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入80年代,重金属音乐界就失去了两位杰出的人物——1980年1月20日,AC/DC的主唱Bon Scott由于酗酒导致急性酒精中毒去世,不过乐队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新主唱Brian Johnson,并在同年发行了伟大的专辑Back In Black,这张专辑的成功甚至带动了乐队再版的早期专辑Dirty Deeds Done Dirt Cheap也同样取得了相当骄人的商业成绩。相比之下,LED ZEPPELIN就没有AC/DC这么幸运了。同一年(1980年)的9月25日,LED ZEPPELIN的鼓手John Bonham同样因为酗酒去世,LED ZEPPELIN也因此解散,就此结束了乐队的传奇生涯。乐队的其他成员Jimmy Page、Robert Plant等后来分别以个人身份继续他们的音乐事业。
然而,如果我们仅仅把目光集中在悲剧上,无疑将会错过很多异常精彩的事物,这其中,最令人激动的莫过于轰轰烈烈的英国新浪潮重金属运动(New Wave Of British Heavy Metal,NWOBHM)了。说到英国新浪潮重金属,首先要提的是那支和BLACK SABBATH、DEEP PURPLE同时代的乐队BUDGIE,这支乐队在1971年就发行了首张专辑,这张专辑以及随后的三张专辑都由于音乐过于重型而没有受到媒体足够的重视,直到1975年鼓手Steve Williams加入乐队并发行专辑Bandolier后才取得巨大的商业成功,BUDGIE也因此成为了英国重金属界举足轻重的乐队。1980年,John Thomas加入乐队并发行了专辑Power Supply,使得乐队完成了从传统重金属到NWOBHM风格的转变。紧随其后的是JUDAS PRIEST和MOTORHEAD,这两支成立于70年代中后期的乐队在英国乐坛朋克当道的时期和另一支同类乐队Quartz一起坚持重金属路线,它们可算作是NWOBHM的原型乐队。接下来就是79年底发行首张专辑的DIAMOND HEAD,80年又出现了SAMSON、IRON MAIDEN、DEF LEPPARD、ANGEL WITCH、TYGERS OF PAN TANG......
到了81年,NWOBHM的发展达到了鼎盛时期——涌现出无数的NWOBHM乐队,其中知名的包括RAVEN、SWEET SAVAGE、RIOT、SAXON等,而不知名但同样出色的乐队则至少有1,000支!在众多的NWOBHM乐队之中,一支叫作VENOM的乐队值得关注:他们看似恶作剧般的带有强烈邪恶色彩的歌词以及粗暴、狂乱到几乎超出人类听觉极限的音乐无疑使乐队有别于其他NWOBHM乐队,而乐队最经典的两张专辑——81年的Welcome To Hell和82年的Black Metal更是成为了NWOBHM中的奇葩。当代所有那些令“正常人”感到恐慌的“邪恶”的乐队或多或少都受到了VENOM音乐的启发和影响。然而,或许我们不应把VENOM看得过于严肃,他们的音乐从某种角度讲更象是以一种朋克式的态度来表达恶魔主义及异教思想,乐队成员也曾经说过自己更象是些留长发的朋克。现在的极端音乐更多的是在借鉴VENOM音乐中的邪恶题材范畴。
游离于NWOBHM之外的是几支老资格的重金属乐队,包括Ritchie Blackmore的RAINBOW、传奇的BLACK SABBATH以及离开Sabbath的主唱Ozzy Osbourne等,其中表现最出色的要算是RAINBOW,由于乐队78年专辑Long Live Rock n' Roll取得的巨大成功,使得RAINBOW在进入80年代以后仍然能够继续战斗在重金属的前线,他们的成功甚至还帮了处于困境中的BLACK SABBATH一个大忙——RAINBOW原来的主唱Dio顶替了Ozzy的位置,使得BLACK SABBATH得以继续拥有一个完整的阵容并在进入80年代后发行了专辑Heaven And Hell(1980)和The Mob Rules(1981),这两张专辑的表现也算差强人意。而Ozzy Osbourne也许是由于BLACK SABBATH更换主唱后受到了一些触动,也重新振作起来,他组成了一支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乐队并发行了专辑Blizzard Of Ozz(1980)和Diary Of A Madman(1981),这两张专辑的音乐与BLACK SABBATH以前的作品相比,风格趋向主流化。而Ozzy的合作伙伴,吉他手Randy Rhoads在这两张专辑中表现出的灵性十足的富于古典韵味的吉他演奏则可能是专辑最大的亮点,这也使他成为了当时新一代重金属吉他手的杰出代表。此外,前DEEP PURPLE的第三任主唱David Coverdale自己组的乐队WHITESANKE表现也不错,专辑Come An' Get It(1982)和Saints And Sinners(1983)都在排行榜取得了相当优异的成绩。
同一时期的美国重金属音乐则显得较为沉闷,基本没有什么新的乐队出现,而老一辈的乐队如BLUE OYSTER CULT等也开始逐渐淡出,Ted Nugent尽管并不服老,但他的影响力逐渐下降却已成为不争的事实。BOSTON、CHEAP TRICK、ZZ TOP这样的乐队比较活跃一些,但把它们称为重金属似乎有些牵强。VAN HALEN大概可以算作是有些暗淡的重金属群星中最明亮的一颗,不管商业成绩如何,至少乐队一直保持一种稳定的发展态势。KISS也翻然悔悟,从Disco大潮中迷途知返,在更换了鼓手后发行了精彩的概念专辑Music From The Elder(1981),随后又发行了专辑Creatures Of The Night(1982),但这两张专辑的销量则令人失望,吉他手Ace Frehley也因此离队。但是,在这种无奈的沉闷中孕育着的将是一场席卷一切的金属风暴......
