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6-4 23:29:04
107 穿过高山 越过河流
大群“刀齿蝰鱼”,来得很快,铁叶子的磨擦声象一波接一波的潮水,不断从远处传来,当先的几尾已经到了我
们脚下的竹筏边,那竹筏虽然绑得结实,却了架不住这群饿鬼脱生的“刀齿蝰鱼”来啃。
我们情急之下,只好抡起工兵铲去剁游近的鱼群,我一铲挥进水中,工兵铲就被疯狗一样的“刀齿蝰鱼”咬住,
我急忙抬手把咬住工兵铲的那两条“刀齿蝰鱼”甩脱,低头一看不由得冷汗直流,登山头盔射灯的照射下,工兵铲精
钢的铲刃上,竟然被咬出了几排交错的牙印。
然而这只是当先游过来的数尾“刀齿蝰鱼”,更多的鱼群正以在后边汹涌而来,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我们的竹
排在几十秒钟之内,就会被大批“刀齿蝰鱼”咬成碎片。
但是竹筏的位置距离蘑菇岩大山洞的出口,沿有十几米的距离,现在已经被“刀齿蝰鱼”完全包围,根本没法用
器械划水,这最后的十几米,真如同地狱般漫长遥远,恐怕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抵达了。
胖子焦急的喊道:“这回咱们真要玩完了,我他好的可不想当鱼食,老胡你手枪里还有子弹吗,快给我心窝子
来一枪,我宁可被枪打死,也好过被这食人鱼活活啃死。”
我这时也有点麻爪了,咬着牙对胖子说道:“好,就这以办了,我先一枪打死你,然后我再开枪自杀,咱们决
不能活着落在敌人手里。”
就在这生死系于一线的关头。Shinley杨忽然镇定自若的对我们说:“看你们两个家伙没出息的样子,平日里口
若悬河,千般的凶恶,万种地强横,普天之下都没有能被你们话在眼里的事物,如今还没过遮龙山,遇到这么点困
境就想自杀,看你们回去之后,还有何面目同天下人说常道短,现在你们全部听我指挥。”
说罢Shinley杨举起手枪,对准水中“刀齿蝰鱼”密集处,连开数枪。河水瞬间被鱼血染红,四周的“刀齿蝰鱼”见
到鲜血,根本不管是同类地还是什么的,狂扑过去撕咬受伤的“刀齿蝰鱼”,竹筏即将被咬碎的危机稍稍得以缓解。
Shinely杨顾不得再把手枪放回去,直接松手。任由那支六四式落入水中,这时早把那“飞虎爪”远远的对准山洞出口
的白云蘑菇岩掷了出去,“飞虎爪”的钢索,在蘑菇岩的岩柱上缠了三圈,爪头紧紧扣住岩石。
Shinley杨让我和胖子拽着“飞虎爪”的钢索,把竹筏快速扯向洞口处地岸边,在三人的拉扯下。竹筏的速度比刚
才用工兵铲乱划快了数倍,再距离尚有五六米的地方,胖子就开始把放满装备的地质登山包,连那两柄捕虫网一个
接一个的先扔到岸边,每个包都有四五十斤地份量,减少一个竹筏就轻一大块,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这时铁叶子的磨擦声大作,大群“刀齿蝰鱼”已经如附骨之蛆般的蜂拥赶来。我们再也不敢继续留在竹筏上,立
刻跃上太古白云岩堆积成的岸边,刚一落脚,身后绑缚竹筏的绳索即告断裂,整个竹筏散了架,一根根的飘在水
中,损坏了的强光探照灯,也随之沉没。
“刀齿蝰鱼”地鱼群,啃净了附着在竹子上的“水彘蜂”,仍旧在附近游荡绯絗不肯离去,我看着在水中翻翻滚滚
的鱼群,不禁长出一口气,总算没变成鱼食,否则还没见到“献王墓”就先屈死在这全是水地山洞里了。
身边的胖子忽然大叫一声:“哎哟,不好,背包掉进河里去了。”
我顺势一看,也是一惊,刚才把三个大背囊都扔在岸边,还没来得及拿上来,第一个扔过去的背包,由于距离
远了,落在水边,背包里的东西沉重,岸边的碎石支撑不住,掉进了河水中,那里无处立足,想把背包捞回来,就
必须下水,眼看着那大背包就要被水流冲走,而河中地大群“刀齿蝰鱼”就伺侯在左近。
我们出发时曾把所有的装备器械归类,这个背包里面装的是“炳烷喷射瓶”,可以配合打火机,发射三到两次火
焰,由于不太容易买到,所以只搞来这一瓶,本来是准备倒斗的时候才装备上,以防不测,而且包中还有六瓶水壶
大小的可充填式氧气瓶,还有标尺潜水镜和呼吸器,这些都是盗那座建在湖中的“献王墓”,所不可缺少的水下装
备,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其它重要的物品,就是由于背包里有不少充满各种气体的设备,所以一时还未沉入水底。
这个背包如果失落了,我们就可以趁早夹着尾巴鸣金收兵,打道回府了,Shinley杨见此情景,也是心急如焚,想用
“飞虎爪”把背包勾回来,而那“飞虎爪”还死死缠在蘑菇岩上,急切间无法解脱。
我知道若再延迟,这些装备就会被水冲得不知去向,手中只有工兵铲,见岸边岩石的反斜面上,有条裂缝,也
不多想就把工兵铲当做岩楔,将整个铲刃竖起来插进岩缝,再横向一用力,工兵铲就卡在了岩石的裂缝中,伸手一
试,觉得甚为牢固,便把整个身体悬挂在河面上,一手抓住工兵铲的三角把手,另一只手伸进水中去抓住刚好从下
面漂过来的背包。
背包被实实在在的抓到手中,这颗心才放下,没想到突然从水中蹿出一条“刀齿蝰鱼”,张开它那锯齿尖刀般的
大口,在半空中给我的手背狠狠来了一口。
我手背上的肉立刻被撕掉一块,疼得我全身一抖,险些掉落进河中,我拼着吃了一疼,也没把那背包撒手。又
有数尾“刀齿蝰鱼”使出它们那鲤鱼跃龙门的手段,纷纷从水中跳出来想咬我,我身体悬空。又因那背包太沉,根本
无法躲闪。
多亏胖子与Shinley杨从后边把我扯了回来,才侥幸未被群鱼乱牙分尸,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左手地伤
势,还好并不严重,只被咬掉一块皮肉,虽然血流不止,终归是没伤到筋骨。
Shinley杨急忙以出药品给我包扎:“你也太冒失了。人命要紧还是装备要紧,装备没了,大不了就让雮尘珠在
献王墓中多存几日,性命丢了可不是儿戏。”
我对Shinley杨和胖子说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今天要是再不表现表现胡某人的手段,那美国顾问团可又要
说我们无能了。对不对小胖?”
胖子笑道:“老胡你这两下子算得什么本事,偷鸡不成反丢把米,自己让鱼给啃了一口,咱们大将压后阵,等
会儿到了献王墓里,你就全看胖爷的本领,让你们开开眼。知道什么是山外有山。”
Shinley杨先用云南白药给我地手背止住了血,又用止血胶在外边糊了一层,然后再用防水胶带包住伤口。以免
进水感染发炎,最后还要给我打一针青酶素。
我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轻伤不下火线,而且还有点晕针,这种抗生素咱们本来就没带多少,还是先留着
吧。”
Shinley杨不由分说,让胖子把我按倒在地,强行打了一针才算罢休,由于这山洞环境复杂,不知还有些什么危
险,就没进行休整,测定了一下方位,见河道边上勉强可以通行,便背上装备,准备开11号,沿着这条地下运河,
从河道中走出去。
我们沿河道边缘而行,眼见这条为修建王墓开凿的水路规模不凡,原以为献王是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一代
草头天子,他的陵墓规模也不会太大,但是仅从穿山而过的运河来看,那位擅长巫毒“痋术”的献王,当真是权势熏
天,势力绝对小不了,那座修在“水龙晕”中的王墓规模,也应该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
在漆黑的山洞中越走越深,又步行了将近有一个小时地路程,河道边突然出现了一段坍塌,碎石一踩便纷纷滑
进水中,根本不能立足,看来这条路无法再继续前进了。
只得找到另一个天然的山洞,从中穿过,走不多时,便听山壁对面水声隆隆,但是明明听见水流声响,却是无
路可绕,我们便举了“狼眼”,四下里寻路,这地方是山体中的天然融解岩群地貌,大块的山岩上,有很多大大小小
的窟窿。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容一人钻过去的石孔,便用登山绳把背包拖在身后,顺序钻了过去,终于见到了山中地一
个巨大瀑布,我们从石窟中钻出来的位置,正好在瀑布下方,另有一条水流,从对面汇进瀑布下的河道,顺着水流
方向看去,远远的有些光亮,好象出口就在那边。
Shinley杨对我说:“这条汇进瀑布的水系,大概才是当地人采石过程中发现的水路,看这附近的河床地貌,不
会超过几十年,看这样子应该是近期才形成地,否则有这条水路,修献王墓时也不用在遮龙山中加工运河了。”
我对Shinley杨说道:“此类积灰融解岩群地貌,就是常年被水冲刷形成的,我以前做工程兵的时候,多少了解
一些,象这样地地方,整个山底下早都被澜沧江的无数条支流冲成筛子了,有些地方积水深度甚至超过数百米,河
水在山洞中改道是常有的事,反正是越流越低,把岩石冲倒了一块,就多出来一条支流,照这么下去,这座遮龙山
早晚得蹋。”
三人边说边行,寻着那片有光亮的地方走过去,半路看到高处山壁上有些岩洞,很象是人工开凿的,山壁下方
有明显地石阶,地面上不时可以见到一具具朽烂的人类枯骨,还有些兵器凯甲,都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这里的场景非常符合先前在彩云客栈中老板娘的描述,应该是当年的一些乱民,以此为据点,对抗官军,云南
大理乃至澜沧江一带,自元代起就经常发生这种事情,由于物品在潮湿的环境中难以保存,几乎都已经腐朽不堪,
也不太容易去辩认究竟是哪朝哪代的,看那些尸骨腐烂的程度,还有兵器盔甲的造型,只能判断有可能是清初时
期。
我们进山倒斗,向来是步行,不嫌跋涉,更兼可以行止自如,虽然在遮龙山下弃船步行,每人背负着许多沉重
的装备,却并未觉得艰苦,但是这一路多历险恶,都想早些钻出这山洞,于是便不再去理那些遗迹,匆匆赶路。
顺着水流走到尽头处,那河水仍然向前流淌,但却是流入了地下,这山洞里要比山外的地平面低洼一块,所以
在外边见不到这条山中的大河,我们又往上爬了一段山岩堆积的斜坡,这里都有被水浸泡过的痕迹,看来前一段时
间全国范围内的大规模降水,对遮龙山里的大小山洞影响很大,在碎石坡的中间,眼前一亮,有一个明显是曾经被
水冲塌的洞口显露了出来,现在水已经退了,在白天,借着外边的阳光,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这个出口,这里的石头
很明显是被人为封堵的,如果不是山中出现洪水,凭人力很难打开。
我们戴上太阳镜,从山洞中钻出来,终于算是成功的穿过了遮龙山,来到外边,回首观看,正是身处遮龙山的
峻壁危峰之下,头顶最高处,云层厚得,遮龙山的外壳则尽是绿迹斑斑的暗绿色花岗岩,崖身上又生长了无数藤蔓
类阔叶植物,放眼皆绿,如果从外边找这个小小的缺口,倒是十分不容易寻到。
再看前面,四周全是群山,中间的地形则越来越低,全是大片的原始森林,林木莽莽苍苍,各种植物茂密异
