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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engyikkk

[5.13][连载][鬼吹灯II 作者(本物天下霸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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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6 19:14:02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吹灯II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三十八章 防腐液

     那头戴冰冷面具的女尸就躺在水泥台子上,由于地下密室里漆黑一片,我们刚刚逃进来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到它的存在,自进了“百眼窟”之后,我们目睹了无数可惊可怖之事,不断地疲于奔命之下,到了这里,就连神经都有些麻木了。  

    所以发现这具女尸之时,我和胖子、老羊皮也没觉得过于吃惊,因为这一带奇形怪状的死尸实在太多了,我们颇有些见怪不怪了,可等到三人凑近了用工兵照明筒往那女尸身上一照,电筒的光束在那女尸面具上折射出暗淡幽异的光芒,冰冷沉默的面具似乎出现了一个诡异到不能形容的表情,我们顿时感到了一股来自幽冥世界的可怕力量,那种对死亡的恐怖感觉穿透了人心,一瞬间地下室内的空气仿佛都结成了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肺置于坚冰之上,全身颤栗欲死,再也抑制不住,在给自己壮胆的喊声中,向后连退了几步,地上有些破碎的标本瓶,里面的人体器官和反腐液淌到地上,滑得立不住脚,我们三人心慌意乱手足无措,都险些摔倒,赶紧扶着身边得柜子稳住重心,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这个鲜卑女巫还活着,至少这死鬼得亡灵至今还在尸体旁徘徊着!”  

    丁思甜被老羊皮放置在墙角处,正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我疾向后退,没看清身后的情况,一下正撞在了丁思甜身上,我感到脚后跟踩到了她的手,急忙缩腿,丁思甜嗯了一声,竟然从半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也不知她是回光返照,还是被我踩到了手指。由于十指连心,给她生生疼醒了。  

    她挣扎着让我扶她起来,见我和胖子,老羊皮脸上满是惊骇之色,顺着我胸都的照明筒往室内一看,当即发现了那戴着面具穿着奇特的古代女尸,丁思甜的感受大致和我们相同,她也吃了一惊,躲在我身后,问我们那女尸会不会突然活过来?  

    这时老羊皮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了,俩腿打颤。哆嗦着就想给那古代女尸下跪,我也感觉到那大鲜卑女巫似乎随时都可能突然坐起来,这种威觉前所未有地强烈,我只好无可奈何地对丁思甜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可能这间密室,就是这研究所死亡旋涡的中心,那被夹在通道里的僵尸,肯定是由于这里发生了什么才会向外逃跑,否则何不躲进这严密隐蔽地暗室?这女巫的尸体究竟有什么力量杀了那么多人?  

    我脑中思绪纷至沓来。心里越发没底,而胖子回过神后,骨子里那股混世魔王的蛮劲就紧接着冒了上来,他有心要逞能。一晃脑袋,按了按脖子上渗血的伤口,对我和丁思甜说道:“思甜这问题问得太好了。阶极敌人会不会借尸还魂?面对这样严肃的问题,我们的回答是不能带带有丝毫浪漫主义遐想色彩的,我去踢它两脚便见分晓……”  

    我为胖子打气说:“说得好啊小胖,不过毛主席教导咱们说要注意工作方法,你过去踢那女尸当心被她张口咬了脚,我看你还是用康熙宝刀直接剁它几刀为上。”  

    丁思甜呼吸急促地劝阻:“别……别去……我总觉得它会突然活过来……”但胖子哪里肯听,横眉立目地挺了长刀上前。在老羊皮和丁思甜的阻止声中挥刀就剁了下去。  

    可胖子刚一举刀,他背后的密室铁门就被猛地撞了开来,我们并没有锁死铁门,只是用重物将其顶住了,正想再搬其余东西堵门的时候,就冷不丁见到地下室里有具古代女尸,当时鬼使神差地慌了神,完全忘了门外还有更直接地威胁。  

    那长得如同老树精般的妖参,裹着根下那些半死不活的腐尸撞开了铁门。胖子被柜子撞得趴在了那女尸身上,脸正好贴在那冷冰冰的面具之上,饶是他胆大包天,刚刚还抡刀发狠,这一来也吓的哇哇大叫。连滚带爬着从石台上翻了过去,我见铁门中伸出一根儿臂粗的触须横卷过来,也赶紧拉着丁思甜向一道摆满标本瓶的铁架后边躲去。  

    这间密室内再也没有退路可行,唯一的门尸被堵,我们只好凭借室内繁杂的摆设,利用较大地纵深空间进行周旋,随着不断的追逐躲避,我渐渐发现这所谓妖参,很接近风水学中所说的地阙衔尸,物久自通灵性,植物也可化为生物,老参或是合手乌一类为天地灵气所钟,如过人参旁埋有新死者尸体,尸体可不腐不朽,年头多了,死人和人参就长为一体,食之能得大补,长到这种程度参不叫参,尸也不为尸了,而是合为一提,称为“地阙”。  

    但这回回国产的妖参却与地阙不同,它虽形如巨参,却更象是一种需要地气和尸体存活的半生物,老羊皮也是在乡下听得些野闻传说,这未必就是什么回回国之物,至今那西域回回国究竟在什么地方,根本就没人能说清楚,回回国只是一个泛称,我看这妖参更象是产自陕西古墓坟茔之中。  

    它堵住密室,把体下的许多根须蠕动伸缩,欲捕食生人,速度虽然不快,可斗室之内闪躲不便,我们四人只有胖子有柄长刀可以勉强抵挡,胖子躲在水泥台后,挥刀遮住头脸乱砍,切断了几条章鱼须般的活动根藤,但妖参根须繁多,被斩去几条也难以扭转乾坤。  

    而且我们被迫分散,又只有两个照明筒地光线,几乎跟什么都看不见也没什么区别,难以相互照应,不多时就见火光亮起,原来是老羊皮点燃了棉衣,想以火驱退尸参,可那怪物全身腐蛆烂泥,这种火势根本就烧不得它分毫,但火光忽明忽暗,我们都觉得眼前一亮,能够大致看清身处何种状况之中了。  

    我和丁思甜躲在一个铁架后边,这里是火光照不到的阴影处,黑暗中听到一阵风声夹着恶臭拦腰卷来,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再加上赤手空拳根本无法抵挡,只好抄起身边的一把椅子,横在身前一挡,感觉一股力量奇大,撞得胸口为之窒息,我背后铁架都被撞得晃了三晃,这一下撞得我筋骨欲折才只堪堪接住。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即便想发扬勇敢战斗、不怕牺牲、不怕疲劳和连续作战的作风,也已经完全不可能了。可求生的欲望和决心仍然还在,我挡住了那条横扫而至的触须,心里清楚它要是缩回去冉卷过来,我绝对挡不住第二下了,于是用每受伤的那侧肩膀顶住椅背,奋力将椅子推向墙壁,想把那条触须挤到墙上。  

    不料黑暗中看不清周遭形势,没计算好和墙壁之间的距离,一下子退了个空。用力太猛收不住脚,合身扑倒在地,椅腿戳在了肋骨上,疼得我眼靠一阵眩晕,被我推开地那条尸参触须卷着木椅迅速缩回,我没能按住椅子反被揭翻在地,那根须抖得一抖。甩掉了木椅再次袭来,裹住了丁思甜向后拖了过去。   

    我肋骨疼得象按了个烙铁,感觉到丁思甜被从身旁掳去,想伸手去抓,但疼得胳膊都抬不起来,眼看丁思甜就要被卷进尸参的根里,就在这万分危机的紧要关头。猛听胖子虎吼一声,从藏身处跳了出来,玩了命地一刀砍下,斩断了裹住丁思甜的那条根须,丁思甜恰好摔在了老羊皮的身边,老羊皮拼着老命一手挥动火把,一手把丁思甜拖到身后掩护起来。  

    我见胖子救下丁思甜,松了一口气,丁思甜中毒已深。要不是在广阔天地中锻炼了半年,身体素质有很大幅度提高,大概也无法坚持到现在,可她刚才又重重摔了这么一下,哼都没哼一声。并不见她身体起伏呼吸,真不知是否还有命在。  

    我担心丁思甜性命不保,咬紧牙关,忍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没等我去看丁思甜,就见尸参主体上那老妇般的怪脸忽地探进地下室,张口吐出一团黑气,胖子站在正对面,出奇不意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闪,被那团浓重的黑雾喷个正着。  

    据老羊皮说尸参是回回国所产的剧毒之物,但与人畜尸体长为一体后,就没有那种奇毒了,将其分裂晾干后,按某种配方加以调和可做麻药,但他说的未必准确,我们并不能确定尸参是否有中人立死地毒雾,我和胖子曾沾到了不少尸参中腐臭地液体,皮肤上稍感不适,只是疲于奔命,还没顾得上担心是否中毒。  

    这时胖子被那黑雾一呛,眼泪鼻涕横流,好像连气都喘不过来了,连忙干呕着向后退开几步,手里的长刀便落到了地上,黑雾中几条触须蜿蜒探出,就要去裹胖子,我见他势危,想去相助也是力不从心,当下也没多想,随手抄起铁架上的玻璃瓶子,对准那妖参干瘪皱褶的老脸掷了过去。  

