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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灵异小说]青囊尸衣 作者:鲁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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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6 17:42:1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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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北京饭店西楼宴会厅的包间内,一位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品着茶,他在等待着日本领事馆的副总领事黑泽先生。

    北京饭店始建于1900年,八国联军攻占京城后,一些为这些外国士兵服务的酒店、饭店也纷纷开张。有两个法国人在苏州胡同一带开了个酒馆,卖几角钱一杯的葡萄酒和一些简单的下酒菜。由于顾客盈门,这家只有三间门面的小酒馆已难以满足光顾者,于是法国老板第二年把酒馆搬到了东单牌楼西北角大街上,并挂出了“北京饭店”的牌子,随着营业的扩大,在中法实业银行经营时,最终将饭店迁至现在的地址。到1949年北平解放时,这幢七层高的红砖砌筑的楼房,规模已有26000平方米,客房一百多套。1952年,紧靠原北京饭店楼西侧,动工兴建了一座八层高,有二百多套客房和能容纳一千多人的宴会厅的新楼,新楼于1954年建成,投入使用后被习惯地称作“西楼”。

    门开了,日本国副总领事黑泽先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六十多岁道士装束的瘦小个子的男人。

    首长站起身来,上前握着黑泽的手,面现悲痛之色,说道:“黑泽先生,对于令外甥村上武夫的不幸遇难,我深表哀痛和遗憾。”

    黑泽平静的说道:“谢谢您将武夫的遗体送回来,灵柩已于昨日搭乘日航班机回国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东京大岳山摩道院犬伏师先生,日本国‘守庚申’派教主,中文很好。”

    “啊,久仰久仰,二位请坐下品尝庐山大汉阳峰明前云雾茶。”首长说道。

    宾主落座,黑泽面色显得十分憔悴,迫于礼仪勉强啜了口茶,客气道:“中原地大物博,红绿白黑黄花乌,名茶不胜数,你们中国人真是口福不浅啊。”

    “黑泽先生过奖了,其实真正的好茶受到了遗传、气候、土壤和水质等条件约束,产量极少,一般老百姓还是喝不到的,就拿庐山云雾茶来说吧,其始于晋代,原是一种野生茶,经晋东林寺高僧慧远将其改造成了家生茶,寺观庙宇僧人相继种植,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就在香炉峰下辟园植茶,素以‘香馨、味厚、色翠、汤清’名闻天下。但是最上乘的云雾茶却是清明前两日摘自大汉阳峰上几亩茶树上的‘明前茶’了,我们现在所品的正是。”首长如数家珍般的侃侃道来。

    “好茶啊……‘春游慧远寺,秋上庾公楼。或吟诗一章,或饮茶一瓯。身心一无系,浩浩如虚舟。富贵亦有苦,苦在心危忧。贫贱亦有乐,乐在身自由。’”犬伏师赞叹道。

    首长笑道:“道长所吟的乃是白居易的‘咏意’,果然仙风道骨,意味悠长。我们的朱德委员长也有一首诗,相比之下却是直白了许多,‘庐山云雾茶,味浓性泼辣,若得长时饮,延年益寿法。’”

    犬伏师点点头道:“好诗。”

    “俗话说,好水煮好茶,庐山汉阳峰下有一个叫康王谷的地方,相传,1000多年前的唐代,被后人尊为茶圣的西江人士陆羽来到这里,以此地泉水烹煮茶汤,味道极为鲜香。后来陆羽在《茶经》中将天下评为二十水,而庐山康王谷的泉水排名第一,可惜今天我们没有康王谷的泉水来烹茶了。”首长说道。

    犬伏师又轻轻的啜了一口香茗,感慨道:“若是每夜‘守庚申’时有此茶相伴,今生再无憾事了。”

    首长有些不解,遂问道:“何为‘守庚申’?”

    犬伏师微微一笑,解释道:“公元七世纪,道教自中原传到了日本,到了平安时代,神道教‘守庚申’的信仰开始流行了起来。所谓‘守庚申’,神道教认为人身体内有三尸虫(彭踞、彭踬和彭蹻),每逢庚申日深夜,当人们睡熟之际,便会自肛门溜出人体,上天庭告宿主的罪状,折人阳寿。因此,神道教中之人,每逢庚申日便要彻夜不眠,不让三尸虫出去,称之为‘守庚申’了。”

    “哦,竟有这等事?”首长微微笑道。

    黑泽插话道:“这是日本列岛的一种古老的传说,你们是无神论者,自是不会相信的。”

    首长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缓缓说道:“黑泽先生,你此番请犬伏师道长来到中原,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吧?”

    黑泽面色凝重起来,说道:“村上武夫是你好本国二刀流第一高手,折戟在了贵国全真道教之下,实乃宫本武藏派东瀛武士道的奇耻大辱,犬伏师道长今次特地前来一会京城白云观观主金道长,请多多谅解。”

    “嗯……”首长沉吟道,“民间的武术竞技,政府一般的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只要将范围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即可,没有必要造成社会上的不稳定,我想黑泽先生懂我的意思。”

    “谢谢,我相信犬伏师道长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黑泽胸有成竹的说道。

    “那么好,我就不送了。”首长端起了茶杯。

    黑泽副领事与犬伏师告辞离开了房间。

    首长背着手在房间里踱着步,脑袋里不停地思索着,金道长乃是中原道教之翘楚,此人不但武功极高,而且机谋之深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贾尸冥就是“假失明”的谐音,隐藏了这么久,竟然从来无人知晓,自己的内线筱艳芳与他们混在一起多年,也还是蒙在了鼓里。

    一个视力正常的人,要常年累月的装成瞎子,这要何等的忍耐力?还有那个柳一叟教授,也是留了一手,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啊?他们和丹巴喇嘛的关系只是表面上的那一层关系么?

    首长停住了脚步,他时常在白云观里参禅打坐,与金道长不泛谈经论道,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此人的双目是正常的,看来自己的敏锐和警觉性大大的退化了,在如此变化多端的国内政局中,这可是要吃大亏的。

    黄建国,这孩子聪明绝顶,思维敏捷,处事果断,倒是从政的一把好手,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国之栋梁,只是希望他将来能够真心的对待东东。

    丹巴老喇嘛手里的格达活佛预言对于堪破未来扑簌迷离的时局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提前知道了以后若干年内的政局变化,便可未雨绸缪,提前下手,使历史按照自己的意志改写,我将创造中国的历史……

    “哈哈哈……”首长发出了一连串的桀桀笑声。

    是夜,天空中飘起了雪花,京城一片白茫茫。

    黑泽的寓所里,暖气充足,犬伏师裸身盘腿打坐于床上,今天是庚金日,三尸虫子时将会出来。

    神道教认为人体之内有三种尸虫,上尸虫名“青姑”,也叫彭踞,身居脑宫(上丹田),带有嗜欲痴滞,多毁人容貌;中尸虫名“白姑”,亦称彭踬,藏于明堂(中丹田),载贪嗔浊乱,多伐人脏腑;下尸虫名“血姑”,也称彭蹻,隐于腹胃(下丹田),性好色欲废涵养,大耗人骨髓精血。

    中原道家亦有三尸虫之说,虫体极微,肉眼不得见,住在人的后三关,即尾閭、夹脊、玉枕之内,使人无法修道,修道之人必须以自身阳炁,打通三关,方可斩三尸,去魔障。

    大岳山摩道院犬伏师一派另辟蹊径,不但不刻苦修行通三关斩三尸,反而秘密以内气和巫术培养自身的三尸虫,如同湘西苗人养蛊虫般,以供日后驱使。多少年来,整个“守庚申”教派当中,最后也只有教主犬伏师一人得以成功的培育出了体型硕大的三尸虫。青姑、白姑和血姑个头均有两尺多长,手指头般粗细,宛如三条巨型蛔虫,颜色各为青、白和血红色,每逢庚申夜子时便自犬伏师的肛门内爬出。

    子时到了,犬伏师感到腹内有物移动,遂轻轻的欠起了屁股,三条巨型尸虫从其肛门内鱼贯而出,犬伏师舒适的长长的嘘出了口气,温柔的目光望着它们。

    上尸虫青姑的体型略微清瘦些,但脑袋却是它们之中最大的,两只乌黑深邃的眼睛忽闪忽闪,额头上布满皱纹,似乎有一定的智慧,它在三尸虫中排行第一,大名“彭踞”。

    中尸虫白姑体型最为肥大,白白胖胖的,憨态可掬,嘴巴超过其它尸虫,一看就知十分贪吃,排行老二,学名“彭踬”。

    下尸虫血姑身子健壮有力,青筋暴起,不时的昂起尖尖如龟的头,两只眼睛水汪汪、色咪咪的,浑身胀成了紫红色,它是最小的,名叫“彭蹻”。

    三尸虫,古时中原巫医尚未分家的时候,便已有记载,在《诸病原候论》中说道,“人身内自有三尸虫,与人俱生,而此虫忌血恶,能与鬼灵相通常接引外邪,为人患害。其发作之状,或沉沉默默,不为所苦,而无处不恶,或腹痛胀急,或累块踊起,或栾引腰脊,或精神杂错,变状多端。”

    西医认为,三尸虫实际上就是人体内的一种寄生虫,1900年,医生Laveran自人体细胞内发现了弓形虫,已将弓形虫(三尸虫)在寄生虫分类学中,列为球虫亚纲真球虫目的等胞球虫科弓形体属。

    不过,无论中西医,谁也不曾想到的是,这种寄生虫竟然会被日本神道教的犬伏师培养哺育成这么大个的躯体,而且还具有一些匪夷所思的功能。

    “我的孩子们,今晚你们要去干掉一个老道士。”犬伏师脸色极阴沉的柔声说道。

    金道长自从安葬了柳教授,送回天业云剑之后,回到了白云观云集山房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每日里由小道士将斋饭送进房间,对外声称闭关。

    这天夜里,他独自一人在屋里默默地饮着酒。

    柳教授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数十年来,两人志同道合并情同手足,如今再也没有人雪夜之中与其把盏促膝长谈了……江湖中人生死看的很淡,可是金道长心中却始终一直觉得隐隐不安,此刻尤甚。

    道长放下了酒杯,自蒲团上站起身来,走至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三枚铜钱,这是他珍藏的乾隆元年的铜币,盛世铜钱卜筮最为灵验。

    金道长重新打坐,心念一动,接连抛出乾隆钱,坎下坤上,乃是地水师卦,六三爻动,其不由得脸色微变。

    师卦,周易第七卦,《象》曰,地中有水,君子以容民畜众。此卦本应贞,无咎,应属吉,但是‘师’乃军队,必有战事,不利的是六三阴爻动,此乃大凶之兆。《象》曰,六三,师或舆尸,凶,不时的有尸体自战场运回来,战败凶险之极啊,看来继续呆在京城里恐有不测,而且危险即将来临。变卦为易经的第四十六卦,地风升,预示着南征吉,自己惟有南下了,正好与这几天的想法不谋而合。江西就在京城之南,寒生肩负着丹巴喇嘛临终嘱托的重任,他又一点武功不识,筱艳芳以及幕后的势力绝不会就此罢休的,自己正好可以去助他一臂之力。