常,老树的树冠遮天避日,有很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异木,其中更散布着无数沟壑深谷,溪流险潭,有些深谷
在阳光下清晰的能看见里面的一草一花,然而越看越觉得深不可测,幽深欲绝使人目为之眩,而有些地方则是云封
雾镇,一派朦胧而又神秘的景色。
这是一片处于怒江与澜沧江之间,被雪山大河阻断,完全与世隔绝的原始之地,我取出人皮地图,确认进入“
虫谷”的路径。
胖子举起望远镜观看下面的丛林,看着看着突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把望远镜塞到我手中:“甭翻地图了,你
瞅那边有许多金色大蝴蝶,那条山谷肯定就在那里。”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6-5 12:40:30
108 密林
听到胖子说发现了“虫谷”的入口,我和Shinley杨也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顺着胖子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在调
整了焦距之后,看见远处山坡下有一大片黄白相间的野生花树,花丛中有成群的金色凤尾蝶穿梭其中,这些蝴蝶个
头都不小,成群结队的飞来转去,始终不离开那片花树。
Shinley杨赞叹道:“那些花应该是蝴蝶兰,想不到吸引了这么多黄金凤尾蝶…..还有金带凤蝶…..竟然还有罕见的
金线大彩蝶,简直象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在爱琴海众神花园里,那些被海风吹起的黄金树树叶。
我对蝴蝶一窍不通,用望远镜看了半天,除了蝴蝶和野花树之外,却并没见到什么山谷、溪谷之类的地形,这
里的植物层实在是太厚了,所有的地形地貌都被遮蔽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辩认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从上面
看去,只见起起浮浮,皆是北回归线附近特有的浓密植物,高出来的也未必就是地形高,那是因为植物生长不均
衡,这里的原始森林,与我们熟悉的大兴安岭原始森林,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兴安岭中树木的树冠高度都差不多,树与树互相之间,可以协力抵御大风,
而这里地处两江三山环绕交加之地,中间的盆地山谷地势低洼,另外还由于云南四季如一,没有季风时节,地势越
低的地方,越是潮气滋生严重。全年气温维持在25-30度左右,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刮上一次风,所以各种植物都尽
情的生长。地下的水资源又丰富,空气湿度极大,植物们可以毫无顾及的想怎么长就怎么长,这导致了森林中厚茎
藤本、木质和草质附生植物根据本身特性地不同,长得高低有别,参差错落,最高的是云南有名的望天树,原本这
种大树是北回归线以南才有,但是这山凹里环境独特。竟然也长了不少顶天立地地望天树。
只有少数几处面积比较大的水潭上面才没有植物遮盖,深幽处,更有不少地方都是云雾缭绕,在远处难以窥其
究竟,总不能凭几群金色大蝴蝶就冒然从那里进入森林,这里环境之复杂,难以用常理揣摩。
人皮地图绘制于汉代,传到今日时隔两千年,地图中标注的地形地貌特征,与如今已经产生了极大的改变,除
了一些特定的标识物和地点之外,无法再用人皮地图与遮龙山下的森林,进行更加精确的参照。
据瞎子所说。几十年前,他们那一批“卸岭力士”,带着土质炸药进入“虫谷”。在“虫谷”,也就是“蛇河”形成的溪
谷前边一段,见到了大群的蝴蝶。
但是谁能保证“虫谷”外地其余地方不会出现蝴蝶,所以暂时还不能断定“虫谷”的入口是在那边,必须找到瞎子
所说的另一个地点。“虫谷”中有一段残墙,那是一处以人力在蛇河上修筑的古墙,好象是个堤坝,用来在湖中修造
“献王墓”时,截断水流,献王入敛后,就被拆掉,重新恢复了“献王墓”前的“水龙晕”。
只有找到那道残墙,才可以做为确认“虫谷”位置的依据,最稳妥地办法就是同当年那伙“卸岭力士”一样,出了
遮龙山,先不进森林,而是沿着山脉的走向,向北寻找澜沧江的支流“蛇河”,然后顺着“蛇河”摸进山谷,就可以确
保不会误入歧途,在方位上万无一失了。
胖子提出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要重新找到遮龙山中的那条人工运河,沿着古河道,寻找“蛇河”,不过遮龙山里
的水路,由于澜沧江上游大雨的原因,各条大小水路相互连通,已经变得错综复杂,甚至有可能改道流入地下,旧
河道早已被植物泥土彻底遮盖,所以胖子所说的方法并不可行。
三人稍做商议,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三十分,我们从上午九点左右乘坐竹筏进入遮龙山,到现在为止一直没
有休息,所以决定就地作为“中继点”,先休息二十分钟,然后向北,争取在日落前找到“虫谷”地入口,然后在那里
扎营,明天一早进谷。
我们找了块稍微平整的山坡坐下,取出些饵饼牛肉稍稍充饥,结果胖子说起那些食人鱼,想起那山中水潭,满
是鲜红的血液,跟传说地狱中地血池差不多,搞得我也没了胃口,我突然心中一凛,万一那些牙齿比刀锯还快的鱼
群,也顺路游进了蛇河却如何是好?有那些家伙在水里,我们不可能从水中钻进“献王墓”。
Shinley杨说:“关于这方面完全不用担心,我以前在地理杂志做摄影记者,曾看过许多关于野兽动物植物的相
关资料,刀齿蝰鱼在亚洲的印度、密支那、老挝以及美洲靠近北回归线附近20度地区内的水域都有存在。
其中古印度最多,佛经中记载印度阿育王时期,曾有一年,“刀齿蝰鱼”酿成大灾,当时正值百年不遇地恒河大
洪水,东高止山脉中的一条地下河,倒灌进了附近的一座城市,城中无数人畜葬身鱼腹。
“这刀齿蝰鱼”的祖先,可以追述到后冰河时期的水中“虎齿獂鱼”,那种鱼生活在海洋中,身体上有个发光器,大
群的“虎齿獂鱼”可以在瞬间咬死海洋中的霸主“龙王鲸”,后来由于次冰河时期的巨大洪荒,这些生物就逐渐被大自
然残酷的淘汰,其后代“刀齿蝰鱼”也演变成了淡水鱼类。
“刀齿蝰鱼”虽然十分厉害,但是它们有一个巨大的弱点,这些鱼只能生活在温度比较低的水中,北回归线附近
只有融解岩洞中阴冷的水域适合它们生存,那些水中产有一种没有眼睛的硬壳虾,数量很大,但是仍然不够他们食
用,所以经常会发生自相残杀的状况,数量庞大的“刀齿蝰鱼”在每年的九月之后,仅仅会有百分之一的幸存下来,
活到最后的产卵期。
每年中秋月圆的时候,是“刀齿蝰鱼”产卵期,它们本身无法在太热的地区生存,却之所以生活在偏热的北回归线
附近,就是为了最后到水温高的地区大量产卵,产卵之后“刀齿蝰鱼”就会立刻死亡,鱼卵在温度较高的水流中生长
一段时间,变为鱼苗,便又会游回阴冷的水域继续生存,现在是六月底,也是“刀齿蝰鱼”最活跃的时期,平时很难
见到数量如此多的“刀齿蝰鱼”。
另外由于“刀齿蝰鱼”对生存的环境要求比较高,还有对事物的需求量也非常大,最近几十年,已经出现将会逐渐
灭绝的征兆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季节不到产卵期,所以完全不用担心它们回游出山洞,不过回去的时候需要小心谨慎了,遮龙
山中的水路最近已经由于大量降雨的原因,全部变成相互贯通的水网,如果回去时按原路返回,指不定在山洞的某
段河道中,还会碰上它们。
听了Shinley杨对“刀齿蝰鱼”的详尽解释,我和胖子才略微放心,回去的事,那就留到回去的时候再考虑,胖子
觉得自己刚才有点露怯,希望把面子找回来,于是对我和Shinley杨说:“这些臭鱼烂虾能搞出多大动静,我只所以
觉得它们有点……那个什么,是因为主席他老人家曾经教导过我们说,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Shinley杨说:“这些鱼不足为虑,我只是反复在想,河道中倒悬的人俑,他们的作用好象不会是用来喂蟒那么
简单……但是痋术十分诡异,实在是猜想不透,好在有群误打误撞冒出来的刀齿蝰鱼,否则会发生什么事,还真不
好说,未进虫谷就已经遇到这么多麻烦,咱们一定要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我点点头,说道:“这个斗是出了名的不容易倒,咱们既然来了,就要使出平生所学,跟它较量较量。”我拍了
拍自己脖子的后边说道:“就算是为了这个,也不得压上性命玩上这一把大的。”
Shinley杨与胖子也都面色凝重,这回倒斗是一次关系生死存亡的举动,悬崖上跑马没有退路可言,只能成功
不能失败。
我们休息了一段,取出有遮龙山等高线的地图,这地图极其简单,误差非常大,将指北针清零,重新确定了海
拨和方位,对地图进行了修正,标记好出口的方位,三人便继续动身,出发寻找蛇河。
澜沧江流域极广,从北到南,贯穿云南全境,直流入越南,不过在越南流域,被称为湄公河,这些内容自是不
在话下,单说在云南境内,澜沧江最小的一条分支,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蛇河”,这条河绕过遮龙山的一段,奔流
湍急,落差非常大,有些流段穿过地下或者丛林中的泥沼,又有些河段顺着山势极转直下,一个瀑布接一个瀑布,
河中全是巨大的旋涡,各种舟船均无法通过,又由于其极尽曲折蜿蜒,故名“蛇河”,而当地白族称其为:“结拉罗
漤”,意为“被大雪山镇压住的恶龙”。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6-5 12:45:12
109 鬼信号
按常理找这条“蛇河”并不算难,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山下植被太厚,根本看不到河道,只好顺着遮龙山的
边缘,摸索着慢慢前进。
我这才发现,在这种鬼地方,<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完全用不上了,要辩形势理气,需要看清山川河流的构
成,而在这一地区,山顶全是云雾,山下全是各种树木藤蔓,就如同在山川河流的表面糊满了一层厚厚的绿泥,上
面又用棉花套子罩住,根本无处着手。
绝壁下的丛林更是难以行走,走进去之后,一只蝴蝶也没见到,尽是大小蚊虫毒蚁,而且没有路,在高处看着
一片绿,进去一走才发现藤萝蔓条长得太过茂密,几乎找不到立足的地方,只好用工兵铲和砍刀硬生生开出一条道
路,同时还要小心回避那些毒蛇毒虫,其中艰苦,真是不堪忍受。
眼看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后,大地逐渐被黑暗吞没,原始森林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面纱,而我们从休息点出发到现