    那标本瓶中装地一大团,也不知是哪部分内脏,啪地一声砸在妖参脸上,玻璃瓶子碎成无数残片,里面的内脏和药水泼得它全身都是,那尸参似子对防腐液十分敏感,沾到防腐液的地方都冒出一股黑水。  

    我顿有所悟,怪不得这尸参只是挤在铁门处探出触须伤人,而不是完全冲进来吞噬众人,开始我开以为是它有一部分根须留在泥土中,到这密室门前已是极限,原来它是畏惧这流了一地的防腐液,刚刚要不是撞翻了那些瓶瓶罐罐,它早就进来将我们至于死地了,想到这手底下更是不停,把一个接一个的玻璃瓶扔了过去,胖子呛出一口黑血,他和老羊皮见我得手,也都学着我地样子,抓起身边装有内脏器官的瓶子不断去砸那尸参。  

    密室中有上千个标本储存罐,顷刻间强弱之势逆转,在防腐药水暴风骤雨般的洗礼下,那尸参面目全非,全身腐烂流浆,抽搐着想要从密道中退回,但它体形庞大,钻进来就比较吃力,是一部分一部分硬挤进来的,这时缩成一团,又哪里退得出去,不消片刻就瘫成了一堆,再也不会动了。  

    我和胖子扶着墙过去看了看丁思甜的情况,她虽然没有停止呼吸,但面色青幽之气甚重,任凭怎么呼唤也是不醒,我们到了这会也几乎是油尽灯枯,只觉得心力俱废,连手指都不想动了,遍地都是药液和湿漉漉的内脏器官,几无立足之地,铁门被死掉的尸参堵了个严实,谁也没力气再去清理道路了,我用照明筒地光线扫了一圈,看到那躺在水泥台上寂然不动的面具女尸,它依然保持着那冰玲诡异的姿态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什么异状,也许刚才只是我们疑心太重了,眼前只有那个平台还稍微干净点,但没人愿意在这时候去接近那具女尸,我们只好用尽最后的力气,互相搀扶着退到地下室深处相对干燥的角落。  

    我们把丁思甜抬到地上让她平卧,然后席地而坐,后背互相倚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成一团,恨不能就此死了,实在不想再受这份活罪了,我不时惦念着丁思甜的情况,喘匀了这口气,就得接着为她想办法,想到这又担心起来,伸手去探丁思甜的鼻息,可一抬手,摸到地竟是一张冰玲凹凸的金属脸孔,那刚才还停在远处台子上的大鲜卑女尸,这时候竟然不声不响地躺在了我的身边。  

    冰冷的金属触感,传递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气息,那个世界当然不属于活着的人,我手指碰到那金属面具,出于本能,也自是吓得立刻缩了回来,但我半坐在墙角,明明可以感受到丁思甜就躺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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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6 21:28:0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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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7 21:43:59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吹灯II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三十九章 标本储藏柜

    我完全没顾得上害怕,急忙转过照明筒,打亮了往身边照去,丁思甜确是好端端躺在地上,不过刚才我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她脸旁的墙壁前摆着一口小小的铜箱,那铜箱盖子上铸着一面黄鼠狼头,锈迹斑斓的铜箱甚是矮小,箱盖大致和丁思甜的头部平行,我适才随手一碰,却是摸到了箱盖上的黄皮子头,其造型奇诡,虽能看出是黄皮子,但拟人化十足,凹凸起伏之处极似人脸,竟被我误以为是那大鲜卑女尸的面具。  

    胖子听见响动也爬起身来观看,那时候我们精力体力之充沛简直让人难以想象,几番出生入死,身上带伤、腹中无食,剧斗过后稍一喘歇便又生龙活虎,事后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坚持到现在还没趴下?除了年轻气盛之外,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这原因特别简单,也特别单纯,那时候真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在为解放全人类跳出火坑而在贡献青春,在这个问题上一点都不怀疑,信仰支撑的力量是无穷的,没真正从骨髓里信仰过某种力量的人根本不会理解。  

    我和胖子将丁思甜移在一边,凑过去细看那口铜箱,这神秘的铜箱上满是古旧斑驳的铜花,四周都是巫纹符咒,我半点也看不明白,只是箱体上有许多显眼的绿松石和金丝夹嵌,显得十分华贵,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古物,那铜箱并非如我们所常见的箱子,箱盖上没有合页连接,而是象棺材一样,需将盖子完全抬起来,才能开合见到里面的事物。  

    实际上这铜箱,也确实象是一口小巧玲珑的古铜棺材,现在事情是明摆着的,在大兴安岭黄大仙庙中被泥儿会胡匪挖掘出来的。九成九就是这如同棺材的古老铜箱,再细看箱盖上是面目可憎的黄皮子,头脸几与常人相等,盖子与箱身闭合的缝隙间,尚有火漆残留地痕迹,想必是曾经被人打了开来。  

    胖子好奇心中:“这铜箱可比先前想象的要小得多,这四旧里面装的是什么猫七狗四的杂碎之物?”他嘴里念叼着就想揭开来看个究竟,以前破四旧时砸得多了,也没太将此物放在眼里。  

    我赶紧说:“别动,这箱子虽小,但我看它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夹在密道中那日本禁止讨论政治话题临死前想从这逃出去,他为什么要逃呢?咱们稍微反向推理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研究所中莫名其妙而死之人如此之多,怕与这铜箱和那女尸脱不了干系,咱们能活到现在,肯定是有一件事没做。那就是还没有打开这口铜箱。一旦箱盖再次开启,恐怕咱们就没办法活着离开了,战胜敌人的先决条件是先保存己方的有生力量。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胖子点头同意,他也挺会找借口:“为了防止阶级敌人灭亡前,还会猖狂一跳进行反扑,咱们就别动这箱子了,我现在好象又有点力气了,咱就抓紧给想办法救思甜吧,老胡……你说她……她还有救吗?”胖子说到最后甚至有些不敢说了,说出来的声音更是含含糊糊,确实是替丁思甜担心到极点了,心理上产生了一丝动摇。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已是罕见地不安了。  

    我对胖子说:“只要咱们团结起来,只要咱们有勇气,只要咱们敢于战斗,不怕困难,前赴后继,坚持斗争,那么,全世界就一定是属于人民的,一切妖魔鬼怪最终都会被消灭。胜利的曙光很快就会照遍地球,这间地下密室里东西不少,咱们先搜索看看……”  

    说着话,我又看了看丁思甜目前的状况,自她出现中了蚦毒的迹象之时,按照以往传说中锦鳞蚦的毒性推测,我们估计她最多还剩下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虽然过了半天不到,但受了几度惊吓和外伤,毒已入骨,看来无论如何是坚持不了一昼夜了,多说再过两个小时,只要蚦毒攻心,脸色由青转黑,即便拿来解毒灵药也难以回天了。  

    我知道事不宜迟,不得不发扬连续作战的精神,赶紧让胖子扶着我站了起来,眼下老羊皮已经指望不上了,他彻底脱了力,全身如同散了架,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由他在原地守着丁思甜,我们的工兵照明筒用了许久,备用更换的电池丢在了砖窑门前,还不知剩余地电量可以维持多久,在这黑漆漆地地下密室,一切行动全都依赖光源,不到关键时刻,舍不得再去随便使用,于是在衣袋里找出两节以前燃剩的蜡烛头,点将起来当作亮子。  

    目前密室的门户被那株死掉地妖参尸体堵住了,它根须上裹带的腐烂死人散了一地,加上门前满地的各种生物器官,以及都快流成了河的防腐药水气味,地下密室中的环境可想而知是何其恶劣,只有我们所在的墙角处空气流通,呼吸起来尚不为难,往室内一走,就会觉得眼睛发辣流泪,每用鼻呼吸一口,都象迎面呛到石灰。  

    我带同胖子,用血污肮脏的衣襟裹住口鼻,正要动身搜索,依在墙角照料丁思甜的老羊皮忽然扯了扯我的衣服,他一口气尚未喘匀,无法说话,吃力地指了指那具横卧在石台上的大鲜卑女巫尸体,看他脸上神色,一是惶恐不安,二是提醒我们千万要捉防女尸乍了扑人。  

