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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engyikkk

[10.29](转贴)茅山后裔(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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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5 17:09:43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五十三章 三鬼仙人

     关于宝庆府闹鬼的事,起初何永万还不在乎,以为这只不过是老百姓三人成虎的谣言而已,后来闹的实在太凶了,虽然最初只是监狱的旧址周围有动静,但经过了几位先生做法施术后不但未有减少,反而大有蔓延之势,老百姓是什么也不懂的,这事一出,便不管谁家死人都往这事上套,连病了十几年的痨病鬼正常病死,都成陈氏冤魂作祟的结果了,所谓人言可畏,随着谣言愈演愈烈,甚至陆续有老百姓已经开始举家外迁了,直到这时,何永万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过去不像现在,在古代,人可是宝贝,打仗要有兵,打粮要有丁,不论在哪个行业,以人为主的“劳动力”都是创造社会财富的核心力量,都走了,地谁种?商谁经?其实何永万也知道,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要想个方法给老百姓吃定心丸,不管鬼怪除没除,都要让老百姓相信鬼怪已经被收服了,否则的话,如果人继续外迁,这宝庆岂不是要成荒城?不过此时,宝庆的彤云观还没建,城里只有几个所谓的“先生们”懂点做法之事,但此时这几个酒囊饭袋的先生早就就此事做过法,屁用没有不说,自己也都卷包跑了,谁还能信他们的话?

     左思右想之际,一位姓卢的师爷给何永万推荐了这么个人……
  
     距离宝庆百里之外的崀山有一座甘虚观,主持号三鬼仙人,就连宝庆府的人提起这位三鬼先生也是如雷贯耳,但近几年却一直闭关谢客,到甘虚观求签卜卦的人不管多么的财大气粗,始终都是一位自称是徒弟的年轻道人接待,言称师傅交待过。从今往后只见一个人,其余人一律不见,但关于这个人究竟是谁却不肯透露。即使这样,这甘虚观照样是香火兴旺,方圆百里大事小情。只要这个小徒弟出马一律搞定,由此,这三鬼仙人便越发被传的神乎其神,光徒弟便如此厉害,师傅还不定无敌成什么样呢。
  
     其实卢师爷对这件事看得也挺透,先前找了好几个先生做法都没用,衙门在老百姓之中早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这件事,光请三鬼仙人那个厉害徒弟恐怕还不够,如果能想办法说动传说中的三鬼仙人亲自出山。不但能制止老百姓的继续外迁。甚至以前迁走的人,还能迁回来也说不定呢……

     这何永万虽说是外乡人,但对这个三鬼仙人倒也有些耳闻,前不久听府台大人说过有这么一个老道,自己岳父过世想请他出山都没给面子,而是打发徒弟来的,此刻听卢师父这么一说,何永万心里也开始没底了,府台大人的面子都不给,我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又怎会入他法眼?

     备了一大堆的点心布匹之后,何永万硬着头皮来到了甘虚观,让何永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年轻道士像知道自己要来,还没等自己说话,便已作了个“请”的姿势,并言曰“师傅已经恭候多时了”。

     到了甘虚观的内院,年轻道士带着何永万进了一间柴房。扒开乱柴。二人进了一个暗道。

     说是暗道,其实这甘虚观是靠着山修的。这个所谓的暗道,其实是通到了一个山洞里。迎着对面刺骨的寒气,何永万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都说老道好闭关,莫非就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吃喝拉撒?正走着半截地神,忽然发现刚才的年轻道士已经不见了,正对着自己的是一扇石门,推开石门后,只见一个干瘦干瘦的道士正背门而坐。

     “三鬼仙人前辈在上,学生何永万有礼了……”见老道不说话,何永万赶紧施礼。此刻老道站起身回头微微一笑,这一回头不要紧,何永万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哪是什么“老道”,明明就是个“小道”啊,看着比刚才那个所谓的徒弟还年轻,怎么就成了如此神乎其神的三鬼仙人?

     看何永万吃惊,小道士也是一笑,言曰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三鬼仙人”,真正的三鬼仙人早在三年前便已经羽化归仙了,之所以自己一直不肯见人,就是要等着今日与恩人相见。

     听小道士这么一说,何永万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赶忙询问恩于何处,原来,这个小道士不是别人,正是陈巧儿的儿子王继。

     原来,这王继别看年纪小,但脑袋瓜却比一般大人都要快,当年张翔二次给陈巧儿定死罪的时候,王继虽猜不出谁是真凶,但爹娘均遭如此大难,这王继便觉得自己若继续留在家里一定也难逃此劫,于是便偷了几百两银子想去河南的干爹家落脚,结果还没出省便遭遇了响马,后来不但雇的马车抢走,身上路费也被洗劫一空,最后因冻饿交加昏死在了路边,等醒过来时便已经在这甘虚观里了。

     当时,甘虚观的主持三鬼仙人尚未羽化,听得王继的遭遇后更是大惊失色,赶忙差一个徒弟护送王继回到了宝庆,希望王继能尽一切努力劝说母亲千万不要在死囚牢里寻短,结果等王继到了宝庆后,打听到的消息却是母亲已经被下葬的消息。

     原来这三鬼仙人也姓王,叫王先德,就是宝庆人士。年轻时受师傅之托给当时的县太爷家主持祭祖的法事,因不小心打翻了县及爷祖宗的排位,也被关过县衙的大牢,因为县衙的大牢并不大,所以死囚牢与其他牢房是在一起的,当时也传闹鬼,不过就连牢头也当笑谈,那次进大牢,这王先德便看着这死囚牢不对劲,后听牢头所说。历届县令所判决的数十个死囚中,一共有七个死前含冤,且是在牢中自卒的,看样子像是真有冤情。

    出狱后,王先德足足在宝庆转悠了七天。终于绘出了整个宝庆府的详细地形图,结果不出所料,这衙门的死囚牢,不偏不倚正是整个宝庆府阳气最弱、阴气最强的一点,这样的点,在茅山术与清徵教、众阁教、宿土教等道派的学说中称之为“地眼”,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点上倘若凑巧冤死了人,则必成大患,之所以直到现在都没出什么事。就是因为这县衙本身也是煞气之所。以煞镇怨,故才平安,但这种平安也并非是无止境的,道教宿有“十善则仙,十怨则妖”地说法,意思是说“十世的善人则可以修成神仙,而十世的怨屈则会修成妖孽”,而冤死在牢狱中的人,每个人就等同于一世,也就是说,同时存有十个冤死鬼怨气的牢房,借助“地眼”之阴,便会酿成大祸,即使是衙门的煞气也是压不住的,而此时这间死囚牢已经有七个人喊过冤,看来这宝庆大祸不久矣。

     后来,王先德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师傅扶石子。这条消息也得到了扶石子的重视。曾带领着王先德向县令建议过拆改牢房,但此时恰在此时好赶上那个糊涂县官刘桐刚刚上任。不容分说便差人将师徒二人轰出了县衙,并扬言如果再敢妖言惑众,便要动刑,碰上这种蛮不讲理的官,师徒二人也只能认倒霉。

     继主持之位后,王先德取号三鬼仙人,意在提醒自己时日不多,之后便游走名山大川,甚至交会过全真祖师重阳子,但始终没能窥得治“地眼”上的“十怨之妖”的好方法,此时这个糊涂县官刘桐在原先七人的基础上又已冤死两人,以其糊涂水准,再冤死一个人也就是几年内的事。