    婺源,江南人杰地灵之地,可惜自己这许多年来一直流连在京城繁华之所,江湖豪气竟已慢慢消蚀殆尽了,岂不悲哉……

    金道长重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北风渐渐大了,雪粒敲打在窗棂上簌簌作响,屋内炉火融融,他又添了些许煤块,然后和衣躺在了床上,他已决定明天一早便动身离开白云观,南下江西。

    白云观后花园围墙外,风雪之中,站立着一个身披褐色羽绒大衣的人,默默地望着观内,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他就是犬伏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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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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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伏师身形纵起,跃过高高的围墙,轻轻的落在了后花园里。花园内干枯的丁香树下积了厚厚的白雪,空气清冷,四下无人,惟见云集山房的铁皮烟囱里升起袅袅的白烟。



  犬伏师悄然解开衣扣,自怀中掏出青、白、血姑三尸虫,凑到嘴边各自轻吻了一下,然后说道:“去吧。”伸手将它们丢在了雪地上。



  青姑弓起身子,回望了主人一眼,随即快速的摆动着身子游动起来,宛如一条小青蛇,雪地上留下了一条蜿蜒的爬痕,白姑和血姑紧随其后。青姑和血姑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门前,从门槛上的一处狭窄的缝隙中敏捷的挤了进去,惟有白姑身体肥胖,费了好大气力才勉强进得去。



  屋内很黑,只有铁炉缝隙中透出些许光亮,依稀辨别得出床铺上面睡着一个老年道士。



  青姑瞪着两只深邃的大眼睛,因其常年寄居在主人体内,所以暗中能够视物,认准了目标后,便迅速的向床上爬去。



  金道长是全真教中顶尖人物,先天气功已臻炼神还虚境界,其睡觉时周身也笼罩着一层天罡护体真气,若是寻常敌人来袭,反噬之力极强,不仅绝难伤到他,反而自受其反噬之害。



  青姑刚一爬上床铺,迎面便遇上了道长周身的护体真气,它左找右寻,竟无法突破,始终近不得身。



  青姑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黑黑的眼睛无奈的望着白姑和血姑摇了摇头,三尸虫自幼生活在犬伏师的体内,彼此心有灵犀,见老大青姑都没有办法,它俩更是束手无策了。



  就在百般无奈之际,“噗……”的一声脆响,原来是老道士在睡梦中放了个屁。



  青姑一见顿时释然,修习内功之人最怕的就是放屁,因其会泄漏真气,尽管时间极其短暂,但这一瞬间也足可以给对手留下一丝可乘之机的。



  上尸虫青姑及时的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在那响屁的一缕气体由内向外穿过天罡护体真气层时,一开一合的刹那间,它及时的钻了进去。更无需提醒,白姑张嘴咬拽着青姑的尾巴,血姑亦叼着白姑的末端,三尸虫鱼贯的钻进了金道长的护体真气内。



  之后三尸虫分兵两路,青姑自道长的左裤腿口,白姑和血姑由右裤腿处悄悄地爬了进去。



  三尸虫在金道长的胯间会合了,然后青姑率先找到肛门,拨开护腚毛,一头拱了进去,紧随其后,白姑和血姑也相继爬进了道长的肛门内。



  道长在梦中产生了一种愉悦的排便感,蓦地幽幽醒转了过来,而此刻,三尸虫已经全部钻入了他的直肠内。



  不好!金道长心中一凉,腹中竟然有物在蠕动,念头一转,便明白自己已经于睡梦中着了道……道长猛然翻身跌坐与蒲团之上,静气凝神,发觉大肠之内的异物已经快速的移至到了小肠,一惊之下赶紧运行体内真气,封闭幽门。



  三尸虫自肛门进入大肠,爬过直肠、结肠和盲肠三部分,这段肠子长约有一米五左右,主要功能是吸收水分,将小肠输送下来的食物残渣在结肠内吸干水分,形成烘便。



  青姑在前面闭上眼睛,头部用力的拱开已经干硬的块状屎,继续前行,而白姑则兴奋地张开大嘴,津津有味的肆意吞食起粪便来。青姑很快的爬进了小肠,这是一条六米多长的盘曲着的管腔,里面充满了粘液和一些纤维物质,气味也清爽了许多。



  全真教的先天真气经由足阳明胃经,将幽门封闭,阻断了十二指肠至胃部的通道,以防止异物上行。



  青姑钻过小肠、十二指肠,发现了继续前进的通道已被封闭,遂回过头来接应白姑和血姑,却发现它们并没有跟上来。此刻,白姑正忙着在结肠内大吃大喝,而血姑仍呆在直肠里,探寻着那里与前列腺最薄的肠壁,准备打洞进入前列腺,在精囊管壶腹内直接吸食老道长精囊内的先天之精。



  金道长自知已是生死攸关之际,绝不敢怠慢,迅即起身自桌前,拽出一张黄表纸,执笔饱醺朱砂,“唰唰唰”写就了一张护身符,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郝郝阴阳,日出东方,吾今书符,普扫不祥,口吐三昧真火,服 一字光明,捉怪使天蓬力士,破七用来疾金刚,降伏妖魔,化为吉祥,急急如律令。”



  “日本国大岳山摩道院犬伏师深夜冒昧前来拜访白云观金道长。”门口有人以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



  金道长一惊,心中顿时明白了,自己在开平杀死了村上武夫,日本国来人寻仇了。他将刚刚写好的护身符贴在了自己的肚脐眼处,一股煞力直透入腹,先行镇住了腹内异物,然后系好腰带将房门打开。



  随着寒风飘进来些雪花,望见门口站立着一个身披褐色羽绒风雪衫,身材瘦弱矮小的老头。



  老头向金道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在下犬伏师,深夜拜访,多有打扰了。”



  金道长闪开身子,让犬伏师进到屋里。



  炉火正旺,春意盎然,犬伏师解开了羽绒大衣纽扣敞开了怀,里面竟是一丝不挂,浑身肌肉虬结,异常发达。



  金道长此刻已经感觉不到有东西在腹中蠕动,看来是护身符的煞气暂时震住了外来的异物。



  “你是为村上武夫复仇而来的吧?”金道长淡淡说道。



  犬伏师打量了一下简陋的屋子,然后嘿嘿一笑,声音沙哑而生硬:“村上武夫是我国二刀流第一剑客,初到中原竟折戟于道长之手,按常理说,村上的功夫再加上天业云剑的威力,世上已不可能有人能将他置于死地,一定是中了什么圈套,道长可以明言么?”



  金道长平静的说道:“村上武夫的刀技确实是无与伦比,贫道的朋友柳教授便是死在了他的刀下,”说到这儿,道长面露悲怆之情,话语竟然一噎,顿了顿,然后接着说下去,“但是中原武术更加博大精深,就拿我全真派来说,当年王重阳祖师创下全真先天内功心法,后长春真人丘处机掌门发扬光大,至今已业经七百年余年,村上武夫折于全真先天气功之下,并非丢脸难堪之事,也更没有什么圈套。”



  犬伏师冷冰冰的回答说道:“金道长,宫本武藏的二刀流在日本国可谓是家喻户晓,是不可战胜的,如今剑客村上武夫马革裹尸返回东瀛,此乃奇耻大辱,日本国民是不能接受的,在下今番前来就是正式公平的向中原全真派挑战,还日本国武士一个交待。”



  金道长闻言仰天长笑道:“犬伏师,贫道如何才能给你一个交代呢?方才贫道睡觉的时候,你竟然以我中原江湖不耻的下三滥手段伤贫道于先,然后再冠冕堂皇的提出挑战,难道这就是贵国的武士道精神么?”



  犬伏师面不改色,不青不白的说道:“在下自己培养的三尸虫视同庶出,绝非下三滥,它们不过是先行入屋内探路而已,至于对道长发动了攻击,那也只是它们自行未宣而战,绝非在下的本意,相反却说明了全真教的武功不堪一击,徒有虚名而已。试问,一位堂堂的白云观主持,击败村上武夫的金道长,竟然不敌几条日本国来的小虫子,由此可见,二刀流剑客村上武夫必定是死于中国人设置的圈套了,我说的没错吧?”



  金道长摇摇头,这个犬伏师有备而来,强词夺理,其意是必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了,已没必要与其多费口舌了。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进招吧。”金道长说道,同时欲提起丹田先天罡气,但觉腹中一滞,暗道事情不妙,今番看来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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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6:0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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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忙,我们可以先聊聊我的三尸虫。”犬伏师摆摆手道,他心里有些诧异,青姑、白姑和血姑怎么还没动静呢?若是只论武功,连村上武夫都栽了,自己肯定不是金道长的对手,必须待到尸虫动手后,自己再渔翁得利,如此便没有风险,回国后好好包装一下,俨然便是个名扬天下的武士英雄了。



  原来是三尸虫……金道长寻思着,全真教倒是有数种驱除斩杀三尸虫的法门,如服食丹药、真气炼化和辟谷等等,自己体内的三尸虫若干年前就早已驱除掉了,但那些都是肉眼不可见,极其微小之物啊,而方才腹中的异物却是动作夸张,体型必是极大,世上竟有如此大只的三尸虫么?



  “愿闻其详。”金道长平淡的说道。



  犬伏师仔细的观察着金道长的面目表情和身体反应,同时缓缓说道:“东瀛道学及本溯源乃自中国,道家有关三尸虫的论述想必道长所知甚详,自然也有许多破解之法。但中原人固步自封,目光短浅而不思变革,东瀛人则不然,在下大岳山摩道院犬伏师便独辟蹊径,推陈出新,将人体内的三尸虫培养长大了数百倍,如今都已钻入了道长的肛门里,只要我一发动,道长立时三魂出窍,七魄散乱,生不如死啊。”



  金道长一听便知犬伏师在威胁自己,但其所言却未必是虚,奇怪的是,他在睡觉前已经发动天罡真气护身了呀,那三尸虫又是如何钻进来的呢?



  道长苦苦思索着,最后记起曾经放过一个响屁,定是此屁冲破护体罡气外泄时,被三尸虫有机可乘而钻了进来,唉,为什么要放屁呢?



  犬伏师见道长叹气,心中一喜,忙道:“道长何事叹息?”



  金道长不无遗憾的说道:“都怪贫道放了个响屁。”



  犬伏师大惑不解,狐疑的望着金道长,心中颇有些不安,三尸虫已经进去好一阵子了,不应该一点动静皆无啊?想到此,于是试探着问道:“道长,现在腹中可有什么感觉?”