    我对老羊皮点点头,心想现在救人要紧,那死尸既是始终未动,还是先别去招惹为好,抬脚把那口铜箱轻轻往远处踢开,然后对老羊皮和胖子说:“大鲜卑巫女到底怎么回事,咱们都不清楚,可既然毛主席教导咱们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到地力量,我活学活用,急学急用,随时都用,于是就琢磨咱们跟那女尸也可以团结团结,象巫女这种身份,大概就是跟庙里的尼姑差不多,虽然是一种属于封建迷信范畴的工作,但毕竟她本身没有产业。就如同尼姑庵里的姑子一样,庵庙寺院都属于国家财产,并非她们个人所有,要照这么分析就可以划出成份来了,大鲜卑巫女的阶级成份,很可能应该属于无产阶级阵营,嗯……如果……当然如果是自愿当的巫女,那充其量也只是自由职业者。小资产阶级,跟咱们无产阶级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况这具尸体也许和这研究所中曾经发生过的那场灭顶之灾有关,算是对抗日做出过贡献的,她跟咱们之间就算是有点不太对脾气,也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老羊皮平时学习地理论知识远远不够,听不太明白我讲地道理。瞪着眼只是摇头。也不知他是不同意我的观点,还是让我们不可掉以轻心,胖子阶级斗争水平就比老羊皮高多了。他立刻对我的分析表示赞同,不过胖子同时也表示,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咱也不得不多加小心,必须多长点心眼,万一那尼姑要是甘心为地主阶级殉葬,妄图变天,咱们手底下可就不能留情了,反帝必反修,我他妈砸烂她的狗头。  

    由于当时社会背景在那摆着。我们一旦没有主心骨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四卷毛选中寻找指南,因为从来也没读过别地书,唯一的理论来源就是小红本,红宝书对我们来说就是战无不胜的百科全书,从中提取出斗争纲领,一切行为就有了目的性,现在既然有了方向,分清了成份。也就不象刚见到那具女尸那般心里发慌了。  

    我们打点精神,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密室中到处寻找,这里设施物品极其繁多,除了各种人和动物的器官标本之外,另有数不请的药瓶药水,其实究竟要找什么东西才能解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是根本不能让白己停下来眼睁睁看着战友丁思甜死去,我们只是认为解毒拔毒该有解毒剂一类的药品,而且日军研究所既然养了锦鳞蚦来研究,也应该会有相关的药物,但看到那一柜子一柜子密密麻麻的药瓶,我和胖子都有点傻眼。  

    我和胖子虽然在山区插队了一段时间,掌握一些山里急救地土方,但并不具备多少真正地医学知识,也从没在这方面做过功课,光忙着参加世界革命了,哪有时间学习啊,除了少年时代出于游戏的目的接触过一些常见化学药水之外,对那些种类繁多地药片药剂根本毫不了解,到底能解蚦毒的是针剂,药水,或是药片?又该是什么标识?完全没有一点概念,这事可不能凭想当然,是药三分毒,吃错了药的话,说不定不等毒发就提前送了性命,就算我和胖子为了战友能豁出去不要命了以身试药,也试不过来这千百种药剂。  

    胖子丧气地说:“完了老胡,就咱俩这水平,连在这里面找片止疼片也找不出来啊,就算把解毒剂摆在咱们面静咱也不认识,再说即便找到了解毒剂,是往胳膊上注射还是往屁股上注射?要是药片的话吃几片?什么时候吃?咱哥儿俩对这些事是俩眼一抹黑,这可怎么办?”  

    我也彷徨无措,不过只要还有时间,我绝不肯放弃努力,眼瞅各柜中的药剂多得今人眼花撩乱,我们甚至不知道柜子中的这些东西是不是药物,毕竟还是年轻,把问题想得太过简单了,残酷的现实,是不可能随人之意志为转移的,我觉得不能再在这些药品上浪费时间了。  

    细一思量,想起丁思甜曾给我们详细讲过许多他父亲捕捉森蚦的故事,那锦鳞蚦行即生风,非是俗物,在森蚦中,大部分蚦是无毒的,它们虽然凶残,却只能凭筋力绞杀人畜,唯独锦鳞蚦是蚦中另类,其生性最淫,头骨中有分水珠,尾骨有如意钩,合在口中行房可日御十女,黄帝内经称其为至宝,这锦鳞蚦口中所吐毒雾,对女性地危害极大,其毒性与蛇毒相近,据说在毒虫蛇蚁出没之地,五步内必有解毒草,但锦鳞蚦出没之处,只有它的克星“观音藤”,观音藤却只能驱赶捕捉锦鳞蚦,并没有解毒拔毒的作用。  

    如果不找人工解毒剂,而另求其他生路,除非这附近有毒蛇出没,找到毒蛇附近能解蛇毒的药草,也可活命,但要命的是百眼窟附近什么毒虫都有,唯独没见毒蛇出没,我急得脑筋绷绷直跳,心烦意乱之下,漫无目的地继续朝密室深处走去,不把这密室储藏间翻个底掉,终是不能死心。  

    胖子笼着蜡烛头跟在我身后,我身上的工兵照眠筒没开,脑中一片混乱,黑灯瞎火地低头向前,也没在意身在何方,一头撞上了一层厚厚的玻璃,我吃疼不已,一边骂着一边捂着自己的前额,抬头往前看了看,借着身后胖子所捧地烛光,只见面前是个横在墙边的柜子,里面竖立着一个又大又长的玻璃罐,隔了两层玻璃,只隐隐约约看见里面象是有副白森森的骨架,看形状并非是人骨。  

    我和胖子暗自称奇,既是骨胳标本,何必如此封存?胖子立刻上前连砸带撬,掀开柜门,原来这面大的储藏柜中,有数十个用腊封了口的罐子,装得都是一些奇怪异兽的标本,甚至还有一个古代小孩的干尸,大概是些重要的东西,采用的是双层隔绝封闭储存,那储了整具白骨的罐子尤为突出,罐高接近一个成年人的身高,大瓶子里装满了淡黄色的药液,一种类似蟒蛇的骨骼一圈圈盘在其中,白骨上一点多余的肉渣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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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18 18:10:53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吹灯II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四十章 守宫砂

    我和胖子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念头“蟒骨”?头骨和蟒蛇非常相似,想不明白是做什么用的,什么蟒要这么珍而贵之的储藏?听说蛇能泡酒,难道蟒骨也能泡酒,我们举着蜡烛头从上看到下,一见尾骨立即就明白了,是锦鳞蚦的骨头,这比在焚尸炉里遇见的可大得多了,看来百眼窟至少曾经有过两条以上,掉进焚尸炉的那只也算它倒霉,毒蛇毒蚦其实最惧油烟,它死在那炉膛内是迟早之事,原本我还打算,如果我们能撑过这关,就会去替那毒蚦收尸剔骨,它的价值极昂,能够换外币,对支援世界革命是巨大的贡献,若能与损失牧牛之事功过相抵,也许老羊皮和丁思甜不会受到责难。  

    胖子问我这泡的是不是解毒药酒?我摇头道:“世上的生物,都是一物克一物,没听说自己克自己的,蚦骨解不得蚦毒,这应该是个常识……”我说出这些话,一颗心也似沉入了海底,忍不住失望地抬手摸了摸那装着蚦骨的玻璃瓶,不料烛光照在手上,我的手背上竟然全是细细的红疹,胖子也急忙举起自己的手看了看,跟我的情况一样,我们二人顿时如被淋了一盆雪水,这大概是中了尸参的毒了。  

    可我们尚未来得及难过,就发现蜡烛头恍惚的光线中,我们举起的两只手掌,在那玻璃瓶上映出了三只手掌的影子,我以为是玻璃反光一类的原因,但其中又似有古怪,于是把胖子那只手按了下去,面前的玻璃壁后却还有只手掌的影子,一动不动的伸在那里,我和胖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那储藏柜中有个向我们伸出手掌的死人?还是……背后有人模仿我们的动作?我急忙回头向后看了看,并无异状,胖子再次举起手来对着那玻璃晃了晃。瓶身上那个手掌的影还是一动不动,蚦骨的储存瓶里似乎还有个死人。  

    我探出身子,绕着蚦骨储藏瓶想看看这瓶中为何会有死尸,这时胖子突然在身后拍了我一下:“别找了,那只小手好象在柜子里。”  

    我转头看了看胖子,他捧着蜡烛,抬手朝那大得出奇地标本储藏柜里指了指,我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虽然烛光恍惚,巨大的标本储藏柜内部在这微弱的光线下十分模糊,但在我们这个角度,的确可以看见有只五指伸开的手掌,撑在一层厚厚的玻璃容器里,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对方:“柜子里有个死人标本?”  