就在英国新浪潮重金属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在大洋彼岸的美国,重金属的发展则显得有些沉闷,没有什么新兴的力量出现,只有VAN HALEN靠着Edward Van Halen精湛的吉他技艺在苦苦支撑着美国重金属的江山。然而,NWOBHM的火种却早已悄悄地但又是不可阻挡地影响着一些青年,而这些青年正是不久以后美国重金属乐的骨干力量! 1981年初,在美国的洛杉矶,有个名为Brian Slagel的重金属狂热分子开始频繁出现在一些地下重金属乐队的演出现场中,一年之后,一张名为The New Heavy Metal Revue的重金属合集诞生了,这张合集中收录了包括METALLICA、RATT等一些当时尚处在地下阶段的重金属乐队的作品,标志着洛杉矶开始成为美国重金属音乐的中心。后来,这张合集被更名为Metal Massacre(这个名字大家一定非常熟悉),而Slagel自己办的唱片公司正是大名鼎鼎的Metal Blade。到了1983年,Metal Massacre合集的第二、三集中出现了更多的重金属乐队——其中最有名的当属SLAYER。同年,后来被称为“Big Four”的四支Thrash Metal劲旅METALLICA、SLAYER、MEGADETH和ANTHRAX先后发行了自己的首张专辑,和其他乐队如EXODUS、BITCH、DEMON FLIGHT等的专辑一起,标志着一种新的重金属流派——Thrash Metal的诞生!仅仅过了一年,也就是到了1984年,Thrash Metal的队伍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在扩张——Dark Angel、Master、Metal Church、Death Angel、Fates Warning、Omen等乐队都发行了首张专辑或者在Metal Massacre系列合集中出现。
与此同时,同样是在美国,还出现了重金属的另一个流派,也就是被后人称作Hair Metal的流行金属。与Thrash Metal雷霆般的速度和对听觉生猛的冲击不同,Hair Metal继承的是KISS和AEROSMITH的衣钵,并吸收了一些成功的成人摇滚乐队如CHEAP TRICK、STYX等的流行元素,典型的乐手形象特征是紧身皮衣或网眼衣、眼影和唇膏、富于性暗示意味的舞台动作以及精心修饰的一头飘逸的长发,以一种性感偶像的形象出现,以吸引渴望叛逆的青少年。这类乐队早期的代表是MOTLEY CRUE和RATT,84年又出现了日后堪称Hair Metal楷模的BON JOVI。在众多Hair Metal乐队中,也许W.A.S.P.是最特别的一支,与其他乐队青春性感偶像的形象不同,这支乐队是以一种邪恶的形象出现的,暴力、S/M、恐怖故事是其作品的主要内容,而乐队的名字W.A.S.P.(We Are Sex Perverts的缩写)也为乐队的风格作了一个最好的注解。
在这两大派系的势力范围之外,同样有很多相当出色的乐队,比如来自加拿大的前卫金属乐队VOIVOD、宣扬悲观论调的被美国厄运金属始祖的三驾马车SAINT VITUS、TROUBLE与THE OBSSESSED、风格介于Thrash Metal与Hair Metal之间的ARMORED SAINT、Oliva兄弟领衔的富于艺术气息的SAVATAGE、来自瑞士的地狱噪音制造者HELLHAMMER、来自美国本土却取了一个非美国化名字的前卫金属乐队QUEENSRYCHE、注重吉他表现的LIZZY BORDEN、坚持地下乐队本色的C.O.C.(是Corrosion Of Conformity的缩写)、具有死亡金属雏形风格的POSSESSED,极度崇拜力量与魔法的钢铁战士MANOWAR、风格介乎Hardcore与Thrash Metal之间的Suicide Tendencies等等,这些乐队的出现大大丰富了重金属的内涵以及外延。