  金道长微微一笑,坦然道:“你是在关心你的那些虫子吧?贫道早已书护身符将他们镇住了,你不是要发动么,请自便吧。”



  犬伏师闻言大吃一惊,怪不得呢,这老道原来已做了准备啊,看来暂且不可轻举妄动。他瞥见了桌上的酒杯,于是鼻子嗅了嗅道:“道长饮的什么酒,味道不仅甘醇而且隐约带有莲花之清香气?”



  “老北京赵氏烧刀子。”金道长说道。



  犬伏师心道,酒能散符,待我骗他喝上些烈酒,泄去全真教的护身符气,然后突然发动三尸虫,即可一击成功。



  “我们之间的过节可否暂时放下,腊月里天寒地冻,在下想与道长饮几杯中原佳酿,不知金道长意下如何?”犬伏师眼睛紧盯着道长说道。



  “犬伏师远道而来,既然有此雅兴,有何不可?”金道长坦然说道,心中暗想,这个日本人想借酒泄我护身符气,贫道索性将计就计,把他和那几条虫子统统灌醉好了。



  道长起身,自床铺下拖出一坛珍藏多年的烈性老北京赵氏“同泉涌”烧刀子,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醇香充斥了整间屋子。



  “好酒啊。”犬伏师啧啧称赞道。



  古时候日本只有“浊酒”,后来有人在浊酒中加入石炭,使其沉淀,取其清沏的酒液饮用,于是便有了“清酒”之名。约在公元7世纪中叶之后,中原的“曲种”酿酒技术由朝鲜古国百济传到了日本列岛,使日本人第一次喝到了中国黄酒。镰仓幕府时代,借鉴中国黄酒的酿造法,日本的酿造技术日臻成熟,清酒逐渐成为了日本的国粹。日本清酒虽然借鉴了中国黄酒的酿造法,但却有别于中国的黄酒,清酒色泽呈淡黄色或无色,清亮透明,含酸、甜、苦、涩、辣诸味,酒精含量一般在15度左右,这种酒在中原江湖上只能算作是种饮料而已,与六十多度的烧刀子不可同日而语。



  金道长取出两只海碗,摆在桌子上,抱起坛子开始往碗内倒酒。斟酒时,金道长将能够调动出来仅有的真气全部注入了酒中,这样一来,烧刀子的后劲儿将会成倍的增加,一碗顶上四五碗的量。



  犬伏师眼珠一转,伸手抢过金道长面前的那只海碗,阴阴的一笑,金道长也恍若不见,坦然的端起另一只碗与犬伏师碰杯,双方当即一饮而尽。



  一碗下肚,犬伏师辣的张开嘴巴直哈气,他从来没有喝过如此刚烈的酒,脑袋“嗡”的一下,产生了眩晕。



  金道长待酒咽下,随即放开幽门,将烈酒悉数灌入了十二指肠。



  趁着道长斟倒第二碗酒的时候,犬伏师的手在桌下迅速三指撮起拈了个诀,心中意念催动三尸虫,不料并无反应,看来还不到时间,他想。



  双方又干了第二碗,金道长继续斟满第三碗,忽觉腹中异物蠕动了起来,不好,看来符气已泄,他赶紧又将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犬伏师三碗落肚,顿时双眼通红,太阳穴青筋凸爆乱颤,心中意念仍旧在拼命的催动三尸虫,但是随即眼前一黑,意识丧失,“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金道长捧起酒坛,对着嘴“咕嘟嘟”的一连灌了十多口,火辣辣的烧刀子涌出幽门,只觉得小肠内滚烫滚烫的,须臾,腹中蠢蠢欲动的异物终于不动了,它们统统喝醉了。



  金道长放下酒坛,朝地上望去,那犬伏师早已是烂醉如泥了,褐色的羽绒大衣敞开着,裸露着令人恶心的矮小肌肉男,很难想象,在这具丑陋的肉身之中,竟然能够培育出可以疯狂攻击人类的三尸虫来。



  贫道应该走啦,金道长心中想,遂弯下身去抓起犬伏师丢在了自己的床铺上,然后拉过被子替他盖上,中原毕竟是礼仪之邦嘛,总不能让其睡在冰冷的地上,看样子这个日本人一天之内是不会再醒来了。



  金道长拉开了抽屉,取出一药丸吞服了下去,这是全真教的秘制丹药,有即刻清毒泻火之效,果然,片刻之间就已有了排便感。道长望了望窗外凛冽的风雪,眉头一展,顺手自桌子下面拽过自己的脸盆来,解开了裤子蹲在其上,尝试着将喝醉丧失知觉的三尸虫屙下来。



  片刻之后,随着“噗”的一声响屁,道长感觉到了大肠内有物在朝外游移着,心中暗喜,遂憋足了一口气,括约肌用力……终于有一滑溜溜的线状物体露出了肛门。金道长低头细瞧,借着朦胧的炉火亮光,瞧见此物的脑袋为粉红色,又光又滑满是粘液,于是赶紧以二指夹住并使劲儿拽了出来,原来却是一条尺多长的蛔虫。



  七十年代期间,那时北方的卫生条件较差,人们普遍生有虱子、虮子以及各种肠道寄生虫,所以道长见到屙出蛔虫也不足为怪。他继续用力,接连又屙出几条来,但是始终未见三尸虫的踪迹,无奈只得揩净屁股站起身来。



  道长取过一把铁钩子掀开了炙热铁煤炉盖,顺手将脸盆内的数条蛔虫一股脑儿的倒进了熊熊的炉火中,然后盖好炉盖,随着几声细微的尖叫,一股焦臭气散发了出来。



  金道长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行装,拎着一只帆布旅行袋,然后悄悄的开门溜出了云集山房,纵身越墙而出。



  深夜,风雪依旧,京城火车站前一片白茫茫的,金道长搭乘了一列南下的客车,直奔江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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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6: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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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金道长到了婺源。



  举目望去,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满乡间的古村落,那些掩映在竹林中的徽派建筑,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溪水清幽,给人一种宁静和质朴的感觉。



  道长促景生情,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一条小溪,两三间古宅,四分翠竹再加上半亩菜园,人杰地灵,真是修行的好地方啊。”



  “道长所言极是,婺源的田园阡陌如同山水画一般,古来多少文人墨客流连于此地不忍离去,留下了许多奇闻轶事传说呢。”说话的是一个经过金道长身旁的本地装束的白胡子老头。



  道长微微一笑,拱拱手问道:“老表,请问你可知道此地有一位年轻的小神医名叫朱寒生的么?”



  白须老者一愣,说道:“南山朱寒生啊,婺源县无人不晓,可惜道长来晚啦,他人已经死啦。”



  “死了?”道长心中狐疑,忙急切的追问道,“何时何事去世?”



  “一个多月以前,他家中突然失了火,烧成了一片瓦砾,尸骨全无啊,整个婺源人都直惋惜呢。”白须老者不无伤感的说道。



  金道长闻言沉吟不语,数日前在开平旷野还见到了朱寒生,怎么会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死了呢?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江湖上隐姓埋名惯用的手法,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乡村赤脚医生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若是在朱寒生遇见了丹巴喇嘛之后这样做还情有可原,难道说他能预知以后之事?道长摇了摇头。



  “这是真的,若是不信,道长可以直接去南山村找村里的老表一打听便知,我白一膏绝无虚言。”白须老者说道。



  南山村必定是要去的,金道长望了望日头,问道:“那么请问到南山村怎么走?”



  白一膏详细的指点了路径,金道长道谢后便一路匆匆奔南山村而去。



  月上东山之际,金道长已经站在了南山村的村东口了。



  面前是一片残垣瓦砾,隐约还闻得到那灰烬焦土的气味儿,看来那位白一膏老表说得不错,朱寒生一家定是有过一番不寻常的遭遇。



  就在这时,金道长突觉腹中有东西蠕动了起来,他明白,那是三尸虫酒醒了。



  金道长迅速拉开旅行袋,取出黄表纸、毛笔和朱砂,借着淡淡的月光,重又书了一张护身符,解开腰带“啪”的一声粘在了肚脐眼儿上,轻轻的嘘出一口气。



  这些三尸虫可是不能小觑了,上尸虫青姑能够上行钻进脑袋里,那人非得疯了不可;中尸虫白姑贪食,见什么吃什么,万一啃噬起内脏来,则必死无疑;下尸虫喜淫欲,可别乱搞一通,弄得自己把持不住而毁了数十年的清誉。总之,千万发作不得,想到这儿,金道长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腹中三尸虫似乎停止了蠕动,但是随即又有了排便感,道长四处望了望,淡淡的月光,草丛中轻轻的虫鸣,村里的老表都已经熄灭了油灯睡了,无人得见,于是他找了个断壁墙角,蹲下来解手。



  “噗”又是一声响屁,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脆,道长皱了皱眉头,今天吃什么了呢?他想起途中在一家小食店中吃了一碗猪血汤,还有一大盘韭菜,那可是长纤维呢,最能够促进胃肠的蠕动。



  肛门处痒痒的,低头一看,赫然又是一条硕大的蛔虫,颜色乌黑与昨日的有所不同,金道长心中气急,探出钢钳般的二指使劲儿一夹,不料用力过大,竟然将其夹断了……断裂处露出几根尚未消化完的韭菜。



  金道长明白了,猪血的铁质在腹中加热氧化变黑,这才导致了蛔虫颜色的变化,而且那些蛔虫竟然偷食了自己吃下去的韭菜。接着下来又屙下数条大大小小残缺不全的蛔虫,其中有的剩下了头部,有的只余一段残尾,道长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被中尸虫白姑啃噬的?