在,并没有走出去多远,看来想在天黑前找到“蛇河”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先暂时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过夜,森林中
夜晚是充满危险的,而且这里由于处于大山大川之间,气压变化很大,森林边缘昼热夜冷,到了晚上,虽然这里也
不会太冷,但是身上潮湿,容易生病,进入密林深处,反而倒不必担心这一节了,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块没有太多
蚊虫而又稍微干燥的地方,点燃营火才可以过夜。
最后在两棵大树下找到一块十分平整的大青石,用手电照了照,附近没有什么蛇蝎之属。三人累得狠了,便匆
匆取出燃料升了个火堆,四周用小石头围住,由于空气过于潮湿。必须取一点火在青石上进行烘干,把石头缝隙里
的苔藓和湿气烤干,然后再把睡袋铺上,免得睡觉时湿气入骨,落下病根。
Shinley杨去到附近的泉水边打了些水回来,经过过滤就可以饮用,我支起小型野营锅,烧了些开水,把从彩云
客栈中买地挂面用野营锅煮了。什么调料也没放,免得让事物的香气招来什么动物,在煮熟挂面中,胡乱泡上几块
云南的饵饼,就当做晚饭地,因为还不知道要在山谷里走上多久,所以没舍得把罐头拿出来吃。
胖子不住抱怨伙食质量太差,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说起鸟,就顺手抓起那柄“剑威”,准备打点野味,可是天色
已经全黒,只好做罢。重又坐下来就餐,一边怪我煮的东西不好吃,没滋味,一边吃了三大盆。
吃完饭后,我们决定轮流睡觉,留下人来放哨,毕竟这原始森林危机四伏,谁知道晚上跑出来什么毒虫猛兽。
头一班岗由我来值。我抱着“剑威”,把六四式的子弹压满,把火堆压成暗火,然后坐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一
边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曲减轻困意,一边警惕着四周黑暗的丛林。
我对面这两株大榕树生得颇为壮观,是典型的混合生植物,树身如同石柱般粗大,树冠低垂,沉沉如盖,两只
粗大的树身长得如同麻花一般,互相拧在一起,绕了有四五道,形成了罕见的夫妻树,树身上还生长了许多叫不出
名称地巨大花朵和其余植物,这些附着在“夫妻老榕树”树身上的植物,都是被森林中的动物,无意中把种子带进树
皮,或者树身的裂缝,从中发芽生长,开花结果的,这种混合了多种花木的老榕树,在一棵树上竟然生长了五十种
以上地植物,就象是森林中色彩绚烂缤纷的大型花蓝。
我正看得入神,却听躺在睡袋中的Shinley杨忽然开口对我说道:“这两棵树活不久了,寄生在两株榕树身体上
的植物太多,老榕树吸收的养分入不敷出,现在这树的最中间部分多半已经空了,最多再过三五年,这树便要枯死
了,有些事物到了最美丽的阶段,反而就距离毁灭不远了。”
我听她话里有话,表面上说树,好象是在说我们背上从鬼洞中得到地诅咒,我不想提这些扫兴的事,便对
Shinley杨说道:“夜已经深了,你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一闭眼就想到我伟岸的身影,所以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Shinley杨说道:“要是我闭上眼睛想到你就好了,现在我一合眼,脑子里就是遮龙山山洞中地人俑,越想越觉
得恶心,连饭都不想吃了,到现在也睡不着。”
我打个哈欠,对Shinley杨说:“既然你睡不着,你就发扬发扬国际主义精神,把我的岗替换了,等你困了再把
我叫起来。”
Shinley杨笑道:“想得挻美,你跟胖子一睡起觉来,打雷都叫不醒,我睡不着,也不和你轮换,免得后半夜你
装死不肯起来放哨。”
我摇头叹息道:“你可太让我失望了,我以为你不远万里的,从美国赶来支援我们国家的四个现代化建设,
本来都拿你当做白求恩一样来崇拜了,从内心深,也就是说发自内心的认为你是一个有道德地人,是一个高尚的
人,是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是一个放弃了低级趣味的人,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自私自利,一点都不关心战友的感
受,平时那种平易近人的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
Shinley杨对我说:“你口才不错,只不过太喜欢说些大话,总吹牛可不好,反正也睡不着,不如你陪我说说
话,但是你可不许再跟我说什么语录上的内容。”
森林里静悄悄的,一丝风都没有,所有的动物植物仿佛都睡着了,只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我困得
俩眼皮直打架。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胖子,这家伙把脑袋全钻进睡袋里,呼呼憨睡。睡地就别提多香了,但是Shinley
杨又偏偏不肯替我值勤,我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强打着精神跟她瞎聊。
也不知怎么,聊着聊着就说起这森林中的大蟒大蛇,我说起以前在北京,遇到过以前一个连队的战友,听他说
了一些在前线蹲猫耳洞的传闻,那时候中越双方的战争,暂时进入了相峙阶段。在双方的战线上,都密布着猫耳
洞,其实就是步兵反冲击掩体,挖猫耳洞的时候,经常就挖出来那山里的大蟒,他们告诉我最大的蟒跟传说中的龙
一样粗。我那时候还不相信,如今在遮龙山里遇到才知道不是乱盖的。
不过大多数蟒蛇并不主动攻击人,它们很懒,成天睡觉,有些士兵在猫耳洞里热得受不了,光着腚还觉得热,
只好找条在树上睡觉地大蟒拖进洞里。几个人趴在凉爽的大蟒身上睡觉,还别说,比装个冷气机都管用。
后来那条蟒干脆就住在猫耳洞里。在这安家了,天天有人喂它红烧肉罐头,吃饱了就睡,后来有一天战事突然
转为激烈,不停的炮击封锁了我军军工运送给养的通道。那炮打的,有时候掩体修的位置不好,一个炮群盖上,里
面整个一个班就没了,打了整整一个星期地炮,阵地四围连蚂蚁都没有了,猫耳洞中的红绕肉罐头没了,短时间
内,人还能坚持,但是大蟒饿起来就忍不住了,它在猫耳洞里住习惯了,天天闻着士兵们抽烟的味道,也染上了烟
瘾,怎么赶也不走,饿得红了眼,就想吞人,最后只好开枪把它打死了,把蟒皮剥下来放在猫耳洞里,蚊虫老鼠都
不敢进洞,结果有一天越南特工趁天黑来掏洞子,放哨的战士当时打磕睡,没发现敌人,那越南特工打算往洞里扔
炸药包,结果忽然觉得身上被蟒缠住一样,动弹不得,骨头都快被那巨大的力量勒碎了,但是身体上明明空空如
也,什么都没有,第二天猫耳洞里士兵们发现那张蟒皮……
我跟Shinley杨侃到后来,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倦意上涌再也无法支持,不知不觉就抱着“剑威”睡了
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轻轻推醒,自从离开部队之后,我经常发噩梦,整晚整晚地失眠,在北京做起古玩
生意之后,精神上有了寄托,这才慢慢好转,一倒下就着,不睡够了雷打不动。
但是这个在森林中寂静的夜晚,我虽然困乏,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一丝不安,所以此刻被人一推,立刻醒了过
来,这时天空上厚重的云层已经移开,清冷地月光撤将下来,借着月光见到推着我的胳膊,把我唤醒的人正是
Shinley杨,Shinley杨见我睁开眼,立刻把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适宜我不要大声说话。
我看了看四周,胖子仍然在睡袋里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薄毯,可能是Shinley杨见我
说着半截话就睡着了,所以给我盖上的,这时我地大脑才刚刚从深度睡眠中醒过来,还有点不大好使,但是随即明
白了,有情况。
只见Shinley杨已经把六四式手枪握在了手中,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两株缠在一起的“夫妻树”,又指了指自己
的耳朵,让我仔细听那树中的声音。
我立刻翻身坐起,侧耳去听,虽然我没有“鹧鸪哨”那种犬守夜的顺风耳功夫,但是在这寂静无比的森林中,离
那大树又近,清楚的听到树内传来紧一阵,慢一阵的轻轻敲击声。
那声音不大,却在黑夜中显得甚是诡异,完全不成节奏,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绝对不是啄木鸟,象这种森林
中没有那种鸟类,而且那声音是从上边的树干中传来的,难道树里有什么东西?
想到这我不免有些许紧张,传说“献王墓”周边,设有陪陵,以及殉葬坑,还有那些倒悬着做“痋引”的人俑,都
给这片森林增加了许多恐怖色彩,天知道这片老林子里还有什么邪性的东西。
我没敢出声,慢慢把“剑威”步枪的枪栓向后拉开,又把携行袋挂在身上,携行袋中有僻邪镇尸的黑驴蹄子,还
有“捆尸索”、“糯米”等物,不论是什么情况,有这些东西,都可以同它斗上一斗。
这时那沉闷的敲击声又一次响起,象是水滴,又象是用手指点击铁板,时快时慢,我向那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视线都被树上的花朵枝叶遮挡住了,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月光夹杂在枝岔叶子间闪烁不定的照下来,更显得上面
鬼气逼人。
Shinley杨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刚才你睡着了,我静下心来才听到这声音,好象树中有什么人……”
我也低声问道:“人?你怎么肯定就不是动物?”
Shinley杨说:“这声音徽小怪异,而且没有规则,我开始也以为是动物发出的,但是刚刚仔细一听,从中听出
了一小段摩斯通讯码的信号,然而这个信号只在刚刚出现了一遍,后边就开始变得不太规律了,也许是因为信号声
比较小,我极有可能漏听了一部分。”
我一头雾水,但是心中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了,我小声对Shinley杨说:“摩斯码?就是那个只有长短两个信号
的国际电码?你听到的是什么内容?”