     就在这时候,湖北传来的一条消息让已近六十的三鬼仙人不觉喜形于色:襄阳的两个盗墓贼挖也了一尊制作精美绝伦的玉香炉,后被官府拿获,但这个玉香炉上写的字却没人认得,因为当时的襄阳王赵钰想要这个香炉,但却苦于不认识上面的字,便贴黄榜以重金广寻能士,希望有人能辨认这些古文。当时,三鬼仙人二话没说便只身来到了襄阳,发现榜文上描出的古文是殄文,而记录的事则是当年霜怀子炼虬成仙的事:按香炉的记载,霜怀子成仙后仍每月服用仙丹,并在襄阳附近的巴山余脉,找到了一个溶洞谓名曰:霜怀展仙洞,寿元四百五方赴仙途,并明确指出:成仙后可得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本事,更可飞檐走壁,不受天数之束,超然世外,更可戏妖怨于股掌。
  
     这三鬼仙人当即便知道为什么没人肯出来翻译:上面写的事倘若赵钰不信,翻译者就要被群殴甚至被砍头,倘若赵钰信了,翻译者就要被差以督办去寻找虬褫给他炼仙丹,内行人都知道,倘若不懂心法的人服了道教的丹药,效果跟直接喝农药是没区别的,重金属中毒那是没跑的,更何况还是虬褫炼出来的丹?倘若赵钰毒死了或毒残废了,身为“督办”照样要被砍头,这一身的骚,不管翻译得对不对都要惹上,纵使全国上下有几个懂殄文的能人,谁又肯为了几千两银子惹这闲事?

     千里眼顺风耳这些不着边际的记载三鬼仙人倒没当回事,古代人事事爱夸张,有可能视力听力稍为好点就成千里眼顺风耳了,跑的快点就成飞檐走壁了……,反倒是最后一句“更可戏妖怨于股掌”却勾起了其兴趣,说实话,这个闲事三鬼仙人本也不想管,但当时起三鬼这个名号,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管宝庆的闲事么?真要是有这等事,那宝庆的“十怨之妖”岂不是小菜一碟?于是这三鬼仙人便试探着揭了榜文,扬言只能试试,当然,即使是试试,也要冒生命危险,赵钰可是当朝出了名的爆脾气,揭了榜译不出来,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

     说来也该着三鬼仙人命好,揭榜那天,正好赶上赵钰的老婆生了个儿子,这赵钰的心情简直就是超级好,把三鬼仙人请到府上后先是给儿子算了一通命,之后又让其做法祈福,这三鬼仙人也倒是会来事。一通马屁把赵钰拍的北都找不着了,后来到了翻译古文的时候,三鬼仙人也不禁是一愣,怪不得连襄阳王也会看这么个东西:只见这香炉雕得确实是美轮美奂巧夺天工,且玉中还镶着金线。单就这个工艺就够让人叹为观止了,就更别提玉质本身的完美无瑕了,整个香炉四周都被“散谶益寿纹”团簇,在旁人看来,这种花纹像是对装饰,而在三鬼仙人眼里,这可是不折不扣的丹器上才有的花纹……。

    描下了香炉上所有的殄文与散谶益寿纹后,三鬼仙人又暗暗的把香炉的构造记在了心里,之后坦言自己也译不出来,听说这老道也不懂。赵钰起初是有点失望。放在平时,最起码也要拉出去打个半残,但此时此刻,失望难挡高兴啊,一个破香炉算个鸟,老子今天生儿子啊!最后,这三鬼仙人不但没受罚,反倒被赏了五百两银子,还拓下了香炉上的图文,记住了香炉的构造。用句现在的话,这绝对是狗屎运中的超级典型。

     出了襄阳王府后,三鬼仙人不禁暗暗庆幸,原来那所谓的“香炉”根本就不是香炉,而是霜怀子自己发明的专门炼虬丹用的“丹炉”,丹法都记在香炉上,因为字比较密,所以榜文上也没写。唯一的不确定,就是现今的玉匠,有没有按自己的回忆复原香炉的手艺。

     回到宝庆后,三鬼仙人也找过几家玉匠,等听完三鬼仙人的描述,玉匠的脑袋摇的都像拨浪鼓,表示此乃“不可完成的任务”,后来三鬼仙人为了复原丹炉,曾经到过开封,经开封的顶级玉匠分析,以当今的工艺水平造这样一个镶金香炉是有可能的,但前提是要找一块比香炉尺寸大一圈的整玉,这么大的整玉,稍微说得过去的成色,以当时的行情最少要纹银五千两左右,而且一定要找最顶级的玉匠精心雕琢,即使不雕文字,耗时也要在一年半以上,手工费最少要一千五百两,因为香炉内要分为三层,每一层都是独立的,仅有一个“玉环”相连,这样的结构,即使雕坏一处,整块玉都有可能废掉,所以想雕这么一个香炉,主家还要承担被雕废的风险……
  
     其实风险不风险就免谈了,光是玉钱与手工费就够这三鬼仙人喝一壶的,六千五百两,卖肾啊……!?
  
     后来,这三鬼仙人一不做二不体,干脆准备自己制作这个丹炉,按道教的理论,有玉当然最好,但如果不讲究太多的话,用汉白玉雕这丹炉,效果应该是与真正的玉差不多的,所以三鬼仙人便找来了一块汉白玉,可又愁于工艺过于复杂,后来一个徒弟不小心打破了吃饭的碗,又用鸡蛋清粘起来继续用,这一点倒提醒了三鬼仙人,霜怀子那个玉丹炉是镂空的,想要直接雕那可费老了劲了,但若把石头切开雕,雕好后再粘回去,不就简单多了么?咱又不像他霜怀子那么讲究,还镶什么金线,其实那道线的作用是阻隔阴阳,铁线足以,想到这,三鬼仙人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天才:碧玉改汉白玉、镂空雕改切开雕、金线改铁线,既省成本又省事啊,此时此刻,三鬼真人唯一的希望就是三清保佑那个糊涂官能慧眼顿开,在自己雕丹炉期间不要再冤死人了……

     “所以……他仿造了一个丹炉?”何永万听得神科其神,“不是说能活四百多岁吗?那他怎么死了?还有,你们说的那个虬褫,却为何物?”

     “师傅没雕完丹炉就仙游了……”王继道,“所谓的虬褫,就是这个……”说罢,王继掀开旁边的铁箱,只见一条小白蛇正盘在里面,因为洞里的温度比较低,想必是冬眠了。

     “丹炉是我雕的……我师傅说今年四月你会来找我,便让我在四月前雕好丹炉,但我晚了几天,不过再有十天足以……”王继道,“此祸因我父母而起,所以师傅希望由我代他完成遗愿!”

     “那你……”何永万似乎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很信任。

     “我要做的,师傅临终前已经写好了……”说罢王继从怀里掏出了一轴丝绢,“师傅之名因宝庆冤狱而起,我之性命,亦就为宝庆冤狱而卒,我愿意以师傅之名出山,半个月后,我自会去找何大人!不过在这半个月中,大人需要帮我做件事!”

     “越快越好!越快越好!”何永万虽然没捉明白王继到底想说什么,但还是答应的很痛快,“有什么事先生尽可直说!”