  道长正寻思之间,忽闻空中传来“吱吱”的叫声,抬头一看,月光里有一群蝙蝠在他的头顶上不停地盘旋着,为首的那只体型巨大,脖子上还系着一块布片……



  金道长并未在意这些夜间觅食的小动物,遂拿出手纸低头揩腚……耳边忽闻劲风骤然而至,还没等缓过神儿来,但觉头上火辣辣似针扎般的一疼,急忙仰脸视之,颌下又是一麻,眼前黑影乱舞,自己的头发及胡须已经悉数被拔了去。大惊之下,忙腾出双手反击,但是腹中一滞,竟然提不起真气来。就在此刻,忽觉裸露着的臀部一凉,伸手一摸,发觉胯间阴毛俱失,就连护腚毛也一根不剩了。



  金道长大怒,但是蝙蝠们一击得手又飞腾了起来,“吱吱”的盘旋在了半空里。



  原来阴蝠首领在卧龙谷阴蝠洞中日久,遂思念起寒生来,便于一天夜里飞回到了南山村。不料庄园已经焚毁,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寒生也踪迹全无,自此,每当晴朗月夜,阴蝠首领便会来前来探看一次,希望能够遇上寒生,可惜十数个夜晚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今夜照常前来巡视,竟然发现有人在寒生家的废墟上屙屎,阴蝠首领勃然大怒,遂率领众阴蝠们对金道长发动了攻击。



  金道长由于腹中三尸虫之故,无法运行真气,所以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否则阴蝠们定然会死伤无数。



  “吱吱吱……吱吱吱”,阴蝠首领一声唿哨,众阴蝠们凯旋而归,浩浩荡荡的朝着大鄣山方向飞去了。



  金道长垂头丧气的从旅行袋中拿出毛巾,揩去头皮上的血渍,发觉脸上、头上都已经是光溜溜的了。这次意外的遭到了一群蝙蝠的攻击,实属蹊跷,莫非事出有因?这能是什么外应预兆呢。



  蝙蝠应是山林之禽,万物类象上为巽风,属木,自己乃是一仙道之人,同样属巽木,若是以梅花易数起卦,则是一巽纯卦,卦意为: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应该是有利去见寒生的,比较吉利。但是方才蝙蝠首领最后那一声唿哨,总共是叫了六声,应为六爻上九动,却是不太好啊……《象曰》:上九,巽在床下,上穷也,丧其资斧,正乎凶也。那意思就是说,自己已经处于穷途末路,无法前进,丧失了谋生的资本,其结果必然是凶险的。



  那么变卦呢?巽纯卦六爻动则变为了周易第四十八卦——水风井卦,意为,若是提水到了井口,眼看就要上来了,却把水瓶打翻了,当然是凶险的兆头。



  金道长仰望夜空长长的叹息道:“丹巴老喇嘛,你嘱托的后事真的是凶险无比呢……”



  清晨,白云观的一个小道士端着斋盒来到了云集山房送饭,他敲了多遍门,里面并无应答,于是便推开了房门。



  住持金道长并不在屋里,床铺上睡着一个陌生人……



  小道士赶紧呼唤监院道长和几位执事急匆匆的来到了云集山房。



  屋内炉火已经快要熄灭了,房内充满着一股浓烈的酒气,监院道长闻着直皱眉头,没办法,这个观里资格最老的,且又双目失明的金道长就是贪图这杯中之物,所以就独自隐居于后花园的山房之中,也是避人闲话。



  中原道士共分为两派,全真教和正一派道士。全真教是出家道士,戒荤酒,道规甚严。正一派则可以结婚和饮酒吃荤,而且大多是不出家的火居道士和无宫观的散居道士。



  “把这个人弄醒吧,既然睡在住持的床上,可能是金道长的朋友,切不可怠慢。”监院道长吩咐道。



  上去两名执事,用冰水沾湿了毛巾,轻轻的揩拭着那人的脸和前胸。



  “啊!是裸体的……”一名执事惊呼了起来。



  监院道长急忙上前细看,果然是一个矮小并且一丝不挂的肌肉男,心下暗自吃惊,难道金道长竟然会做出这种有辱全真教清誉的龌龊之事?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啊。



  “今日之事切忌不可传出去,待找到金道长问清楚再说,都听见了么?”监院道长严肃的说道。



  “是,监院道长。”众人应承道。



  “他醒了。”小道士叫了起来。



  犬伏师受到冰水的刺激,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眼珠一转,望见了围在身边的众道士,惊讶的说道:“咦,金道长呢?”



  “你是什么人?因何睡在住持的床上?金道长去哪儿了?”监院道长问道。



  犬伏师坐起身来,裹紧了那件羽绒大衣,清了清喉咙,然后高傲的说道:“我是日本国东京大岳山摩道院住持犬伏师,难道我喝醉了么?”



  监院道长闻言大吃一惊,疑惑的望着他道:“你是日本人?”



  “正是,”犬伏师跳下床来,四下里找了找,说道,“金道长跑了?”



  “什么意思?”监院道长厉声道。



  “哼,竟然让他逃了……”犬伏师沮丧的推开众道士,出到门外看了看,叹了口气,撒腿在花园里来了个助跑,然后纵身一跃,褐色的羽绒大衣飘起,两半白花花的屁股一闪,竟已翻越了围墙径自去了。



  众道士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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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6:3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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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金道长到了婺源。



  举目望去,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洒满乡间的古村落,那些掩映在竹林中的徽派建筑,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溪水清幽,给人一种宁静和质朴的感觉。



  道长促景生情,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一条小溪,两三间古宅,四分翠竹再加上半亩菜园,人杰地灵,真是修行的好地方啊。”



  “道长所言极是,婺源的田园阡陌如同山水画一般,古来多少文人墨客流连于此地不忍离去,留下了许多奇闻轶事传说呢。”说话的是一个经过金道长身旁的本地装束的白胡子老头。



  道长微微一笑,拱拱手问道:“老表,请问你可知道此地有一位年轻的小神医名叫朱寒生的么?”



  白须老者一愣,说道:“南山朱寒生啊,婺源县无人不晓,可惜道长来晚啦,他人已经死啦。”



  “死了?”道长心中狐疑,忙急切的追问道,“何时何事去世?”



  “一个多月以前,他家中突然失了火,烧成了一片瓦砾,尸骨全无啊,整个婺源人都直惋惜呢。”白须老者不无伤感的说道。



  金道长闻言沉吟不语,数日前在开平旷野还见到了朱寒生,怎么会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死了呢?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江湖上隐姓埋名惯用的手法,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乡村赤脚医生而已,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若是在朱寒生遇见了丹巴喇嘛之后这样做还情有可原,难道说他能预知以后之事?道长摇了摇头。



  “这是真的,若是不信,道长可以直接去南山村找村里的老表一打听便知,我白一膏绝无虚言。”白须老者说道。



  南山村必定是要去的,金道长望了望日头,问道:“那么请问到南山村怎么走?”



  白一膏详细的指点了路径,金道长道谢后便一路匆匆奔南山村而去。



  月上东山之际,金道长已经站在了南山村的村东口了。



  面前是一片残垣瓦砾,隐约还闻得到那灰烬焦土的气味儿,看来那位白一膏老表说得不错,朱寒生一家定是有过一番不寻常的遭遇。



  就在这时,金道长突觉腹中有东西蠕动了起来,他明白,那是三尸虫酒醒了。



  金道长迅速拉开旅行袋,取出黄表纸、毛笔和朱砂,借着淡淡的月光,重又书了一张护身符,解开腰带“啪”的一声粘在了肚脐眼儿上,轻轻的嘘出一口气。



  这些三尸虫可是不能小觑了,上尸虫青姑能够上行钻进脑袋里,那人非得疯了不可;中尸虫白姑贪食,见什么吃什么,万一啃噬起内脏来,则必死无疑;下尸虫喜淫欲,可别乱搞一通,弄得自己把持不住而毁了数十年的清誉。总之,千万发作不得,想到这儿,金道长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腹中三尸虫似乎停止了蠕动,但是随即又有了排便感,道长四处望了望,淡淡的月光,草丛中轻轻的虫鸣,村里的老表都已经熄灭了油灯睡了,无人得见,于是他找了个断壁墙角,蹲下来解手。



  “噗”又是一声响屁,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脆,道长皱了皱眉头,今天吃什么了呢?他想起途中在一家小食店中吃了一碗猪血汤,还有一大盘韭菜,那可是长纤维呢,最能够促进胃肠的蠕动。



  肛门处痒痒的,低头一看,赫然又是一条硕大的蛔虫,颜色乌黑与昨日的有所不同,金道长心中气急,探出钢钳般的二指使劲儿一夹,不料用力过大,竟然将其夹断了……断裂处露出几根尚未消化完的韭菜。



  金道长明白了,猪血的铁质在腹中加热氧化变黑,这才导致了蛔虫颜色的变化,而且那些蛔虫竟然偷食了自己吃下去的韭菜。接着下来又屙下数条大大小小残缺不全的蛔虫,其中有的剩下了头部,有的只余一段残尾,道长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被中尸虫白姑啃噬的?



  道长正寻思之间,忽闻空中传来“吱吱”的叫声,抬头一看,月光里有一群蝙蝠在他的头顶上不停地盘旋着,为首的那只体型巨大,脖子上还系着一块布片……



  金道长并未在意这些夜间觅食的小动物,遂拿出手纸低头揩腚……耳边忽闻劲风骤然而至,还没等缓过神儿来,但觉头上火辣辣似针扎般的一疼,急忙仰脸视之,颌下又是一麻,眼前黑影乱舞,自己的头发及胡须已经悉数被拔了去。大惊之下,忙腾出双手反击,但是腹中一滞,竟然提不起真气来。就在此刻,忽觉裸露着的臀部一凉,伸手一摸,发觉胯间阴毛俱失,就连护腚毛也一根不剩了。



  金道长大怒,但是蝙蝠们一击得手又飞腾了起来,“吱吱”的盘旋在了半空里。



  原来阴蝠首领在卧龙谷阴蝠洞中日久,遂思念起寒生来,便于一天夜里飞回到了南山村。不料庄园已经焚毁,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寒生也踪迹全无,自此,每当晴朗月夜,阴蝠首领便会来前来探看一次,希望能够遇上寒生,可惜十数个夜晚过去了,还是没有见到那熟悉的身影。



  今夜照常前来巡视,竟然发现有人在寒生家的废墟上屙屎,阴蝠首领勃然大怒,遂率领众阴蝠们对金道长发动了攻击。



  金道长由于腹中三尸虫之故,无法运行真气,所以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否则阴蝠们定然会死伤无数。



  “吱吱吱……吱吱吱”,阴蝠首领一声唿哨,众阴蝠们凯旋而归,浩浩荡荡的朝着大鄣山方向飞去了。



  金道长垂头丧气的从旅行袋中拿出毛巾,揩去头皮上的血渍,发觉脸上、头上都已经是光溜溜的了。这次意外的遭到了一群蝙蝠的攻击,实属蹊跷,莫非事出有因?这能是什么外应预兆呢。



  蝙蝠应是山林之禽,万物类象上为巽风,属木,自己乃是一仙道之人,同样属巽木,若是以梅花易数起卦,则是一巽纯卦,卦意为:小亨,利有攸往,利见大人。应该是有利去见寒生的,比较吉利。但是方才蝙蝠首领最后那一声唿哨,总共是叫了六声,应为六爻上九动,却是不太好啊……《象曰》:上九,巽在床下,上穷也,丧其资斧,正乎凶也。那意思就是说,自己已经处于穷途末路,无法前进,丧失了谋生的资本,其结果必然是凶险的。



  那么变卦呢?巽纯卦六爻动则变为了周易第四十八卦——水风井卦,意为,若是提水到了井口,眼看就要上来了,却把水瓶打翻了,当然是凶险的兆头。



  金道长仰望夜空长长的叹息道:“丹巴老喇嘛,你嘱托的后事真的是凶险无比呢……”



  清晨,白云观的一个小道士端着斋盒来到了云集山房送饭,他敲了多遍门,里面并无应答,于是便推开了房门。



  住持金道长并不在屋里,床铺上睡着一个陌生人……



  小道士赶紧呼唤监院道长和几位执事急匆匆的来到了云集山房。



  屋内炉火已经快要熄灭了,房内充满着一股浓烈的酒气,监院道长闻着直皱眉头,没办法,这个观里资格最老的,且又双目失明的金道长就是贪图这杯中之物,所以就独自隐居于后花园的山房之中,也是避人闲话。



  中原道士共分为两派,全真教和正一派道士。全真教是出家道士,戒荤酒,道规甚严。正一派则可以结婚和饮酒吃荤,而且大多是不出家的火居道士和无宫观的散居道士。



  “把这个人弄醒吧,既然睡在住持的床上,可能是金道长的朋友,切不可怠慢。”监院道长吩咐道。



  上去两名执事,用冰水沾湿了毛巾,轻轻的揩拭着那人的脸和前胸。



  “啊!是裸体的……”一名执事惊呼了起来。



  监院道长急忙上前细看,果然是一个矮小并且一丝不挂的肌肉男,心下暗自吃惊,难道金道长竟然会做出这种有辱全真教清誉的龌龊之事?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啊。



  “今日之事切忌不可传出去,待找到金道长问清楚再说,都听见了么?”监院道长严肃的说道。



  “是,监院道长。”众人应承道。



  “他醒了。”小道士叫了起来。



  犬伏师受到冰水的刺激,悠悠醒转,睁开了眼睛,眼珠一转,望见了围在身边的众道士,惊讶的说道:“咦,金道长呢?”



