶级结合在一起。全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我对胖子说:“美国警察不开德国车,连这都不知道,就你这素质的去到美国,这不是等于去给美国人民添乱

吗?”

  我们三人胡侃了一通,心情得到稍许放松,第二天我就独自出发,先行前往西藏,在西藏中南部,喜马拉雅

与捻青唐古拉之间,湖泊众多,大大小小的星罗棋布,数以千计,稍微有点规模的,都被藏民视为圣湖。如果湖

畔还有雪山,那就更是神圣得无以复加,这些湖的名字里都带个“措”字,比较著名的像什么“昂拉仁措”、“当惹庸

措”、“纳木措”、“扎日南木措”等等,不胜枚举,每一个都有无尽的神秘传说,与一个同样神秘的名字,我的老朋

友,铁棒喇嘛还愿所在地仙女之湖,就属于这众多的湖泊之一。

  从噶色下了车,向南不在有路,就只能步行了,可以花钱雇牧民的马来骑乘,这里不是山区,但海拔也要将

近四千五百,我在牧民的带领下,一直不停地向南,来到“波沧藏布”的分流处,“藏布”就是江河的意思。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入西藏腹地,高原的日光让人头晕,天蓝得象是要滴下水来,我雇的向导兼马

主,是个年轻的藏民,名叫旺堆。旺堆将我带到一片高地,指着下面两块碧玉般的大湖说:“左面大的,雍玛桌扎

措,龙宫之湖,右边小一点点的,拉姆拉措,悬挂在天空的仙女之湖。”

  当时天空晴朗,湖水蔚蓝,碧波倒映着雪峰白云,湖周远山隐约可见,《大唐西域记》中,高僧玄奘有感于

此人间美景,将这两片紧紧相临的湖泊,称为“西天瑶池双璧”。

  人所饲养的牲口不能进圣地,于是我和旺堆找平缓的地方向下徒步朝湖边走去,旺堆告诉我这里有个传说,

湖底有“广财龙王”的宫殿,聚集着众多的罕见珍宝,有缘之人只要绕湖一周,捡到一条小鱼,一粒石子,或是湖

中水鸟的一根羽毛,就能得到“广财龙王”的赏赐,一生财源不断。

  但是前来绕湖的朝圣者,更喜欢去绕仙女之湖,因为传说仙女之湖中碧透之水,为仙女的眼泪,不仅能消除

世人身上的俗垢病灶,还能净化心灵上的贪、嗔、怠、妒,使人心地纯洁,两湖对面的雪山,象征着佛法的庞大

无边。

  我对旺堆说咱们还是去净化心灵吧,绕仙女之湖一圈,从绕湖的信徒中,找到铁棒喇嘛,二人徒步绕湖而

行,由于我们不是特意前来朝圣,所以不用一步一叩头,走在湖畔,不时可以看到朝圣者的遗骨,他们已经与圣

地融为了一体。

  远处一个佝偻的人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从他背上那截最显眼的黑色护法铁棒,就可以知道他的身

份,但是他的举动很奇怪,显然不是我们所见过的那种绕湖方式,就连藏民旺堆也没见过他那种动作,好像是在

进行着某种神秘的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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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0 16:29: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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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21 11:23:31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及时更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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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18:51:14 | 显示全部楼层
185 天授的唱诗者  

  转山或者绕湖,是生活在世界屋脊这个特殊抵御的独有崇拜方式,是一种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信仰,与藏族

原始宗教观念一脉相承的表现形式,常规动作可以分成两种,第一种最普通的,是徒步行走,还有一种更为虔诚

的方式,双手套着木板,高举过头,然后收手胸前,全身扑倒,前额触地,五体投地,用自己的身体来一点点的

丈量神山圣湖的周长,每绕一周,就会消减罪孽,积累功德,如果在绕湖的路上死去,将是一种造化。

    铁棒喇嘛的举动,不象是在绕湖,而让我想起东北跳大神的,在内蒙插队时,纠斗神婆和萨满这些事都看到

过,他是不是正在进行着一种驱邪的仪式?但在圣地又会有什么邪魔呢?想到这里我快步走上前去。

    铁棒喇嘛也认出了我,停下了他那奇怪的动作,走过来同我相见,一别十余载,喇嘛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

是衣服更加破烂,我对喇嘛说起我那两个战友的现状,喇嘛也感慨不已:“冲撞了妖魔之墓的人,能活下来就已经

是佛爷开恩了,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在湖边多积累功德,为他们祈福。”

    喇嘛这些年来,从来没离开过拉姆拉措,每天就是念经绕湖,衣食都靠来湖畔朝拜的信徒们布施,其实那些一

路膜拜过来的朝圣者们,在路上也接受布施,对圣徒的布施也是一种功德的积累。

    我问起喇嘛刚才在做什么,铁棒喇嘛说起经过,原来喇嘛在向药王菩萨占卜,因为有两个内地来的偷猎者,在

附近纳古西结打猎,但这两个人是新手,候了五天,也没看到什么象样的动物。最后终于看到一只从没见过的小

兽,当即开枪将其射杀,趁着新鲜,剥皮煮着吃了。

    两个偷猎者吃完之后,立刻肚子疼得满地打滚,等有藏民发现他们的时候,都已经人事不醒口吐白沫了,这里

根本没有医院和寺院,在西藏寺庙里的药师喇嘛负责给老百姓看病。铁棒喇嘛虽是护法,年轻时却也做过药师喇

嘛之职,经常给湖畔地藏民与朝圣者治病消灾,所以藏民们就来请铁棒喇嘛救人。

    铁棒喇嘛听说是偷猎的,本不想去管,但佛法莫大慈悲,死到临头之人不能不救,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吩咐藏

民把那两名偷猎者带来。念育《甘珠尔》向药王菩萨祈求救人的方法。

    我们正说着话,六名藏民已将两个偷猎者背了过来,喇嘛命人将他们平放在地,只见这两人面如金纸。气若游

丝。顺着嘴角往下流白沫,肚子胀得老大,以我看来这种症状也不算十分奇怪,照理说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是

恶性食物中毒可能都有这种反应,是十分危险的,必须立刻送医院急救,不知铁棒喇嘛凭几粒藏药,能否救得了

他们。

    喇嘛看了看患者的症状,立刻皱紧了眉头。对几个当地的藏民说道:“其中的一个吃得太多,已经没救了,另外

一个还有救,你们去圣湖边找些死鱼腐烂的白鳞来。”

    藏民们按照喇嘛地吩咐,立刻分头去湖边寻找,两名偷猎者之一,口中流出的白沫已经变成了紫红色,不一会

儿就停止了呼吸,喇嘛赶紧让我和旺堆帮手,将另外一个人的牙关撬开,拿两粒藏药合水给他吞服了,那人神智

恍惚,勉强只吃下去一半。

    这藏药有吊命之灵效,吃下去后立刻哇哇大吐,吐了许多黑水,那命死中得活的偷猎者,虽然仍然肚疼如绞,

却已恢复了意识,喇嘛问他究竟吃了什么?