写到这里,或许已经使大家产生了一些误解,即此时的美国乐坛已是这些新进乐队主宰乐坛了了,然而实际上,不论是“Big Four”,还是MOTLEY CRUE或者BON JOVI,其唱片销量都不是很高,Thrash Metal的势力范围更是只局限在洛杉矶及其周边地区。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固然有乐队本身尚未成熟等因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那些“老一辈”的重金属乐队唱片销量实在太大,只给这些年轻的长发小子们留下了很小一块馅饼。这里必须要提的是VAN HALEN在1983年发行的专辑1984(有趣:P),在加入了大量的键盘和流行成分后,这张专辑终于让VAN HALEN数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专辑中的那首“Jump”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KISS的新专辑成绩也不错,Lick It Up成为了乐队自80年以来的首张白金唱片,不过吉他手Vinnie Vincent的离去再次令乐队陷入没有吉他手的窘境;还有两位女将——70年代THE RUNAWAYS的成员Lita Ford以及Joan Jett和她的BLACKHEART乐队都发行了自己的专辑,风格转向流行金属,并取得了相当优异的成绩,证明了女性同样可以在重金属领域中大有作为。
1983年,轰轰烈烈的NWOBHM运动已经到了晚期,尽管那时的作品在今天看来都具有相当高的水准,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乐队过多、歌迷认同度不够以及缺乏大的唱片公司的支持成为了NWOBHM的致命伤,很多乐队就此夭折或者只能以地下乐队的姿态默默无闻地继续存在,但已经很难再得到唱片公司的赏识。甚至连已经取得巨大成功的JUDAS PRIEST也没有躲过这一劫,83年发行了专辑Defenders Of The Faith以后就偃旗息鼓开始闭门修养了。到了1983年底,NWOBHM浪潮基本结束,只有主唱更换为Bruce Dickinson的IRON MAIDEN从众多乐队中脱颖而出,从而开始了乐队20年的传奇生涯。SAXON在这一时期也取得了相当的商业成功,可惜只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
然而,在NWOBHM运动从没落到结束的这段时期,英伦重金属阵营并不寂寞,因为那些大牌的重金属乐队大都借着NWOBHM的东风走上了自己的复兴之路:金属硬汉MOTORHEAD自不必说,它一直是重金属最忠诚的战士,尽管乐队陷入了与原唱片公司的合同纠葛以及乐手频频更换的困境,但在Lemmy的带领下,乐队通过大规模的巡演以及精选集No Remorse的发行证明了自己仍然是一支不可阻挡的伟大乐队;此外,围绕BLACK SABBATH、DEEP PURPLE和RAINBOW这几支老牌重金属乐队的人员调整也成为了这一时期英伦重金属界的焦点之一——先是BLACK SABBATH的第二任主唱Dio(他也曾是RAINBOW的主唱)离队以个人身份继续发展,发行了专辑Holy Driver(1983)和The Last In Line(1984),而后BLACK SABBATH找来了DEEP PURPLE历任主唱中最出色的Ian Gillan接替Dio的位置并发行了专辑Born Again(这张专辑可算是BLACK SABBATH自Sabbath Bloody Sabbath以后最出色的作品了),再后来的事情则令所有重金属乐迷兴奋——DEEP PURPLE以历史上的最强阵容重组了(重组时的阵容是:吉他Ritchie Blackmore、主唱Ian Gillan、贝司Roger Glover、键盘Jon Lord和鼓手Ian Paice),重组后的DEEP PURPLE发行了专辑Perfect Strangers(1984),这是一张相当精彩的专辑,也是重金属复兴之路的一个标志。WHITESNAKE也不甘寂寞,发行了专辑Slide It In,不过随后乐队的核心人物Coverdale(他也曾是DEEP PURPLE的主唱)就陷入了一些个人事务的纠葛中难以脱身,WHITESNAKE的音乐事业也随之停滞。
若要论到商业成绩,恐怕所有的重金属乐队们都要汗颜于来自NWOBHM运动的DEF LEPPARD了。之所以把DEF LEPPARD从众多NWOBHM乐队中单独拿出来,是因为该乐队自83年的专辑Pyromania开始就走上了流行金属路线,气质已经和NWOBHM有了很大的不同。不过这张Pyromania取得的商业成绩确实是令人惊叹——全球销量超过千万张,成为了截至到1983年销量最大的重金属专辑。如果不是不凑巧撞到了Michael Jackson的Thriller(颤栗者)的话,天晓得这群纵火狂们点燃的这把重金属大火要烧到什么程度!