Shinley杨说:“三短三长三短,也就是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翻译出来便是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SOS。”
我对Shinley杨说:“你别再是自己吓自己吧,这摩斯码虽然在世界上普及得最广,但是毕竟是用英文压码的密电
码,这片林子除了民国那阵子瞎子等人来过,再就是有几个采石头的工人来过,他们也只是处于好奇心,穿过山
洞,进来在森林边转了转就回去了,当地人非常迷信,是不敢来这遮龙山后的森林的,因为他们怕撞到鬼……鬼。”
我说到最后一个字,自己也觉得不太吉利,急忙淬了一口,心中默念道:“百无禁忌。”
Shinley杨对我一摆手,让我不要说话,再仔细听,那声音又从树中传了出来,这回听得真切,有短有长,果真
是三短三长再加三短,短的急促,长得沉重。
那两株榕树由于枝叶茂盛,加之天黑,月光是在正上方,所以上面的情况完全看不到半点,但是这令人头皮发麻
的求救信号明明就是在上面传来的,最奇怪是声音来源于上端的树干内部,而不是树顶,好象是有什么人被困在树
里,无法脱身,又不能开口呼喊,便用手指敲打信号向我们求救,Shinley杨已经把“狼眼”从包中取了出来:“我到树
上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她说:“去不得,你看空中的月色泛红,林中妖雾渐浓,树里必定是有死人,这声音就是传说中的
鬼信号。”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6-5 13:25:12
110 5x-r1xxx-xx2
shinley 杨 问 道:“什 么 是 鬼 信 号? 我 怎 么 从 来 没 听 说 过。”
我 对 shinley 杨 说 道:“你 有 所 不 知 ,部 队 里 一 直 都 有 这 种 传 说, 有 些 在 边 远 山区 驻 防 的 部 队 ,经 常 在 电 台 里 收 到 莫 名 其 妙 地 信 号,这 些 信 号 断 断 续 续,有 求 救 的,还 有 警 告 的, 总 之 内 容 千 奇 百怪, 部 队 接 到 这 样 的 电 波 会 以 为 是 有遇 难 者 在 求 援, 多 半 都 会 派 人 去 电 波信 号 来 源 的 地 方 进 行 搜 索。但 是,去 了 的 人 就 再 也 回 不 来 了,如 同 人 间 蒸 发了 一 样 , 那 些 鬼 魅 般 的 信 号 也 就 随 即 消 失 不 见, 所 以 这 就 是 传 说 中 的 勾魂 信 号 。”
Shinley 杨 为 了 准 备 上 树, 已 经 把 登 山 头 盔 戴 到 了 头 上 ,对 我 说 道:“这 种 捕 风 捉 影 的 谣 传 又 怎 做 的 准。这 声 音 就 是 从 咱 们 对 面 的 树 上 发 出 来 的, 这 里 已经 进 入 了 献 王 墓 的 范 围, 所 以 每 一 件 不 寻 常 的 状 况 都 可 能 会 与 献 王 墓 有 关 。我 们 必 须 查 个 水 落 石 出,再 说, 万 一 要 是 有 被 困 住 的 人 在 求 救,总 不 能 见 死不 救。”
Shinley 杨 说 完 就 用 登 山 镐 挂 住 树 干 上 的 粗 大 藤 蔓,攀 援 而 上, 动 作 非 常 轻 快, 几 下 就 爬 到 了 一 半 的 地方。 那 两 棵 纠 缠 在 一 起 的 夫 妻 老 树 高 有 二 十 来 米,直 径 十 余 米 的 树 冠 遮 住 了 月 光,再 加 上 树 上 枝 叶 花 蕾 太 过 茂 密, 在 树 下 用 “狼 眼”手 电 筒 最 多 能 看到树 干 十 米 之 内 的 高 度 。
我 们 的 探 照 灯 已 经 毁 了, 现 在 剩 余 的 最 强 力 照 明设 备 就 是 用 信 号 枪 发 射 的 照 明 弹,此 地 尚 未 进 入 “虫 谷”,途 中 又 不 会 再 有 多 余 地 补 给,所 以,不 能 在 这里 尽 情 使 用。我 见 shinley 杨 在 树 上 越 爬 越 高, 非 常 担 心 她 的 安 全,急 忙 把 睡 袋 里 的 胖 子 弄 醒, 让 胖 子 在树 下 接 应, 然 后 也 戴 上 登 山 头 盔 打 开 头 顶 的 战 术射 灯, 抓 住 藤 蔓,跟 着 爬 上 了 树。
胖 子 刚 刚 被 我 叫 醒,还 没 搞 清 楚 状 况,举 着 “剑 威”在树 下 不 停 的 问 我 是 怎 么 回 事,我 刚 爬到 三 分 之 一 的高 度,见 胖 子 在 树 下 跟 没 头 苍 蝇 似 的 举 着 枪 乱 转,便用 登 山 镐 挂 住 树 缝,停 下 来 低 头 对 胖 子 说 道:“你 别 把枪 口 朝 上, 当 心 走 了 火 把 我 崩 了。这 树 里 好 象 有 东 西,我 们 爬 上 去 瞧 瞧 究 竟 是 怎 么 回 事,你 在 下 边 警戒,不 要 大 意。”
这 时 已 经 爬 至 老 榕 树 高 处 的 shinley 杨 突 然 叫 道:“树顶 上 插 着 半 截 飞 机 残 骸,好 象 是 美 国 空 军 的 飞 机。”
我 听 到 她 的 话,急 忙 手 足 并 用, 寻 着 shinley 杨 登 山 盔上 射 灯 爬 了 上 去,穿 过 一 层 层 厚 大 的 各 种 植 物 花草 , 见 s hinley 杨 在 树 冠 中 间 的 部 分 正 用 手 抚 摸 着 一 块 深 色 的 东 西。我 离 的 远,也 瞧 不 清 那 是 植 物 还 是 什 么 飞 机 的 残 骸。
我 攀 到 shinley 杨 身 边, 这 才 看 得 清 楚 ,幽 静 如 霜 的 月光 下 有 一 段 巨 大 飞 机 的 机 舱 倒 插 在 两 树 之 间, 机翼 与 尾 翼 都 不 知 去 向, 机 体 损 坏 的 程 度 非 常 之 高,机 身 上 破 了 数 个 大 洞, 破 洞 里 面 被 零 乱 地 物 品 挡 住, 无 法 看 见 里 面 有 些 什 么。 舱 门 已 经 与 机 身 脱 离,几 乎 已 经 同 树 干 长 为 了 一 体, 起 落 架 卡 在 了 树 缝之 中,如 果 不 爬 到 树 顶 在 近 处 观 看, 根 本 想 不 到 这里 会 有 一 段 飞 机 的 残 骸。
我 转 头 看 了 看 另 一 端 高 大 苍 茫 的 遮 龙 山,心 想 这 飞 机 八 成 是 撞 到 山 上,碎 成 了 数 段, 就 这 一 截 机 舱刚 好 落 到 树 冠 上, 这 么 大 的 冲 击 力, 附 近 的 树 木 也就 这 两 棵 罕 见 的 巨 大 夫 妻 树 可 以 承 受 。
Shinley 指 着 用 伞 兵 刀 刮 开 一 大 片 覆 盖 住 机 身 的 绿 色 植 物 泥 让 我 观 看, 那 里 赫 然 露 出 一 串 5x-r1 xxx-xx2 (x为 模 糊 无法 辨 认) 有 几 个 字 母 已 经 难 以 辨 认 了, 我不 太 懂 美国 空 军 的 规 矩, 便 问 shinley 杨:“美 国 空 军 的 轰 炸 机? 抗 战 时 期 援 华 的 飞 虎 队?”
Shinley 杨 道:“我 还 没 发 现 机 身 上 有 飞 虎 队 的 标 记, 应该 是 美 国 空 军 的 c 型 运 输 机 残 骸。 可 能 是 二 战 期 间从 印 度 加 尔 各 达 基 地 起 飞, 给 在 缅 甸 支 那 作 战 的 中 国 远 征 军 输 送 物 资 的, 如 果 是 支 援 中 国 战 区的 飞 虎 队, 机 身 上 应 该 还 有 另 有 青 天 白 日 的 标 记。”
我 点 头 道:“ 这 里 距 离 缅 甸 不 远, 看 新 闻 上 说 恕 江 大峡 谷 一 带 还 有 离 这 很 近 的 高 黎 贡 山 已 经 先 后 发现 了 几 十 架 美 军 运 输 机 的 残 骸,1942 年 到 1945 年 这 三年 中 ,美 军 在 中 缅 边 境 和 后 期 的 驼 峰 航 线 上, 坠 毁 在 中 国 西 南 境 内 的 飞 机 不 下 六 七 百 架,想 不 到 也 有 一 架 坠 毁 在 这 里 了。”
胖 子 在 树 下 等 的 心 焦, 大 声 叫 道:“老 胡 ,你 们 俩 在 树上 干 什 么 投 机 倒 把 的 勾 当 呢? 还 让 我 在 底 下 给 你 们俩 站 岗, 树 上 面 到 底 有 什 么 东 西 ?”
我 顺 手 折 了 树 枝,从 上 边 投 向 树 下 的 胖 子 :“你 瞎 嚷嚷 什 么, 我 们 在 树 上 找 到 一 架 美 军 运 输 机,等 我 探 查 明 白 了 就 下 去.......”
这 时 我 突 然 想 起 刚 才 从 树 中 发 出 的 求 教 信 号 敲 击 声, 看 了 看 这 运 输 机 的 残 骸 撞 成 这 样, 怎 么 还 可能 有 人 幸 存 下 来,那 信 号 究 竟 是 怎 么 回 事 ?难 道 是机 组 飞 行 员 的 亡 灵,阴 魂 不 散,还 在 不 停 的 求 救.....