     “帮我准备三口铁棺,生铁即可……”

    “这……”何永万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答应了。其实,还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碍于何永万朝廷命官的身份,王继并未言明,师傅三鬼仙人早在临终之前,便已算得大宋国运衰徵,不出百年,北方自会兵祸不断,到时候定有大批灾民逃至江南,宝庆此祸不除,则会殃及无辜,之所以王继同意冒险替师傅去除那“十怨之妖”,除了身世关系外,也有这方面因素。

     说实话,何永万对这个王继的话也是将信将疑,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半仙们,一个个都卷铺盖跑了,眼前这个娃娃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就算从刚生下来就拜师了,学到现在不也就十几年么?况且听他亲口所述自己还是半路出家的,就在甘虚观待了三处,就算不睡觉不吃饭,又能学到多少本事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而对老百姓拉帮结伙的外迁,何永万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请三鬼仙人出山也只不过是稳定民心的幌子,管他来的是不是正版的三鬼仙人呢……

     对于铸造三口铁棺材来说,十五天的时间确实少了点,而且手艺最好干活最快的刘铁匠也已经挂了,无奈,何永万只能到长沙县定铁棺材,铁匠也是纳闷,从业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哪家用生铁打棺材的呢,都不知道如何收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何永万分别在长沙、娄底和湘潭谈定三家大铁匠铺,每铺负责一口铁棺,价格暂定在三百五十两,日夜赶工,就在棺材铸造完毕,正运往宝庆的时候,王继果然如约来到了何永万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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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6 16:46: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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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0 22:17:05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五十四章 界限

    此次王继到访,并非是只身前往,而是带了大队的人马,光老道就有十几个,估计这甘虚观算是全军出动了,而除了这些老道外,还有一帮五大三粗的壮丁,就连在宝庆混了几十年的卢师爷也看着也是面生,估计都是外乡人,“民夫宝庆本地就能请到啊,干嘛从外乡请?”卢师爷虽说心里纳闷,但并没说出来。

   寒暄了一番后,王继便又向何永万提出了要求:自己晚上要带着这些民夫去“干活”,希望何知县能够行了方便,顺便派几名衙役去维护秩序,疏散围观人群。按王继的说法,这个活要干三天,这期间“工作现场”不能有人围观。何永万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等到这帮民夫开始干活以后,何永万才感觉到纳闷。

     原来,这群人干活的地方是宝庆城内最荒的一块空地,距离城墙不远,按现在的标准大约有那么五六千平米的面积,从先唐开始便没人居住,更是没人开店做买卖,而且最怪的是,这些民夫只在晚上干活,白天都回店房睡觉,只留王继一个人在现场闭目养神,四外守护的衙役三班倒,却只有王继一个人连轴转,似乎此人根本就不用休息,所有守护的衙役都必须脸朝外不能回头,起初,周围也有一些老百姓想看热闹,但隔着好几十米就被哄跑了,就连何永万自己想进去看看,也是被王继挡在了隔离圈的外面;本来,何永万出于好奇,想去问问店房里住的那些老道和民夫,但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被问的民夫就扑通一声跪下了,连声哀求大人什么都别问,老道们则更是口诵法号不语其他,搞的这何永万更是越发的好奇.

     到了第三天晚上,先前住在客栈的老道们忽然都不见了,而此时王继却让人把三口铁棺材连夜运到了那边空地上。等到了后半夜,失踪的那群老道忽然念着经从城门外抬进了两口棺材,看样子都是新挖出来的,再之后就连守护的衙役都被打发回家了,到了第二天,住在客栈地老道和民夫一早离去。瞬时走了个干干净净,客栈掌柜的则给何永万递上了一张条子:何大人当世青天,申我家门沉冤,褒源无以为报,唯祈宝庆一方平安,以报大人再世之恩;今冤孽已除,天日已净,百姓自可安居。望大人青天如故,明镜如昨,民心若塑,则万鬼不侵哉。另,吾等施法之所切不可动土,一朝见天日。恶患便回头,褒源已去,则无可束之焉。

     前几句拍马屁的话,何永万倒不是很在意。唯独最后一句“一朝见天日,恶患便回头”,意思是说那个让衙役戒严的“工地”绝对不能动土,否则恶鬼便会卷土重来,倒是看得何永万脖颈子直冒凉气,当天便颁布了该地方源百丈不许动土的法令。自此之后,宝庆果然没再发生过邪事。而老百姓听说是三鬼仙人亲自做了法驱除了妖孽以后,民心也稳定了很多,消息传到附近的周府。一些先前迁走的人确实也回来了不少。

     后来,何永万再次来到了甘虚观,得知褒源乃王继地道号,当其想再见一次王继以当面道谢的时候。才知道王继本人早已不知去向,老道们对施法当晚的事也是只字不提。而亲历法事的那些民夫皆为外乡人,踪迹早已无处可寻,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便成了一个谜。

    光阴似箭,徽.钦二帝被金兵绑票以后,北宋的统治宣告结束,为躲避战乱,大批的百姓逃到了江南,不少人便落户在了宝庆,其中不乏一些家财万贯的大户,而此时此刻家里挖出铁棺材的刘慰地祖上家便是其中之一。此时,何永万“不准动土”的法令早就没人记得了,宝庆府人满为患,刘家祖上便买下了这片“不准动土”的空地盖起了宅子。

     听到这里,薛老仙的大徒弟郭芳儒脸也白了,“地眼之怨”向来是道门中的“癌症”,就连大名鼎鼎地全真祖师重阳子都无能为力,像薛老仙这类二流道士又怎么可能搞定?更何况是“二流道士”的徒弟了,虽说不知道当初那个王继是如何搞定的,但既然给何永万留了“褒源已去,则无可束之焉”的条子,想必也是用地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办法,当时何永万有为其尊堂申冤之大恩,他以死相报倒也符合逻辑,而眼下自己跟那个大财主刘慰连认识都不认识,就算自己知道那种同归于尽的方法,也犯不上把命搭进去啊。。。

    “那怎么办?把钱退给他?”郭芳儒战战兢兢的问师傅。

     薛老仙其实倒真不在乎这二百两银子的香火钱,但是在道门而言有一则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收了钱就必须办事:,万没有退钱之说,要么不收钱干脆不接这单生意,只要收了钱就算把命搭上也得硬着头皮上,否则在当地就不要混了吧。会被老百姓笑话死,而眼下的情况是:这所谓的“地眼之怨”,就算真的把命搭上,也未必能搞定啊。。。

    而薛老仙地想法与陈 胜 吴 广的有些类似,只不过意思是相反的:今天退了银子是臭名,不退银子也是臭名,既然都是臭名,为什么不卷着银子溜之呼呢?

     想罢,薛老仙带上两个徒弟和徒孙以及所有能带走的贵重物品与银两,租了辆大车连夜离开了宝庆,等到刘慰第二天又派人到彤云观催促时,道观已经人去楼空了。

     得知这几个臭道士拿了银子溜之呼地消息后,刘慰简直气了个半死,虽说是大户,但是这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二百两银子正经不少呢!盛怒之下,刘慰干脆开始找人搭架子装吊锁,准备自己把棺材挖出来弄走。

     十天之后……

     茅山二十二代监院*刘兆通云游至宝庆,腰里盘缠用得差不多了,正好看到一家大户办丧事,便上前叩门想问问用不用做法事以凑点盘缠,但没想进院子以后,发现灵堂里竟然同时停了五口大棺材,偌大一个院子竟然没几个人,只有一个上了年纪地老管家和两三个小书童忙来忙去。
  
     凭借着一种职业的敏感,刘兆通感觉这家人似乎有些蹊跷,若非是传染病的话,一家同时死五口人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真是传染病的话,此地应当已经被官府封锁才对,怎么可能还有家丁在院子里忙活呢?