如果说这一时期重金属一直处在上升趋势的话,相信没有太多人对此持反对意见,但也有悲剧发生——1982年3月19日,Ozzy Osbourne乐队中才华横溢的吉他手Randy Rhoads不幸因飞机事故身亡,年仅26岁。作为新一代重金属吉他手的代表人物,Randy深厚的音乐功底和充满灵性的吉他演奏令几乎所有重金属乐迷为之倾倒,但天妒英才,他过早地走完了生命的历程。后来,Jake E. Lee接替了Randy在Ozzy Osbourne乐队中的位置并于1983年发行了专辑Bark At The Moon,与Ozzy前面两张专辑相比,这张专辑有所逊色。
同样是在这个时期,其他国家的重金属阵营也在迅速地扩张——美、英以外国家的重金属不再处于只有AC/DC和SCORPIONS的尴尬局面,在德国、瑞士甚至寒冷的瑞典和丹麦,都出现了出色的重金属乐队,连载的下一篇将对这些乐队作简要的介绍。
实际上,到此时才来讨论英美之外的重金属阵营已经有些迟了,因为欧洲地区重金属音乐的发展步幅几乎和美国相同,而其音乐则更具文化底蕴,这也与欧洲上千年的文明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如果按照时间顺序来对这一时期的欧洲重金属乐队作一介绍的话,那么我们首先要把目光放在安徒生的故乡——丹麦。早在1980年,一支名为MERCYFUL FATE的乐队就以其黑暗的音乐氛围和主唱King Diamond的独特唱腔得到了当时的地下重金属圈内人士的好评。1983年,乐队的首张正式专辑Melissa发行,这是一张可以载入重金属史册的专辑,King Diamond绝妙的真/假声交替的唱腔如同恶魔的歌剧,而两位吉他手Shermann和Denner默契的双吉他演奏更为专辑增添了一种华丽且庄严的效果。随后,乐队的第二张专辑Don't Break The Oath向世人宣告丹麦并不是只有童话故事,而MERCYFUL FATE也绝不是重金属天空中一瞬即逝的流星。尽管乐队此后因成员在音乐上的看法不和而解散,但King Diamond的个人乐队完全延续了乐队的风格,以致于我们甚至可以把MERCYFUL FATE和King Diamond视为一支乐队的两个名字。
差不多和MERCYFUL FATE同时出现的是来自瑞士的HELLHAMMER,他们的正式作品仅有一张EP(Metal Blade发行的Apocalyptic Raids),但当时地下发行的几盘样带,如Death Fiend、Triumph Of Death、Satanic Rites等影响了许多后来的极端金属乐手——MAYHEM的鼓手把自己的名字定为Hellhammer的原因可能也正是如此。以上这些并不是HELLHAMMER的全部,因为它后来的名字更加辉煌——这就是伟大的CELTIC FROST。与Hellhammer相比,或许CELTIC FROST的音乐不够极端,但艺术性则要远远胜出,其中的先锋气质和创新精神同样带给后世的极端金属乐手们以巨大的影响。该乐队84年的首张专辑Morbid Tales中所涉猎的宗教以及幻想题材就已经使得乐队有别于一般的Thrash Metal乐队,而一年后的史诗般的To Mega Therion则达到了旁人几乎无法企及的高度。
同样在80年代初,在寒冷的瑞典,有个叫Quorthon(化名)的家伙组成了一支成员仅包括他自己的乐队,他用传说中以少女鲜血沐浴的女伯爵的名字来为乐队命名,这便是BATHORY。德国的极端金属厂牌Black Mark于84年发行了BATHORY的第一张正式专辑,尽管这张专辑的录音质量完全可以用“粗制滥造”来形容,但里面的音乐却是相当出色的——黑暗题材、邪恶的氛围以及干涩的失真音效使这张专辑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而这种气质正是最早的黑金属音乐的气质。这张专辑可说是最早的具有黑金属风范的作品,也是当时最极端的重金属专辑。而BATHORY也凭借此专辑成为了瑞典乃至整个北欧地区极端金属乐的鼻祖,而Black Mark公司也从此成为了赫赫有名的极端金属厂牌。
此外,在以瑞典为中心的北欧地区还出现了重金属音乐的另一个分支——新古典重金属(Neo-Classical),其中的代表是现在大名鼎鼎的Yngwie Malmsteen和EUROPE。Yngwie Malmsteen在1983年发行的首张个人专辑Rising Force不仅为他带来了商业上的优异成绩,更一举奠定了新古典重金属的基调,并使得Yngwie本人获得了最佳新人、最佳摇滚吉他手等众多荣誉;EUROPE在1983年也发行了乐队的首张专辑Europe,与乐队80年代末期著名的Final Countdown风格不同,这张专辑同样具有典型的Neo-Classical特点。不过随着乐队越来越借重英俊的主唱Joey Tempest的偶像效应,乐队也逐渐转变为一支流行金属乐队。
当美国的重金属音乐以洛杉矶为中心蓬勃发展的时候,德国重金属界也开始繁荣起来。象SCORPIONS和ACCEPT这样的主流风格的重金属乐队开始把它们的音乐作得更加商业化、更加易于接受,因而获得了更多乐迷的欢迎。象SCORPIONS的专辑Blackout(1982)和Love At First Sting(1984),虽然不如乐队以往的作品硬朗,但旋律性大大加强了,唱片销量也比过去好的多。更加令人兴奋的是一批相当出色的Thrash Metal乐队的“走到地上”——其中的佼佼者是DESTRUCTION、KREATOR和SODOM——这三支乐队都在1985年发行了自己的首张正式录音室作品。可以说,在当时的Thrash Metal界,德国乐队是唯一可以和美国乐队分庭抗礼的一个阵营。