这 里 天 空 中 云 层 忽 然 把 月 亮 遮 住,树 林 中 立 刻 暗 了 下 来,我 放 慢 呼 吸 的 节 奏,秉 住 气 息,对 shinley 杨 打 了 个手 势 ,与 她 一 起 把 耳 朵 贴 在 机 舱 上,探 听 里 面 是 否 还有 那 个 诡 异 的 摩 斯 码 求 救 信 号。
这 一 听 不 要 紧 ,我 刚 把 耳 朵 贴 在 机 舱 上,就 听 里 面 “噹 噹 噹” 三声 急 促 的 敲 击 声, 这 声 音 来 的 十 分 突 然,我 吃 了 一 惊,若 不 是 左 手 用 登 山 镐 牢 牢 挂 住,就 险些 从 树 冠 上 翻 滚 着 掉 下 去 。
我 们 自 始 至 终 没 敢 发 出 太 大 的 动 静 ,除 了 我 对 树 下 的胖 子 喊 了 两 句 之 外 ,都 是 低 声 说 话 ,从 上 树 开 始 就 没再 听 到 那 个 “鬼 信 号”, 这 时 那 声 响 突 然 从 机 舱 里 传 了 出 来,因 为 离 的 太 近,显 得 声 音 异 常 清 晰, 怎 么 能 不教 人 心 惊。
我 和 shinley 杨 对 望 了 一 眼,见 她 也 满 脸 尽 是 疑 惑 的 神情:“真 见 鬼,莫 非 里 面 真 有 什 么 东 西,我 刚 才 看 到 机 舱最 上 面 有 块 破 铁 板,咱 们 把 它 启 开,看 看 里 面 的 情 况。”
Shinley 杨 不 怕,我 自 然 也 不 能 表 现 出 恐 惧 的 一面 ,便 点 头同 意:“ 好,里 面 如 果 还 有 美 军 飞 行 员 的 尸 骨 ,咱 们 就 设 法 把 他 们 暂 时 埋 葬 了,再 把 身 份 牌 带 回 去, 剩 下的 事 就 是 通 知 给 美 国 领 事 馆 了,让 他 们 来 取 回 遗 骨,美 国 人 不 讲 究 青 山 处 处 埋 忠 骨 那 一 套, 肯 定 要 把 他 们 盖 上 国 旗 带 回 老 家 去 的。”
Shinley 杨 说:“我 也 是 这 样 打 算 的 ,咱 们 动 手 吧,机 舱 里万 一 要 是...... 有 些 什 么 东 西,便 用 摸 金 校 尉 的 黑 驴 蹄 子 对 付 它 。”
我 故 做 镇 定 的 笑 道:“有 什 么 什 么 东 西,有 什 么 咱 们 也不 用 怵 它,这 是 一 架 军 用 运 输 机,说 不 定 里 面 有 军用 物 资,最 好 有 炸 药 之 类 的,倒 献 王 的 斗 也 许 会 派 上用 场。”
我 看 准 了 一 片 可 以 落 脚, 承 受 住 一 定 重 量 的 树 叉,踩 到 那 里 支 撑 住 身 体,又 在 树 缝 中 装 了 个 利 用 张 力固 定 的 岩 钉,再 用 绳 把 自 己 和 岩 钉 固 定 上, 以 登 山 镐 去 撬 机 舱 顶 上 那 块 变 了 形 的 烂 铁 板。
Shinley 杨 在 旁 边 用 伞 兵 刀 割 断 缠 在 铁 板 上 的 植 物 藤 蔓,协 助 我 把 那 块 铁 板 打 开,由 于 隔 了40 多 年 ,这 飞 机毁 坏 又 比 较 严 重,被 不 断 生 长 的 老 榕 树 挤 压, 这 铁板 被 我 一 撬 之下, 只 掉 了 半 块,另 一 半 死 死 卡 住,树 上难 以 使 出 全 力 ,无 法 再 撬 动 了。
我 趴 在 机 舱 的 破 洞 中,想 瞧 瞧 究 竟 是 什 么 东 西 在 不停 的 发 送 信 号, shinley 杨 则 拿 着 **** 式 手 枪 和 黑 驴 蹄 子在 我 身 旁 掩 护,登 山 头 盔 的 战 术 射 灯 在 夜 晚 的 丛 林 中 远 远 比 在 伸 手 不 见 五 指 的 地 洞 里 好 用, 二 十 三 米 的 有 效 照 射 距 离,用 来 看 清 楚 机 舱 中 的 情 况 那是 足 够 用 了。
我 往 里 面 看 也 是 提 了 一 口 气, 把 心 悬 到 嗓 子 眼 儿了, 慢 慢 的 把 头 靠 过 去 ,这 里 森 林 中 异 常 安 静,机 舱里 面“腾 腾 腾”的 敲 击 声, 一 下 一 下 的 传 来,每 响 一 声,我 的 心 都 跟 着 悬 高 一 截。
头 灯 的 光 柱 射 入 漆 黑 一 团 的 机 舱 内 部, 首 先 看 到 的 就 是 一 个 驾 驶 员 头 盔, 好 象 这 具 飞 行 员 的 尸 骨 就 刚 好 挂 在 被 我 撬 开 的 铁 板 下,不 过 他 低 着 头,可 能 是 飞 机 坠 毁 的 时 候 颈 椎 折 了 ,脑 袋 悬 挂 在 胸 前,机 体 变形 比 较 严 重, 那 缺 口 又 狭 窄,我 一 时 看 不 清 那 头 盔 下 尸 体 的 保 留 程 度,但 是 可 以 肯 定,以 脑 袋 和 身 体 呈 现 的 角 度,根 本 不 可 能 是 活 人 能 做 出 来 的 姿 势。
待 要 伸 手 去 把 那 头 盔 抬 起 来,谁 想 到 那 原 来 低 垂 着 的 飞 行 员 头 盔 突 然 轻 轻 动 了 两 下,似 乎 想 用 力 把 头抬 起 来 ,他 每 动 一 下,就 传 来 “噹” 的 一 声,撞 击 铁 皮 的响 声。
我 此 刻 已 经 出 了 一 身 白 毛 汗 ,暗 叫 一 声,苦 也。这 回绝 对 是 碰 上 僵 尸 了, 自 我 倒 斗 以 来,未 遇 到 过 真 正 的 粽 子,只 碰 上 过 一 次 被 下 了 邪 符 的 尸 煞。 那 东 西 和 僵 尸 虽 然 很 象,但 其 实 完 全 是 两 码 事, 自 幼 听 我祖 父 讲 古, 没 少 提 过 僵 尸, 我 小 时 候 最 怕 听 的 就是 僵 尸 在 棺 材 里 敲 棺 材 板 的 那 个 故 事 ,今 天 真 碰 到了,却 不 知 摸 金 校 尉 自 古 用 以 克 制 僵 尸 的 黑 驴 蹄 子 是 否 管 用 。
我 硬 着 头 皮 用 登 山 镐 揭 掉 那 只 残 破 的 飞 行 员 头 盔,另 一 只 手 举 起 黑 驴 蹄 子 就 塞 了 过 去 , 然 而 那 头 盔 下 忽 然 射 出 一 片 金 色 的 强 光......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6-5 13:26:26
111 打字机
盔下出现的是一双金色巨眼,这双眼睛发出两道冷冰冰的金光,似乎我登山头盔上战术射灯,即便把光圈调到最为焦躁的程度也没有这两道目光刺眼。
那如电一般的目光和我对视了一下,我心中正自骇异,这双眼越是让三魂满天飞,七魄着地滚,不过绝不是美国飞行员变的僵尸。
就在这一瞬间,时间仿佛突然变慢了,黑暗中灯光闪烁不定,我虽然并未看清那究竟是什么生物的眼睛,却瞧出来这是一只罕见的巨大猛禽,它弯钩似的嘴中叼着半只绿色的树蜥,脚下还有血淋淋的另外半只,可能是它正从机舱另一端的破洞飞进来,躲在里面享受它的大餐,却被我惊扰了,那奇怪的敲击信号,应该就是它正在啄食树蜥时发出的。
还未等我回地神来细看,那双金色巨眼的主人从机舱里腾空冲出,直扑我的面门,shinley杨在旁边虽然也没看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见一团黑色的事物从机舱中冲出,察觉到我根本来不及躲避,急忙顺势用力推了我一把。我此刻也反应过来,借这一推之力向后跃开,想不到没看清脚下踩了个空,便从树上笔直的掉落下去,被先前预设的保险绳悬挂在树腰。
一大团褐色布片一样的事物裹夹着两道金光,象一阵风似的从我头顶掠过,那巨大的猛禽扑了空,展开双翅无声无息的飞入夜色之中。
我见那大鸟一颗心才又重心落地,用登山镐挂住老榕树上的藤蔓重新爬回树冠,shinley杨伸手把我拉了上去,对我说:“上帝保佑,还好你没出什么意外,你有看清那是什么凶禽吗?这么巨大。也当真罕见。”
我爬回树冠喘了口气,对shinley杨说:“没看清楚,只看那眼睛倒是雕 号 鸟(xiao),这种林子里到了晚上还活动的,也就属这种雕 号 鸟厉害了,嘴尖爪利,我在东北见过,一爪子下去能把黑瞎子皮抓掉一大块。我要是被它扑上,就该光荣了。”
shinley杨道:“原来是那种大型的猫头鹰,它们喜欢把窝设在悬崖绝壁上,怎么跑到这机舱里来了。你确定你没受伤吗?”
我对shinley杨说:“真是没受伤,汗毛都没碰倒一根,我可不想再打针了,那机舱后面可能还有个大洞,咱们没看到,雕 号 鸟(xiao)可能是那里进去抓小树蜥 来吃的,野鼠、野兔、刺猬、蛇没有它不吃的。这一晚上要吃好几十只才够,咱们听到的那些敲击信号是雕 号 鸟(xiao)啄食树蜥发出的响动。偏你自作聪明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却说是什么摩斯通讯码,害的咱们多受了一番惊吓。”
shinley杨对我说:“当时真的象是密电码的信号声......ok,就算是我的失误,你也别得理不饶人了,等我再到机舱里看看还有什么东西。”
我知道以shinley杨的性格,既然在这里见到美国空军飞机的残骸,必定要把里面翻个干净,把遇难飞行员的遗体妥善掩埋了,再拿着她那本圣经念上一通,才肯罢休。拦也拦不住她,我对此倒是持肯定的态度,毕竟这些大老美是二战时来帮着打日本的,虽然在战略上肯定有住他们美国自身利益的目的,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牺牲在中国境内了,把他们的遗体埋葬好,回去再通知他们的政府,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胖 子 在 树 下 听 上 边 乱 糟 糟 的, 忍 不住 又 扯 开 嗓 门 大 声 问 道:“你 们 找 到 什么 什 么 值 钱 的 东 西 了 吗? 要 不 要 我 上去 帮 忙 吗?“ 说 着 话,也 不 等 我 答 应,就 卷 起 袖 子 背 着 步 枪 爬 了 上 来。
我 满 脸 惊 奇 地 问 胖 子:“你 他 妈 不 是有 恐 高 症 吗?怎 么 又 突 然 敢 爬 树 了?莫 不 是 有 哪 根 筋 搭 错 了?“
胖 子 说:“狗 屁 症,大 晚 上 黑 灯 瞎 火 的根 本 看 不 出 高 低,再 说 捡 洋 落 的 勾 当 怎 么 能 少 了 我 ,那 飞 机 在 哪 儿 呢?“
我 对 胖 子 说:“你 还 是 小 心 点 吧,你 笨手 笨 脚 跟 狗 熊 似 的,在 这 么 高 的 树 上 可 不 是 闹 着 玩 的,有 什 么 事 先 用 保 险 带 固 定 住 了 再 说,还 有 你 离 我 远 点,你这 么 重 再 把 树 枝 压 断 了,刚 才 我 就 差 一 点 摔 下 。“
我 嘱 咐 完 胖 子,回 头 看 shinley 杨 已 经 上 到 机 舱 破 洞 的 上 方,正 准 备 下 去,我 急 忙 过 去 打 算 替 她 下 去 找 飞 行 员 的 尸 体 ,却 发 现 那 个 破 口 空 间 有 限,只 有她 才 勉 强 进 的 去。
shinley 杨 为 了 能 钻 进 机 舱,把 身 上 的 便 携 袋 和 多 余 的 东 西 都 取 了 下 来,包 括 和 她 形 影 不 离 的 那 柄 金 钢 伞,都 交 到 我 手 里,然 后 用 狼 眼 电 筒 仔 细 照 了 照 机 舱 深 处,确 定 再 没 有 什 么 动 物,便用 双 手 撑 住 缺 口,下 到 了 机 舱 残 骸 里 面 。
我 和 胖 子 在 外 边 看 着,我 问 她:“里 面有 美 国 人 的 尸 骨 吗?有 的 话 你 就 用 绳 子 栓 住 ,我 们 把 他 扯 上 来。“
只 听 shinley 杨 在 里 面 答 道:“ 没 有,机 头 都 被 撞 扁 了,驾 驶 室 里 面 没 有 尸 体, 只有 两 个 飞 行 头 盔,也 许 机 组 成 员 都 在 飞 机 坠 毁 前 跳 伞 逃 生 了。“
我 对 shinley 杨 说:“要 是 没 有 你 就 赶 紧 上 来 吧,我 感 觉 这 两 株 老 树 真 颤 悠,怕 是 受 不 住 这 许 多 重 量,随 时 都 可 能 会倒 的。“
shinley 杨 却 没 立 刻 回 答,只 见 她 在 机 舱 里 翻 一 团 东 西,隔 了 好 一 会 儿 才 说道:“我 想 这 有 几 个 箱 子 装 的 是 武 器 弹 药,我 看 看 还 有 没 有 能 用 的......咱 们 很 走 运,有 一 小 部 分 还 很 完 整,想 不 到 隔 了 40 多 年......"