     找老管家问明前因后果后,刘兆通才知道,原来这家人老爷姓刘,前几天挖酒窖的时候挖出了几口铁棺材,起初想请道士,但城里的道士收了钱却跑了,老爷一怒之下便自己动了棺材,无奈因为棺材太沉,用吊索往外吊的时候绳子断了,棺材落下后便插在了土里,无论如何便再也吊不起来了,当天晚上,连老爷带家眷一下死了五口,其余的人觉得是鬼怪作祟,都卷包跑了,留下的着个老管家名叫周良,因为老爷曾有恩于自己,所以独自留下来给老爷收尸守灵,这几个小书童也都是周良收养的孤儿,但晚上,即使周良也不敢继续住在王家了,而是带着几个小书童外出住店,据周围老百姓反映,在晚上,王家时不时会传来好几个人同时嚎哭的声音。也分不清楚是男是女的。为了这件事,周良也曾经去过甘虚观,但观中道人一听说是挖出了三口铁棺材,便都把脑袋摇的像波浪鼓,表示对这件事无能为力。

     这刘兆通本也是个不拘传统的人,听周良这么一说也是新鲜,便亲自到了棺材的发掘现场看了看,虽说身为茅山监院,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刘兆通也确实没见过这种铁棺材却为何物,无奈,刘兆通找周良讨了些路费后也来到了甘虚观。

     得知是茅山教的监院,甘虚观当时的主持陈观云当然也是客气有佳,但却并不愿意提起铁棺材的事,然而这刘兆通却一直追问起来没完,为了不得罪名门大派,陈观云便把当年王继前往宝庆府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得这刘兆通也是张口结舌。

     在道术的原理中,世间生灵大致分为三类,即人,畜生与恶鬼,“生灵”一词在道教上初时期其实是分开解释的,即“生”与“灵”生即人与畜生这些活物,灵即是恶鬼*,而在这三者中,畜生与恶鬼是最为接近的,甚至有的畜生能够显示出与恶鬼一样的特质,倒如喜好阴气甚至本身能散发阴气等等,据陈观云形容,当年的王继似乎是突破了人.畜生与恶鬼之间的界限,但因为当时亲历现场的上任主持已经羽化多年,所以具体情况自己也不大清楚。。。


——————————————

注解:
监院:道门的职位名称,平时代主持为观中人讲述经典,有重大斋醮期间,为主持助手。

恶鬼:在道门的理论中,普通的游魂野鬼并不算是“恶鬼”,所谓的恶鬼,是指因为有怨气而不能投胎的魂魄,普通的游魂野鬼因为不带怨气,因而能很快投胎,在世间存在的时间并不太长久,所以道门师祖并未将这些魂魄像人畜一样归为一大类,而恶鬼因为带有怨气,往往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内都要游弋世间未能投胎,所以道门便将这些像人与动物一样能够常年存在的恶鬼单独归为一类,与人,畜生一起统称“生灵”。

[ 本帖最后由 zhengyikkk 于 2007-10-20 22: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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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1 01:07:42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加油更新啊,急切想知道后面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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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1 23:57:49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五十五章 乾坤易位

    听陈观云这么一说,刘兆通顿时也来了兴趣,便希望能看看当时王继炼“虬丹”的地方,但无奈的是,当初王继闭关的那个暗道早已经被上任主持下令封闭了,刘兆通只得又返回了宝庆。   

    回到刘家后,刘兆通便向管家周良表述了自己想管这挡子闲事的想法,周良当然是千恩万谢,但言明自己没多少钱,老爷因为死的突然,金银藏于何处也没来得及说便去了,家丁们作鸟兽散的时候也曾有几个人想趁火打劫捞点银子再走,但把这刘府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连个一个钢崩都没找到,所以此刻周良表示最多也只能给刘兆通凑些路费而已。但刘兆通此时早就不在乎钱了。就如同近现代的科学巨人们为了解开科学迷题,可以变卖家产倒贴经费去搞研究一样,这刘兆通作为“道学巨人”,搭点时间进去又有何妨呢?  

      像当初三鬼仙人一样,刘兆通首先把宝庆府的“七关”摸了一下,发现这宝庆府的阴阳走向甚是怪异,完全不符合常理,在该城“地眼”之处,亥子时交替之时以罗盘测之,竟测不到半点阴气,而通过对城内的老鼠洞,蚂蚁洞的观察,刘兆通更是发现,以传统的方法所定位的宝庆府阳气走向竟然是错的,也就是说,宝庆真正的“七关”位置,已经不是以诸如“观星”,“冲九”这类传统方法所能确定的了。   

    “莫非有人改了整个宝庆府的阴阳脉络!?刘兆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在七关上动手脚向来是道门大忌中的大忌,逆天中的逆天。单单把七关的脉眼短时间封住(类似当初马淳一真人在李村所用的”七星钉魂阵“)便已够折煞几十年的阳寿了,若要把整个阴阳走向彻底改了,恐怕等不到施法结束,施法者便会暴毙,但让刘兆通更摸不到头脑的是,如果按传统地方法确定七关的位置的话,七关中阳气的出口。也就是阳气最强地”云垦关“的位置是没错的,就是刘家挖出铁棺材的地方。而其他六关的位置都不合常理。   
   
     “莫非是这三口铁棺材改变了七关的位置?改了宝庆府地阴阳?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带着这些疑问,刘兆通又开始走街串巷的打听,后来,在一个老说书先生的嘴里打听到了当年的”宝庆奇案“以及后来县衙搬家,以及三鬼仙人做法镇邪地事,当然,在说书先生嘴里。这种故事是被当作“书”来说地,前因后果几乎都被夸张的神乎其神,平时说的时候老百姓也没几个信的,也就是当个听乐听。但这段故事在刘兆通的耳朵里可不止是“乐儿”。     

    得知县衙曾经搬过家地事以后。刘兆通便又拉着管家周良来到了县衙,要说这周良跟当时的师爷还是有些交情地,毕竟是大户人家的总管,没费什么力气便借出了《宝庆县志》的原本,经过与县志上的地图对比。刘兆通发现,如果按照正常的方法确定“七关”的话。那么宝庆的“地眼”就应该在县衙的原址附近,结合着说书先生所说的“宝庆奇案”中陈巧儿冤死狱中的事,刘兆通大体推测出了事情的经过:   

    陈巧儿冤死的地方就是宝庆府的“地眼”,“地眼之怨“是没办法根治的,所以当年王继也便用了个笨方法,就是改变了宝庆府阴阳走向,”地眼:的位置也便因此改变了,没有了“地眼”的阴气,原来“地眼”位置上的怨魂也便很好收拾了。   

    想到这里,问题又来了,改变地眼是“殒命”的招数,道术再高明的人也休想一个人搞定,尤其是像宝庆这样人口达到几万人的大城。以自己这个水平计算,少说也得七八个人搞定“死亡接力”才能完成,但按照甘虚观主持的说法,王继在宝庆施法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而且并没有其他的道人参与做法,年纪轻轻,怎么可能一个人独立完成这种浩大的工程呢?莫非真是霜怀子发明的“虬丹”在起作用?想到这里,刘兆通便又想到了刘家后院的三口铁棺材。   
  
    来到了挖棺现场,只见三口黑糊糊的大铁棺材插在一个大坑里,上面还有挂着吊索的木架子没有拆,坑中,一口棺材是斜着插在土里的,想必这就是曾被吊起来又因为太重压断绳索的那口铁棺,而在这口棺材旁边,还有一个大凹坑,形状大小都与棺材头比较一致,应该就是这口棺材本埋葬时的位置。

     跳到坑中之后,刘兆通仔细检查了凹坑,并用铁锹往下挖了几锹,发现土中似乎有一些破碎的条状碎玉,看茬口应该是刚碎的,应该是铁棺下葬前埋下,后来挖棺材时候棺材压断吊索掉下来时砸碎的。捡起碎玉刘兆通不禁恍然大悟,这些碎玉并不是什么随葬品,上面刻的花纹竟然是“冥渠”。又挖了几铲,刘兆通发现,这玉应该是呈环状,是由一些散玉拼起来了,垫在这三口铁棺的底下,而这三口铁棺应该也有缝隙或孔洞与这环状的“冥渠”相连,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棺材移位后刘家为什么会死人了:棺材压碎了玉制的”冥渠“里面的东西出来了!