最后再来说一说AC/DC,尽管这支乐队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自己的家乡澳大利亚,但不管怎样,它也算是来自英美以外国度的乐队。受当时主流金属商业化风潮的影响,AC/DC也有意识的加强了商业成分,1983年发行了专辑Flick Of The Switch,但乐队的歌迷们不能接受乐队风格的这种变化,他们钟爱的是过去那个质朴的硬邦邦的AC/DC,因此这张专辑的命运可想而知,而鼓手Phil Rudd的离队更令乐队陷入了短时间的危机之中。直到1985年,在新鼓手Simon Wright的协助下,乐队才又振作精神发行了Fly On The Wall。尽管此张专辑仍然有很强的商业元素在其中,但此时由于MOTLEY CRUE等一批流行金属乐队已成气候,因此这张专辑的成绩也还不错。不管怎样,AC/DC在这一时期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令人失望,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1986年开始,重金属音乐开始步入其黄金时期。尽管我们可以对流行金属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屑,但不得不承认其对整个重金属音乐的发展还是起了相当积极的作用的。到了1986年,流行金属在美国成为了真正热门的音乐,BON JOVI成为了其中的领军人物——专辑Slippery When Wet使乐队成为了真正的巨星,其它如RATT、Motley Crue等早于BON JOVI出道的乐队和POISON这样的新锐也都有不错的作品问世。不过,与流行金属在随后几年内的无限风光相比,这一年还显得略微欠了一点火候。
离开流行金属的迷人长发,让我们把目光集中到Thrash Metal这一新兴的重金属流派上面——因为在我看来,1986年对于Thrash Metal实在是非常值得纪念的。METALLICA发行了有史以来最出色的Thrash Metal专辑Master Of Puppets,SLAYER则发行了有史以来最快速的Thrash Metal专辑Reign In Blood(当然,这张专辑同样是最出色的Thrash Metal作品),MEGADETH的专辑Peace Sells... But Who's Buying标志着乐队风格的完善,另一巨头ANTHRAX也于前一年末发行了自己的专辑Speading the Disease,在这张专辑中,他们巧妙的把一些搞笑、戏谑的元素融入猛烈、快速的Thrash Metal音乐中,并在日后延续并发展了这一风格。此外象EXODUS、METAL CHURCH和FLOTSAM AND JETSAM等一大批乐队也先后站到了Thrash Metal阵地的前沿。需要特别关注的是VENOM在美国的化身POSSESSED,该乐队的首张专辑Seven Churches所表达出的异端思想对于只有不足二百年历史的美国显得非常之卓尔不群,而以后Joe Satriani的助阵则使乐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德国,Thrash Metal界的三驾马车不约而同的在这一年发行了自己的新专辑——DESTRUCTION的Eternal Devastation、SODOM的Obsessed By Cruelty以及KREATOR的Pleasure To Kill,这三张专辑尽管尚称不上是各自的最佳作品,但都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也把当时发展已经很红火的Thrash Metal又狠狠地向前推了一把。而在寒冷的丹麦,随着MERCYFUL FATE的解散,伟大的King Diamond又组建了自己的个人乐队,这支乐队可视为Mercyful Fate的另一种存在形态,他们在这一年发行的专辑Fatal Portrait不仅延续了Mercyful Fate以往的风格,而且音乐变得更加成熟,氛围也更加的黑暗和诡异。
在遥远的巴西,一支名为SEPULTURA的乐队在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磨砺之后,终于这一年拿出了乐队的首张专辑Morbid Visions。在这张专辑中,四位巴西的小伙子表现出丝毫不亚于欧美乐手的音乐素养以及Thrash Metal特有的一往无前的锐气,这使得这张专辑中洋溢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血性,绝不同于乐队日后对政治题材的过多涉猎。在没有听过这张专辑前,你也许很难想像那个时候的巴西会有如此精彩的重金属音乐。
再让我们将目光转向极端金属乐的领域。瑞典是此时极端金属界的中心,而造成这一事实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BATHORY的Under The Sign Of The Black Mark,这张专辑应该算是第一张经典的黑金属作品了,也是极端金属乐迷们所应收藏的作品。(可惜,我至今还没有,遗憾!)除此之外令人兴奋的事情就是CANDLEMASS这支同样来自瑞典的Doom Metal乐队的出现,乐队的首张专辑Epicus Doomicus Metallicus所表现出的气质或许与日后乐队“圣徒”般的形象有所差别,但这确是一张不折不扣的相当精彩的Doom Metal专辑,也和大洋彼岸的SAINT VITUS发行的Born too Late专辑(这应该是乐队最出色的作品了)相映成趣。
老家伙们在这一年可谓是几家欢乐几家愁,MOTORHEAD、IRON MAIDEN和AC/DC这样的硬汉日子过得不错,都发行了既叫好又叫座的新专辑。尤其是AC/DC,凭借着新专辑Who Made Who,一扫前段时间的低糜态势,重新杀回重金属的最前沿。JUDAS PRIEST的日子则不太好过,那张稀奇古怪的Turbo实在让重金属乐迷们倒足了胃口。所幸这些金属圣徒们后来及时回到了正确的路线上,没有毁掉自己的一世英名;BLACK SABBATH的日子同样不好过,Ian Gillan离队以后,乐队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重量级主唱,也就不可避免的沉沦下去;而Ozzy此时则正在为寻找一位合适的吉他手发愁——86年的专辑The Ultimate Sin由于吉他手Jake E. Lee的蹩脚表现而惨败;RAINBOW由于Ritchie Blackmore决定重组DEEP PURPLE而宣告解散,演唱会专辑Finyl Vinyl成为了乐队的最后作品。还有NWOBHM的干将SAXON,在风光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以后,也逐渐被一些更新的面孔所湮没。
