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开膛手》(以下简称“纽”)这部影片用野兽般暴力虐杀女性的直白镜头不断地冒犯着恐怖影片迷的道德底线,成为了历史上最具争议的“铬黄电影”(Giallo,一种源自意大利,盛行于70年代的B级电影,类似于美国的“剥削电影”,以恐怖、暴力和情色为主要内容)。10年前,卢西奥·福奇的《别动酷刑》(Non si sevizia un paperino,1972)曾经在欧美影坛引起不小的轰动,很多人对影片中令人目不暇接的“酷刑”感到生理严重不适。但这次,卢西奥用更加残暴淫邪的口吻为我们讲述了一个脱胎于经典传奇的变态故事。这部与《威尼斯血案》(Giallo a Venezia,1979)和《凶手在我们中间》(L' Assassino è ancora tra noi,1986)并称为“史上最经典的三大铬黄电影”,用切片扫描的方式细致入微地刻画出杀人狂屠戮女人时对于肉体深入骨髓的欲望。
不得不提一下卢西奥的“御用公主”意大利女演员丹妮埃拉·多莉娅。我们一再强调本片颇具争议性的暴力镜头比比皆是,但真正难以忘怀的则是臭名昭著的“丹妮埃拉死亡场面”(也就是片中的小妓女基蒂)。丹妮埃拉在卢西奥的作品中向来是被侮辱和被损害的对象,每次都会变着法儿地被导演残忍地“戕害”,每次都令人毛骨悚然,所以我们甚至心里极其“阴暗”地在观赏卢西奥的作品时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出场和死亡,看看这次有没有更新鲜刺激的,仿佛春节晚会时观众期盼着求新求变的节目。1980年,丹妮埃拉在《僵尸城市》(Paura nella città dei morti viventi)被群尸撕咬的肚破肠流已经让人作呕,而这一次卢西奥把这种仪式化的死亡推向了极致。如同《生人回避》(Zombi 2,1979)里边漂亮女孩的眼球当着观众的面被木条一点点刺爆一样,卢西奥大师再次作出了更加精妙、复杂的设计,而丹妮埃拉也不辱使命,卖力演出。这一经典桥段,定会惊得屏幕前的你坐立不安。
影片看上去给人一种“黑色电影”的感觉,我觉得并不新奇,因为他的基础框架和人物设置就是按照这个路数去做得。尤其是后者,大多数角色的性格安排都不讨巧,也就是说,让人爱不起来,同情不起来。男主人公威廉姆斯警官甫一出场就透着傲慢、粗鲁和自大,活脱脱《丧尸还魂》(Non si deve profanare il sonno dei morti,1974)里侦探的翻版,而戴维斯博士则是超级倾慕智商的“自恋狂”,只有简小姐可以稍作同情。这样一群不受人待见的家伙麇集,典型的“黑色”范儿。
凌晨三点,一位搜寻可疑嫌犯的警员在高斯顿街(Goulston Street)附近发现件沾满血的衣物,经过鉴定是凯萨琳·艾道斯身穿围裙的一部分。而在衣物掉落的附近高墙上,发现疑似凶手用粉笔写下的一行文字:“犹太人不是甘于被怨恨的民族!”("The Juwes are not The men That Will be Blamed for nothing")但另有刑警记得是"The Juwes are The men That Will not be Blamed for nothing"。之后警察督察长汤玛斯·阿诺德(Thomas Arnold )到现场巡视并观看这句留言,因担心该墙上涂鸦天亮后被路人看到,反而激起反犹太主义者的情绪,当场下令擦去。
11月9日一位多塞街(Dorset Street)上的房东托他助手到玛莉·珍·凯莉(Mary Jane Kelly)的房间收六个星期未缴的房租,却从窗口发现这位25岁的年轻妓女惨死在床上:她全身赤裸,颈部有勒痕,胸部和腹部被剖开,脸部的耳鼻和乳房也被割掉,据信被凶手拿到旁边的壁炉烤熟吃掉(但有人认为是被凶手割下带走)。一位邻居宣称昨晚,即11月8日晚上八点半时仍看到凯莉活著(不过她对凯莉的长相描述不完全正确),另外有邻居声称当天凌晨四点左右有听到一声凄惨的女性尖叫声。但可以确定的是,尸体发现的前一天晚上10点,凯莉曾出现在酒吧里。
开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是1888年8月7日到11月9日间,于伦敦东区的白教堂(Whitechapel)一带以残忍手法连续杀害至少五名妓女的凶手代称。犯案期间,凶手多次写信至相部门挑衅,却始终未落入法网。其大胆的犯案手法,又经媒体一再渲染而引起当时英国社会的恐慌。至今他依然是欧美文化中最恶名昭彰的杀手之一。
虽然犯案期间距今已达百年之久,研究该案的书籍与相关研究也日渐增多。但因缺乏证据,凶手是谁却是各说其词、毫无交集,因而使案情更加扑朔迷离。可是开膛手杰克的身影却透过媒体、摇滚乐、玩具等物品不断出现在今日的大众文化之中。许多音乐创作者如骷髅(Macabre)、罗伦·柯克(Roland Kirk)、莫里西(Morrissey)、尼克凯夫与坏种子(Nick Cave and the Bad Seeds)、LL酷杰(LL Cool J)、白条
纹(The White Stripes)、犹太祭司(Judas Priest)、镰刀收割者(Grim Reaper)、神鹰牧神(Falconer)、我的另类罗曼史(My Chemical Romance)、冰冻大地(Iced Earth)、嚎叫的上帝萨奇(Screaming Lord Sutch)都曾在专辑中提到或引用开膛手杰克作为歌名。芝加哥发迹的流行乐团Spitalfield会取这个团名是因为团员认为在描述一个开膛手杰克出没的村庄,但实际上这不是一个村落而是伦敦东区一个地段。而许多公司,如麦法兰玩具(McFarlane Toys)也生产开膛手杰克的人形偶或玩具,有时甚至引起抗议。像被连环杀手罗伯特·平克顿杀害的死者家属就反对温哥华的维京超级店贩售开膛手娃娃。
再来说说影视作品。由于开膛手的题材充满了多人眼球的血腥暴力和神秘悬疑,因此成为了全世界电影工作者多年来乐此不疲的素材挖掘对象。围绕杰克本人以及他的效仿者的作品层出不穷,题材也是多种多样。比较知名的有德国电影大师乔治·派勃斯特的经典名片《潘多拉的盒子》(Die Büchse der Pandora,1929),利奥·比林斯基和保罗·莱尼执导的《蜡人馆》(Das Wachsfigurenkabinett,1924),美国导演尼古拉斯·梅耶尔的科幻片《两世奇人》(Time After Time,1979),鲍勃·克拉克执导的悬疑片《午夜追杀》(Murder by Decree,1979),根据唐纳德·福特畅销作品改编、英国著名导演詹姆斯·希尔的《迷雾》(A Study in Terror ,1965),西班牙“邪典大师”、“色老头儿”赫苏斯·弗朗格的情色版《开膛手杰克》(Jack the Ripper,1976),而最为中国观众所熟知的则是大帅哥强尼·德普主演,休斯兄弟执导的《来自地狱》(From Hell,2001 注:片名就是取自开膛手杰克最后一封信)。甚至是像《名侦探科南》这样的日本动画片,同样将杰克作为大反派搬上银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