    偷猎者说他本人和这个死去的同伴,在内地听说到西藏打猎倒卖皮子,能赚大钱,就被冲昏了头脑,也想来发

笔横财,但两人没有狩猎的经验,无人区的动物多,又不敢冒然进去,只好在雪山下边的森林里转悠,想碰碰运

气,哪怕打头藏马熊也是好的。

    就这样一直在森林边缘走了五天,什么也没能打到,携带地干粮反倒先吃光了,只好准备卷上行李打道回府,

不成想要离开,就看见一只黑色的大山猫,体形比那山羊也小不了多少,长得十分丑陋,毫不畏人,以至于开始

还误以为是头豹子,俩人仗着火器犀利,连发数枪,把那只黑色的大山猫当场打死,正好腹中饥火难耐,也顾不

得猫肉是否好吃,胡乱剥了皮,烧锅水煮着吃了半只,那肉的纤维很粗,似乎怎么煮都熟不了,就这么半生不熟

地吃了。

  偷猎者涕泪横流,声称自己兄弟二人,虽然一时起了殚念,想偷猎赚钱,但毕竟除了这只山猫什么也没打

到,请喇嘛药师一定大发慈悲,救他们地性命,以后一定改过自新,他断断续续的说了经过,腹中剧痛又发,立

时死去活来。

    我记得在昆仑山听过一个藏地传说,那种黑色的巨大山猫,不是猫,是新死者所化之煞,当然不能吃了,我问

喇嘛怎么办,这人还有法庭吗?

    喇嘛说:“他们吃的大概是雪山麝鼠,那种动物是可以吃的,但他们吃的时间太早了,藏人从不食当天宰杀的动

物,因为那些动物的灵魂还没有完全脱离肉体,一旦吃下去,就不好办了,我以前服侍佛爷,曾学过一些密方,

至于能不能管用,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去湖边找腐烂鱼鳞的藏民们先后回来,加起来找了约有一大捧,铁棒喇嘛将鱼鳞围在病者身边,又找来一块驱

鼠地雀森烧成碳,混合了腐烂发臭的鱼鳞,给那偷猎者吃了下去。

    在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之后,偷猎者又开始哇哇大吐,这次呕吐更加剧烈,把肚子里的东西全吐净了,最后直

到吐得都是清水,喇嘛才给他服了藏药止住呕吐。

    喇嘛看着他哎出地秽物,说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这辈子不能吃肉,一吃肉就会呕吐不止,我凑过去看了

看,只见那大堆的呕吐物中似乎有东西在蠕动,待一细看,都是一团团没毛的小老鼠。

    偷猎者跪倒叩谢喇嘛的救命之恩,问喇嘛是否能把他这位死去的同伴埋在湖边,喇嘛说绝对不行,藏人认为只

有罪人才要被埋在土中,埋在圭里灵魂永远也得不到解脱,白天太阳晒着,圭内的灵魂会觉得象是被煮在热锅里

煎熬,晚上月光一照,又会觉得如附冰窟,寒颤不得忍受,如果下雨,会觉和是象是万箭穿心,刮风的时候,又

会觉得如同被千把钢刀剔骨碎割,那是苦不可言的,离这湖畔不远的山上,有十八座天葬台,就把尸体放到那里

去,让他的灵魂得到解脱吧。

    丛猎者不太情愿这么做,毕竟和内地的差异太大了,喇嘛解释道在西藏本圭,所有处理尸体的方法,除圭葬

外,悉皆流行,但因为缺乏火葬的燃料,所以一般都把尸体抬到山顶石丘的天葬台上,即行剁碎了投给鸟兽分享

(波斯孟买的袄教所行的也颇为相似),如果死者是因为某种危险的接触传染病而死,则土葬也属惯例。

    一般而言,藏人反对土葬,因为他们相信,土葬会使亡灵不安,甚至尸体会变成僵局,如果硬要埋在这里,当

地人也会觉得不放心。

    偷猎者终于被喇嘛说服,就算是入乡随俗吧,在几位藏民的帮助下,抬上同伴的尸体准备去山顶的天葬台,我

见他的行李袋比普通的略长,里面一定有武器弹药,我们这次进藏尚未配备武器,现在有机会当然不会错过,就

将他拦住,想同他商量着买下来。

    偷猎者告诉我,这两中枪是在青海的盗猎者手中购买的,他处理完同伴的尸体后,就回老家安分守己的过日子

了,留着枪也没有什么用了,既然你是铁棒喇嘛的朋友,这枪就送给你,算是答谢救命之恩的一点心意。

    我看了看包里的两只枪,竟然是散弹枪,雷明灯,型号比较老,870型12毫米口径,警车装备版,五十年代的

产品,但保养的不错,怪不得麝鼠这么灵活的动物都毙在枪下,还有七十多发子弹,分别装在两条单肩背的子弹

袋里,这种枪械十五米以内威力惊人,不过用之打猎似乎并不合适,攻击远距离的目标还是用突击步枪,那一类

射程比较远的武器比较好,散弹枪可以用来防身近战,最后我还是把钱塞给他,枪和子弹包括包装的行李袋我就

留下来了。

    等这些闲杂人等分别散去之后,我才对喇嘛说明了来意,想去找魔国邪神的古墓,求喇嘛阿克,为我们的探险

队,物色一位熟悉魔国与内岭国历史的唱诗人兼向导。

    铁棒喇嘛说挖掘古冢,耕牛是伤天害理的事,但挖魔国的古墓就不一样了,魔国的墓中封印着妖魔,是对百姓

的一大威胁,历史上有很多修行高深的僧人,都想除魔护法,将魔国的古墓彻底铲除,以绝邪神再临人间之患,

但苦于没有任何线索,既然你们肯去,这是功德无量的善事,通晓藏地古事迹的唱诗人,都是天授,盖不承认父

传子,师传徒这种形式,都是一些人在得过一场大病后,突然就变得能唱公布几百万字的诗篇,我出家以前就是

得过天授的人,不过已经快三十年没说过了,世界制敌宝珠雄师大王,以及转生玉眼宝珠的那些个诗篇,

唉。。。。都快要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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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1 19:00:36 | 显示全部楼层
186 轮转佛窟