    这个大储藏柜太大了,就象一个小型密闭集装箱,里面装的都是各种完整的动物标本,粗略地看到靠外的这一层。包括那锦鳞蚦的白骨。似乎都是些巨毒之物,我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如何分门别类,但人体是无毒的。为何要把死尸的标本跟这些毒虫毒兽放在一处?难道是培养尸毒?这似乎并不合理,所以我们才下意识地去问对方,可问谁呢?问鬼?反正这个答案我们四个活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深处的那个玻璃容器在外边够不着,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接过胖子手中的蜡烛头,打算钻进去看个究竟,胖子劝我说:“一个死人对咱们有什么用处?咱俩赶紧到别处找找,说不定能在附近找条母蚦,那咱们的亲密战友也许还能有救……”  

    我们曾听说过,锦鳞蚦是森蚦的一个变种。百雄一雌,锦鳞蚦本来就非常稀有,全身锦鳞能生黑风地雌蚦更是十分罕见,传说雌蚦无毒,而且头骨中地脑髓和骨骼能解雄蚦之毒,要是能找到一条雌蚦肯定能救丁思甜,不过这百眼窟又不产森蚦,想找那原产地都已几乎灭绝了的生物,连亿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用当时流行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胖子的构想——新天方夜谭。  

    但我也对那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抱有一丝幻想,如果倭国禁止讨论政治话题弄到了锦鳞蚦中的雌蚦,做成了标本储藏起来,这种可能性从理论上说也并不是没有,所以我打算先不放弃希望,在这储藏柜里找遍每一个角落,总之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于是我对胖子说:“先进去看一眼再说。”说罢低头钻进了巨大的标本储藏柜,由于所有罐子中都是奇形怪状的毒物,我也敢掉以轻心,惟恐碰破了哪个瓶子,小心翼翼的慢慢蹭了进去,那里面有一股类似于瘴脑的味道,辣得眼泪直流,我不敢呼吸,闭住了气凑到那玻璃容器前,那瓶中也全是暗黄色的液体,由于积液中的杂质比较多,仅能看到从里面按在瓶壁上地一只手,那只手比成人的手小了许多,大小接近七八岁的小孩手掌,掌上似乎有层透明的塑料薄膜。  

    我心下寻思:“听说民间有毒胎儿和毒胎盘,就是带毒的紫河车什么的,可以制成毒药害人,这储藏柜里尽是毒物,若有毒胎也不希奇,可从这手掌看来,瓶中的既非成人也非胎儿,而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难道是毒胎被药水发得胀大了?”  

    这当口顾不上深思熟虑,我见仅是个被药水泡着的尸体,便不在它身上浪费时间了,想要掉头在去别处找寻,可就刚我刚要转牙去这储藏柜更深处地时候,一眼瞥见些东西,借着蜡烛的光亮可以见到玻璃容器壁后那只手,虽和人手完全一样,但没有掌纹,每个手指之间,还都有一个红色的小圆点,我脑子里象是打个了闪,他妈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回头招呼胖子,赶紧把外边的瓶瓶罐罐都清开,丁思甜有救了,胖子一愣,似乎不相信会有奇迹发生,但奇迹不属于神仙皇帝,奇迹属于无产阶级,他争分夺秒,顾不上再问我什么,抱着那储藏蚦骨的大瓶子吃力地挪到一旁,在储藏柜门前清出一条通道。

    然后胖子也钻进柜子里来给我帮忙,我们俩象挪炸弹似的把我发现的那个大瓶子慢慢挪了出来,胖子问我这里装的是什么?死人?

    我说装的不是死人,这柜子里没死人,罐子里是只守宫,大守宫,有它说不定能解丁思甜的蚦毒,胖子奇道:“老胡你可别胡来啊,我怎么没听说大守宫能解毒?我就连什么是守宫也不知道啊,咱都是爹妈生党培养,在红旗下沐浴着毛泽东思想的春风雨露茁壮成长起来的,怎么你就能知道的比我多?我不得不问一句这是为什么?”

    我心急似火,但为了保持我在群众心目中泰山崩于前都不眨眼的镇定姿态,还是边忙活着找出康熙宝刀刮那瓶口的封腊,边抽空对胖子说:“我为什么知道的比你多?因为我从小树立了远大的志向,并着重培养自己的意志品质,不断吸收学习各方面有用实甩的知识,以便将来能在解放全人类的第三次世界大战中,成为我军优秀的指挥员,而你呢,整天游手好闲,无事生非,你除了会打兔子还有别的能耐吗?另外作为和你肩并肩战斗过的红卫兵战友,咱们有着几乎完全一样的成长环境,都是从小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吃社会主义大食堂长起来的,谁也没比谁多沐浴过春风和雨露,为什么你长这么胖我长这么瘦?我不得不问一句,这是为什么?”

    胖子的雄辩水平历来逊我半筹,再次被我问的张口结舌,我口中对他说个不停,实是因为心中没底,是一种紧张不安的表现,说着话已打开那个圆形的玻璃容器,忍着刺鼻的味道,用长刀探入瓶内,果然挑出湿淋淋一只大守宫来。连尾巴都算上差不多能有一米多长。

    什么是守宫呢?实际上守宫就是壁虎,所谓守宫是守卫皇宫内苑之意,皇帝最少说是三宫六院,多说后宫有佳丽三千,这些女人都是给皇帝一个人准备的,别人不能碰,为了防止宫中有淫乱之事发生,内监会选取暗青色的小壁虎。装在青瓦缸中养在浓荫之处,每天有专人喂给这些小壁虎朱砂为食,养到三年头上,青瓦缸中的壁虎就能生到七八斤重,那体形就相当不小了。

    跟宰猪时选猪似地,一但有壁虎长够了份量,有七八斤重了,便捉出来用桑树皮裹住,放在阴瓦上烤干,然后碾碎入药。点在刚入宫的女子臂上。从此臂上便有一个殷红似血的斑点,这就叫守宫砂,如果处女一旦破身。守宫砂就会消失,否则终身不退,皇帝就通过这种办法来约束他的女人们,一旦发现有没被临幸过的女子臂上没有守宫砂,那就是欺君之罪,给皇帝戴绿帽子,是诛九族的罪过。

    因为大壁虎有这个独特的作用,所以又被称为守宫,这名字据说还是皇帝给取的,是金口玉言。所以古时候都称壁虎为守宫,按说这名宇属于四旧,应该在废除行列之中,不过我在看到这壁虎地时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小时候的一件事,在我祖父口中,它一向都被称为守宫。

    都说男孩子七八岁,是万人嫌,猴屁股都要伸把手。可我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还不懂如何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淘得都出圈了,我们军区后边有片荒坟野地,草深处有块青石扳,当地人都说那青石板是棺材盖子,谁在上面坐一坐就要被里面的僵尸阴气所伤。

    我听说以后打算去侦察侦察,带了几个小孩用铁棍把那青石板橇了开来,石板并不是棺材盖子,只不过是块天然的青石,另一面生满了绿苔,我正觉得索然无味,不料那石板下藏着一只大蝎子,把我的无名指咬了一口,伤口当时就黑了,肿出两三圈来,而且胳膊都开始发麻了,当时真以为自己要壮烈牺牲了,赶紧跑回家里。

    恰逢我父母都在外地出差,祖父把我送到卫生站,那医生也是二把刀,一检查就要把我手指截肢,当时我祖父胡国华没同意,他有他的土办法,在旧社会他是阴阳风水先生,知道许多民间秘方。

    正好当时有人捉了条活的大守宫,他就要了过来,守宫地手掌要不仔细看跟人手差不多,指头缝里都有个鲜红地小肉疙瘩,用针挑出守宫手指之见的红色小肉点,和水给我灌了下去,没到半天,手上的肿就清了。

    后来我问过他这是什么东西,祖父就给我讲了许多关于守宫地故事,我对一些古旧奇闻怪谈之所以知道得很充实,几乎都是那时候听他所讲,守宫指间的红丸,称做脐红香,克五毒,解百毒,如果有一罐头瓶脐红香挂在屋内,整座宅子都不会有蚊虫蛇蚁侵扰,不过那需要多少成形的大守宫,不是一般的人家用得起的。

    想不到以前的经历,这时候派上了用场,由于只有前肢的脐红香可用,而成形的大守宫指间共有八粒脐红香,正是解百毒的妙药,而且我记得我祖父当年没用任何多余的东西,不必象中药一般讲求君臣扶佐,唯一担心地是这所谓的解百毒,包不包括锦鳞蚦之毒,可有病乱投医,有根救命稻草,总好过眼睁睁看着丁思甜这么死掉。

    我狠了狠心,决定姑且一试,毒死丁思甜我就去给她偿命,当时真是快急疯了,我和胖子完全忘了我们俩也可能中了尸参的毒,把这件事彻底扔在脑后了,我把这套原理简单的跟胖子解释了解释,胖子虽然半懂不懂,但出于战友之间的无比信任,也豁出去同意了。a

    我们把那被大守宫的尸体拖到地上,用水壶里的清水洗净药液,由胖子按住守宫的前掌固定,我用长刀的刀尖细细挑出八粒红色地小肉疙瘩,棒在手心里一看,鲜红欲滴,能不能救活丁思甜全指望它了。

[ 本帖最后由 zhengyikkk 于 2007-7-19 17: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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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0 16:16:44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不错,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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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1 22:37:05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吹灯II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四十一章 盗墓者老羊皮

    这时丁思甜脸色青中透黑,牙关紧闭,胖子和老羊皮撬开了她的嘴,我把八粒脐红香全给她塞进嘴里,捏鼻子灌水送了下去。我们三人守在蜡烛下,双眼不眨地盯着她,  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也不记得过了多久,直到连残余的蜡烛头都燃尽了,才眼看丁思甜眉宇间青气虽然未退,但谢天谢地,她呼吸比先前平稳了许多,终于有那么一点好转的迹象了。  