  “你是什么人?因何睡在住持的床上?金道长去哪儿了?”监院道长问道。



  犬伏师坐起身来,裹紧了那件羽绒大衣,清了清喉咙,然后高傲的说道:“我是日本国东京大岳山摩道院住持犬伏师,难道我喝醉了么?”



  监院道长闻言大吃一惊,疑惑的望着他道:“你是日本人?”



  “正是,”犬伏师跳下床来,四下里找了找,说道,“金道长跑了?”



  “什么意思?”监院道长厉声道。



  “哼,竟然让他逃了……”犬伏师沮丧的推开众道士,出到门外看了看,叹了口气,撒腿在花园里来了个助跑,然后纵身一跃,褐色的羽绒大衣飘起,两半白花花的屁股一闪,竟已翻越了围墙径自去了。



  众道士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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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7: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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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此话确是不虚,金道长下了山峰一路西奔,由于提不起真气,无法施展轻功,速度自然慢了许多,当他气喘吁吁的赶到鄱阳湖谷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山谷外面的平上停着一辆旧式的嘎斯卡车,四周静悄悄的,杳无人迹,抬头望向谷内,林木茂密,一片郁郁葱葱。

    金道长看到了草上的车辙印,那不是卡车,而是小型车辆轮胎压过的新鲜痕迹,看来自己在山头上望见的其它车辆已经开走了,那会是什么人的车呢?

    金道长仔细的倾听着,山林间除开有鸟雀的鸣叫声外,再无其它可疑的动静了,他迈开脚步向谷内走去。

    林间小路弯曲而幽深,上面落满了金黄色的枯叶,路边下有一条小溪在汨汨的流淌着,水中隐约看得见有小鱼出没的踪影,一切竟是那么纯净自然。

    金道长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警惕的耳朵里听到了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尽管很轻微,就在路边不远的草丛里。

    他悄悄走了过去,拨开了一从青蒿,草上赫然倒卧着一个姑娘,她穿着乡下人的那种蓝印花布褂,身体僵直,圆圆的脸上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嘴巴张合着仿佛是要说话……

    被人点了穴道,而且还是高手,道长寻思着,江湖上的寻常点穴手法,若是达到与这姑娘一样,颈部下身体僵硬,口不能言,必是重手点击大椎及哑门二穴造成,脑袋亦不能斜,可是这女孩的头部却仍可转动,也正是这样发出一丝细微的声响,才被自己发现。

    头窍阴,是以极高的手法封闭住了她的足少阳胆经的头窍阴要穴。头窍阴,别名“完骨穴”,俗称耳后高骨,即颞骨乳突,此乃人身神经死穴,若是点穴手法稍重,则昏迷抽搐而亡。有人杀兔子,只须以手指弹其耳后高骨,那兔子便会昏厥毙命,正是此处穴道。

    金道长眼望着茂密的树林,心道,林间定有野兽出没,这姑娘甚是危险之极,待我救起她先。

    “姑娘,你被人点中了穴道,贫道目前无法凝聚真气替你解穴,待我抱起你到谷内找我的一个神医朋友为你治疗如何?”金道长说道。

    那姑娘点点头,眼中噙满了泪水。

    金道长弯腰抱起了姑娘,大踏步的朝谷深处走去。

    前面看见了三间茅草房,终于有人家了,道长松了口气。

    “汪汪!”突然一只大黄狗从屋门前冲出向道长扑来。

    “你是什么人?”屋子里跳出一人来,袒胸露乳,却是面生男相,一脸的紫红色痘痘,一双牛眼不住的打量着金道长的光头。

    道长站住了,朗声道:“贫道白云观贾尸冥,特意前来拜访神医朱寒生。”

    “兰儿!”屋前那人望见了金道长手中托着的姑娘,嗓音粗俗的大声惊呼道。

    茅屋内闻声涌出一群人来,其中还有两个光着身子的婴儿。

    金道长向众人讲述了自己自京城前来拜访朱寒生,进谷途中发现了倒卧在草丛中的这位姑娘,遂将她抱进谷中请神医朋友来救治。

    “她就是寒生的未婚妻兰儿啊。”老祖急切的说道。

    “贫道中毒,无法运行真气,这位大……姐内气充盈,可否为其解穴?”金道长见老祖双乳肥硕,认定其一定是女人,故尊称“大姐”。

    “我瞧瞧。”老祖瞥了道长一眼,将胸前的衣襟扣好走上前来细瞧兰儿。

    “胆经被锁,手法怪异啊,从哪儿下手才好呢?”老祖皱了皱眉头道。

    金道长说道:“她被封闭了头窍阴,大姐可从江湖急救之穴鬼宫输入真气,打通督脉及手足阳明,聚部经水,升高血压,促进其血液循环即可解。”

    鬼宫穴,俗称“人中”,也叫水沟、鬼市、鬼排和鬼客厅,是中西医必用的急救重要穴位,当人中风、中暑、中毒、过敏以及手术麻醉过程中出现昏迷、呼吸停止、血压下降、休克时,强行刺激该穴可使人苏醒,实为江湖人士最为重要的救命之穴。

    老祖闻言点头称是,遂轻飘飘的一指点向了兰儿鼻下的人中穴,一道阴柔的真气缓缓输入她的督脉。

    不一会儿,兰儿僵直的身子柔软了,手脚也开始能活动了,她的眼泪缓缓的滴了下来。

    “是明月干的。”兰儿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明月!”众人惊愕万分。

    “寒生被她带出谷去了……”兰儿啜泣起来,泪眼模糊。

    “快说是怎么回事?”冯生在一旁焦急的说道。

    兰儿哭哭啼啼的叙述了事情的原委。

    清晨,兰儿起来烧水做饭……

    “兰儿,昨天入谷的时候,我看见谷口外的野上新长出来许多嫩荠菜,我们一起去挖点回来。”明月来到她身后说道。

    兰儿想,也好,家中已无蔬菜了,寒生等人远道回来,新鲜的荠菜汤正可以解毒泻火,于是挎起竹篮便与明月出谷。半路上,明月突然脸色一红,十分尴尬的对她说道:“兰儿,对不起,我说采荠菜是骗了你,因为谷外有人想要见一下寒生,怕他不出来,所以我想暂时轻点一下你的穴道,委屈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下,等寒生谈完了事情,我就回来给你解穴,好吗?”

    兰儿闻言一愣,还没等明白过来,明月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耳后,顿感身子一麻,然后四肢僵硬了起来,连舌头都不听使唤了。明月伸手扶住了她,慢慢放倒在路边,藏在一大丛青蒿的后面。

    “兰儿,真的是对不起,你放心,寒生只是去和那个人见上一面,不会有什么事的。”明月说完便返回去了谷里。

    时间不长,兰儿在草丛里听到了寒生急匆匆的脚步声和焦急的话音:“兰儿怎么如此的不小心呢,伤的不要紧吧?”

    “还好,所幸只是扭伤,放心吧。”这是明月在说话。

    兰儿焦急的想喊叫,可是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来,她拼命的以头撞,想引起寒生的注意,但是寒生的脚步声还是匆匆的远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金道长发现了她。

    “是什么人要见寒生呢?”老祖疑惑的说道。

    金道长沉吟道:“我入谷的时候,在谷口只见到一辆嘎斯卡车,并未看到一个人影,不过草上倒是有新鲜的小型汽车压痕。”

    “这么说,寒生被人用小汽车拉走了?大家别急,好好想一想,王婆婆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谁能够令明月言听计从呢?”冯生思索着说道。

    众人沉默了,都在搜肠刮肚的思索着。

    “黄建国……”老祖轻声说道。

    除了兰儿,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这个人是谁?”冯生追问道。

    “他是明月以前的对象。”兰儿支吾道。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能有小汽车,莫非是政府方面的人么?”金道长警觉的问道。

    兰儿摇摇头说道:“据说是在京城里做事,”她突然停住了话头,脸色苍白,恍然大悟般道,“一定是他!黄家一直都是想要加害寒生的,阳公阴婆他们害死俺娘和朱伯伯也是黄家指使的。”

    “如此说来,寒生必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看来有性命危险了。”金道长沉思道。

    “那赶快想想法子啊……”兰儿带着哭腔哀求着。

    “兰儿别急,”冯生安慰着她,然后郑重的对大家说道,“离这儿最近的城镇就是鄱阳县了,那里与京城通讯比较方便,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在鄱阳县城落脚,我们现在有辆卡车,马上追赶过去,你们谁愿意与我一道去救寒生?”