  铁棒喇嘛当即就决定与我同行,捣毁魔君的坟墓,身为佛爷的铁棒护法,这除魔乃是头等大事,而且他虽然

三十多年没吟唱过制敌宝珠大王的诗篇,但这天授非同学习而得,细加回想,还能记起不少。

    我担心喇嘛年岁大了,毕竟是六十岁的人了,比不得从前,按经文中的线索,供奉“冰川水晶尸”的妖塔,是在

雪山绝顶,万一出个什么意外如何是好。

    铁棒喇嘛说:“我许大愿在此绕湖,然而格玛那孩子仍然没有好转主,希望这次能做件大功德之事,把格玛的灵

魂从冥府带回来(藏人认为人失去神智为离魂症),事成这后,还要接着回来绕湖感觉到愿,修行之人同普通人

对死亡与人生的看法完全不同,在积累功德中死去,必会往生极乐。

    我见喇嘛执意要去,也觉得求之不得,铁棒喇嘛精通藏俗,又明密宗医理,有他指点帮助,定能事半功倍,于

是我们收拾打点一番,仍然由旺堆带着我们,前往西藏最西部——喜玛拉雅山下阿里地区。

    在森格藏布,同胖子明叔等人汇合,他们也是刚到不久,我一点人数,好象多了一个人,除了我和胖子,

shinley杨,铁棒喇嘛这四个人外,明叔那边有彼得黄、韩淑娜、阿香,原来明叔的马仔阿东也跟着来了。

    我问胖子怎么阿东也跟来了?胖子告诉我说,阿东这孙子平时也就给明叔跑跑腿,这次知道明叔是去做大生

意,天天求着明叔带他一起来,后来求到大金牙那了,让大金牙帮着说点好话。大金牙收了好处,就蹿叨明叔,

说西藏最低的地方海拔都四千以上,得带个人伺候氧气瓶啊。这不就让阿东给他们背氧气瓶了吗。

    我心想这回真他妈热闹了,人越来越多,还没到古格王城呢,九个人了。但也没办法,一旦在妖塔里找到魔国

转生之地的线索,就跟他们分开行动,不能总搅在一起。

    古格遗迹那边当时还没有路可通行,只好让向导雇了几匹牦牛,让高原反应比较严重的几个人骑着牛,好在没

什么沉重的物资,在森格藏布那个只有百余户人家的小镇上歇了两天,就动身前去王城地遗迹,寻找古格银眼。

    一咱上非常荒凉,没有任何人烟,黄黄稀疏的荒草散落在戈壁上,没什么风,望向天空,满眼的蓝。衬得地面

上枯土荒草有些刺目,远方褐色地山峦,显得峥嵘诡异,令人不敢多望。

    我们行进地速度并不快,我为喇嘛牵着牦牛,铁棒喇嘛在牛背上给我讲着他当年得天授学会的诗篇,都是些牛

鬼蛇神,兵来将往的大战。

    这时路边出现了一些从地面突出地木桩,shinley杨说这看上去有些象是古墓的遗址,一听说古墓,连趴在牛背

上呼吸困难的明叔都来了精神,伸着脖子去看路边。

    向导说那睦古墓早就荒了,里面的东西也没有了,你们别看这里荒凉不毛,其实在大约唐代的时候,这里堆满

了祁连圆柏,古墓的结构都是用整颗祁连圆柏铺成,这种怪异的树林喜旱不喜潮,只在青藏交界的山上才有,都

是大唐天子赐给圭藩王的,千里迢迢运送而来,但后来圭藩内乱,这些墓就都被毁掉了,遗迹一直保留到了今

天。

    走过这片荒凉墟冢的遗迹后,又走了大约一天地路程,才抵达古城,这里被发现已久,除了大量的壁画及雕

刻、造象之外就是城市的废墟,当时并未引起自治县政府的重视,也不象几年后装上铁门派看守,那时候根本就

没人大老远的跋涉来看这座遗迹。

    我们从山下看上去,山坡到山顶大约有三百多米地落差,到处都是和泥圭颜色一样的建筑群和洞窟,除了结构

比较结实的寺庙外,其余的民房大都倒塌,有的仅剩一些土墙,外围有城墙和碉楼的遗迹,整个王声码依山而

建,最高处是山顶的王宫,中层是寺庙,低下则是民居和外围的防御性建筑。

  我对明叔说:“古格遗迹也不算大,但这几百处房屋洞窟,咱们找起来也要花些时间,你所说的古格银眼,具

体在什么地方?咱们按目标直接找过去就是了。”

    由于高原反应,明叔的思维已经变得十分迟钝,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大概是在庙里,而不是在王宫里,按经书

中的记载,这里应该有一座“轮回庙”,应该就在那里。

    王城的废墟中,几座寺庙鹤立鸡群,一看之下便能一目了然,当然这其中分别有红庙、白庙、轮回庙等寺庙遗

迹,哪个对哪个,我们分辨不出来,只好请教铁棒喇嘛,喇嘛当然能从外边的结构看出哪座是“轮回庙”,于是指

明了方向,穿过护法神殿,其后有几根红柱的庙址就是供奉古格银眼的轮转庙。

    这种地方早在三十年代就有探险家来过了,没听说出过什么危险,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散弹枪给了胖