    我稍稍松了口气,按说这时候应该再坚持坚持,离开这阴森恶臭的密室,可紧绷的这根弦一松,精神和体力都支持不住了。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想倒在地上昏睡的念头挥之不去,但这时候还远不到喘息休整的时机,必须赶快离开,哪怕到地下室过道中再睡,也不能在那鲜卑巫女的尸体旁失去意识。我咬了咬舌间,强打精神和胖子找家伙去清理密门前的尸参。这时老羊皮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步一摇晃地走过来帮忙。  

    我带着胖子和老羊皮好一番忙碌,虽然我们对这株尸参“押不芦”缺乏了解,但根据在福建接触到的一些生物常识来分析,它可能像海百合一样,是一种扎根地下不能移动的生物,它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最长的根须,不能离开适合它生长的泥土,从那砖窖到这内层密室的距离来看,其长度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我们将这已被防腐药水杀死的尸参一段段切掉,才发现不仅是根须与许多半腐尸连在一起,它身体表皮里裹着的尸体更多,根须缠着的尸体大多发白微腐,而参体内的尸体几乎都烂得不成形骸了。  

    我正用脚把胖子切掉的根须远远踢开,这时忽听老羊皮一声苍狼般的哀嗥,双膝跪倒,按着对一具尸参触须上的尸体嚎啕大哭:“二蛋哎,兄弟啊,你死得惨……”  

    我和胖子觉得奇怪,走过去往那尸体处看了看,见那与一条尸参触须长为了一体的死尸,面目惨白,还有几条蛆虫在脑门上来回爬着,看老羊皮的样子,似乎这尸体正是他的亲弟弟羊二蛋。虽然我们与他素不相识,但毕竟跟老羊皮一起经历了出生人死的考验,有点物伤其类的感觉,不禁也是一阵辛酸。  

    我们不知该怎么去安慰老羊皮,我只好带头唱起了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来渲染悲壮气氛。刚唱没半句,我突然发现羊二蛋尸体的装束,赫然也是一身黑衣,腰上扎着猩红的绦带,原来这厮竟是与倭国禁止讨论政治话题狼狈勾结的泥儿会。我伸手就要去抓老羊皮的衣服,问他究竟是友谊还是侵略,不料—愣神的工夫,老羊皮已经闷不吭声地转身走出几步,抱起了那口小铜棺材一样的铜箱,口中念念有词地揭起盖子:“二蛋啊,我替你把魂来引……”  

    不知是疲劳过度,还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兀,反正这时候我和胖子的思维,已经完全跟不上事态的变化了。我们微微愣了一愣,但至少还都立即反应了过来,老羊皮抱着的那口铜箱子,是万万不能打开的,否则谁也别想活。  

    管他是早有预谋,还是失心疯了,我和胖子喊了一声,扔下手中的东西,就扑了过去。胖子只是伤了脖子,而且精力充沛,奋起余勇,一马当先,把身前挡路的杂乱事物通通撞在一旁,在老羊皮即将揭开箱盖的一瞬间,他已舍身扑至,重重地把老羊皮压倒在地。  

    胖子虽然那时候才十八,身体尚未长成,但就他那身肉,在当时来说也够得上虎背熊腰了。加上在大兴安岭接受了云半年多深贫下中农再教育,确实是太锻炼人了,所以他全身上下那叫一瓷实,往前一冲就呼呼带风,嗷嗷叫着一扑一砸,顿时把老羊皮压得白眼上翻。  

    老羊皮的兄弟羊二蛋竟是泥儿会的胡匪,那就不是人民内部矛盾了,百分之二百是敌我关系。不过此事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我担心在未搞清楚真相前会弄出人命,连忙叫胖子手底下悠着点,要文斗不要武斗,制住他也就是了。  

    胖子听到我的叫声,便扳住老羊皮就势一滚,将他拖到密室深处,远远地离开了那口铜箱。我先看了一眼丁思甜的状况,深迹她仍是睡得正沉,然后我过去帮老羊皮拍后背,揉胸口。  

    过了半响,老羊皮啊呀叫了一声,被胖子压得滞在胸口的那团气血,终于流通开了。他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对胖子说:“唉……你娃这是想把我的老命来要……”  

    我看老羊皮的神智比刚才平稳了许多,可以问他话了,但这密室不是久留之地,背起丁思甜,押解着老羊皮,从被割碎的尸参残骸上踏过,来到了外间,找个相对干净安全的地方点上蜡烛,这才对他说:“刚才是你差点要了咱们大伙的命。现在你赶紧把话说清楚了,你兄弟羊二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跟那挖坟掘墓的胡匪一个打扮?你不是说他是被胡匪们逼着带路来百眼窟的吗?我他妈从一开始就发觉不对了,泥儿会的汉奸去倭国鬼的秘密研究所,难道会找一个从没进过百眼窟的放羊娃子带路?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  

    老羊皮被我说得低头不语,我不知道他选择沉默是因为问心有愧,还是另有原因,但不说清楚终究就不行,这件事搞不明白,别的都得搁到一边。但想套出话来,必须讲究策略,我让胖子注意工作方法,先松开老羊皮。胖子便对老羊皮晓以大义,从国际形势,谈到国内形势,以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必然性,另外还说了一切反动派必然从一个灭亡走向灭亡的趋势,希望老羊皮不要自绝于人民。胖子也表明了态度,为革命为人民,他就是粉身碎骨,也是红心永向毛主席,绝不允许有以前的土匪汉奸混进贫下中农队伍,不惜流血牺牲,也要誓死捍卫毛主席亲手发动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但老羊皮根本就不具备这么高的觉悟和思想自觉性,时下那些一整套一整套的话里边,有些词语他也知道,也会说,这是当时形势使然,可要说到具体意义、价值所在,他就完全摸不着头脑了。而且他满腹心事,听到这些恍如不闻,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不住地唉声叹气。

    我叹了口气,对胖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长篇大论地照本宣科了。我对老羊皮说:“咱一不抓纲,二不抓线,三不提阶级斗争,将心比心地说,我和胖子从大兴安岭来看我们的战友丁思甜,结果刚好赶上你们的牧牛丢失了,按理说这里边没我们的什么事,可我们俩一点都没犹豫,就豁出性命帮您和丁思甜找牛,从昨天到今天,流了多少血,出了多少汗,您也都瞧见了,差点连命都搭上,而您呢?”

    我说到这里故意把语气加重:“而您呢?我们最尊敬的贫下中农老同志,到现在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您哪句是真话,您能不能看在我们差点死在百眼窟的分上,把这件事跟我们说清楚了……要是您还有点良知的话,我保证,以前发生的事情既往不咎,只要不涉及到今天的阴谋,咱们都把这话烂肚子里,但出于目前咱们所处的环境因素,和我们自身的安全考虑。您必须给我们个合理的交代。”

    我虽然是有计划地这么说,想要攻心为上,但也确实全都是肺腑之言。老羊皮显然被我打动了,他让我给他装满了烟叶,狠狠抽了两口,不断地咳嗽声中,断断续续说起了过去的往事。

    老羊皮和他兄弟羊二蛋俩人自幼放羊为生,常常是有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在他们俩十几岁那年,有一次羊二蛋饿得难熬,偷吃了地主家的羊肉,地主把他俩打得死去活来,他兄弟二人吃不住这顿好打,反抗中将老地主推倒在地,不成想那地主也是该死。一头把太阳穴撞在了石碾子上,当时就一命呜呼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天经地义,出了人命就要给人家抵命,要是不想死怎么办呢?那就只能隐姓埋名远逃他乡了。兄弟二人不敢在原籍待了,连夜出逃,仗着年轻,而且对周围沟沟壑壑的熟悉,避过了官府的追捕,一路躲躲藏藏就逃到了黄河以南。老羊皮祖上是吼秦腔出身,家传的专会唱赵子龙长坂救主,二人无以为生,就靠到各地给演皮影戏的陕西人帮腔扛箱度日,一晃就过了十来年。  

    那时候世道乱得厉害,有天老羊皮和羊二蛋跟戏班去乡下演出,不幸遇到了土匪。女班主稍有不从,便被土匪扒光衣服削作了“人棍”,其余的人也大部分逃散了。老羊皮带着羊二蛋逃进了附近山里的一个山洞,想不到那山洞里有个古墓,最深处的地宫里亭台楼阁跟皇帝的花园似的。当然老羊皮可没看过皇帝家里边什么样,估计跟这山洞里的样子差不多,简直是进了天宫了。他们二人在地宫里乱走,无意中救了个道士的命,那个道士也是年纪轻轻,比羊二蛋还要年轻几岁,言谈举止都绝非等闲之辈。  

    他们最想不到的是这道士杀起人来比土匪还狠,听说他们的班主被土匪杀了,便让他们在山洞里等片刻,出去没多大一会工夫,就拎了一串人头回来。哥儿俩一看那几颗首缎,正是那伙拦路害命的几个土匪,虽然是恶有恶报,但老羊皮是本分人,看这血肉模糊的人头,不免觉得心惊肉跳,可再看那年轻道人,好像根本就没把杀人当一回事。  