    “我愿意!”耶老尖着嗓音高声叫着。

    “贫道愿往。”金道长说道。

    “好,”冯生吩咐说道,“小赵,打起精神开车,耶老和道长随我同行,现在马上出发。”

    冯生检查了一下手枪和弹夹,然后说道:“走吧。”

    “你的这支火器能不能借给老衲瞧瞧?”耶老垂涎的目光始终盯在了冯生腰间的那支手枪上。

    冯生没有理睬他,迈开了脚步率先朝谷口而去。

    耶老无奈,只得悻悻的跟在了后面。

    金道长走了两步又回身对老祖说道:“大姐,贫道看出你的武功很好,我担心会有一个名叫犬伏师的日本人寻仇找到谷里来,请大姐留心。”

    老祖粗俗的大笑一声,说道:“日本人?他若是敢打老娘的主意,老娘决计饶不了他。”

    望着他们几个人的背影消失在林间,老祖伸手又解开了衣襟,放松一下膨胀的双乳,嘴里嘀咕道:“任凭谁也甭想吃老娘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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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8:1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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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枣树林内,寒生坐在了父亲和荷香的坟前,草丛中的蟋蟀不知疲惫的鸣叫着,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夜啼,心中不免黯然之极。

    父亲,你和荷香阿姨已经走了近两个月了,寒生回来了,特意禀告你们二老,阳公那个坏蛋终于恶贯满盈了,孩儿在场亲眼所见,是柳一叟教授出手杀的,大仇终已得报,你们可以瞑目了。

    自从孩儿无意之中得到了《青囊经》,原本想悬壶济世,做一个想爹爹一样的好医生,可是想不到却带来了一个个的灾难,寒生对不起爹爹……

    寒生一边想着,泪水已是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他就这样一直默默地坐着,回忆着小时候和父亲在一起的那些欢乐时光……天慢慢的亮了,林间雾气蔼蔼,潮湿而清冷,露水沾上了他的衣衫,清风拂过,身上一片寒意,禁不住的打起了冷战。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寒生抬头望去,若隐若现的雾气中出现了一个清秀的女孩儿,那是明月。

    “寒生,原来你在这儿!快跟我走,兰儿受伤了。”明月红着脸,急促的说道。

    寒生猛地站了起来:“你说兰儿受伤了?她在哪儿?伤的重不重?”

    “谷口,我俩去那儿挖野菜,她滚下了山沟,快走吧。”明月催促道。

    寒生顾不得细问,赶紧跟随着明月沿着林间小路向谷口疾奔而去。

    鄱阳湖山谷的外面,停着两辆小汽车,一辆是黑色的卧车,另一辆草绿色的吉普车却是有些眼熟。

    “兰儿在哪儿?”寒生急切的问明月道。

    “朱寒生,久违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卧车的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一个身着灰色中山装的年轻人。

    “黄建国?”寒生一眼便认出来了,心中万分的惊讶。

    “不错,正是我。”黄建国面露微笑道。

    寒生扭头望向了明月,明月涨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兰儿的事,你是在骗我?”寒生厉声质问道。

    “兰儿她没事儿……”明月嘴里小声的嗫嚅道。

    寒生立时明白了,王婆婆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明月已经开始协助黄建国对自己下手了,唉,寒生啊寒生,你自己宽厚待人,从不知道多留个心眼,提防着点别人。

    “黄建国,你想干什么?”寒生叹了口气,心道只要兰儿没事就好,他把目光从明月身上移到了黄建国的脸上。

    “寒生,我们都是乡亲,话就直说了吧,现在有件关系到国家重要机密的大事要向你了解情况,请你上车吧。”黄建国严肃的说道。

    “什么国家大事?我朱寒生只会几个偏方,给人瞧瞧病而已,国家大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找错人了。”寒生说道。

    “哈哈,我黄建国怎么会找错人呢?国家有关部门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要回答的,放心,很快所有的一切就都会结束了。”黄建国说罢摆摆手,吉普车上下来了两名壮汉,在他们的身后站着的是筱艳芳。

    寒生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他们自关东一路跟踪着自己,现在设下了圈套,目的无非就是丹巴老喇嘛的那张旧羊皮,还好,自己昨晚脱下了那件尸衣擦身以后,并没有穿在身上,还在兰儿手里。

    那两个年轻的汉字一左一右紧紧地抓住了寒生的胳膊,推搡着走向那辆黑色的卧车。

    “建国,你答应过,不会伤害到寒生的。”明月急切的对黄建国说道。

    “明月,你知道,此事关国家机密,自然要在安全的地方进行调查问话啦,你放心,问完就会立刻放他回来。”黄建国嘿嘿笑道。

    寒生被推上了卧车的后座,两名汉子一左一右将他夹持在了中间。

    “明月,今天建国要代表国家谢谢你,”黄建国边走过来大声说着,到得近前又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明月,等着我,建国一定会回来娶你的。”

    明月呆呆的怔在了那儿,脑中一阵迷茫,半晌说不出话来。

    黄建国恋恋不舍的拉开了车门,回眸对着明月甜甜的一笑,然后钻进了车里,黑色的卧车渐渐远去了。

    吉普车也发动了,筱艳芳鄙夷嘲弄的目光瞥了明月一眼,“砰”的关上了车门。

    “慢!”明月仿佛有些明白了,箭步飞身上前,一把拽开了后车门跳了进去。

    “你……”筱艳芳吃惊道。

    “明月答应过师父,一定要保护寒生周全的。”明月红着脸淡淡的说道。

    南昌火车站,列车软卧车厢里的那对老年夫妇拎着一只黄色皮包下了车,站台上一位穿黄色衣服的青年人走上前来问道:“请问你们哪位是中科院心理所的马教授?”

    老妇人微笑着说道:“我就是。”

    青年人伸手帮助拿过皮包,说道:“我是来接你们的,请跟我来,车子就在外面。”

    这对老年夫妇是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专门从事催眠术研究的权威,这次受到所领导的指派,特意从京城赶来江西执行一项极秘密的催眠任务。

    他俩坐上了一辆黑色的上海牌的小卧车,沿着鄱阳湖边行驶在颠簸的国道上,老两口昏昏欲睡,黎明时分赶到了鄱阳县城。

    汽车缓缓的驶进了县委招待所后面一处隐秘的小院落前,已有接待人员领他们入房间内休息,早餐已经准备好并由专人送进了房间内。

    “请你们不要出来,就留在房间内,等候上级的指示。”接待人员吩咐道。

    马教授夫妇面面相觑,竟然连房间都不能走出,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大约十点钟左右,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灰色中山装,长相白皙俊美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马教授夫妇,辛苦你们了,我姓黄,是本次任务的负责人,你们将要执行一项特殊的催眠工作,请记住,这是一项绝密的工作,关系到党和国家的最高利益,必须守口如瓶,清楚了么?”黄建国面色严肃的说道。

    马教授夫妇点点头。

    “好,现在我来介绍一下情况并说明这次催眠工作具体的要求。”黄建国说道,并坐下来与马教授夫妇共同研究了一个具体的方案。

    “好啦,我认为这个方案较为可行,现在我们就开始吧,我去将病人带进来。”黄建国站起身来说道。

    不一会儿,寒生被带了进来,身后跟着黄建国和两名健壮的警卫。

    催眠术(hypnotism,原自于古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是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进入催眠状态的一种医学方法。催眠主要是以人为诱导引起的一种特殊的类似睡眠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心理状态。其特点是被催眠者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歪曲丧失,在催眠过程中,被催眠者遵从催眠师的暗示或指示,并做出反应。催眠的深度因个体的催眠感受性、催眠师的技巧等的差异而不同。

    实施催眠可由语言暗示或药物诱发,一般来说,以药物的方式来的比较快些。

    马教授打开了手中拿着的医疗包,从里面取出注射器和针剂,笑咪咪的望着寒生。

    “白公馆……”寒生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小学念书时语文课本里,有一篇课文《我的“自白书”》,讲述的是重庆革命地下党员陈然烈士宁死不屈,被白公馆中美合作所的医生注射迷魂药物的故事。

    “你说什么?”马教授没有听懂寒生嘴里不经意而溜出来的赣东北方言。

    寒生坐在凳子上摇了摇头,没有吱声,落到了黄建国的手里,肯定是要受到百般折磨的,只可惜自己的“癔症神功”未成,否则定可凭着“蝇眼”,杀出一条血路出去的。

    两名汉子捉住寒生的臂膀,马教授准确的找到其静脉,一针头扎了进去……

    寒生并不知道自己晕倒在古墓里的时候,口鼻之中曾经吸入了白陀须,那解毒圣药白陀须能解世间一切自然毒,即使是江湖上自古以来的最有名的九大毒药(断肠草、鸩、番木鳖、鹤顶红、砒霜、金刚石、夹竹桃、乌头和毒箭木)也是伤不到他的,但是白陀须却是解不了人工合成的化学毒。

    而马教授给他注射到静脉里用于中枢神经阻断的抗组胺类药,正是这种化学合成的药物。

    马教授的丈夫轻轻的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顿时黯淡了下来,他打开了一盏台灯,橘黄色柔和的光线射在了寒生的脸上。

    “孩子,别怕,我是马医生,我现在问你,你吃过早饭了么?记得饭前要洗手哦。你今天屙过巴巴了么?记得便后也要洗手哦……”马教授紧紧盯着寒生的瞳孔说道,语调极其温柔,如沐春风般缓缓吹入心田。

    寒生心中一动,耳边仿佛听到了儿时,娘坐在床前对着他小声哼着童谣的情景,鼻子一酸,眼泪几乎一下子落下来……

    马教授心中窃喜,这未经世事的农村小伙子毕竟心理单纯,在药物的促使下,自己只暗示了一句话,他就已经进入状态了。

    寒生耳边轻轻飘来了一句更加温柔的话语,“孩子,你困了,是不是想躺在床上了……”

    寒生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感觉到眼皮发紧,有些睁不开,他是多么希望娘永远坐在他的身边,永远哼着那首童谣“过路过路客客(卡卡),你别偷波我个冬瓜西瓜,你个冬瓜西瓜有几太哩?我个冬瓜西瓜有杯盏太哩……”

    马教授摆摆手,众人轻轻的将寒生扶到了床上仰面躺了下来。

    “脱了衣服好好的睡吧。”马教授与丈夫轻轻的除去了寒生身上的衣衫,只留下了一条裤衩子。

    黄建国立刻动手在一边仔细的检查着脱下来的衣物,甚至连鞋窠袜子里都翻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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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8: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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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焦急的在招待所的小院落里踱着步,建国说现在正由京城来的人问寒生话,事关重大国家机密,她是不可以进去的。

    房间内,寒生已经处于中度催眠状态之中,他的意识里仿佛回到了南山村儿时的旧茅草屋内,鼻子里闻得到娘在煮饭时飘来的米香气和烧茅草味……

    “他已经进入了意识扭曲状态,黄同志,你现在可以问话了。”马教授点点头说道。

    黄建国俯身下来轻声说道:“寒生,我是丹巴喇嘛,你还记得我么?”

    寒生的脑海里随着传入耳鼓的提示音,眼前仿佛出现了身穿红衣的丹巴老喇嘛,正在笑咪咪的望着他。

    “大师,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寒生嘴里发出轻轻的疑问。

    “没有,我又被救活了,你看我现在的身体已完全没有问题了,关于我交待与你的后事,还是由我自己来处理吧。”耳边的声音很清晰。

    “好吧。”寒生嘀咕道。

    黄建国心中“砰砰”直跳,他紧接着说道:“寒生,你还记得我交待你的那件事么?”