在这一年中,METALLICA的贝司手Cliff Burton和THIN LIZZY的主唱/贝司手Pillip Lynott都因事故去世,这一老一新两位贝司大师的去世或许就是重金属在其步入全盛时期的时候所献上的祭品吧。
经过了86年的大发展,重金属音乐终于进入了其全盛时期,在87、88两年中涌现了无数的经典作品。
让我们先来关注商业化的Hair Metal流派。在英国唱主角的是几乎已完全商业化了的DEF LEPPARD,在沉寂了三年之后,乐队在87年推出的Hysteria又大获成功。没有了Michael Jackson的竞争,这张专辑终于可以在英美的排行榜上大肆横行一把了,这张专辑最终成为了有史以来商业上最成功的重金属专辑之一。而由前DEEP PURPLE成员David Coverdale领衔的WHITESNAKE也战绩不俗,87年的同名专辑虽然过于商业化而失去了一些重金属特有的魅力,但因迎合了当时的少男少女们的欣赏习惯而使这张专辑成为了乐队销量最大的专辑。在美国,Hair Metal领域则更为红火——Bon Jovi、Motley Crue、Dokken、White Lion、Poison、Ratt、Cinderella、W.A.S.P.等乐队发行的专辑都获成功。新晋乐队的表现同样令人满意,其中表现最抢眼的要算是87年发行首张专辑的GUNS N' ROSES,这张Appetite For Destruction在排行榜上停留了几乎一年的时间!而乐队一年后发行的Lies虽然只是一张EP,仍成为了狂热的青少年金属迷们竞相购买的对象。从此,GUNS N' ROSES开始了他们大红大紫的历程。Hair Metal的繁荣兴旺还使得象AEROSMITH这样几乎已退出金属舞台的老牌金属乐队有了复兴的机会,87年的专辑Permanent Vacation让“铁匠”们重新找回了“打铁”的感觉,只不过他们“打铁”的声音变得更加旋律化,也更加流行了。受到Hair Metal的影响,VAN HALEN也开始把自己的音乐变得更加易于流行,尽管走了帅哥主唱David Lee Roth,但接替他的Sammy Hagar铁刷子般的嗓音亦具有独特的魅力,Edward Van Halen吉他技巧依然精湛,所以他们的专辑5150获得成功是理所当然的。此外,还有来自德国的SCORPIONS,这支乐队在英国和美国以及整个西欧地区都取得了成功,也因此奠定了其作为德国“国宝”级重金属乐队的地位。
对于流行金属,我们可以有这样或那样的看法,然而我们不得不承认,正是这种商业化的音乐才使重金属音乐得以广泛的传播,才使人们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这种强大的音乐,我们之中又有多少人不是从流行金属开始自己的金属历程呢?况且,实事求是的讲,流行金属并非商业垃圾,在旋律、技术以及编曲等方面都有很出色的范例,这一点无需证明。
再来看Thrash Metal,最抢眼的Thrash Metal几乎都集中在美国——来自另一支Thrash Metal劲旅FLOTSAM AND JETSAM的Jason Newsted成为了METALLICA的新贝司手,在87年发行的Garage Days Revisit EP中小试牛刀后,乐队在88年发行了专辑...And Justice For All,从而延续了乐队以前所取得的成功,而这张专辑的商业成绩则较以往更为出色。Big Four中的另外三支乐队Slayer、Anthrax和Megadeth自然不甘落后,也都在这两年里发行了自己的新专辑。此外,Thrash Metal的阵营得到了空前的壮大——Metal Church、Overkill、Hallow's Eve、Fates Warning、Prong、M.O.D.、Reverend、Sacred Reich、Vicious Rumous等一大批乐队此时都成为了中坚力量,再加上德国的三巨头Destruction、Kreator和Sodom也都在此时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这个时候的Thrash Metal发展势头之迅猛实在是永远值得怀念的。
在美国的重金属阵营中,游离于Thrash Metal和Hair Metal两大阵营之外还存在着一些风格独特的乐队,如融入硬核元素的Corrosion Of Conformity(简写作C.O.C.)和D.R.I.、开始转向艺术化风格的Savatage、风格前卫的Queensryche等等,这些乐队中,也许一支名为Faith No More的乐队应该引起我们的注意。这支乐队向金属乐中大肆注入了说唱、Funk、迷幻等成分,形成了特有的另类重金属(Alternative Metal)风格,给重金属音乐开辟了一块新的领地。而这块领地在90年代中期以后则成为了新金属(Nu Metal)的天下。
在英国,Thrash Metal的势头则要逊色的多,在不列颠王国占据统治地位的仍然是Motorhead、Iron Maiden这样的老将,其中Iron Maiden在88年发行的伟大专辑Seventh Son Of A Seventh Son无疑成为了这两年中英伦主流金属界最杰出的作品。另外一支老牌劲旅Judas Priest迷途知返,发行了回归金属风格的Ram It Down,狠狠地把乐队上一张不成功的专辑Turbo给乐队带来的负面影响“砸了下去(Ram It Down)”。
在热闹非凡的主流重金属享受着自己的幸福时光时,还有一些更加极端的重金属战士们也开始走出地下状态,试着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强大力量。在英国、美国以及严寒的北欧,都出现了这些战士的身影......