    而且这年轻道人挺仗义,滴水之恩,愿意涌泉相报,替他们兄弟俩报了仇不说,还要给他们j一笔钱。老羊皮担心这道士也是杀人如麻的响马贼,哪敢收他的财物。那年轻道士见他们不收,就领他们去一个姓陈的有钱人家里,让那姓陈的今后照顾他们,然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临走也没留下姓名。  

    姓陈的这个人年岁也不大,虽然他对那个年轻的道人十分恭敬,但他本人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手下有好多兄弟,家里有很多古物,经常干些诡秘勾当,而且此人天生的好口才,能言善辩,口若悬河。刚开始这陈姓之人,安排老羊皮和羊二蛋在自己的大宅子里,并没拿他们当下人使唤,只让帮着干点很轻松的零活,一天三茶四饭,好吃好喝供着,到月还给些钱让他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老羊皮天生是苦命,哪受过这种待遇,觉得过意不去,就想给人家家里帮忙干点粗活累活,可都有下人做了,他们想做也没他们的分。后来时间长了,他们兄弟终于知道这姓陈的,原来是个盗墓挖坟的江洋大盗,不过人家不仅不觉得愧心,还挺有理,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成大义必亏小节,这叫分赃聚义,共谋大事,别说挖几个荒坟野冢,皇帝老子的墓也不是没挖过。  

    后来老羊皮和羊二蛋也入了伙,一晃好几年,跟姓陈的这个人学了许多倒斗的手艺,这帮人能识别草色土痕,会“千竿圈穴”和“穿岭取墓”之术,又经常冒充风水先生到处打探消息,眼线极广,一有动作,就是几十上百人的出动。也不光倒斗,路过那为富不仁的大户,往往也顺便拿下,简直有点梁山好汉的意思。但有一次那姓陈的首领带了批兄弟南下做桩大买卖,由于路途遥远,去的人不是太多,他们很可能在南边出了意外,一个也没能回来,全都下落不明。  

    盗魁失踪之后,树倒猢狲散,众人有的去南方寻找首领的下落,其余的就各奔前程了。老羊皮也打算南下,可羊二蛋却跟另外一个东北来的盗墓贼商量好了,俩人要一起奔东三省。老羊皮苦劝羊二蛋别去东北,东三省满洲国都让小倭国占了,去到那能有咱们容身之地?  

    可羊二蛋死活要去,在老羊皮的反复追问下,才从他口里得知,原来有股泥儿会的盗墓胡匪在大兴安岭一带活动,他们属于一股不入流的散盗,就是胆大,玩邪的,什么都敢挖,可根本不知道如何找那些没有标记的古墓。羊二蛋要比老羊皮心眼多,学的本事也比较多,经人引见,动了邪念,想人泥儿会。那时候泥儿会正需要羊二蛋这样的人,女人也好,钱财也好,要多少给多少,最关键可以让他坐头把金交椅,对他刻意逢迎。羊二蛋往日里,从来都是看别人的脸色,这么多年来活得低三下四,也许是在社会底层生活的年头太多了,所以他自己甚至没魄力去闯天下,被泥儿会的人好话一熏,连北都找不着了,见有这等好事,就去东北做了泥儿会的“大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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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2 21:11: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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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4 00:07:05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吹灯II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四十二章 不归路

     羊二蛋利欲熏心,到东北深山里当了盗墓胡匪“泥儿会”的大柜,老羊皮只有这一个兄弟,对他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一看羊二蛋去意已决,没别的办法,只好跟着他一起前往东三省,做了泥儿会的“懂局”,这职业大概相当于现代的一个技术顾问。

    别看老羊皮和羊二蛋是亲哥儿俩,但性格却截然不同,羊二蛋比较有野心,而老羊皮则胆小怕事,只想安分守己地过日子,不仅如此,老羊皮还敬鬼畏神,迷信思想根深蒂固,可是正所谓“怕鬼不盗墓,盗墓不怕鬼”,以他这种性格实在是不适合干“倒斗”和“凶窭”这类营生。

    所谓的“凶窭”,是指盗墓贼平日里掩人耳目的一种勾当,盗墓贼在古墓荒坟中得了各种值钱的陪葬品,需要进行交易,寻找买价,旧社会通讯手段比较落后,生活节奏缓慢。为了便于联系买主,扩大经营面,便要使用黑道上的“二幌子”,凡是盗墓贼做生意的,没有开古玩店铺的,而是专门经营各种丧葬用品,比如烧给死人的纸马香锞,包括纸人、纸马、纸牛、纸房、纸轿等等。反正全是冥间用得上的事物。

    普通地丧葬用品店铺与之有一字之别,称为“凶肆”,盗墓贼开的那种店铺,却不同于一般的扎纸铺,以前做生意的买卖铺面都有幌子,挂在门前,让人一看就知道这店里具体是经营什么商品的,盗墓贼开扎纸铺,都必在幌子上挂一串白纸钱,纸钱一共七十二枚,成地煞之数。纸钱上一律有压印凶纹,正经的生意人,即使同样贩卖纸马香锞的买卖铺户。也绝不会在幌子上挂那么不吉利的纸钱,凡是挂七十枚一串纸钱地,这店在懂行的人称来,就叫“凶窭”,即便不是盗墓贼开的,最起码也是用来专门给盗墓贼销赃的场所。

    “倒斗”的手艺人,每次干活都是扫穴,俗话说“贼来如剃”,凡是墓里的东西,无不一扫而空。连死人粪门里的东西也不放过,那些贵重的明器,都十分容易出手,而一些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儿,或有些明器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买家,便一律归入“凶窭”,隔三差五,便有些倒腾古物地商人,前来收购。洽谈之时自有一番黑话暗语地交流,店铺里明面上经营的纸马香锞,完全是虚的,不过对大多数不懂这些门道地人,根本看不出来。

    那姓陈的盗魁,便在山陕两省开设着数家“凶窭”,在私底下倒卖明器,老羊皮为他做过扎柜,结果差点没被吓得落下病根,古墓中的明器,阴晦久积,尸臭难除,而且其中一些明器身上,经常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老羊皮也根本不是干这行的料,后来跟着同伙去盗墓掘冢,更是遇上很多可怕的经历,这些都不是他的心理所能承受得住的。

    在那陈姓盗魁下落不明之后,老羊皮便打算用这两年攒下的积蓄,到乡下过几天安分守己的日子,挂了黑虎符,彻底金盆洗手,远离这整天跟死人明器打交道地行业,但事与愿违,为了照顾自己的兄弟羊二蛋,不得不又跟到东北当了胡匪的“懂局”。

    “泥儿会”拉拢老羊皮兄弟,让羊二蛋做了大柜,也并不是出于真心,而是拿他二人当枪使,“泥儿会”里真正说了算的,是绺子里的“通算先生”,此人以前做过教书匠,在河里挖过泥,也做过跑江湖的算命先生,闯荡得年头多了,算是见多识广,为人阴险狡诈,心黑手狠,只要是为了图财,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他手底下的这帮胡匪也不单盗墓,其它丧尽天良的事情也都没少做,算得上是恶贯满盈。

    通算先生和羊二蛋,带着“泥儿会”地胡匪在深山老林里挖掘古慕,把山区里可能有古墓的地方挖得千疼百孔,然后把墓中明器转手卖出,换来了钱财烟土,就大肆挥霍,只要买家出得价钱够高,哪怕是卖给倭国商人,背上汉奸的骂名,也丝毫都不在乎,绺子里的人要稍有反对意见,就会遭到通算先生的毒手暗算丢掉性命。

    老羊皮算看出来了,再跟着“泥儿会”折腾下去,绝对得不了好下场,以头撞墙要劝羊二蛋回头,可羊二蛋鬼迷心窍,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算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当了胡匪,吃香的、喝辣的、杀男人、玩女人、抽大烟、耍老钱,老天要是王大,胡匪就是王二,不比当那安分守己窝窝囊囊的良民痛快,人到世上走一遭,这得么活一辈子才算够本。

    那年冬天,有个倭国人来找“泥儿会”的通算先生,俩人关起门来秘密商议一件重大的计划,原来这通算先生通过倒卖古物,跟倭国黑龙会搭上了关系,取得了禁止讨论政治话题的信任,当时倭国关东军正在寻找失落在中国民间的一件东西,根据情报,有可能埋在哪个坟墓,或是寺庙碑塔的底下。

    老羊皮无意中听到了这件机密,原来在中国古代,大兴安岭一带,相当的一部分人,都有偷偷摸摸地崇拜黄皮子的风俗,认为黄大仙能掌管死人的魂魄,是个勾魂引。勾魂引是一种索命鬼仙的俗称,专门接送死者亡魂。凡是被勾去的魂魄,都被送进了鬼衙门,也就是阴曹地府。老百姓大多听说过鬼衙门的传说,那是个进去就回不来的地方,但只知道鬼衙门藏在深山里,具体的位置没人清楚,因为进去的人都不可能活着出来。