    “当然记得。”寒生肯定道。

    “是什么?”黄建国哆嗦着声音问道。

    “是……几组数字。”寒生回答道。

    “念给我听听。”黄建国颤抖着手拿出纸和笔来。

    寒生沉默不语……

    “快念给我听!”黄建国叫道。

    “嘘。”马教授伸出手指到口边,示意他切不可操之过急。

    “8341……”寒生嘴里吐出了这几个数字。

    “快,后面的呢?”黄建国紧张的催促道。

    “后面的数字我没看。”寒生答道,这时候,脑海里突然间对耳边丹巴喇嘛的说话产生了一丝的怀疑,他蓦地记起丹巴曾郑重叮嘱过,不让他看羊皮上数字的呀?

    “嘿嘿……”黄建国脸色铁青的冷笑了起来。

    寒生耳鼓边发出“嘿嘿……嘿嘿……”的回音,一声比一声响,他储存在记忆中的那句密咒被释放了出来,“嘿嘿、咯咯、哇哇,嗷……”寒生扯开了嗓子歇斯底里的喊叫了起来。

    那久已失传的白教密咒惊起了寒生脑中被神经阻断药物麻痹了的幽魂,寒生醒了。

    此时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危险处境,黄建国这批人在使用药物来麻醉自己,想迫使他在丧失意识的时候说出丹巴的秘密,情况万分危急,自己必须得想个法子。

    柔和的桔色灯光下,寒生面色安详的慢慢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马教授放下了手中的听诊器惊恐的说道,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了下来。

    “什么!死了!”黄建国一把抢过听诊器按在了寒生赤裸的胸膛上,没有丝毫的心跳音,一声也没有,他脸色煞白,缓缓的放下了听筒。

    “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了,明月一头撞了进来。

    黄建国尴尬的站了起来,小声道:“明月,对不起,寒生他……死了。”

    “谁干的?”明月望见浑身赤裸只穿一条短裤的寒生,冷冰冰的说道,眼睛盯住了马教授。

    若是调查询问,又怎会扒光了衣裤?他们一定是有意谋害了寒生。

    马教授满头冷汗,哆哆嗦嗦的说道:“可能是药物过敏……”

    “赶快想办法呀,赶快抢救呀!”黄建国怒气冲冲的朝着马教授夫妇大声嚷道。

    “快,我直接往心腔内注射肾上腺素!”马教授慌慌张张的抽出50毫克的肾上腺素,摸准肋骨间隙,猛地将针头刺进了寒生的心脏。

    急救心脏停搏最有效的手段是电击除颤复苏,其次是直接将肾上腺素注入心腔内,由于这里没有准备心脏复苏设备,所以只有注射肾上腺素这唯一的路了。用药标准是每公斤体重0.1~0.2毫克,寒生约六七十公斤的体重,正常的用量是不超过14毫克,马教授情急之下竟然加大了三倍的剂量。

    寒生的“老牛憋气”,乃是意念控制三魂之一的地魂即守尸魂,导致迅速的进入龟息状态,心脏可以十数分钟才轻微的搏动一下,极不易为人所觉察,所以连多年从事临床医学工作的马教授都被唬过去了。

    可是这一针打坏了,超大剂量的肾上腺素进入了寒生的心腔内,将会刺激冠状动脉血管舒张、骨骼肌和心脏中血流量加大,引起血压上升和心跳加快,脾脏中的红细胞大量进入血液循环系统,代谢率骤然提高,间接导致瞳孔放大和毛发直立。

    寒生脑袋顶上的头发慢慢的直立了起来,就连胸口那一小撮稀疏的茸毛都微微的抖动着抬起。

    “他活了?”黄建国见到那些直立起来的毛发,惊喜的说道。

    马教授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摇摇头道:“还没有,这还只是药物刺激的机体正常反应。”

    “寒生要是活不过来,她就死定了。”明月站在马教授的身后,惨白的脸上目露着凶光说道。

    “她……是谁?她想要干什么?”马教授恐惧的眼神望向了黄建国。

    “她说的没错。”黄建国淡淡的回答道。

    肾上腺素是一种应急激素,尤其是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当年武松拳打那只吊睛白额大老虎,就是由于分泌了大量的肾上腺素,所以胆气和力量凭空增加了数倍,终成就了一段武林千年佳话。

    马教授注射进寒生体内的肾上腺素又何止人体自然分泌的数百倍!以至于守尸魂亢奋得发颠,带动了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气魄也俱狂躁起来,这些“身中之浊鬼”在寒生体内上突下窜,伏矢魄骤然间贯通了眉心颅骨内的神经束,而吞贼魄则将其心中意念与手脚神经肌肉相协调连通,无形的冥冥之中,寒生竟然闯过了“癔症神功”的第四关——回光返照。

    寒生的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充盈惬意感布满了全身,他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的眉心处发出了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灵光,一闪又回到了他颅骨内的伏矢魄身上,而屋内所有的情况则早已尽收到了眼底……

    他总算是活过来了,黄建国松了一口气,乜起眼睛喵向了明月,心中不由得寻思道,刚才她竟然会为了寒生而要杀人,完全不征求我的意见,也全然不顾我的感受,看来这个女人可不似从前那般单纯了……迟早,明月也许会成为我的一个累赘,而且她又身怀祝由绝世神功,万一有一天不听我的了,岂非是我黄建国所控制得了的?

    明月也同样的松了一口气,师父啊,您老人家要我保护寒生,刚才差点出了纰漏,万一寒生死了,便在我与建国之间投下了一道阴影,以后一定会影响他对我的感情的。好在是寒生又活过来了,这样,我和建国之间的爱便没了隔阂,又回到了从前。

    明月红着脸看了建国一眼,含情脉脉的目光中满是娇羞。

    黄建国也在默默地注视着明月,眼神儿却是格外的异样。

    “你先出去吧。”黄建国平静的对明月说道。

    明月嫣然一笑,顺从的走了出去,并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我们继续。”黄建国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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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8:4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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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生指挥着嘎斯51卡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向鄱阳县城驶去,金道长同耶老两人站在车厢上,焦急的双眼眺望着远处的公路和原野,希望能够发现一点寒生的踪影。



  公路上走着一个身着西装,浑身疲惫的徒步旅行者,金道长背过脸去,他已经认出来那人正是犬伏师,在中国穿西装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尤其又是在这偏僻的乡间。自己目前提不起真气,还不能与犬伏师殊死一战,大敌当前,救出寒生,保住丹巴喇嘛预言的秘密才是更为紧要的。



  犬伏师抬头望了一眼,目光扫过车上的那个光头和干瘪老人,一点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紧接着车轮卷起一团尘土笼罩住了犬伏师矮小的身影。



  鄱阳县城只有一条十字街,路面上很难见到汽车,此地还是属于相对贫穷落后的地区。卡车慢慢的街上行驶着,驾驶室内的冯生与车厢上的金道长仔细的观察着,前面不远处看见了鄱阳县政府招待所的牌子。



  车厢上,耶老则津津有味的浏览着街道两侧的的房子和走路的人们,尤其是在一个花坛边上,坐着好几个胖老太太,耶老干瘪的脸上绽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知怎地,耶老最近好像慢慢的在恢复着人的七情六欲,不但对饮食开始关心了起来,更是对异性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自从离开了辽塔黑暗的地宫之后,南下的一路上不知不觉的吸收了一些游荡的散魄,尤其是在赵家大车店,那关东汉子为明月所杀,魂飞破散,耶老就像是一块海绵吸水一般,吸进了那人一些残留的散魄,不过大家都觉察不到,包括耶老他自己。



  卡车停了下来,冯生跳下车对金道长说道:“我想,绑架寒生的那些人若是政府方面的,而且在此地停留时间又不会太长的话,按常规来说,一般去政府招待所之类的地方会方便许多,道长可否先同我一起入内打探一下。”



  金道长点点头,跳下了车,与冯生绕过花坛向县政府招待所走去。



  耶老见他俩走远,迅速的由车厢上爬下来,整理一下衣衫,然后笑容可掬的来到了那几个胖老太婆的中间。



  “看,这个老头好瘦啊。”胖老太婆发出了啧啧惊叹声。



  耶老瞄准了一位最肥硕的白胖老太,紧挨着她硬挤着坐了下来,然后笑咪咪的赞美道:“此位小妹妹的身材真是窈窕之极啊。”



  “神经病!”胖老太“啐“了一口,骂道。



  耶老恍若不闻,眼神儿仍旧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口中啧啧道:“老衲就一直想要丰腴些而不得,俺们关东女人可是都喜欢肥胖的,俗话关东四大肥就是‘秃子头,老板油,绵羊尾巴,大肠头’……”



  胖老太婆们蜂拥而上,连掐带拧的殴打起耶老来了。



  犬伏师终于走到了鄱阳湖谷口。



  他嘴里嘀咕了声,弯下腰观察着草地上凌乱的车辙印,疑惑的望了望谷内,然后直起身子,沿着林间小路朝里面警惕的缓缓行去,不多时,他便瞧见了那三间茅草房。



  随着大黄狗笨笨的吼叫声,老祖转出门来,依旧是衣襟松开,袒胸露乳。



  这女人好粗俗,犬伏师皱了皱眉头,走上前鞠了一躬,有礼貌的说道:“大嫂,请问这里可是鄱阳湖谷?”



  老祖乜起眼睛瞟了犬伏师一眼,心道,看这个小矮子穿西装扎领带,莫不是那个日本人来了?于是鼻子朝天一翘,大咧咧的说道:“这里就是鄱阳湖谷,怎么啦?”



  犬伏师点点头又道:“大嫂,请问您是一家人住在这儿的么?”



  “你是谁?管我家的事儿干嘛?”老祖鄙夷的说道。



  犬伏师打量着老祖,心中颇为疑惑,此村妇中气十足,虽是满脸紫色痘痘,长相粗鄙,但是两个太阳穴却是高高隆起,看来应是身怀内家功夫之人,可是一个偏僻山沟里的农妇,怎么会识得武功呢?话说回来,黑泽领事得到的消息明确是在鄱阳湖谷,也许金道长就隐藏在这茅草房子里也说不定呢,不管怎么说,还是谨慎为妙。



  犬伏师恭恭敬敬的目视着老祖,想从其面目表情的变化上看出些端倪来。



  老祖见犬伏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身子,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小子,果然是想吃我的豆腐哇……



  “我很美么?”老祖眉毛一扬,以沙哑的声音问道,同时蓄气于掌。



  犬伏师闻言一愣,只能敷衍道:“这位大嫂,您带有一种天然山野中的粗犷美。”



  老祖一听,心道,唉,若是刘今墨也是这样看待我就好了,口中禁不住的幽幽叹息了一声。



  “大嫂,我向您打听一个人。”犬伏师语气十分的谦恭。



  “谁?”老祖立时又警惕了起来。



  “请问谷中是否来了个老年道士?”犬伏师问道。



  “是秃头的么?”老祖反问道。



  “大嫂真会开玩笑,道士哪有秃头的?”犬伏师回答道。



  “那就没有了。”老祖心中暗自发笑。



  犬伏师心下寻思着,莫非金道长还未到达这里?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这么说,谷中曾经来过秃头的道士?”