    既然在铁管下面有“冥渠”相连,说明这铁管虽然与外界是阴阳隔绝的,但三口棺材之间阴阳视乎是相同的,为什么要这么布置?棺材都做成铁的了,为什么三口棺材之间还要互通阴阳?

    想到这里,刘昭通又不得不想起了“宝庆奇案”的另一位受害者,王家布庄的老板“王昆”。如果想推测三口棺材究竟装的是谁,那么最合理的解释便是王昆,陈巧儿与王继一家三口。按道教的说法,不论怨气多么重的恶鬼,都有最为惧怕的东西。比起宝忍符咒,恶鬼更惧怕其生前害怕的东西,比如某人死时身背债务,那么其魂魄最惧怕的就是生前的债主,同样道理,陈巧儿既然与那奸夫张超有奸情,那她生前最害怕的肯定就是奸情被丈夫和孩子知道。因为其死时怨气太重且身着红衣所以其冤魂是不能超度的。而身为亲生儿子,王继又不忍心将母亲的魂魄打散,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用自己与父亲的尸身去“镇”住母亲的冤魂,置于宝庆七关位置的改变,则要完全归功与这三口铁棺材与底下的“冥渠。

    虽然铁棺材是与世间阴阳相隔绝的,但下面的冥渠可是个开放式的环境,埋棺材的地方是宝庆阳气最大的云垦关在云垦关的脉眼中放一个冥渠,任由巨大的怨气游走其中。势必会干扰阳气的走向。这么说来,宝庆府邸七关位置发生变化倒也不足为怪。

    分析至此,刘昭通也不得不感叹王继地用心良苦,虽说到最后也没有弄明白霜怀子所谓的”虬丹“是怎么会事,但这刘昭通也算是长了见识。但长见识归长见识。既然自己答应了管家周良处理刘家的事,最起码也要把这几个棺材弄走才是啊,想到这里,刘昭通又发愁了,棺材里的东西是怨气冲天的,而且冥渠已毁,好在此处是”云垦关“,全城阳气最盛的地方,也就是刘家死了五口人,倘若要换个地方阳气弱了,说书先生嘴里那恶鬼作祟的一幕岂不是要重演?

    苦思冥想了半个月后,刘昭通终于研究出了一个理论上可行地办法,便是后世所谓的”遽魂大阵“其原理是用六十四个人,在铁棺周围摆出八个”八阳阵“这八个小的八阳阵各自为阵眼,又构成了一个大的八阳阵,以此来震恶鬼,因为人是可以走动的,所谓这遽魂大阵就好比一辆装甲运钞车一样,能够把冤魂运送到指定的位置而不惊动冤魂,但此阵要求阵中每个人的步伐都必须保持高度一致,就像现代的阅兵式一样,如果阵中某一个人的误差过大,便会导致整个大阵的失败,如果阵中运送的真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妖怪,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

    张国忠和老刘头个个二目圆睁,也不知道这戴金双从哪里听来这些八卦故事的,所以....你就确定那些山里人棺材装的是你徒弟了?”老刘头问道。

    “我就是因为这个故事,才确定棺材里装的不是我徒弟!”戴金双微微一笑。“不是你徒弟?"张国忠彻底懵了,”那群山里人不是说棺材里趟着的是葛神仙吗?难道是巧合?那个葛神仙不是葛敏?“

    ”就是葛敏!茅山乾元观的葛敏!“戴金双道,”否则怎么可能会用茅山阵法?“

    ”那葛敏到底是不是你徒弟?“张国忠彻底懵了。

    ”废话是!“戴金双道。”那棺材里装的到底是不是葛敏?“老刘头感觉此刻三个人像是春节晚会演小品的。“棺材里就是葛敏!但不是我徒弟!”戴金双似乎在故作神秘,“就像我一样,我是戴金双,不是戴真云...!”说罢戴金双又摘下了墨镜,露出了两个黑油油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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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2 20:50:2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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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4 13: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五十六章 老五

     “真云师兄,你的意思...我不明白...”。张国忠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说“既然葛敏是你的徒弟没错,茅山乾元观的葛敏躺在棺材里也没错,那为什么你说棺材里的人不是你徒弟...!?”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戴金双背过了身,一阵长叹,“葛敏和那王继一样,已经不是人了...”

  “不是人?那能是什么?”张国忠不禁一愣。  

  “你看我像是什么?”戴金双回头一笑,老刘头不禁看了看手里的罗盘,只见罗盘的指针一直怦怦的乱跳,从刚进门的一刻起直到此时从没停过。

  “真云师兄,你不用再拐弯抹角了,我和国忠多少也经过一些事儿,没有什么可信可不信的,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老刘头啪的一声合上了罗盘。

  “刘兆通在找人运走棺材时,也曾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那就是其中一口棺材有阳气,...”戴金双道,“埋了上百年棺材还有阳气,用茅山的理论是解释不通的,从古到今也没人会信,包括刘兆通他自己都不信,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打开棺材!”戴金双的表情也看不出是哭是笑,“不过我可就没他那么好的定力了!”  

  “你是说,葛敏的棺材也有阳气,而你把棺材打开了?“张国忠道。”

  “我也不是因为好奇,当时我发现棺材里有阳气,只是怀疑葛敏是不是真的死了!”戴金双厉声道,“我担心他只是休克,被那帮土豹子当成死人给活埋而已...!”

  发现这群深居山里的农民竟然摆出了茅山绝学“遽魂大阵”而且说阵眼处的棺材中装的就是“葛神仙”,戴金双也是满心好奇,便默默的跟在了队伍的后面一直走到水排村不远处的一处山旮旯,棺材下葬的位置与戴金双预料地一样。是山中聚阳之位,就有如当年宝庆府埋藏铁棺材的“云垦关”一样。也是方圆十里内阳气最强的地方。

  待到棺材下葬以后,戴金双便开始问这些抬棺材地山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知道前不久有一个叫王大富地村民上山挖药材,不知从哪捡了几件玉器回家。结果这人当天就死了。整个毛桐村从此便邪事不断,死的死傻的傻,不出十天死了五六口人。尸体抬到镇上,医院说是心肌梗死,属于正常死亡,连立案都立不了,后来毛桐地赵村长也坐不住了。亲自出面找葛敏。  

  当时,王大富出于自私,也没说玉器到底是从哪捡的,葛敏便自己上了山,一呆就是一个多礼拜。这期间毛桐又死了人,赵村长便想组织点人上山找葛敏。没想到就在这时候葛敏自己出现了,跟村长密谈了几分钟后便走了,此后这赵村长就如同着了魔一样,天天组织一帮壮小伙子练习这个抬棺材地队形,当时这帮人还不知道这乱七八糟的队形到底是干嘛用地,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抬棺材,而棺材里装的就是葛神仙。

  当时的戴金双虽说没什么闲心,但多少也是有点好奇,历任掌教都没用过的“遽魂大阵”,竟然被葛敏这么个徒孙级的人物用上了,便也想知道棺材里到底有什么七窍,便掏出罗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看反倒看出了问题——葛敏地坟明显带有阳气,从罗盘的反映来看,这种阳气显然不是天地间地阳气,倒很像是由生物发出来的,而且不象是畜生发出来的,从气脉起伏来看,倒很像是奄奄一息的人,且不止一个。  

  盯着手里罗盘,戴金双气得浑身哆嗦,心想这帮乡巴佬土豹子,老子这次来是没带家伙,要带了家伙一准把你们沿路解决了,本来还指望着让徒弟替自己给老相好送终呢,怎么好端端的就让你们这帮混帐王八蛋活埋了?还舔着脸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有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之后你就把坟挖开了?”张国忠问道。

  “嗯...”戴金双微微点头,“好在棺材埋的不深,我到水排村借了把铁楸,赶在天黑前就把坟挖开了...但没想到...葛敏确实已经...死了!”