在1987年,在主流金属乐蓬勃发展的时候,另外有一些更加强悍、更加极端的重金属战士也开始从以前的地下状态中走了出来。这些战士在英国是著名的Earache旗下的NAPALM DEATH、在美国是Chuck Shuldiner领导下的DEATH、在严寒的北欧则是MAYHEM
NAPALM DEATH的首张专辑Scum虽然不是日后赫赫有名的Earache公司发行的第一张专辑,MOSH 1的标签并不属于它,但它确是第一张引起广泛影响的Earache作品,也正是这张专辑才给Grindcore下了一个毫无缺陷的定义,而标有MOSH字样的唱片在随后的几年内一直是极端金属乐迷们的宠物。此外,此时的NAPALM DEATH阵容中的成员日后都成为了极端音乐领域中的中坚人物——Justin Broadrick和Nick Bullen后来组建了GODFLESH;Bill Steer后来组建了CARCASS;LEE DORRIAN后来组建了CATHEDRAL;Mick Harris也在SCORN、PAINKILLER等很多乐队闯荡......甚至可以说NAPALM DEATH是整个英伦极端金属乐的火种。正是在它的促进与推动之下,到了1988年,象UNSEEN TERROR、CARCASS等风格各异的乐队都已经冒了出来,而N.D.则发行了自己的第二张专辑From Enslavement To Obliteration,而更多尚处于地下状态的乐队也都在摩拳擦掌,准备着给世人带来自己创造出来的耸人听闻的音乐。
来自炎热的美国佛罗里达地区的DEATH在1987年带来的是另一种形式的极端金属。有别于NAPALM DEATH自硬核乐中吸收大量养分并将之极端化为碾核乐的做法,DEATH更多的是沿袭了传统重金属的表现手法,只是更重、更凶狠。Screaming Bloody Gore虽然制作以及编排上尚显粗糙,但里面那种凶狠、猛烈的感觉则是空前的(在当时而言)。处于对吉他技术更快、更猛、更重的追求,DEATH的核心人物Chuck Shuldiner不仅自身就是一位吉他天才+天才的死亡金属主唱,他所选择的队友同样都是出众的,这一特点一直延续到DEATH的所有专辑。转年的Leprosy专辑与Screaming Bloody Gore相比变得成熟了许多,但同样的重型和强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张专辑也成为了死亡金属的经典作品。此外,其他一些乐队也都在跃跃欲试,它们很快也将发行自己的专辑。关于这一点,还是留待89年再来详谈吧。
在严寒的挪威,83年即组队的MAYHEM继上一年的两张Demo之后,87年拿出了比较成型的demo,这就是大名鼎鼎的Deathcrush,尽管随后乐队成员Maniac和Manheim即告离队,但顶替他们的两个人在日后成为了黑金属的传奇人物——他们就是Dead和Hellhammer,而此前加入的Euronymous也开始逐步确立他在乐队中的主导地位。此外,与MAYHEM差不多同时期的极端金属乐队如MORBID等也作出了一些相当不错的小样,只是因为条件所限,我们在今天已经很难听到了。伟大的BATHORY在88年也发行了专辑Blood Fire Death,加入了一些前卫和激流的元素,似乎开始偏离了Under The Sigh Of Blackmark中确立的黑金属风格。还有伟大的CELTIC FROST,他们在87年发行的Into The Pandemonium尽管没有达到To Mega Therion的水准,但却成为了乐队最后一张值得聆听的专辑。CANDLEMASS在主唱Messiah Marcolin加入后风格也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歌剧般的唱腔和圣徒般的形象加上华丽辞藻修饰下的歌词使得乐队很难再被看作一支标准的Doom Metal乐队了。再加上传奇人物King Diamond的专辑Abigail......似乎一切都在表明一个事实——北欧的极端金属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然而,他们真正的辉煌则还要再等上几年。 此外,在欧洲还有重金属的另外一个分支也开始兴旺起来,这就是以日后的Power Metal(欧洲地区)流派,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HELLOWEEN在87年发行的Keeper Of The Seven Keys Part 1。在几年以后,这一流派同样会实现自己的辉煌。
在我看来,86、87、88三年是重金属,尤其是主流重金属音乐最辉煌的三年,不仅仅是因为这几年卖出的重金属唱片的数量令人瞠目结舌,更是因为这三年涌现出了很多优秀的乐队,很多优秀的专辑,这段时光将是值得每个重金属乐迷怀念的。