  “当然。”老祖脱口而出。



  “是白云观的金道长。”犬伏师嘿嘿笑道。



  老祖脸一红,支支吾吾的承认道:“他不在,坐车出去了。”



  犬伏师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公路上遇见的那辆苏式卡车,对了,车厢上有个背过脸去的秃头人,身形正是金道长!



  “大嫂,金道长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犬伏师一脸诚恳的表情问道。



  老祖方才说走了嘴,正在懊悔不已,闻言便没好气儿的回答道:“你找他干什么?”



  犬伏师依旧谦卑的说道:“我想向金道长要回我的三尸虫。”



  “三尸虫?那是什么东西?”老祖一听感起了兴趣。



  “三尸虫是我肚子里的三条大虫,它们在我的肠道里生活了几十年,情同父子,可是被金道长拿了去,骨肉分离,其情何堪?大嫂,请您体谅一下,若是有人夺走了你的儿女,你能不踏遍天涯来寻找么?”犬伏师认为女人最容易为情感所动,因此说的是悲悲切切。



  老祖越发感到好奇了,说道:“三条虫子是你的儿女?哈哈,它们又不是人。”



  “老大青姑聪明睿智,老二白姑憨厚纯朴,老三血姑风流倜傥,它们各有其特点,实在是难得的三兄弟啊。”犬伏师噙泪解释道。



  “它们是在金道长那儿么?我怎么没有看见?”老祖回忆道。



  犬伏师回答说:“大嫂当然看不见,因为它们都在金道长的肚子里面。”



  “金道长吃了那三条虫子?”老祖惊讶的问道。



  “不,它们是从金道长的肛门爬进去的。”犬伏师回答道。



  老祖眨了眨眼睛,嘿嘿的笑将了起来:“胡说八道,想唬老娘?”



  犬伏师脸色一变,心想看来只有制服这个丑婆娘,以武力逼迫她开口了



  “妈妈。”皱皮女婴睡醒了,揉着眼睛步履蹒跚的走出屋来。



  犬伏师脑袋一转,立刻有了主意,手臂突然朝水潭方向一指,口中叫了一声:“那是谁?”趁着老祖回头观看之际,身形猛然间纵起,如鹰隼一般扑至女婴面前将其一把攫住。



  待老祖回身援救已经来不及了,犬伏师如钢钳般的手指已经掐住了皱皮女婴纤细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老祖惊呼道,欲上前又恐皱皮女婴受到伤害,急得直跺脚。



  犬伏师微微一笑,道:“大嫂,你现在肯告诉我金道长去哪儿了吧?”



  “鄱阳县城。”老祖忙不迭的说道。



  “干什么去了?”犬伏师接着问道。



  “去救一个人。”老祖回答。



  “救人?救什么人?”犬伏师疑惑道。



  “寒生,他是个乡村医生。”老祖紧张的眼神盯着犬伏师掐住女婴的那只手。



  “金道长什么时候回来?”犬伏师又问。



  “他们有卡车,救了人就马上返回来,应该很快的。”女儿性命攸关,老祖是有问必答,丝毫不敢隐瞒。



  犬伏师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就在这儿等他回来。”



  老祖焦急的说道:“你要知道的,我已经说了,现在可以把女儿还给我了吧?”



  犬伏师阴声阴气的笑道:“不,现在不行,要等金道长回来,先让他揭下身上的护身符,我再交还你的女儿。”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光着小屁股的男婴从屋里面打着哈欠走出来,一眼瞧见皱皮女婴被一陌生人捏住了脖子,不由得勃然大怒。



  “呜呜……”沈才华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黑黑的瞳孔不停地调着焦距,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小牙。



  犬伏师诧异的望着这个大一点的男婴,听闻着婴儿发出如野兽般的恐吓声,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沈才华猫着腰,扭动着小屁股,双手成虎爪形,围着犬伏师转起圈子来,伺机扑上。



  犬伏师感觉到十分的好笑,这么小的婴儿竟然摆出一副格斗的架势,甚是荒唐。



  “啪”,皱皮女婴抬脸朝犬伏师冷不丁儿的啐出一口粘痰。



  犬伏师正望着新出现的这个怪异的男婴,未及防备,那口淡绿色的小痰射中了他的鼻梁,缓缓流下来,挂在了鼻尖上,闻着带有点微微的腥臭味儿。



  犬伏师脑袋微微有一点眩晕,顿时感到无比的惊讶,这女婴的痰中竟然还带有毒!



  犬伏师身为日本国东京大岳山摩道教的首领,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身怀有极高深的忍术,乃是伊贺阴忍派的高手。



  忍术,又名隐术,起源于中国汉代的五行术,后来由中原和百济(古高丽)移民传到了日本,江户时代忍者迅速的发展起来。忍术根据孙子兵法加上修炼道和伏击战技巧发展而来,口诵“风、林、火、山”四字真言,通晓跃、爬和无声快速运动,擅长使用暗器和火药,而且还懂得绘画、插花、茶艺和乐器,堪称多才多艺。



  犬伏师不想与地上转圈的男婴纠缠,遂自怀中摸出一把钢针,手一抖,悄无声息的朝男婴赤裸的身子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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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7 09:39: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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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婴沈才华虽然与皱皮女婴吸食了郭公葬尺内当年一代祝由宗师郭璞注入的能量,但是并不会使用,而还是凭着自身的本能在与犬伏师搏斗。



  此刻,几十根如大号缝衣针般的钢针悄然而至,他竟不知如何躲闪,反而继续咆哮着扑上来,结果钢针悉数刺入了其赤裸的身子上,白净净的小屁股也扎进了好几根,浑身上下状如刺猬,沈才华“哇”的一声疼得大哭起来……



  “哈哈……”犬伏师鼻子翕动一下,哈哈笑声不绝。



  老祖急得两眼冒火,大声吼道:“你竟然对婴儿下手?”



  屋外面沈才华的哭声惊动了兰儿和小翠花,忙出来看个究竟,眼前的情形令她俩俱是大吃一惊。



  但见小才华泪眼模糊,浑身插满了钢针,咧开大嘴哭喊着:“妈妈……”,兰儿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什么人?竟然会对婴儿如此歹毒?”小翠花怒斥道。



  “嘿嘿,”犬伏师望着侏儒小翠花冷笑道,“瞧瞧这模样,今天本师特来铲平你们鄱阳湖谷里的这些怪物。”



  小翠花武功平平,可惜老翠花又附在耶老身上一同去了鄱阳,再者见到皱皮女婴受制,她与老祖一样投鼠忌器,不敢贸然上前。



  就在此刻,大黄狗笨笨悄悄地溜到了犬伏师的身后,一口咬在了他的后脚踝大筋上,犬伏师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大叫了一声,一掌拍下,打在了笨笨的后背上,“咔嚓”一声响,笨笨的肩胛骨碎裂了。



  “嗷……”的一声哀嚎,笨笨痛苦的扭曲着身子,但是那尖利的犬齿仍旧紧紧地咬着死不松口。



  “汪汪!”黑妹鬃毛倒立,疯了似的从窝里冲出来,张开大口咬向了犬伏师,那些刚刚睁开眼睛的宝宝们拥挤在了狗窝门口,激动不已。



  犬伏师急切之中,只得松开了掐住皱皮女婴脖子的那只手,用以抵挡那发疯般母狗的进攻。



  皱皮女婴感到颈部一缓,身子蹲下朝地上一趴,撅着屁股四肢并用,飞快的朝沈才华爬了过去。



  犬伏师正手忙脚乱之中发觉女婴跑了,正欲返身追上,突感背后微风突至,那是老祖竭尽全力发出的一记阴掌。



  犬伏师根本未将那丑村妇放在眼里,含胸拔背硬接了这一掌,“砰”的一声闷响,他顿感腹内脏器一阵翻动,胃酸上涌至喉咙,“噗”的一口,喷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气味。



  出土于千年古墓中的郭公葬尺之内,曾凝聚了郭璞毕生功力的“祝由十八式”,沈才华吸食了大部,余下的则被皱皮女婴所得,两个婴儿尚小,且又是分开的,因此这一旷世神功始终无法发挥其威力。



  皱皮女婴快速的爬到了沈才华的身边,拉住了他的小手,就在这这一瞬间,两人的手心劳宫穴相接,六条经络气血感应贯通,祝由十八式便完整了,尽管他俩还无法运用,但是自保却已是绰绰有余了。



  沈才华停止了啜泣,体内的祝由神功迅速的在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中运行,其中的第十式“肉身不坏”觉察到了那些刺入体内的钢针,立刻开始反击。



  兰儿惊奇的发现小才华的肌肤刹那间皱了起来,每一根钢针周围的肉渐渐隆起,竟然将那针渐渐的挤了出来,“哗啦”一阵轻微的响声,钢针洒落了一地,小才华的肌肤恢复得光滑如初,依旧是白净净、粉嘟嘟。



  犬伏师重创之下伸手自怀中掏出一粒“火雷弹”朝地上一掼,同时嘴里诵道:“风林火山!”,随着“轰”的一声响,大团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住了众人,口鼻中闻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儿,待得烟雾散去,却已经不见了犬伏师的踪影。



  这是来自东瀛忍者的隐术,实际上乃是一种障眼法,忍者借此无声快速的移动,但是并未走远。



  老祖惊喜的蹲下来搂住了皱皮女婴,掏出黑不溜秋的乳房,将乳头硬塞进她的嘴里,开始喂奶。



  兰儿手摸着小才华光滑的肌肤,亦是惊讶不已。



  小翠花则转动着硕大的脑袋,瞪圆了眼睛四处寻找着犬伏师,奇怪,怎么一股烟儿人就没了呢?她“咚咚咚”的跑回了屋子里,查看刘今墨和吴楚山人,见他俩仍旧躺在床上并无二样,这才放下心来。



  “哼!这个小日本想吃老娘的豆腐,没那么容易……”老祖踌躇满志的嘀咕道。



  大黄狗笨笨伤的不轻,口里不住的吐出粉红色的血沫,从眼神儿里可以看出,牠在忍受着极大地痛楚。黑妹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呜呜”哀鸣,伸出了舌头不停地舔着笨笨的脸颊。



  狗宝宝们齐聚在笨笨无力垂下的头旁,“吱吱”叫着,并用稚嫩的小脑袋拱着笨笨,希望引起牠的注意。



  兰儿轻轻的蹲下来,默默地抚摸着笨笨的额头,寒生,只有寒生回来才能救得了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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