子一把,自己拎着一支,带队绕过一层层土墙,爬上了半山腰,这里的废墟中,屋舍基本上没有保存完好的了,

凭着西藏干燥的天气所蒸发,风化加剧,如果仅仅是干燥也就罢了,在雨季这里又暴雨如注,年复一年的风化侵

蚀下来,曾经致密的土质变得松脆,一点一点的粉碎,一有外力施加,变成为一片尘埃,断壁残垣的等一应突出

的部位,皆被损磨了楞角,曾经充满生机的城市,正无声无息的被大自大消化殆尽。

    我们怕被倒塌的房舍墙柱砸倒,尽量找空旷的地方绕行,明叔和他的老婆还能勉强支撑,但是瘦弱的阿香已经

吃不消了,再往高处爬非出人命不可,明叔只好让彼得黄留在山下照看她,其余的人继续前进,爬到护法神殿之

时,大多数人都已气喘如牛。

    我对这稀薄的空气本来还算习惯,但靠着墙壁休息时,看到殿中的壁画,呼吸也立刻变得粗重起来,胖子一边

喘气一边对我说:“老胡,想不到这里竟然是处精神文明的卫生死角,还有这么厉害的黄色图片,要在北京看上一

看,非他妈拘留不可。

    这里的壁画都是密宗的男女双修,画风泼辣,用色强烈,证人看得面红耳赤,再向里行,壁画的内容急转直

下,全是地狱轮回之苦,一层层的描绘地狱中的酷刑,景象惨不忍睹,喇嘛说这道神殿在几百年前都是禁地,普

通百姓最多到门口,就不能再向里走了,除了神职人员,国王也不能随便入内。

    昔日的辉煌与禁地,都已倒塌风化,我们喘匀了气,便鱼贯而入,神殿后面的轮回庙,由于凹在内部,受风雨

侵蚀的程度略小,保存得还算完好,庙中最突出的是几根红色的大柱子,柱身上嵌着一层层灯盏,上头的顶子已

经破损了,漏了好几个大洞,造象之类的摆设都没了,不知是被人盗了去,还是都腐烂成泥土了。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四处破烂不堪,哪有什么“古格银眼”的浮雕?明叔指了指头顶:“大概就是指的这副雕

刻。”

    我们抬头向上望去,当时日光正足,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射将进来,抬起向上看有点晃眼,觉得眼睛发花,但

可以看到整个屋顶都是一整块色彩绚丽的画面,半雕刻半彩绘,虽然有一部分脱落了,还有一部分由于建筑物的

倒塌损坏了,却仍保存下来了大约百分之七十五。

    这幅顶上的壁画,正中是一只巨大的眼球,外边一圈是放射形图腾,分为八彩,每一道都是一种不同的神兽,

最外边还有一圈,是数十位裸空行母,仪态万方,无一雷同,不出所料,这就是古代密宗风水坐标“古格银眼”

了。

    我对明叔说,这回该把那本古老的经书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了吧,不看个明白的话,单有这坐标,也搞不清妖塔

的具体方位所在。

    明叔找了根红色巨柱靠着坐下喘气,阿东拿出氧气管给他吸了几口,这才能开口说话,伸手去到包里摸那本经

书,这时突听咔嚓一声,庙中一根立柱倒了下来,众人发一声喊,急忙四处散开躲避,巨柱轰然倒塌,混乱中也

没看清砸没砸到人。

    原来明叔所倚的那个柱子根基已倒,平时戳在那里看起来没什么事,一倚之下,就轰然而倒,多亏了是向外侧

倒了过去,否则殿中狭窄,再撞倒别的立柱,非砸死人不可,眼看屋顶少了一根大柱,虽然还没倒塌下来,众人

却也不敢留在庙内,都想先出去,到了外边安全的地方再做计较。

    向外走的时候,我们突然发现被柱子砸倒的一面土墙里,露出一个巨大阴暗的空间,似乎是间被封闭的密室,

墙壁一倒,里面腐气直冲出来,据说意大利人在这片遗迹中找到过大量洞窟,功能各异,比较出名的一个是无头

干尸洞,还有一个存放武器的武器洞,但都离这“轮回寺”较远,这庙中的秘密洞窟,里面有些什么?

    胖子找出手电筒,打开来往里照了照,众人的眼睛立刻被里面的事物吸引住了,最外边的是一尊头戴化佛宝冠

的三眼四壁铜像,结跏趺坐于兽座莲台,三只银光闪闪的眼睛,在金黄色的佛像中闪闪发光。

    然而在这三目佛像的背后,还有一扇紧紧关闭着的黑色铁门,门上贴满了无数符咒经文,似乎里面关着某种不

能被释放出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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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3 12:33:13 | 显示全部楼层
187  定位


  众人被这古怪神秘的洞窟吸引,都围到近处打着手电筒往里张望,那个黑色的铁门里面是什么?为什么要贴

挂如此之多的经咒?

    shinley杨说当年意大利藏学研究家兼探险家杜奇教授,发现古格遗迹之后,做了一个保守的估计,这里保存下

来的遗址规模,房屋殿堂约有五百,碉堡敌楼六十座,各类佛塔三十座,防卫墙、塔墙数道,其中数目最庞大的

就是王城地下洞窟,差不多有上千眼。

    这说明古格王朝的城堡,其地下设施的面积和规模,甚至远远超出了建筑在地上的部分,众人请教喇嘛,这个

洞里摆着一尊银眼佛像,是个藏经洞,还是个洞窟形的佛堂?

    铁棒喇嘛不答,径直跨过破墙,走入了那个隐秘的空间,我担心里面有什么危险,也拿着雷明顿紧紧跟了上

去。

    秘洞里的佛像并不高大,只有一尺来高,色泽金光耀眼,但并非纯金或纯铜所铸,而是分别以五金合炼,而且

是一体成型,只有古格人能做出这种工艺,其秘方现已失传,银眼金身的佛像传世更少,这佛像价值不菲。

    铁棒喇嘛拜过了佛像,才继续看洞中其余的地方,银眼佛几乎和后面的铁门底座连为了一体,被人为的固定住

了,黑色紧闭的铁门上,贴的都是密宗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哞、吽。

    这种六字真言虽然常见,我却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可能是跟阿弥陀佛差不多,普通的门似乎没有必要

贴这种东西,我问喇嘛这六字真言代表什么?是否是镇邪驱魔的?看来这铁门不能打开。

    铁棒喇嘛对我说:“六字真方代表的意义实在是太多了,一般的弟子念此真言,使心与佛融合,不过密宗功力高

深,要靠日常显法的修养积累。就如同奶渣糕点的质量,要靠对酥油不停的搅拌,也不能指望念念六字真言就成

正果,这六个字要是译成你们的汉语,意思大概是,唵!莲中地珍宝,吽!”