  “闷死的?”张国忠始终不解戴金双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闷死的!以前就死了...”戴金双长叹一气,缓缓的摇了摇头...  

   农村的棺材,尤其是在毛桐这种不发达地区,也就是一层薄板,基本上没怎么撬就开了,掀开棺材盖后,戴金双不免一阵郁闷,只见棺材里躺的就是葛敏,死相甚是难看,面目狰狞二目深陷,显然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而最让戴金双感到不解的,便是葛敏身上插的七个小铁柱:每个小铁柱都是空心的,里面塞着一截石头这种东西,就连戴金双都没见过:而插小铁柱的位置,则正是其身体七脉的位置。

  发现葛敏确实已死以后,戴金双心里不免又泛起了嘀咕,拿出罗盘又测了一下,发现阳气虽然还有,但比起刚才确弱了很多,出于好奇,戴金双又掀起了葛敏的尸首,结果却发现棺材下面有一个碗口大的洞,直到此时,戴金双才明白,刚才发出阳气的根本就不是人,之所以罗盘会出现误差,完全是因为此处是正阳位所致。

  “虽然不知道跑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我闯祸了...”戴金双呵呵一笑,“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葛敏用心良苦,不惜像那个王继一样,用自己的命封住那东西,结果被我两愀就给放跑了...”

  事已至此,戴金双也懒得在尸首上研究了,既然那帮村民说葛敏生前跟那个赵村长密谈过,那么目前唯一知道秘密的也只有那个赵村长,但等到戴金双再一次飞奔到毛桐村后才傻眼,这个赵村长半个钟头前刚刚咽气,尸首还热乎呢...

  “既然葛敏确实已经死了,我本想回英国的,但我要走了,这毛桐村肯定遭殃...”戴金双说的一本正经,“虽说跟我几十年都没联系师徒情分也淡,但毕竟是我的徒弟,如果毛桐村出事,骂名肯定要落在葛敏身上,我这个当师傅的。也不好受啊...更况且祸因我起。我便觉得应该把这事给他解决利索再走...”  

  打定主意后,戴金双也进了山,而且在山上一呆就是半个月。后来终于发现点了一处十分可疑的地方:一个山谷里的阴阳走向竟然是反的,这对于戴金双而言可是太新鲜了,就像当初张国忠在山东测得山势逆流时一样。戴金双首先想到的也是北宋末年盗墓泰斗刘豫地那个狗头军事李万杉*。耐着性子摸到山谷里以后,戴金双发现一处本应是聚阴池的地方却有着强烈的阳气。后来发现,此处的一个山洞,就是李万杉地“墓冢”。

  “说是墓,也不是墓...”戴金双道,“山洞已经被封死了。但明显被挖过,不是很结实。我没挖多久就挖开了,我怀疑葛敏也来过这里...洞里有床,有盆盆罐罐,甚至还有文房四宝,就是居家过日子地样,这李万杉应该活着的时候就住在这洞里,后来死在了里面,我估计,刘豫被金国废了之后,李万杉的下半生貌似就是在那里多地...”

  “你...拿到了《天荒衍典》?”张国忠微微一笑,总算知道这位宝贝儿师兄为什么盗起墓来缕缕得手了,原来手头上还真有盗墓祖师的秘籍。

  “不只是《天荒衍典》...”戴金双微微一笑,“记得北宋襄阳王赵钰从盗墓贼手里没收的那个于丹炉么?就是三鬼仙人仿制地那个?”

  “那个也在李万杉手上?”张国忠一楞,看来当初这个不可一世的襄阳王,死后也没能逃过盗墓军团之手。

  “我那次进山,原本是去给葛敏擦屁股的,没想到因祸得福,得到了这么个宝贝...!”戴金双冷哼一声道,“看来那个李万杉也想成仙,但后来却知道自己成的根本不是什么仙...!”

  “不是仙?那是什么?”张国忠似乎不解。

  “就是我这样...“戴金双道,”不是人,但也绝不是仙,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算是什么东西...“

  在山洞里,戴金双发现了李万杉临终前写的“遗书”,看来比起霜怀子,这李万杉还算是个明白人,按照丹炉上记载的方法试炼过“虬丹”之后,便发现服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能成仙,非但如此,服丹者身上地“七脉”位置都会发生变化,在道术中,“七脉”位置的变化便代表了人体内部阴阳循环地改变,在近代的武打小说中,曾经描写过一种名曰《易筋经》的少林派绝学,号称可以改变人体的穴脉位置,而实际上,功能类似与小说中《易筋经》的心法,在道术中也不是没有,古代的能人异士大都希望通过改变体内阴阳循环的方法来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但成功者甚少,即使真有成功的人,也很难通过文字的方式把这种“只可意会不便言传”的心法完全记述下来。每个人体内的阴阳脉络虽说大致相仿,但毕竟不完全一样,张三发明了某种心法的确能改变自身的阴阳循环,多活个百八十年,但同样的心法搬到李四身上就未必有同样的效果了。

  当时,戴金双也是又惊又喜,惊是惊在这李万杉这么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喜是喜在自己和梁小兰的命都有救了。

  “我不但拿了《天荒衍典》,还拿了其他的东西,金银,首饰...看来这李万杉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拿白不拿啊...”戴金双一叹,“我以为有了这丹炉,小兰的命就有救了,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拿到丹炉后,戴金双兴奋的简直就是手舞足蹈,但马上又从狂热中清醒过来了,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丹炉有了,虬褫去哪里找?这种百年难遇的玩意,自己出道大半辈子至多见过一两次,现在到处乱砍乱伐开山造田,这种东西还能不能找到?当时霜怀子服“虬丹”,传说每个月要吃好几次,而自己就算命好能碰上那么一两条虬褫,炼出丹来够不够给梁小兰治病的?

  “所以你就去盗墓了?”张国忠说话倒是直。

  “嗯!古代的大墓。选址不是至阴就是至阳,这都是最容易生出那种玩意的地方,找虬褫不如找墓方便...”戴金双对“盗墓”这两个字倒是不避讳...

   拿着从李万杉“墓”里偷出来的宝贝,戴金双找到了同样居住在英国的廖冲也就是廖若远的父亲。因为这些东西毕竟是赃物。戴金双也不认识黑道上的人,所以也不好出手,因为知道廖冲喜好这些东西。所以也只能寄希望于他,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虽说梁小兰不想向廖家人伸手求援。但此刻可是做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事。也便不存在什么求援不求援之说了。

  见了戴金双拿来的东西,廖冲的下巴查点砸到脚面上,这些脏兮兮的古货看似不起眼,但在识货人地眼里可是无价地宝贝。现代人。谁见过乒乓球大小的珍珠?别说是现代,就算放在宋朝王室。这种级别的宝珠最起码也要镶在正宫娘娘地凤冠上,甚至说廖冲曾经怀疑,这颗珠子,是否就是当年太祖赵匡胤“宝冠”上那颗充门的珠子。除此之外,戴金双所提供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宋朝王室地宝器,虽说东西不多,但也把廖冲看傻了,出售就是一百万英镑,并让戴金双以后有这种东西一定要告诉自己,价钱不是问题。

  当时戴金双对古董并不在行,完全没想到自己随手捡回来地这些小件能值这么多钱,如此一笔飞来横财,可把戴金双乐坏了,二话不说便又把梁小兰送进了贵族病房,梁小兰当然也纳闷这笔钱的来历,但戴金双却撒了个谎,说钱是找宋时良帮忙筹的,其实此刻宋时良已经死了,把梁小兰安顿好以后戴金双又踏上了茫茫的“寻虬”之旅。

  “对了,毛桐村死人是怎么回事?葛敏棺材里跑的到底是什么?”老刘头也有点纳闷,这戴金双打着除暴安良的旗号进山,不会因为捡了点宝贝就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忘了吧?  