    不光是死人,时常还有活人被勾了去,一个好端端的活人,突然失心变傻变疯,大伙就认为这是阴曹地府里派黄皮子来勾了。被黄大仙勾走了魂的人,即使当时没死,也都会变成活死人,虽然还有生命迹象,但魂没了,剩下的躯壳虽然还带口活气儿,也仅仅只是一具等死的行尸走肉。

    自古以来,中国少数民族众多,各种风俗相互融合演化,到后来已经没人能找出拿黄皮子当勾魂引的习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区流传过来的了。

    有可能这种风俗,跟一些有道行的老黄皮子能通人心、使迷魂法有关,有些黄皮子是非常特殊的。例如它们吃过一种特殊的黑鼠之后,体内的分泌物就会起变化,再放出来的臭屁如果熏到活人,那人就会失去心智,变得神智不清,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好像中了魔。迷信的愚民无知,更难以理解其中缘故,在口耳相传的过程中,越传越是神乎其神。

    这些黄皮子和鬼衙门的传说,到了宋代就逐渐少了,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少,不过在民间传说中还保留了不少相关的内容。传说黄大仙有口铜箱,里面就装着黄皮子勾魂引的秘密,有许多黄皮子庙的壁画和泥塑,都同这个民间传说相吻合,但年代久远,黄大仙的铜箱落到何处,已无从查起了。

    直到日军在大兴安岭余脉的尽头,也就是草原与大漠之间的百眼窟,发现了古鲜卑人的一个藏尸洞,里面有数不清的死人,还有好多在当时根本无法解释的奇怪现象。百眼窟有两个山口,中间的丘陵中有阴河与“鬼门关”,所有的一切都符合鬼衙门的那个传说,这通往冥府的人口是个被古人掩埋了千年的秘密。

    前山口与草原相连,偶尔有可怕的“焚风”出现吞噬人畜,佛经中提到的“焚风”就是从阿鼻地狱里吹出来的恶鬼之风;后山口则通向蒙古大漠,都是人迹难至的地方。百眼窟的藏尸洞里泥土岩石中含有许多特殊物质,能保尸体历久不腐,通过对这个藏尸洞的调查,才知道这里深迹原来是大鲜卑巫者的墓穴。百眼窟被视为死者的归宿,与传说中鲜卑人的起源地嘎仙洞,并列为两大圣地,常年享受供奉和祭祀,通过生者埋玉,死者埋石的方式以祭之。

    后来随着时间的消磨,藏尸洞的传说和地点逐渐失传,被“鬼衙门”一类的野闻所替代。藏尸洞中的大量石刻与壁画,记载着巫者掌握着一口能控制死者亡灵的铜箱,巫者可以利用它从阴间招回死去的亡灵,进行一些巫卜活动,但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却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

    倭国人对这个传说很感兴趣,认为“焚风”与藏尸洞底那个通往阴间的入口有关系,是来自黄泉的死亡阴风,而那口铜箱很可能就是掌握它的关键,要对其进行某种秘密研究,便必须找到这口箱子,于是收买泥儿会的胡匪头子,让他们帮着在?民间深寻找黄大仙的招魂箱。通算先生和羊二蛋这两个汉奸见钱眼开,便开始着手寻访,并逐渐有了眉目。

    老羊皮得知后苦劝羊二蛋,挖坟掘墓也就罢了,现在又听小禁止讨论政治话题的话,想去挖阴曹地府,那不是找死吗?劝来劝去,兄弟两人终于反目成仇了,羊二蛋觉得老羊皮总是从中作梗,留着他早晚是个祸患,便假意要听兄长的话,发誓洗手不干了,把老羊皮骗到一处断崖上,从背后一脚把老羊皮踹了下去。

    老羊皮却也是命大之人,坠崖挂在松树上竟然没死,肋骨断了好几根,险些让松枝开膛破肚,多亏被猎人所救捡回一条性命,足足养了半年的伤,方才痊愈。他还惦记着羊二蛋,非但不恨他,还埋怨自己没能把他劝得迷途知返,又再次进山去找羊二蛋,才知道泥儿会终于在一个叫黄皮子坟的地方挖出了那口招魂箱,为此搭上了好几条人命,连那通算先生也被黄大仙逼得上吊自杀了。而羊二蛋侥幸不死,竟然把箱子弄了出来,带了几个手下和联络他们的那个倭国商人,一行人奔赴草原深处的百眼窟了。

    老羊皮尾随其后,想把羊二蛋追回来,但一直跟到百眼窟跟前,被焚尸炉中烧死人的黑烟吓住了,加上当时云气变幻,他竟以为那是草原牧民们所说的妖龙作祟。他对这套东西信得不能再信,犹豫徘徊着,最终也没敢再接近百眼窟。其实就算他跟上去了,多半也会被倭国关东军抓获,不是做了活体试验,就是被直接杀了灭口。他在百眼窟周围转了十几天,就没见里面再有半个活人出来,他心里明白这是出事了,百眼窟是什么地方?那是通往阴间的鬼衙门啊,走进那条不归路,再也别想回来。

    老羊皮天生懦弱,鼓不起勇气去百眼窟给羊二蛋收尸,他也不敢想象面对自己亲兄弟的尸体会是什么感觉,这些年就在草原上游荡,给牧民们帮工干零活为生。解放后由于生活贫困,在政府的帮助下做了牧民,整天沉默寡言,把一肚子往事埋在心里,只是偶尔通过马头琴和秦腔宣泄自己心中的苦水。

    我和胖子听到这里,明白了一多半,后来的事情我们差不多都跟着一起经历了。老羊皮为了追赶牧牛,跟我们一起误人百眼窟,受环境所迫,他对以前的事情实在是不敢说实话,所以吞吞吐吐的不肯明言。直到近在咫尺见到了羊二蛋的尸体,老羊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二十几年积压在心底的往事突然都爆发了出来,疯子似的想打开招魂铜箱,把羊二蛋的魂从阴同带回来,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不听亲兄长苦口婆心的良言相劝,最后落得这种下场,可有半分后悔了吗。

    老羊皮断断续续地给我和胖子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胖子对他表现得十分同情:“天上挂满星,月牙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忆苦把冤伸,不忘阶级苦,要牢记血泪仇。您的过去虽然让我们知青感到无比同情,但您兄弟羊二蛋甘心为禁止讨论政治话题卖命,属于自绝于人民,路线问题没有可调和的余地,您得下定决心跟他划清界限啊?。”

    我可不像胖子那么容易被人唬住,始终注意听老羊皮的讲述,见他终于说完了,心中突然一动,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瞅冷子用皮带把老羊皮双手反捆了:“羊二蛋,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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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7-24 00:12:30 | 显示全部楼层
鬼吹灯II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四十三章 梦

    我按住老羊皮的肩膀喝道:“你根本就不是老羊皮,你是羊二蛋。”此言一出,老羊皮和胖子都是大吃一惊。胖子听得好生糊涂,不解地问:“这老头是羊二蛋,那个死人又是谁?老羊皮呢?”

    我假装义愤填膺地说:“这个所谓的老羊皮肯定是阶级敌人假冒的。你想想,既然当年老羊皮被羊二蛋谋害,从崖上坠落,挂在了松枝上,险些被开膛破肚,但他在湖边吃多了黑鱼,咱们帮他解开衣服顺气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身上有旧时伤疤?还有你难道没发现他在腰带里面,也系了条辟邪的红绦,这就是妄图变天的证据啊!他肯定是铁了心想当一辈子的胡匪了,那两条老黄皮子,八成也是他养的,要不然怎么会藏在他身上。”

    我强词夺理,胡乱找了几条借口,不过这些借口唬住胖子已经足够了。胖子一根筋,凡事只能从一个角度考虑,加上他脖子上被老羊皮咬掉了一块肉,至今疼得不断吸凉气,不免有些耿耿于怀,所以对我举出的几个证据深信不疑,当下便怒道:“老胡,还是你火眼金睛啊,一眼就识破了反动黑帮的阴谋诡计。我也感觉不大对头,肯定是你说的这么回事,咱是不是立刻开展说理斗争大会,揪斗这老贼?”