我 和 胖 子 听 说 里 面 有 军 火 都 很 兴奋,还 没 进 “虫 谷“就 碰 见 了 这 么 多 猛 兽,只 恨 进 山 前 没 搞 到 更 犀 利 的 武 器。那种 打 钢 珠 的 气 枪 在 林 子 里 真 是 没 什 么 大 用 处 ,无 法 形 成 持 续 火 力 的 枪 械用 起 来 能 把 人 活 活 急 死,那 运 输 机 机 舱里 的 美 式 装 备 虽 然 都 是 旧 式 的,总 比 拿 鸟 枪 进 山 要 强 上 百 倍 了。
我 刚 想 问 都 有 什 么 枪 支? 却 忽 然 觉得 身 后 不 大 对 劲 儿 ,林 子 从 上 到 下 从 来 没 感 觉 到 风,这 时 候 却 有 一 丝 阴 风袭 来,那 风 虽 然 无 声 无 息,毕 竟 还 是 被 我 发 觉 了,我 出 于 本 能 立 刻 按 动 金 钢 伞伞 柄 的 绷 簧,把 那 金 钢 伞 向 后 撑 了开 来,遮 挡 住 身 后 的 空 挡 。
这 柄 金 钢 伞 是 数 百 年 前 的 古 物,用 百炼 精 钢 混 以 稀 有 金 属 打 造 ,就 算 拿 把 电 锯 切 上,也 不 过 微 微 一 个 白 印 。在 历 代 摸 金 校 尉 的 手 中 不 知 抵 挡 了 多 少 古 墓 中 的机 关 暗 器,可 以 说 这 是 摸 金 校 尉 们 传 下 来 的 传 统 器 械 中 最 具 有 实 用 价 值 的 家 伙。
我 感 觉 到 后 面 有 一 阵 阴 风 掠 至,百 忙 中 把 金 钢 伞 撑 在 身 后 ,只 听“ 噌 嚓 噌 嚓“数 声 ,象 是 有 几 把 钢 刀 在伞 上划 了 一 下,旁 边 的 胖 子 指 着 我 背 后 大 叫:“我 操,这 么大 一 只 夜 猫 子 。“举 起 汽 枪 就 要 瞄 准 射击 。
我 这 才 知 道,刚 才 那 只 雕 号 鸟(xiao) 的 爪子 抓 到 了 金 钢 伞 了。它 又 回 来 偷 袭 了 ,想 不 到 这 畜 牲 如 此 记 仇,倘 若 不 是 我 反 应 的 快,又 有 金 钢 伞 护 身,被 它 抓上 一 下,免 不 了 要 皮 开 肉 绽 。
胖 子 的 枪 声 与 此 同 时 也 响 了,想 不 到 那 雕 号 鸟(xiao) 身 体 虽 然 大,在 空 中 的 动 作 却 象 是 森 林 中 的 幽 灵 一 样 飘 忽 不 定,加上 天 黑,胖 子 这 一 枪 竟 然 没 打 到 它。
胖 子 很 少 开 枪 失 手,不 由 的 焦 躁 起 来 ,用 手 在 身 上 乱 划 拉 ,大 叫 糟 糕,忘 了 在 身 上 带 作 为 子 弹 的 钢 珠了,六 四 式 也 没 带 在 身 上,只 好 倒 转 了“剑 威“当 做 烧 火 棍子 举 了 起 来 ,以 防 那 只 暂 时飞 入黑 夜 的 雕 号 鸟(xiao)又 杀 个 回 马 枪。
我 们 俩 正 用 登 山 头 盔 上 的 战 术 射 灯乱 照,乌 云 遮 月,只 有 我 们 这 两 道 光 柱 四下 扫 动,怎 奈 雕 号 鸟(xiao) 可 以 在 漆 黑 的丛 林 中 任 意 飞 翔,它 的 攻 击 范 围 十 分 之广,可 能 会 从 任 何 角 度 冒 出 来。
这 时 只 见 胖 子 身 后 忽 然 现 出 两 道 金 光,一 双 巨 大 的 金 眼 睁 开,我 急 忙 对 胖 子 大叫:“快 趴 下,它 在 你 身 后。“
胖 子 慌 乱 中 向 前 一 扑,却 忘 了 身 在 树上,“嗷“ 的 一 声 惨 叫 ,从 老 榕 树 上 掉 了 下 去 ,多 亏 我 先 前 让 他 挂 了 保 险 绳 ,才 没 摔 到 树 下 的 石 头 上,也 和 我 刚 才 一 样 ,悬在 半 空,不 过 以 他 的 份 量,很 难 说 树 干 和 绳 子 能 挂 住 他 多 久 ,胖 子 惊 的 两 脚乱蹬,他 越是 乱 动,这 树 身 晃 的 越 是 厉 害,树 叶 和 一 些 根 茎 浅 的 植 物 纷 纷 被 他 晃 的 落 在 地 上,整 个 老 榕 树 都 跟 着作 响,随 时 可 能 会 倒 下。
我 还 没 等 来 的 及 想 办 法 把 胖 子 扯 上 来,免 的 他 把 树 枝 坠 断,忽 然 间 眼 前 一黑, 头 盔 上 的 灯 光 被 东 西 遮 住,那 鬼 魅 一 样 的 雕 号 鸟(xiao) 像 幽 灵 一 样 从 我 头 顶 上 击 了 下 来 。
这 次 我 来 不 及 再 撑 开 金 钢 伞 去 挡,由于 一 只 手 还 要 抓 着 树 上 的 藤 条 保 持 平衡,也 腾 不 出 手 来 开 枪 射 击,只 好 用 合 在 一起 的 金 钢 伞 去 架 雕 号 鸟 (xiao)从 半 空 下 来 的 利 爪,想 不 到 那 雕 号 鸟(xiao)猛 恶 无 边,竟 然用 爪 子 抓 牢 了 我 手 中 的 金 钢 伞,想 要 夺去,它 力 量 奇 大 ,我 一 只 手 根 本 拿 捏 不 住,整 个 人 竟 然 都 快 被 雕 号 鸟(xiao) 从 树 上 拽 将 起 来。
正 当 这 局 面 相 持 不 下 的 时 候,忽 然 一 阵 冲 锋 枪 射 击 声 传 来 ,黑 暗 中 出 现 了 一 串子 弹 拽 光 ,那 雕 号 鸟(xiao) 被 子 弹 打 成了 一团 破 布, 直 线 从 空 中 掉 到 了 树 下,再 也 一 动 不 动 ,黑 夜 中 在 森 林 里 横 行 的 凶 恶猎 手 ,这 时 候 反 成 了 别人 的 猎 物。
原 来 是 shinley 杨 端 着 只 枪 从 机 舱 残 骸 里 钻 了 出 来,开 枪 射 杀 了 那 只 雕 号 鸟(xiao)。 黑 暗 中 看 不 见 她 拿 的 是 什 么 武 器 ,我 和 悬 在 半 空 的 胖 子 都 忍 不 住 齐 声 赞 叹:“好 猛 的 火 力,这 是 什 么 枪?”