    藏地宗教流派众多,即便同是佛教,也有许多分支,所以铁棒喇嘛对轮回宗的事所知有限,据他推测,这座藏

在轮回殿旁边的秘洞,可能代表了轮回宗的地狱。大罪大恶之人,死后的灵魂不能够得到解放。要被关进这黑门

之中,历经地狱煎熬折磨,所以这道门不能打开,里面也许有地狱中的饿鬼,也许有冥间的妖魔。

    我正和喇嘛在洞中查看,忽然脚面上有个东西,“嗖”的一下蹿了过去,我急忙抬脚乱踢,洞外地众人也用手电

筒向地上照,原来是只小小的黑色“麝鼠”,形如小猫,看到手电筒的光线乱晃,慌慌张张的钻进了黑门下边。

    我们这才发现,黑色铁门下有一条很大的缝隙,我用手电筒向内照了照,太深了,什么也看不见。我和铁棒喇

嘛不再多耽,又按原路回到洞外,这处秘洞与银眼坐标无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于里面有什么东西,还是留

给将来地考古队或探险队来发掘吧。

    胖子和明叔都对那尊银眼佛像垂涎三尺,但有铁棒喇嘛在场,他们也不敢胡来,都强行忍住,明叔似乎在做自

我安慰,只听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凡是能成大事者,皆不拘泥小节,咱们这次去挖冰川水晶尸,那是天大地买

卖,这尊银眼佛像虽然也值几个钱,但相比起来,根本不值得出手。”

    铁棒喇嘛让大伙动手,搬些土石,重新将那道破墙遮上,然后都站在庙外,由于轮回庙的佛堂中,少了一根柱

子,众人不敢再冒险进入殿堂,在外边试探了一番,发现这座庙堂其余地几根巨柱,都极为坚固,那根倒塌的柱

子,是由于下周是洞窟的一部分,为了布局工整而安置的一根虚柱,属于大年三十的凉菜,有它不多,没它不

少,并不影响整座建筑的安全。

    明叔取出那本得自境外博物馆的古藏经卷,对照顶壁上的银眼壁画,参详其中奥秘,有铁棒喇嘛相助,加上我

所掌握的风水原理,基本上没有什么阻碍,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经卷中的地图同银眼座标结合在了一起。

  轮回宗对于眼球地崇拜,其最早的根源可能就是魔国,魔国灭亡之后,仍在世上流下不少遗祸,轮回宗也在

后来的历史中逐渐消亡,它所特有的银眼遗迹,只在古格王城中保留了这么一处,如果这里也毁坏了,那既使有

古经卷中的地图,也找不到魔国妖塔了。

    这本古代经卷,作者和出处已不可考证,只知道是某个外国探险队在二三十年代,从西藏地某个藏经洞中挖出

来的,开始并未引起重视,只是尘封在博物馆的地下室中,后来一位对宗教很有研究的管理者,无意中发现了这

本经卷,由于里面记载的内容十分离奇,始终难以理解,直到最近几年,随着资料的积累,才分析出这本经卷

中,很可能记载着一府九层妖塔的信息,这座妖楼是一个坟墓,里面封存着魔国所崇拜供奉的邪神水晶尸,如果

找到她,那绝对是考古界的超重大发现,西藏远古时代那神话般不可思议的神秘历史,也将由此得以破解。

    经过他们反复的考证,这本古经卷极有可能是魔国的遗族所著,其可信度应该是很高的,但当时唯一的遗憾就

是,虽然有魔国疆域的地图,但这些山川河流都是用野兽,或者神灵来标注的,与人们常识中的地图区别太大,

而且年代久远,很多山脉水系的名称和象征意义,到今天都已发生了变化,这就更加难以确认。

    轮回庙中的大幅壁画,就是解读古代密宗风水的钥匙,因为画中的方位极为精确,每种不同的色彩、神兽,或

者天神,都指向对应的方位,有了这个方向的坐标,再用古今地图相对照,即便不能象“分金宝穴”那样精准,却

也算有了个大致的区域,强似大海捞针。

    中原流传下来的风水学,认为天下龙脉之祖为昆仑,这和藏地密宗风水就有很大区别了,但归根结底,本质还

是差不多,密宗山水中,形容昆仑山为凤凰之地,其余的两大山脉,分别为孔雀之地,大鹏鸟之地。

    魔国最重要的一座九层妖楼,就在凤凰神宫,经卷中形容道,凤凰之宫是一片山峦,由天界的金、银、水晶、

琉璃四种宝石堆积而成,山腰部分有座雪山,分别代表了魔国的四位守护神。

    铁棒喇嘛说,如果昆仑山被形容为凤凰,那一定是符合世界制敌宝珠大王的武勋长诗,那么凤凰神宫的位置,

按诗中描述,是在喀拉米尔山口,青、藏、新交汇的区域,那个方向对应的是白色银色两位行母,白色代表雪

山,银色则是冰川。

    我对明叔和铁棒喇嘛说了我的评估结果,四峰环绕之地,在青乌风水中称做“殊缪”,寻龙诀中叫“龙顶”,堪为天

地之脊骨,祖龙始发于其地,“形势”十分罕见,只要能确认大概的区域是在喀拉米尔山口,再加上当地向导的协

且,就不难找到。

    明叔见终于确认了地点,忙把我拽到一旁,掏出纸和笔来,没等他开口,我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了,我对

明叔说:“尽管放心,我们绝不会抛下你那组人马单干,咱们虽然没签和约,但我已经收了两片润海石为定,君子

的承诺用嘴,小人的承诺才用纸,君子不做承诺也不会违约,小人做了承诺照样违约,能不能遵守约定在人,而

不在于纸。”

    明叔这才放下心来,喜形于色,高原反应好象都减低了,似乎已经将那冰川水晶尸搂在怀中了,我劝他还是先

别忙着高兴,这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等到了昆仑山喀拉米尔,挖出九层妖楼再欢喜不迟,没亲眼所见之前,

谁保证那经卷中的内容,那是真实可信的,也许就是古代某人,吃饱了撑的攒着玩的。

    shineley杨又拍了一些照片,作为将来的参考资料,这次来寻密宗的风水坐标,比我们预想的要顺利许多,除了

柱倒墙塌,让众人虚惊一场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波折,希望以后的旅途也能这么顺遂。