  “那个东西,掌教大人见过…”戴金双冲着张国忠微微一笑,用手比划了一个“蛇拳”的姿势,看的张国忠心里顿时一惊,莫非戴金双说的,就是自己在山东看见那只超大号的大白蛇?  

  “那东西本来就是李万杉那个‘墓’里边的东西,就是条虬褫…毛桐村的事就是那东西闹的,那个王大富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惹着它了…”戴金双道,“正常条件下,那东西是无论如何也长不到那么大的,但李万杉把那地方的阴阳给改了,所以这东西才会长成那么大,而且那东西已经适应了阴阳颠倒的环境,用茅山的招确实不好对付,怪不得葛敏会把命都搭上,幸亏我跟冯昆仑混过,也学了几招他的本事,没想到用降术对付那东西,倒是蛮管用的…”  

  “国忠你见过?”老刘头意外了看了看张国忠,“这么说,你把那东西当‘宏物’养起来了?”  

  “哈哈哈哈……”对于老刘头的问题,戴金双倒是不置可否,“你们忘了么?老五的魂魄还散着呢……”  

  “老五的魂魄还散着,跟那东西有什么关系?”张国忠不解。  

  “掌教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那东西身上,有七颗‘定魂钉’么?”  

      戴金双这么一说,张国忠差点一头栽到地上,“你是说,你把五师兄的魂魄,钉到了一个畜牲身上!?”  

  “五弟魂魄错乱,是不能往人身上送的,如果非要送,就要把这七颗‘定魂钉’钉在人身上,钉在七脉上!但那样人就死了!!”戴金双语气忽然严厉起来,“但,钉在那东西身上,它可是死不了……”  

  因为这李万杉的“墓”已经由至阴改成了至阳,所以这条虬褫已经适应了阳气强烈的环境,用茅山术的传统招数基本上是没用的,甚至说从某种角度而言,这条畜牲已经具备了人的某些特质,比如自身的阳气已经大于阴气了。但无奈,他碰上的是戴金双,这个曾经和冯昆仑搭伙当差的人,茅山术虽然没用,却架不住这戴金双还会降术,降术是专门对付人的法术,所以没几回合下来,这虬褫便被戴金双制服了。  

  碰见如此大的虬褫,戴金双也是很稀奇,本想先用这东西开刀试炼一下所谓的“虬丹”,但转念一想,这东西既然能长成这么大,没准会出现什么基因变异一类的情况,用句现代名词应该算是“转基因”虬褫了,用它炼出丹来,吃死怎办?于是便仅是将其封在了原地而并未取其性命,一来自己没带家伙,二来洞里还有其他宝贝,万一身上这点东西带回英国能卖大钱,难免再回来拿一趟,放这么个东西在洞里,也有看家的作用。但是后来,戴金双又想到了一条“废物利用”的办法,便是让这条大虬褫承担起了钉住五弟刘真雨魂魄的作用,虽说不知道老二王真江到底用的什么邪招,但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琢磨,戴金双也想了这么个办法,便是人为将五弟的三魂七魄排列成正常的顺序,然后找个活物束起来,就好比牙科的矫形一样,过个十年八载的,这散魂碎魄应该能在活物阳气的禁束之下恢复原有顺序,这样就能超度了,能超度了,也就能投胎了……而这条大白虬褫似乎也很有灵性,被戴金双驯服之后也便不再反抗了,尤其是被钉入了老五的魂魄之后,对戴金双更是显示出了“藏獒”般的忠诚,一直以来戴金双盗墓发冢,虽有《天荒衍典》在手,但许多人山人海的大阵,就算《天荒衍典》上写了详细布法,也没有条件实施,所以也有过不少险情,这条虬褫更是不只一次救戴金双于危难,而戴金双则更是给这虬褫起了个怀旧的名字——“老五”。  

  “上次在山东碰到你之后,我本想问问你为何会有这块玉佩,但还没等我开口,你的宝贝儿子就往我身上点了把火……哈哈哈哈……”提起张毅城往自己身上撒火药的事,戴金双非但不生气,反而挺高兴,“后来我想让‘老五’去找找你在哪,它直接就把这块玉佩给我叼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招了招也没有你的魂魄,后来我发现‘老五’的身上都是盐粒,知道它下过海,原来是你小子把玉佩扔到海里了……!”  

  听戴金双这么一说,张国忠才恍然大悟,原来真正的潜水员不是自己这位“师兄”,而是这大虬褫“老五”,当初王子豪也曾把家里那块“毒玉”往海里扔过,后来似乎也是他家那条虬褫给弄回来的。  

 “我当时我在山东,挖开那个石柱子时,那东西明显想攻击我,但后来莫名其妙的不打了,还用铜钱拼成了一张人脸……会不会是……”张国忠瞪着眼睛磕磕巴巴的把当时在山东的情景说了一遍,“会不会是,五师兄的魂魄已经束住了不会再散开了!?”  

   “应该是吧……它可能是想告诉你,它是‘老五’……它想跟你说,大水别冲了龙王庙啊……”戴金双微微一笑,长叹一口气,“懂得摆人形,说明五弟的魂魄基本已经固住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超度投胎了……唉!五弟呀……!”  

  “对了真云师兄……”张国忠似乎还想刨根问底,“你到底是怎么了?吃虬丹就能开弄成这样?听你的意思,梁小兰应该也吃过啊,怎么看起来跟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  

——————————————  
注解*:  
李万杉:北宋末年盗墓贼刘豫的狗头军师,详见《茅山后裔》外篇《将门虎子》第四十八章《天荒衍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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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5 21:29:3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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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27 15:46:14 | 显示全部楼层
《茅山后裔》之不死传说 第二部 冤冤相报 第五十七章   丹油

    “谁跟你说,小兰是‘吃’的虬丹?”戴金双冷冷一哼道,我给小兰用的不是丹药,而是丹油!”

    “丹油……是什么东西?”张国忠对丹术也有过些研究,但从来没听说过“丹油”着种东西。

    “你知道用猪肉炼猪油的道理么?”戴金双倒挺会举例子,“虬胆炼出来的是‘虬丹’和‘丹油’两种东西!虬丹我服,丹油她用!小兰得的是淋巴癌,丹油要直接注射到她的淋巴里面!”说到这里,戴金双的语气仿佛有些怜香惜玉,“那可不是一般的痛苦,我本来想先给她做全身麻醉,然后注射,但她不答应,后来都是直接注射的,从没打过麻药,但这丫头吭都没吭一声……”

    “注射?你是说,像静脉注射一样,用针管注射……?”张国忠似乎不大相信,丹药竟然让这戴金双给做成针剂了……

    “那个李万杉在遗书里,曾经记下了他将‘丹油’注入血脉的方法,这种方法治好了他的‘痈疽’*,‘痈疽’这种病是典型的泄露天机太多所致,竟然被李万杉自己用‘丹油’治好了!”戴金双面无表情,但语气却很强烈,“在西医理论中,癌症并不是由病菌或病毒引起的,而是细胞自身的变异造成的,原因可能有很多,空气污染、长期吃带有某种毒素的东西、甚至放射性物质都有可能引发癌症!在医院照顾小兰的时候,我与英国医生也探讨过她的病情,医生认为小兰的病情就算做手术也已经无济于事了,因为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中晚期了……也就是说,癌细胞已经在她的淋巴系统中扩散了,甚至已经扩散到了脏器上!起初,西医给小兰做化疗。我用中医,这些手段至多是减慢癌细胞的扩散速度。无异于饮鸩止渴,治标不治本,而且因为化疗,小兰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小兰这丫头爱美,头发掉了以后,除了我和医生以外,基本上谁都不见,也很少说话。说实话,看见她这样,我比她还难受!”