Shinley 杨 拍 了 拍 手 中 的 冲 锋 枪,答 道:“是 汤 普 森 冲 锋 枪,美 国 的 黑 手 党 更 喜 欢 叫 它 做 芝 加 哥 打 字 机,这 枪 就 是 太 沉 了。”
由 于 这 架 运 输 机 是 给 部 队 输 送 军 火 的 ,里 面 的 物 资 都 是 经 过 严 格 的 封 存, 加 上miai 这 种 枪 怕 水, 所以 和 子 弹 袋 一 起 成 套 的 都 用 塑 胶 袋 包 住, 新 枪 上 面 还 有 润 滑 油,飞 机 坠 毁 后 竟 然 还 有 极 少 一 小 部 分 在 森 林 中 如 此 恶 劣 的 条 件 下 保 存 了 下来,这 全 要 仰 仗于 遮 龙 山 后 的 森 林 中 虽 然 地 下 河 道 纵 横 ,天 空 中 却 很少 降 雨,否 则 这 几 十 年 中,下 几 场 大 雨,冲 锋 枪 在 树 顶 上封 装 的 再 严 密, 那 些 子 弹 却 也 别 想 使 用 了。
我 这 时 候 也 顾 不 上 看 那 些 美 式 装 备, 赶 忙 让shinley 杨 帮 手,把 挂 在 树 腰 的 胖 子 从 树 上 放 下 去, 这 一通 折 腾,足 足 一 个 通 宵 过 去 了,再 过 差 不 多 半 个 小 时,天 就 应 该 亮 了,不 过 黎 明 前 的 黑 暗 是 最 黑 暗 的, 这话 在 这 里 十 分 适 合, 此 时 的 森 林 黑 的 已 经 伸 手 不见 五 指了。
就 在 这 无 边 的 黑 暗 中,忽 然 从 我 们 所 在 的 老 榕 树 中传 来 一 串 清 晰 的 “滴 哒”声,这 一 来 我 与shinley 杨 毫 无 心理 准 备,刚 才 以 为 是 那 只 扁 毛 畜 牲 在 机 舱 里 搞 的 鬼,现 在 已 经 把 它 解 决 掉 了,怎 么 突 然 这 信 号 声 又 响 了起 来。
不 对,这 才 是 我 们 最 初 在 树 下 听 到 的 那 个 声 音,现 在 一 对 照,显 然 与 雕 号 鸟(xiao) 所 发 出 啄 食 的 声 音 不同,只 不 过 刚 才 没 有 察 觉 到 ,误 以 为 是 同 一 种 声 音,现 在 在 树 上,才 清 楚 的 听 到 这 串 声 音 来 自 机 舱 残 骸 下 面 的 那 段 树 干 里 面。
我 不 禁 骂 道:“他 奶 奶 的,却 又 是 什 么 作 怪,这 声 音当 真 邪 了 门 了。”
Shinley 杨 让 我 安 静 下 来 仔 细 倾 听,边 听 边 在 心 中解 码,镇 定 的 神 色 不 经 意 流 露 出 一 抺 恐 惧 的 阴 影:“这 回 你 也 听 的 清 楚 了,反 反 复 复 , 只 有 一 段 重 复 的摩 斯 码 的 信 号,不 过 这 次 信 号 的 内 容 已 经 变 了......”
我 支 起 耳 朵 听 了 良 久,这 回 却 不 是 什 么 三 短 三 长了,比 先 前 那 段 信 号 复 杂 了 一 些 ,但 是 可 以 听 出 来,是 重复 的,我 不 懂 摩 斯 码,此 时 见 shinley 杨 如 此 郑 重,知 道 这回 情 况 非 同 小 可,但 是 不 知 这 信 号 是 什 么 内 容,以 至 于 让 她 如 此 恐 慌 。
Shinley 杨 凝 视 着那 声 音 来 源 的 方 向 缓 缓 复 述 了 一 遍:“哒 嘀 嘀......嘀......嘀 哒......哒 嘀 嘀...... 这 确 实 是 鬼 信 号,亡 魂 发 出 的 死 亡 信 号。”
fxs0724
发表于 2006-6-7 15:10:53
搂主!写的真好啊!感谢发贴哦!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6-9 16:31:55
112 搜索
深山密林中的“鬼信号”,最初是我在连队时听通讯班的战友们所说的,原本说出来只是想吓唬吓唬shieley杨,想
不到突然发现的美军C型运输机残骸下,竟然清晰异常的传出了一段以死亡为代码的信号声,不过称其为传说中的
“鬼信号”,有点不太合适。“鬼信号”是专指从无线电频率中收到的微弱神秘电波,而现在这声音明显不是电波的信
号声,而是从中发出的常规物质信号
黎明前的原始森林,象是笼罩在死神翅膀的黑暗阴影中,没有一丝的风声和树叶摩挲声,静得连一根针落在
地上,都可以听到,我坐在树梢上听了数遍,绝对不会有错,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
这树下的胖子也听到了这组“嘀嘀嗒嗒”的奇怪信号,仰着脖子不停地向树上张望,由于我身在树冠中间,所以
听出那声音的来源,不是树冠最上方的机舱,而是那两株夫妻老树树身与运输机铝壳残片相接的地方。
由于我们对“鬼信号”这种神秘的现象并不了解,加上毕竟活人对于来自另一世界的东西,多少会存在一些畏惧
心理,一时未敢轻举妄动,只是打开了“狼眼”手电筒,去照射发出声响的地方,越看越觉得渗人,甚至有些形状奇
怪的老树皮,在黑暗中看上去都象是面目狰狞的尸怪。
我悄声问身边的shieley杨:“莫不是有美国飞行员掉进了树洞里?临死时所发的求救电波仍然阴魂不散的回荡
在这大树周围?”
shieley杨摇头道:“不会,刚才我进机舱残骸里搜寻的时候,把每一处都仔细看过了,不仅没有机组成员的尸
骨,也没有伞包,所以我才判断他们在坠机前都跳伞逃生了,而且机头撞在山上,已经彻底毁坏了,然后这一节
机舱才掉落到树冠上的,那信号又怎么可能从树干里传出来?”
我对shieley杨说道:“刚才你射杀那只大雕鴞之前,那串信号的意思是SOS,才停了一段,突然变成了DEDO,
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除了驾驶这架C型运输机的美国空军,这深山野岭间又有谁懂得摩斯通讯码?“
shieley杨并没过我那些见鬼的经历,但她也不是完全的唯物主义,她曾不止一次地同我说起过,人死之后会上
天堂,那里才是人生旅程的终点,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shieley杨是相信人有灵魂存在的,shieley杨对我说:“初时
听到的那段SOS求救代码,可能是我听差了,应该就是那只雕鴞在机舱里啄咬树蜥发出的,所以显得杂乱而不连
贯。而现在这段信号你也听到了,与那个完全不同,长短很有规律。而且重复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误差…..”
亲耳所闻,且就来自于不远的树干中间,听得又如此真切,我也不得不相信“鬼信号”传说的真实性了。我对shiel
ey杨说:“这信号声虽然很有规律,但不象那种能发射信号的机械声,有些象是水滴的声音,但是又比之要沉闷许
多,也许真被咱们猜中了,树干里面有死人……”
shieley杨说:“有科学家做过实验,人体灵魂中所产生的电波应低于7V,即使是这么微弱的能量,也有可能在
特定的环境或者磁场中长久保存,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这段死亡代码究竟是在传递何种意图,是给咱们警告?
还是恐吓?”
以我的经验判断,遇到这样的情况,如果只想到选择逃避,决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最终疑神疑鬼地,会造成
草木皆的情形,以至于把自己的心态都扰乱了,那样反倒最为容易出事,这时候只有壮着胆子找出它的根源,弄
它个水落石出,才可以让自己安心,另外这天色马上就要亮了,黑夜即将过去,天一亮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我扶着树枝站起身来,对shieley杨说:“咱们乱猜也没用,不妨过去一探,究竟是不是什么亡魂作祟,看
明白了再做理会。”
shieley杨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把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机”换了个新弹夹递给我,这种冲锋枪过于沉重,她用着并
不顺手,我们俩调整了一下登山盔上的射灯焦距,把起保险作用的登山绳检查了一遍,看是否牢固。
我把冲锋枪的弹匣拔下来,看了看里面子弹压得满满的,便把弹夹在头盔上“噹噹”磕了两下,这种枪故障率是
出了名的高,务必要把弹夹中的子弹压实,以免关键时刻子弹卡壳,复又插进枪身,拉动枪栓把子弹上了膛,对sh
ieley杨一挥手,两人分左右两个方向,攀住老树上的支杈,寻着那“鬼信号”声响的来源,来到了运输机残骸与树冠
相接的一方。
由于四周过于安静,距离越近,那“嘀哒”声就越清晰,越听越觉得不象是电子声,机舱残骸旁边,经过一番仔
细的搜索,最后登山头盔上的射灯光柱聚集在了一处树干上。为了防止发生意外的变故,shieley杨在稍微靠前的地
方,我在她身后半米远负责掩护,shieley杨借着射灯的光线,可以确定了,声音就是来自这里。“滴滴嗒嗒”的不同
寻常。
我把汤普森冲锋枪的枪口对准了目标,以免里面再钻出雕鴞之类的东西伤到她,如果销有不对,我会毫不犹
豫地扣动板机,“芝加哥打字机”11点4的大口径不是吃素的,暴雨般的射速,将会把任何丛林中的猛兽打成碎片。
shieley杨见我准备就绪,于是取出俄制“伞兵刀”拿在手中,对准那段被植物覆盖得满满当当的树干,缓缓切了
下去,将那些厚厚的绿苔藤蔓逐层削掉,没削几下,竟发现那里是个天然的树洞。
这个树洞仅有两个拳头加起来那么大,经年累月之下,以至于洞口已经彻底被寄生在树上的植物封死,如果
不戳破这层天然的伪装,看上去就那其余部分的树干没有任何的不同,都满是疙里疙瘩、凹凸不平的绿苔。
那些寄生植物非常浓密厚实,而且层层叠压,有些已经腐烂得十分严重了,用刀一剥就烂成了如同绿色稀泥
一般,一时间也难以彻底清除干净。shieley杨小心翼翼地把“伞兵刀”的刀尖插进绿苔的最深处,从刀尖处传来的触
感,象是碰到了一块坚硬的物体。
我和shieley杨对望了一眼,都是充满了疑问,事先都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个这样小的树洞。就算有树洞,能让人
或者动物之类的在里面发出声响,也不应该只有这么小,这种小窟窿,在这株老夫妻榕树上不知有多少,这种树
孔也就够小松鼠进出。但是这种林子里是不可能有松鼠的,所以可以完全排除掉是松鼠在里面折腾,比松鼠再稍
微小一点的树蜥是一种很安静的动物,也绝不可能是树蜥。
而且仅看这树上绿苔等寄生植物的厚度,以及腐烂程度来判断,都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形成的,欲待再细看
时,身后的树干一阵摇晃,原来胖子第二次爬了上来这 次他不再用我提醒,直接先把保险栓挂在身上。
我刚要问他怎么不在树下替我们警戒,却又爬上来做什么,却见他一脸惊慌,这世上能让胖子害怕的事不
多,只听胖子战战兢兢地对我说:“老胡,我他好的……这林子里八成是闹鬼啊,我必须得跟你们在一起,刚才他妈
地吓死我了!”