    我们下山的时候,日已西斜,高原上的夜晚很冷,没必要赶夜路回去,于是众人在离古格王城遗迹几里远的一

座前哨防御碉堡里歇宿,同行的向导安排晚饭和酥油茶,然后又让几个体质较差的人喝上一碗感冒冲剂,在这种

自然环境下,最可怕的就是患上感冒,高原上的感冒,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当晚众人都已疲惫不堪,这里没什么危险,狼群早就打没了,所以也没留人放哨,两三人挤在一间敌楼中睡

觉,shinley杨和韩淑娜,阿香这些女人们,睡在最里边一间,我和胖子睡在最外边的石屋里。

    入夜后,我们先后睡着了,我这些年在晚上就没睡实地,白天还好一些,晚上即使是做梦也睁着一只眼,shinle

y杨说我这是“后战争精神紧张综合症”,需要服用神经镇定药物,我担心喝了那种药会变傻,所以一直没喝。

    就在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外边传来一串极细微的脚步声,我立刻睁开双眼,从碉楼孔隙中撒下来冷淡的星月之

光,借着这些微弱的光线,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的从门前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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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3 12:35:47 | 显示全部楼层
188 夜探
  
  那人影一闪而过,什么人如此鬼鬼祟祟?我来不及多想,悄然潜至门洞边上,偷眼一看,已然明了,外边月

明似昼,银光匝地,有一个蹑手蹑脚的家伙,正沿路向古格王城的方向走去,身上还背着个袋子,非是旁人,正

是明叔的马仔阿东。

    我早就看出来阿东不是什么好人,油头粉面贼眉鼠眼,在这大半夜的潜回古格遗迹,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盯

上了那尊银眼佛像。

    阿东的老板明叔是大贼,那点小东西是看不上眼的,应该不是明叔派他去的,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下手,这

才候到夜里行动,他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不过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既然教我撞见,该着你这孙子倒霉。

    想到这我立刻回去,捂住胖子的嘴,把他推醒,胖子正睡得鼾声如雷,口鼻被堵,也不由得他不醒,我见胖子

睁眼,立刻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胖子花了十秒钟的时间,头脑终于从睡眠状态中清醒过来,低声问我怎么回事,我带着他悄悄从屋里出去,一

边盯着前边阿东的踪影坠在后边,一边把经过对胖子说了一遍。

    胖子闻言大怒:“那佛像胖爷我都没好意思拿,这孙子竟敢捷足先登,太他妈缺少社会公德了吧,胡司令,你说

怎么办,咱俩是不是得教育教育他,怎么收拾这孙子,是弃尸荒野,还是大卸八块喂秃鹫?”

    我一脸坏笑的对胖子说:“这两年咱们都没机会再搞恶作剧了,今天正好拿这臭贼开练,咱俩先吓唬吓唬他,然

后……”伸手向下一挥,我的意思是给他打晕了,扔到山上,让这小子明天自己狼狈不堪的逃回来。但是胖子以为

我的意思是把他宰了解,伸手就在身上找伞兵刀,但是出来得匆忙,除了一支随身的手电筒之外,什么都没带,

  胖子说没刀也不要紧,我拿屁股都能把他活活坐死,不过咱们事先得给他办办学习班,说完也是嘿嘿嘿的一

脸坏笑。

    我越想越觉和吓唬阿东有意思,心中止不住一阵狂喜,但嘱咐胖子道,还是憋着点,让他吸取掉教训就完了。

弄出人命就不好了。另外此事你知我知,绝不能向别人透露,连shinley杨也不能告诉。

    胖子连连点头:“自然不能告诉她,要不然美国顾问团,可又要说咱们不务正业了,不过咱们出动之前,得先容

我方便方便。”

    我说现在没时间了,等路上找机会再尿,再不快点跟上,这孙子就跑没影了。

    我们来了兴致,借着天空上大得吓人的月亮,在后边悄悄跟随着阿东,由于怕被他发现,也没敢跟得太紧,一

路跟进,就来到了古格遗迹的那座山丘之下。

    阿东的体力不行,白天往返奔波,还得给明叔背着氧气瓶,已经疲惫不堪,晚上偷偷摸摸的回来,一路没停,

加上心理压力不小,到了山下便已喘不过气来,于是他坐到一道土墙下休息,那他那意思,打算倒过来这口气,

就直奔“轮回寺”去偷银眼佛像。

    我心想这孙子不知要歇到猴年马月才能缓过来,还不如我们绕到前边埋伏起来,于是便和胖子打个手势,从废

墟的侧面绕到了阿东前头。

    走了一半我们俩就后悔了,原来这王城的遗迹,只有大道好走,其余的区域,都破败得极为严重,走在房舍的

废墟中,几乎一步一陷,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走起来格外缓慢,好在终于找到一条街道,两人紧赶慢紧的钻

地护法神殿。

    还没等我们再欣赏一遍火辣的密宗双修图,便听后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来者呼吸和脚步都很粗重,一听就是阿

东,想不到这么快就跟上来了,也许是我们绕过来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我和胖子急急忙忙的摸进“轮转庙”大殿,但这殿中空无别物,根本无地藏身,情急之中,只好踩着红柱上的层

层灯盏,分别爬上了柱子。

    这红色巨柱除了那根倒塌的假柱之外,其余地倒也都还结实,而且高度有限,胖子这种有恐高症的人,也能勉

强爬上去。

    我们前脚刚爬上柱子,阿东便随后摸进了庙堂,明亮胜雪地月光,从殿顶几处大破洞里照下来,整个殿堂都一

片雪亮,看地清清楚楚,我对胖子做了个沉住气的手势,二人忍住了性子,先看看阿东怎么折腾,等他忙碌一场

即将搬运佛像之时,再出手吓唬他才有意思。

 大殿里非常安静,只听见阿东在下边呼呼喘气,胸口起伏得很厉害,看样子是累得不轻,他又歇了片刻,这才

动手搬开石头,打开了原本被我们封堵的破墙,一边干活,他还一边唱歌给自己壮胆。

    我和胖子在柱子上强忍住知,觉得肚肠子都快笑断了,不过看阿东的身手,也颇为灵活,搬动砖石都无声无

息,这大蓼中没有外人,他应该没必要这么小心,搬东西连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除非这是他的职业习惯,我估