    实际上我当然知道老羊皮不可能是羊二蛋,不过眼下形势所迫,却不得不这么诬陷他。我主要考虑到若干因素:其一我们苦苦支撑到现在,身上或轻或重都是带伤,加上伤口反复破裂,一个个头晕眼花,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小虫在爬动咬噬跡,眼前一阵阵发黑,实是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昏倒过去。而且这地下设施路途错综,地形复杂,如果不休息一阵的话,再没有力气往回走了。

    其二是因为老羊皮刚刚见到羊二蛋的尸体,险些要打开那口黄大仙的铜箱,想替羊二蛋招魂。他对那丧尽天良的羊二蛋情分很深,几乎到了执迷不悟的地步,这种思想感情是轻易不会扭转的,我们要是一个疏忽,或是坚持不住昏睡过去,天知道老羊皮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所以为了众人的安全起见,最好能暂时把老羊皮捆起来,等大伙安全返回之后,再向他赔礼道歉不迟。我可不会因为阶级感情一时麻痹大意,搭上了胖子和丁思甜的性命,何况这种做法虽然有不妥之处,却也不失为权宜之计。虽然对老羊皮有些不公,但实际上也是一种对他的保护,免得他做出傻事连累了大家。

    不过我担心丁思甜醒后埋怨我的举动,必须给自己的行为找个合理的借口,不合理也要争取合理,所以干脆也不把我的真实意图明示给胖子,欺骗了胖子朴素的阶级感情。在我的煽风点火之下,胖子主张立刻召开“说理斗争大会”,揭发检举,彻底批判老羊皮的反动罪行。

    我说且慢,此事宜缓不宜迟,由于多次发挥连续作战的精神,现在实在是没力气开批斗会了,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暂时休整,然后返回牧区,当着广大群众面前揭露他的罪行。

    说完不容老羊皮再作解释,让胖子把他的双手用皮带反捆了,然后我摸到“0”号铁门前,找回了失落的物品,众人返回最初的那间仓库,把门锁上,人困马乏,累得东倒四歪,盔歪甲斜地走了进去。到这里脚都已经快抬不起来了,更难忍受的是困得都睁不开眼了,我先找了几个平整的木箱码在一起,让丁思甜在上面躺下,虽然她脸上青气还未散去,但粗重的呼吸已经早稳下来,睡得正沉。

    我稍觉安心,又喂着老羊皮胡乱吃了些东西。老羊皮被捆住手脚也不挣扎,大有听天由命的意思。我告诉他暂时先睡一会儿,现在丁思甜的状况稳定了下来,等养养精神,咱们就立刻回去。然后轮到自己和胖子吃东西的时候,我们二人几乎是狼吞虎咽,最后只吃着一半,口里还含着没咽下去的食物,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超负荷之下,这一觉睡得好深,梦中依稀回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和一群来自同一军区各子弟院校的红卫兵战友结队去伟大首都北京进行大串联,并接受毛主席的检阅。那时候正赶上串联高峰,北京火车站是人山人海,从全国各地会聚而来的革命师生们虽然南腔北调,但人人精神亢奋。我们哪见过那么多人,两只眼睛都有点不够用了,当时真有点发蒙,刚刚一下火车,被那人流一拥,我和胖子两人就跟大部队走散了。结果我们俩人一商量,和大部队失散了也不要紧,星星之火照样可以燎原,不如就地参加革命行动,直接奔天安门得了。听说天安门离北京火车站很近,毛主席就在天安门城楼上接见红卫兵代表,咱俩不如直接去见毛主席,跟他老人家汇报咱们那儿的斗争形势。

    我和胖子打定主意,列成二人纵队,斜挎军包,甩开正步,雄赳赳气昂昂地整装前进。由于来到了伟大的首都,情绪过于激动,也忘了问路,反正哪热闹就往哪走。我和胖子就随着人流在街上乱走,越走人越少,北京的路虽然都是横平竖直的,但四通八达的胡同深迹也真够让人犯迷糊。我一看再走下去不行了,天都快黑了,又阴着天,分不清东南西北,看来今天见毛主席的愿望算是泡汤了,得赶紧找个当地的革命群众打听打听,附近哪有学校机关之类招待红卫兵的地方。

    正想着,就见有个穿黄色旧军装,扎着武装带的女同学,夹着一捆大字报在我们前边走。我跟胖子说咱俩问问那女同学吧,于是二人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面赶上那个女孩。因为那时候开口说话,必先念语录,于是我在她背后问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我说这位女同学,我们是南边来的,想打听打听这苍茫大地,哪边是北……”

    我梦到的这件事,实际上正是我第一次遇到丁思甜的情形,在梦里隐隐约约觉得那女孩子就是丁思甜,她很快就应该回过头来,对着我们微笑说话,我心中觉得有一丝丝又温暖又酸楚的感觉。

    梦中的丁思甜突然回过头来,但那张脸冰冷至极,并不是我熟悉的丁思甜。虽然穿着黄色的军装,戴着红卫兵的袖标,但她脸上戴了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金属面具,面具的眼睛部位是两个深邃幽暗的窟窿,与我一打照面,立时射出两道寒光。被那寒星般的目光一罩,我立刻觉得心肺如触坚冰,遍体生寒。

    我惊出一身冷汗,立刻从梦中醒来,心头怦怦乱跳,见这仓库中一片漆黑,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定了定神,心想还好是个噩梦,这辈子可再也不想与那戴着面具的老妖婆打交道了。睡了这一觉,精力恢复了不少,觉得手脚有了力气,只是肩上的伤口,尚且又疼又痒。据说伤口发痒,是即将痊愈的征兆,但我觉得手背上也有些麻痒,一摸之下,手面上尽是脓泡。我急忙拨亮胸前的工兵照明筒,发现手背开始微微溃烂了,闻起来就像臭牛奶,还有股烂鱼的腐腥气。  

    这才想起来光顾着给丁思甜解毒了,脑子里都蒙了,竟然把我和胖子被尸参腐液溅到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刚发现的时候曾经怀疑过可能中毒了,现在一看果然不假,可脐红香都给丁思甜吃了,半粒也没有剩下,而且守宫爪上的红色肉粒,只能克五毒之类的虫蛇之毒。那回回国的尸参,非植物非动物,都是腐烂死尸身上的毒素,毒物千奇百怪,虽知是毒,却不知毒性如何,连找解药都不知道该找何物。  

    我心沉大海,不过好在平时就对个人生死之事看得比较豁达,想想时间也不早了,该动身上路了,要死也别死在这鬼地方。  

    我拿着工兵照明筒照了照其余的人,胖子鼾声如雷,嘴里还嘟囔着发狠的梦话:“他妈的……敢吓唬我?哼哼哼哼,我他妈……把你连灵魂……带肉体……统统扫进历史的……大……大垃圾堆……”  

    而丁思甜的病情似乎已经好了起来,胸口一起一伏也在说着模糊不清的梦话。我看见她憔悴的容颜,心想真是侥幸,刚才冒冒失失只凭以前的一点经验,竟敢给她吃了那些脐红香,要是万一吃下去加重毒性,或是对她无效,岂不是害了她的性命?如果现在再让我选择一次,我未必有那种拿她性命作赌注的果敢决绝了,那时候全仗着急昏了头,误打误撞倒把她救了,看来无产阶级果然有一种创造奇迹的伟大力量。

    我毫不在乎身上中的尸毒,反而对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些沾沾自喜,可我突然觉得不对,大脑从沉睡到噩梦,再到清醒的过渡终于结束了,这时才发现被捆住手脚的老羊皮不见了。地上仅剩下被割断的皮带,康熙宝刀扔在皮带旁边,原来老羊皮利用我们睡得太死这一机会,倒背着手从胖子身边偷走了长刀,用刀锋磨断了皮带,潜逃而去。  

    我赶紧叫醒了胖子,跟他说明情况,必须赶紧把老羊皮追回来。这时丁思甜也被我们说话声吵醒了,她虽然神智清醒了,脸上那层青气也已不见,但面如金纸,迷茫的问我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办法隐瞒,就把她昏倒后的情况简略说了一遍,胖子又补充说老羊皮是潜入人民内部的阶级敌人,丁思甜说这怎么可能,胖子指着我说:“他说的,回去还要开说理斗争大会揭露老羊皮的黑帮嘴脸。”  

    我只好说出实情:“咱们两天一夜未曾合眼,我是担心大伙累得扛不住,都睡着了之后,老羊皮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才找个借口把他捆了。想不到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出了岔子。你们别看老羊皮平时不怎么说话,但他主意很正,人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会来,我看他肯定是迷信思想严重,想去给他兄弟羊二蛋招魂引魄。”

    凭这段时间的接触,我敢断言老羊皮肯定是提前醒了,然后偷着回到那间地下密室去找那口神秘的铜箱。只是我们睡得太沉,也不知他已去了多久了,现在再从后追上,怕是也已晚了。  

    胖子说:“好啊,老胡,你个倒霉蛋儿又别出心裁拿我当大刀片耍,我还以为你是警惕性够高,找出了阶级斗争新动向,原来老羊皮还是老羊皮啊,现在怎么办?咱们赶紧回那密室找他还是怎么着?我……我刚才睡着了,还梦见那密室中的女尸了,那张冰冷冷的鬼脸可真他妈邪门,不过我天兵怒气冲霄汉,横扫千军如袭卷,把它连灵魂带肉体,统统踢进了堆积历史尘埃的大垃圾堆。”  

    丁思甜听了胖子的话,低声惊呼:“啊……怎么小胖你也梦到那女尸了?我……我刚刚也梦到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反正我觉得……那女尸……她……她还活着……”  

    我刚才听到胖子的梦话,就知道他是梦到了那大鲜卑巫女,想不到丁思甜也做了同样的梦。两个人可能属于巧合,三个人都梦到了,那真是见了鬼了。而且丁思甜所说的那种感觉,我也切切实实地有所体会,不过那好像并不是活人的感觉,不是直观的,难以用言语来描述,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一种令人全身发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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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24 12:34:11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好的书,说啥呀,啥也不说 了,眼泪哗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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