    “所以你就给她注射丹油?”张国忠简直不敢相信,这戴金双真不愧是战场上下来的人,自己用那个脏兮兮的丹炉炼出来的丹油,就敢用针管直接往人体里打。

    “开始我想给她吃虬丹试试,因为怕出危险,所以自己先吃了几次,结果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觉得小兰要是变成这个样子。她肯定会自杀,所以便又开始在自己身上试了丹油,结果发现这丹油确实是好东西,不但没有副作用,还阻止了我的脏器衰竭!”

    “脏器衰竭?!”张国忠一愣。

    “我这是折寿所至,中医所谓的无疾而终,西医通常解释为脏器衰竭。我也找医生检查过,我的肝脏和心脏都在缓慢衰竭,尤其是肝脏那是人体内自我修复能力最强的脏器。而我的肝脏,细胞新生却几乎停止了……”戴金双冷冷道,“起初我还担心,这丹油也会把人变成鬼。可是没想到这东西虽然不能完全治好癌症,但却不会把人变丑,反而会让人返老还童!只可惜啊!用了这东西,小兰她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人’了……”

    “这话……怎么讲?”张国忠越听越迷糊。

    ”医生最后一次给小兰做切片检查的时候,发现她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停止扩散了,因为癌细胞被一层其他细胞包住了……!而这层细胞,不是癌细胞,也不是正常细胞,医生没见过这种细胞!只能说是奇迹!你说,长出了不是人的细胞,这还算是个人么?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葛敏的死法如此奇怪,相必葛敏自己也吃过虬丹、用过丹油了,但量太少,根本没起作用,不过一般的自杀方法也已经死不了了,唯一的方法便是截断身上的七脉,只有自己身体中阴阳不流了,才会真死!但,象我们这种吃过虬丹的人,七脉已经移位了……呵呵,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身上的七脉在哪!也就是说,现在能杀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真是……闻所未闻……”张国忠听得两眼发直,戴金双所说的一切显然已经超越了道术的范畴。

    “丹油虽然不能直接杀死癌细胞,但却让别的细胞变异成了能包住癌细胞的东西,直接阻止了病情的恶化……更怪的是,几年的丹油用下来,小兰反而越来越年轻……!”戴金双呵呵地冷笑着,“吃了一阵子虬丹之后,我发现我一个活人,竟然能发出阴气!我终于明白葛敏的尸首为什么带阳气了,我活着的时候身上有阴气,死了身上才出阳气!哈哈哈哈……知道这个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吃了虬丹,就不是人啦!阳寿这东西,本是老天爷给人定的,既然已经不是人了,那老天爷规定的阳寿也就不算数了,想活多久,我自己说了算……”

    “那后来,虬丹你没再吃?就吃了几次就成这样了?”老刘头问道。

    “当然要吃!我一直在吃!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如破罐破摔吧!虬丹可是好东西……”说起服虬丹的事,戴金双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仿若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你们开慧眼能看见的东西,我直接就能看见;你们爬绳子才能上去的高墙,我直接就能蹿上去,这么好的东西,我干吗不吃……?”

    听戴金双这么一说,张国忠也呵呵一笑,眼前这位宝贝儿师兄是干吗的?盗墓的啊!别的不说,单就不用开慧眼这一条便收益无穷了……,怪不得那个霜怀子以为自己成仙了……

    “真云师兄,实不相瞒,我的一个警察朋友,查的就是你的案子,五年前他把你手下都抓了,但没抓住你……听说你一直在找一个水缸?”张国忠心想反正聊什么都是聊,不如问问该问的。

    “水缸?哈哈哈哈……?”戴金双哈哈大笑,“我那是找配套的丹台,没有合适的丹台,就算手里有县城的虬胆,炼一次也要七天,但有了合适的丹台只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那帮没出息的,个个心术不正,被警察抓走是他们的福气!警察就算不抓他们,我迟早也要收拾他们……!”

    虽说早有心里准备这个宝贝儿师兄说话没逻辑,但张国忠还是被戴金双这话给气乐了,盗墓团伙你是领导,要说心术不正,你自己是最不正的,此刻倒说起手下人心术不正来了,真是老乌落到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了……

    “我也不是谁的墓都盗……”戴金双似乎有些无奈,“不知道墓主是谁的,随便拿,知道是谁但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也随便拿,如果是忠臣义士,那就不拿了,而且那些不大干净的没准会找麻烦的东西我也不拿,但那帮混账东西,连李广的陪葬都敢拿,这不是欠打么?”

    “你……你……你……”张国忠下巴差点砸着脚面,你了半天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心说乖乖,这位宝贝师兄可真能折腾,连李广的墓都光顾过……

    “不信?”戴金双似乎看出了张国忠的心思,“李斯、史可法、寇准、徐达……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他们的墓里转转……?”

    “没兴趣……呵呵……没兴趣……”张国忠真是替国家惋惜,这位宝贝儿世兄没去干考古可真是屈了才了。

    “碰到忠臣的墓,我非但不会拿,反而要给他们布上一个绝户局,一来防止外人来破坏,二来防止我手下那群没出息的背着我再回去!我布的局,没人能破,换作是你们……”戴金双指了指张国忠和老刘头,“局没布完,你们人先完!但我就没事!哈哈哈哈,所以说,以后看见忠臣的墓最好别随便进去,没准哪个就有我布过的局……”

    “不进去……不进去……”张国忠算是服了戴金双的思考逻辑了,自己又不是盗墓的,别说是忠臣,就算是奸臣,谁吃饱撑的没事干进人家墓干吗?

    “起初,我并没想盗墓,但光有虬丹是不行的,小兰的房子都让我卖了,我不能让人家睡大街啊!自从把李万杉的家当卖给廖冲以后,我觉得既然那玩意儿那么值钱,拿它几件倒也无妨,反正埋着也是埋着……”戴金双说的轻巧,张国忠听的直嘬牙花子,“拿它几件倒也无妨”,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据柳东升说,光赃款就好一千多万啊,国家一级文物上百件,这是“拿它几件”那么简单吗……?“对了,真云师兄,既然梁小兰已经死不了了,你也筹到钱了,那廖冲夫妇是怎么死的?”说到这里,张国忠忽然想起了廖若远委托的事。

    “怎么?你们怀疑是我害死了他们?”戴真云眉头一皱。

    “他们不是跟你去甘肃时出的事吗?”老刘头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我拿的东西还指望找廖冲出手呢!我杀谁也不能杀他啊!”戴金双虽然言辞激烈,但仍透着一丝冤枉,”那两口子自己找死,一眼看不住就四处给我闯祸!“戴金双不住的叹气,”我倒是想救他们!但……但……这两个人!唉!!”戴金双似乎有难言之隐。

    “‘但’什么?他们都干什么了……?”看戴金双不像是说假话,但有什么话会连这个“非人类”都不方便说呢?

注解*:

痈疽:即毒疮,茅山术认为是泄露天机过多所致。

[ 本帖最后由 zhengyikkk 于 2007-10-27 15:5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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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8 23:54:28 | 显示全部楼层
支持楼主,希望能够天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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