计他是个拆墙的佛爷,北京管小偷就叫“佛爷”,原来他干这个还是行家里手,而且贼不走空,大老远的杀个回马

枪,就为了一尊银眼佛像。

    封住秘洞的破墙,本来就是被我们草草掩盖,没多大功夫,阿东就清出了洞口,这时月光的角度刚好直射进

去,连手电筒都不用开,那里面甚至比白天看得还要清楚。

    阿东先在洞口,对着佛像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口中念念有词,无非就是他们小偷地那套说辞,什么家有老

母幼儿,身单力薄,无力抚养,然后才迫不得已做此勾当,请佛祖慈悲为本,善念为怀,不要为难命苦之人。

    胖子再也忍不住了,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我心中大骂,这个笨蛋怎么就不能多忍一会

儿,现在被他发现了,顶多咱俩抽他俩嘴巴,又有什么意思。

    我们俩躲在柱子上,角度和阿东相反,在他的位置看不到我们,但还是清清楚楚的听见有人突然笑了一声,这

古城本就是居民被屠灭后地遗迹,中夜时分,清冷的月光下轮转庙殿堂里突然发出一声笑声,那阿东如何能不害

怕,直吓得他差点没瘫到地上。

    我见阿东并未识破,暗自庆幸,觉得手中所抱的柱身,有很多由于干燥涨开的木片,随手从红柱上抠下一小块

坚硬的木片,从柱后向墙角投了出去,发出一声轻响,随即摒住呼吸,紧紧帖在柱后,不敢稍动。

    阿东的注意力果然被从柱子附近引开,但他胆色确实不济,硬是不敢过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只是战

战兢兢的蹲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小老鼠,没什么可怕的,没什么可怕的。”

    阿东唠唠叨叨的不敢动地方,使得我和胖子也不敢轻易从柱后窥探于他,因为这时月光正明,从柱子后边一探

出头去,就会暴露无遗。

    我偏过头,看了看攀在旁边柱子上的胖子,月光下他正冲我眦牙咧嘴,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实在憋不住尿了,

赶紧吓唬阿东就得了,再憋下去非尿裤里不可。

    我对胖子摇了摇手,让他再坚持几分钟,但这么耗下去确实没意思,我看不到阿东现在怎么样了,忽听殿中一

阵铁链摩擦的声音,只好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从柱后窥探,一看之下,顿觉不妙。

    阿东竟然已经壮着胆子,硬是把那尊银眼佛搬了出来,佛座原本同后边的黑色铁门锁在一起,我估计他没有大

的动作,例如用锹棍之类的器械,根本不可能将佛像抬出来,但没想到他这种“佛爷”最会拧门撬锁,那种古老的

大锁,对他来讲应该属于小儿科,一眼没盯住,竟然已经拆掉了锁链。

    阿东把佛像从秘洞中抱了上来,但听得铁链响动,原来银眼佛像的莲座下面,仍有一条极长的铁链同黑色铁门

相连,阿东这时财迷心智,竟然突然忘记了害怕,找不到锁空,便用力拉扯,不料也没使多大力气,竟将洞中的

铁门拽得洞开。

    我在柱后望下去,月光中黑色铁门大敞四开,但是角度不佳,虽然月光如水,我也只能看到铁门,门内有些什

么,完全看不到,而在地上的阿东刚好能看见门内,我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由于过度惊恐,几乎凝固住了,站住

了呆呆发楞。

    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有寒意,阿东这家伙虽然胆小,但空间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会把他吓得呆在当

场,动也动不了,甚至连惊叫声都发不出来。

    这时只听咕咚一声,我们急忙往下看去,原来是阿东倒在了地上,二目圆睁,身体发僵,竟是被活活的吓死

了,天空的流云掠过,遮挡得月光忽明忽暗,就在这明暗恍惚之间,我看见从黑门中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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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lin12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06-8-23 13:23:1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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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3 22:22:28 | 显示全部楼层
189    隐蔽

  静夜沉沉的轮回庙中,我摒住了呼吸,从柱后窥探黑色铁门中的动静,从洞开的铁门中,探出来一只手臂,

月光照射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臂上白毛绒蒙,尖利的指甲泛着微光,那只手臂刚刚伸出半截,便忽然停

下,五指张开,抓着地面的石块,似乎也在窥探门外的动静。

  我心想坏了,这回真碰上僵尸了,还是白凶,但是除了手电筒什么也没带,不过僵尸的手指似乎应该不会打

弯,喇嘛说这轮转庙下的黑色铁门,代表着罪大恶极之人被投入的地狱,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就算不是僵尸,

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我看旁边的胖子也牢牢贴着柱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满头都是汗珠,我当时不知道他那是让尿憋的,以为

他也和阿东一样紧张过度,我轻轻对胖子打个手势,让他把帽子上的面罩放下来,免得暴露气息,被那门中的东

西察觉到。

  我也把登山帽的保暖面罩放下来,象是戴了个大口罩一样,这样即使是僵尸,也不会轻易发现我们,现在静

观其变,等待适当的时机逃跑。

  这时天空中稀薄的流云已过,月光更亮,只见门中爬出一个东西,好似人形,赤着身体,遍体都是细细的白

色绒毛,比人的汗毛茂密且长,但又不如野兽的毛发浓密匝长,月色虽明,却看不清那物的面目。

  我躲在柱子上,顿觉不寒而栗,开始有些紧张了,但我随即发现,从铁门中爬出地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僵

尸,只见它目光闪烁,炯若挚电,虽然没见过僵尸,但口耳相传,僵尸的眼睛是个摆设,根本看不到东西,而这

东西的双眼在黑夜中闪烁如电……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怕被它发现,遂不敢再轻易窥视,缩身于柱后,静听庙堂中的动静,把耳朵贴在柱身上,只听地上一阵细

碎的脚步声,那个似人似僵尸又似是动物的家伙,好象正围着阿东的尸体打转徘徊。

  我不知道它意欲何为,只希望这家伙快些离开。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它一离开这座轮回庙的遗址,我们就