进入89年,重金属音乐的发展看上去甚至更加兴旺,至少各大唱片公司都在疯狂地发行重金属音乐制品,尤其是流行金属的阵营得到了空前的壮大。此时的流行金属气质与80年代中期的Hair Metal已经略有差别,形象上略微朴素了一点,不再化很重的妆,穿着也比较硬朗化,但一头煽情的唱法和主唱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则仍是最明显的特征。关于这一点,MOTLEY CRUE可能是一个最有代表性的例子。不过就所有这些专辑的总体水准而言,比前两年则要逊色一些,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那些新冒出来的乐队太滥了。这里面,也许只有SKID ROW是一个例外,这支乐队不仅拥有流行金属乐队所必需的形象条件,本身的音乐也确实是实打实的重金属,而高大、英俊的主唱Bach的好嗓子也为乐队增色不少。此外,另一支以“好孩子”形象出现的乐队EXTREME也值得注意,该乐队确有真才实学,可惜的是其首张专辑并未引起很大的反响,所幸紧接着的发行于90年的第二张专辑Pornograffitti凭借着More Than Words这首动听的情歌而大获成功。出色的作品仍然属于那些已经成名的乐队——MOTLEY CRUE的Dr. Feelgood达到了乐队有史以来最好的商业成绩,CINDERELLA的Heartbreak Station、POISON的Flesh And Blood、AEROSMITH的Pump、Jon Bon Jovi的个人专辑Blaze Of Glory以及SCORPIONS的Crazy World等都可称作流行金属乐的代表作品,另外两支大牌乐队DEF LEPPARD和GUNS N' ROSES则忙于享受始自一年前的巨大成功并进行大规模巡演,并没有推出新专辑。
Thrash Metal的情况则要比流行金属好得多,在即将进入90年代之际,诸如MEGADETH、SLAYER、ANTHRAX、TESTAMENT、OVERKILL等大牌的Thrash Metal乐队此时都处在自己职业生涯的高峰,都发行了非常出色的专辑。而已经好久年都默默无闻的老牌乐队PANTERA也令人诧异地凭借专辑Cowboys From Hell一举成名(我开始一直以为这是PANTERA的首张专辑,这个错误观念一直持续了好几年)。不过,对于Thrash Metal领域而言,它所面临的问题同流行金属一样,即存在过多的滥竽充数者,这或许也是事物发展到“亢龙有悔”阶段的必然结果吧。
两大阵营之外,象SAVATAGE和QUEENSRYCHE这样走前卫重金属路线的乐队发行的专辑反响不错,但同样走前卫路线的DREAM THEATER则不够走运,首张专辑以失败而告终,第二任主唱Charlie Dominici也因此而离队。此外,风格怪异的FAITH NO MORE在89年发行的专辑The Real Thing也名利双收,这张专辑就艺术水准来看也是乐队所有作品中最高的。
还有那几个老家伙MOTORHEAD、IRON MAIDEN和JUDAS PRIEST在这两年里境遇不尽相同——MOTORHEAD由于再次和唱片公司陷入纠纷之中而没有发行新的专辑,不过这倒为他们积蓄了力量,在刚刚进入90年代后,他们就将再一次向世人展现他们的强大;IRON MAIDEN则发行了一张反响较为平淡的专辑No Prayer For The Dying,或许他们也要借此机会进行调整?而我们伟大的神一般的JUDAS PRIEST,在1990年发行了伟大的神一般的重金属专辑Painkiller,这张专辑不仅是最出色的JUDAS PRIEST作品,也是最出色的重金属作品。关于这一点,只有听过之后才会理解。
最后要提到的地方是美国的西雅图,在80年代即将结束的时候,一种名为“Grunge”的音乐形式开始出现在公众面前。实际上,Grunge的萌芽可以追溯到1980年出现的乐队MELVINS以及80年代中期的GREEN RIVER、MUDHONEY等等,而到了89年,象日后大名鼎鼎的Grunge巨头SOUNDGARDEN、NIRVANA等都有作品问世。
1990年,MOTHER LOVE BONE的主唱Andrew Wood去世,媒体对这一事件的有关报道也使人们开始关注起这个穿花格衬衣、留山羊胡的群体。实事求是的讲,Grunge无论是从特征还是从气质上,Grunge与重金属都有一定的差别,若强将其归为重金属的一个分支则有些牵强,但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是Grunge同样建立在失真吉他riff上,而象ALICE IN CHAINS这样的乐队在风格转向Grunge之前就是以重金属乐队的形式存在的。
先不要急于关闭80年代的大门,因为我们还漏掉了一支极其重要的重金属力量——这就是极端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