可以立刻脱身离开了,这时却忽听庙中发出一阵诡异如老枭般的笑声,比夜猫子嚎哭还要难听,若不是双手要抱

着柱子,真想用手堵住耳朵不去听那声音。

  胖子在他藏身的那根柱后,指了指自己有肚子,对我连皱眉头。那意思是这声音太刺耳,在由它叫下去,无

论如何也提不住气了,肯定会尿出来。

  我赶紧对胖子摆手,千万别尿出来。人地尿液气味很重,一尿出来,咱们立刻就会被那白凶般的怪物发现,

这种怪异如老枭的叫声,倒真和传说中僵尸发出的声音一样,不知道那东西正在搞什么名堂,我使自己的呼吸放

慢,再次偷眼从柱后观看堂中。

  只见那白凶般的家伙,正在俯视地上的死尸,俯掌狂笑不已,就好象得了什么宝贝似的,然后又在殿中转了

一圈,走到屋顶的一个大破洞底下,望着天空的月亮,又呜呜咽咽的不知是哭是笑。

  我和胖子叫苦不迭,我们在柱子上挂了少说有半个小时了,手足俱觉酸麻,这柱身上的灯盏也不甚牢固,使

得我们轻易不敢动弹,万一踩掉些东西,立刻就会被发现,赤手空拳的怎么对付白凶,而这家伙偏偏在殿中磨蹭

起来没个完,不知它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这堪堪僵持不下去了的局面下,发生了一个突发事件,我看见一只花纹斑谰的大雪蛛,正从房顶垂着蛛

丝缓缓落下,蛛丝晃晃悠悠的,正好落在我面前,距离还不到半厘米,几乎都要贴到我脸上了。

  雪蛛是高原上毒性最猛烈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白色,而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地这只,虽然只有手指肚大小,但

身体上已经长出了鲜红色的癍纹,红白分明,这说明它至少已经活了上百年了,它的毒性能在瞬间夺走野生牦牛

的性命。

  这只雪蛛挂在蛛丝上晃了几晃,不偏不斜的落在我额头的帽子上,那一刻我都快要窒息了,我把眼球拼命向

上翻,也只看到雪蛛满是花纹的一条腿,它似乎不喜欢毛线帽子,径直朝我两眼之间爬了下来,我的头部,只有

双眼和鼻梁暴露在外边,眼看着雪蛛就要爬到脸上了,我迫不得已,只能想办法先对付雪蛛,但双不敢用手去

弹,因为没有手套,担心中毒。

  紧急关头,更顾不上会不会暴露给白凶了,抬起头,用脑门对准柱子轻轻一撞,“咔喀”一声虫壳碎裂的轻

响,雪蛛已经被脑门和柱身之间的压力挤碎,我用的力量不大,刚刚挤死雪蛛,就立刻一偏头,将还没来得及流

出毒素的蛛尸甩到一旁。

  但这轻微的响声,还是引起了堂内那家伙的注意,一对闪着寒光的双眼,猛地射向我藏身的的那根红漆柱

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我心中骂了一句,今日又他妈的触到霉头了,我想让胖子做好准备,我吸引住它的注意力,然后让胖子出其

不意,抄起地上的大砖给它来一下子,但另一根柱后的胖子似乎死了过去,这时候全无反应。

  我咬牙切齿的在心里不停咒骂,这时只好故计重演,把刚才对付阿东的那一招再使出来,用手抠下一木柱的

一块碎片,对准阿东的尸体弹了过去,希望能以此引开那东西的注意力。

  由于担心声音不够大,我特意找了片比较大的碎木,这块碎木,正好击在阿东的脸上,在寂静的佛堂中,发

出啪的一声响动,那个白毛蒙蒙的家伙,果然听到动静,警觉的回头观看。

  这时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被活活吓死的阿东,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躺在地上倒着气,原来

他还活着,只不过刚才受惊过度,加上高原缺氧,当时就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阿东停止呼吸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在气管里卡住了一口气,这时虽然开始了呼吸,但仍然处于昏迷状态,那

个从门中爬出来的家伙,见阿东还活着,顿时怒不可遏,桀叫不止。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它想做什么,那家伙已经搬起一块石砖,对着阿东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跟砸个破西瓜差

不多,登时砸得脑浆四溅,仍不肯罢休,直到把整个脑袋都砸扁了才算完。

  然后用爪子拨了拨阿东的死尸,确认到阿东彻底死了,又由怒转喜,连声怪笑,然后躬起身体,抱住死尸,

把那被砸的稀烂的头颅扯掉,撸去衣衫,把嘴对准腔子,就腔饮血,吸溜吸溜的把人血吸了个干净,然后吸髓嚼

骨,能吃的东西一点都舍不得浪费。

  我在柱后看得遍体发麻,这吃人的景象实在是太惨了,特别是在死一般寂静的古城遗址中,听着那齿牙嚼

骨,轧轧之声响个不停,我以前见过猫捉到老鼠后啃食的样子,与眼前的情形如出一辙。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阿东贪图那尊银眼佛像,若不由此,也不会打开那道黑色的铁门,虽

然是他自作自受,却仍然让人觉得这报应来得太快太惨。

  我忽然想到在“轮回寺”前边一进的“护法神殿”通道中,那一幕幕描述地狱酷刑的壁画,其中有画着在黑狱中,

一种猫头野兽,身体近似人形,有尾巴,正在啃噬罪人尸体的残酷场面,记得当时喇嘛说那是轮回宗的食罪巴

鲁,因为轮回宗已经在世间绝迹,所以后世也无法判断,这食罪巴鲁是虚构出来的地狱饿鬼,还是一种现实中,

由宗教执法机构所驯养的,惩罚犯人的野兽。(巴鲁,饿鬼或罪人)

  描绘地狱中酷刑的壁画,与我见到的何其相似,很可能从这门中爬出来的,就是轮回宗所谓的“食罪刑徒”,

我们躲在柱子上,根本不是办法,手脚渐渐麻木,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坚持不住掉下去,但一时没有对策,只好

暂且拖得一刻算一刻了。

  那食罪饿鬼啃嚼着阿东的尸体,不消片刻就已经吃了一半,我觉得这是个机会,趁它吃得正无比投入,我们

可以偷着溜出去而不惊动于它。

  我正想打手势招呼胖子撤退,那背对我们的食罪巴鲁,突然猛地扭过了头,狂嗅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特殊

异常的气味,顿时变得警觉起来。  
    
  我赶紧缩身藏匿形迹,月光从庙堂顶上漏下,斜射在胖子身上,胖子额头上汗珠少了许多,对我不断眨眼,

似乎意有所指,我对他也眨了眨眼,我的意思是问他什么意思,刚才装哪门子死?  
    
  胖子不敢发出响声,做了个很无奈的动作,耸了耸肩,低头看了看柱子下边,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红色的

木柱上,有很大一片水迹,我立刻在心中骂道:“你他妈的果然还是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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