我见他的样子不象是在开玩笑,在不涉及钱的情况下,除非是直接威胁到性命的事物,才会让他紧张,我忙
问胖子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胖子定了定神,说道:“刚才我在树底下,抬起头看你们俩在树上爬来爬去,只是这天太黑,看了半天,只见
你们头盔上的射灯,朦朦胧胧地也瞧不清楚,我看得烦了,便打算抽只烟解解乏,忽然听周围有女人在哭,哭得
那个惨啊,可他妈吓死本老爷了,烟头都拿反了,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烫了,绝对是有女鬼啊,你听……你听……又
来了。”
shieley杨正用“伞兵刀”一块块挑去树洞里的腐烂植物,刚弄得差不多了,还没来得及看与坚硬的东西究竟是什
么,此刻听到胖子说附近有女鬼在哭,也把手里的活停了下来,与我一同支起耳朵去听四周的动静。
我们一直都只留意到那个“鬼信号”,这时静下来一听,四周果然有阵阵呜咽之声,“遮龙山”后面没有任何风,
所以决不可能性是风声,那声音凄惨异常,而且忽东忽西的飘忽不定,漆黑的环境中更显得另人发毛。
我与胖子、shieley杨立刻在树冠上排成丁字形,我端着汤普森冲锋枪,胖子用“剑威”汽步枪,shieley杨则举着
六 四式,这样一来,每个人防御的角度缩成一百二十度,互相形成防御依托。
那凄楚的哭泣声围着我们转了两圈,忽然分为三道,从半空中朝我们快速掩至,我这回听得分明,不是女鬼,是
夜猫子在啼嚎,原来是那该死的雕鴞同类,不过这回不是一两只,听这叫声个体小不了,想必是来找我们报仇
的,虽然我们手中有枪有弹,但是黑暗中对付这些出没于夜空中的幽灵,实在是有点吃亏。
此刻shieley杨也顾不上节省照明弹了,从便携袋中摸出了信号枪,“嗵”的一声响,照明弹从这大树顶上升了起
来,惨白的光芒悬挂在森林上,经久不散,四周里照得如同雪地一般。
我们也被那照明弹强烈的白光晃的头疼,正忍着眩目的白光准备搜寻目标射击,却听森林中忽然变得死一般
沉寂,除了我们的心跳和呼吸声,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突然袭来的几只雕鴞,被照明弹的光芒所震慑,遁入远处的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组令人头皮发麻的
“鬼信号”,也跟着消失,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连早晨应该有的各种鸟雀叫声都没有。所有的动物象是都死绝了。
我还没来得及诧异,几乎在这些声响消失的同时,天边云峰峥嵘,一线朝霞划破了去隙,把第一缕晨光撒进
了这片诡异的丛林。
好象在天亮的一瞬间,山谷间、丛林间的魑魅魍魉也都为了躲避阳光,通通逃回老巢躲了起来。
我们想起那树身上的窟窿,都回头去看,只见那C型运输机下的树干上,有个绿色的窟窿,深处有一片深红色
的光滑石头,外边的苔头植物都已被shieley杨用刀刮了开来,正在晨曦中发出身弱的光芒。
还没等我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忽然脚下的树梢“咔嚓嚓嚓”断了下来,原来这条横生的粗大榕树枝,承受了C型
运输机机舱的大部分重量,由于我们刚才为了准备迎击来袭的雕鴞,紧急中聚在一起,重量过于集中,这本就是
在树上活动的大忌,此时加上我们三个人的体重,尤其是胖子的。这老榕树本就营养极度匮乏,树身吃不住劲,
再也支撑不住,树顶的多半截树干,劈成了两半,老迈的树身完全断裂开来。
万幸的是我们的保险绳都固定在老榕树的主干上,虽然吃了在树身上的一撞,所幸并没有直接摔到地上,今
天这道保险绳已经如此救了我们不下三回了,头顶那架C型运输机,由于失去了承重的主要树枝,则直接滑落到了
二十多米高的大树下边,发出巨大而又悲惨的声响。
我们抬起头就可以看到老树裂开树身的内部,这一看都不由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胖子才说道:“这是什么
东西?好象挺值钱……我想这回……咱们可真……真他妈发了。”
这时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信号声,突然再一闪从劈开的树身中传了出来……
b-w_angel
发表于 2006-6-10 18:43:33
接下来呢???
没有了吗??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6-10 22:18:35
113 鲜血
我们此刻就象是那山洞中的人俑一般,被保险绳倒悬在树干上,丛林中的晨光照得人眼发花,只见那裂开的
树身中露出一块暗红色的物体,呈长方形,顶上两个边被屶成了圆角。
阳光透过树隙照在上面,发出淡淡的紫色光晕,这他好的是什么东西?我挣扎着用登山镐挂住树身,重新爬
回树冠,然后把Shinley杨也扯了上来,胖子本就有恐高症,悬挂在距离地面十米的树身上,也不敢有大的动作,吓
得全身发僵,我想把他用保险绳放到地面,胖子却说什么也不同意:“老胡,你还是把我拉到树上去,这东西我得
好好瞧瞧,我看八成能值大笔银子。”
我只好与Shinley杨用尽吃奶的力气,拉动安全绳,协助胖子爬回树冠,此时天色已明,站在二十多米高的老榕
树树冠,向下看去,真有点如临深渊,如屦薄冰的感觉。
这回我们学了个乖,各自散开,不再聚集到同一棵树杈上,围着从树身中显露出来的物体观看,胖子问我
道:“这是口棺材?玉的还是水晶的?怎么是这么种古怪顡色?我看这倒有些象是咱们在潘家园,倒腾的那几块鸡
血石。”
我没回答胖子的话,这件事出乎意料之外,只是凝神查看,只见老榕树中间,露出多半截似玉似水晶的透明
棺材,光润无比,呈半透明状,外边薄如蝉翼的一层,是乳白色,里面就开始逐渐变红,越往里面颜色越是深,
如同内部储满了降红色的鲜血,大部分外壳被树内散落的树皮。以及各种寄生植物的藤蔓裹缠,难以窥其貌。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材质,再一细看,发现这是块半透明的玉石质成,里面还有一层水晶鋈石裹,再里
面有大量降红色液体。那些液体就如同鲜血一样,单从外形看来,这就是口罕见的玉棺。
Shinley杨见了这奇怪地玉棺,也不禁奇道:“这分明是威敛死者的棺椁,看材料是藏地天玉,而不是云南附近
产的缅甸玉,不过……树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玉石的大棺材?对了……遮龙山后就已经是献王墓的范围了。这棺椁
很可能是主墓的陪陵。只是为什么棺材长到了树里?”
胖子说道:“这你得问老胡了,他不总吹牛说中国所有地墓棺材没有他不知道的吗,让他解释解释。”
我摇头道:“这你们可难为我了。自古修坟造墓,都讲究有封有树,树是作为坟墓的标志,建在封土前。使得
陵墓格局有荫福子孙之象,却从来没见过有人把棺材放到树身里的,这也不成体统啊。”
中国自商周时代起,便有了风水理论,安葬死者,历来讲究“负阳抱阴、依山凭水”,岂有悬在树上的道理,而
且这棵老树地处遮龙山后的丛林之中。那遮龙山虽然山顶云封雾绕,看不清楚山脉走势,但是从山下可以看出
来,这座大山只有单岭孤峰,是条独龙,<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寻龙诀里说的明白:龙怕孤独穴怕寒,四顾
不应真堪危,独山孤龙不可安,安之定见艰与难。
虽然这时地势东高西低,然而其靠太过孤绝,其望剥断跌换,是个深不见底地盆地,所以这一带绝不是什么
适合安置陵寝地场所。
更何况,老树为阴宅五害之首,葬室左近有老树、独山、断流、秃岭、乱石,皆势恶形坏,决不可葬人:有
老树则抢风夺气,有独山则少缠护,主无融无结,阴阳势必相冲;有断流则主脉苦土枯,水脉一断,生气也即隔
绝;有乱石突怒,壥岩峥嵘,则主凶气横生,多有地之恶气所祸;有秃岭则谓之为无生气之地。
不过这些场所也并非就是凶恶之地,也许建立寺庙祠堂比较合适,会起到调和形势的作用,但是作为阴宅埋
葬死人,就不合适了。
所以就更别说以树为坟了,这完全违反了风水形势的理论,什么气脉、明堂、水口、什么龙、穴、砂、水、
向等等一概论不上了,就没见过有这样地,不过这透明的玉棺实在是罕见,里面的液体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难道
当真是血液不成?那又会是谁的血?
我到近处,用手指摸了摸玉棺,触手处冰凉润滑,当真是一块难得地美玉,更为难得的是通体无暇,而又如
此之大,即便是皇宫大内也不容易找出这么好的美玉,玉棺是横置在老榕树中间的树身里,由于树身纠缠生长的
积压,加上支撑它地一部分树身脱落,使得原本平置在树中的玉棺稍微有一点倾斜。
向下倾斜的棺盖与棺身处,有几道细小的裂纹,不知是被坠毁的C型运输机残骸撞的,还是被扭曲生长的老树
长期挤压而产生的,棺中那满满的,鲜血一样的液体顺着裂缝慢慢渗到外边,滴滴哒哒的落在玉棺下的玉石墓床
上。
我们直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由于胖子第一次上树,重量太大,使得树中的玉棺稍微倾斜,那棺里暗红色
好象鲜血一样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来,落在下边的墓床上,由于玉棺的裂缝有三四条,位置也远近不同,再加上
树身原本是封闭的,所以滴水声有长有短,而且声音显得沉闷,竟然被听成了一串信号代码。
在棺中的红色液体水平面,低于裂缝之后,那信号声自然就突然停止了,第二次树干断裂,树冠上的C型运输
机残骸掉落到地面上,这么用力一带,那玉棺又倾斜了一点角度,所以棺中的暗红色液体,继续渗了出来,我们
先入为主,一直把这个声音当做信号,正所谓是怀弓蛇影,太多疑了。
不过我随即心中一凛,真的就会那么凑巧吗?偏偏组成一串死亡代码,如果仅仅是巧合。那也不是什么好兆
头,但愿我们此行,别出什么大事才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时,Shinley杨用伞兵刀剥掉玉棺盖子上的植物根茎,戴上手套,在棺盖上扫了几扫。那玉棺
的顶上,立刻露出不少精雕细刻的花纹,整整一层,都刻着鸳鸯、鸿雁、狐、兔、獐、鹿、象等等象征吉祥与灵
性的珍禽异兽,四个边角还有形态各异,做对称排列的各种花草纹饰。
玉棺四周则是雕刻满莲瓣地底纹,装点以凌形忍冬浮雕,每一边中间都各有一只神态逼真的小鹦鹉,鹦鹉口
中衔着一朵灵芝。
Shinley杨看罢。抬起头来对我说:“这些玉棺上的浮雕。造型祥和温顺,虽然神态稍显呆滞,但是刀法工艺扑
实明快。华美而不失深沉,这种具有高度艺术涵盖力的表现形式,非常接近于秦汉时期古扑的风格,这应该就是
献王墓的陪陵,不会有错。”
胖子在旁急不可耐。搓着手掌说道:“管他是什么王地,这玉石棺村既然教咱们碰上了,便是咱们的造化,先
倒开看看里面有什么明器没有,现在天也亮了,也不怕里面发生什么尸变。”
我拦住胖子说道:“别性急,这口玉棺材绝非寻找,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长到树身里,而且你们看这里边这么多
降红色的液体,跟鲜血并无两样,谁敢保证打开了就不会出事。”
Shinley杨用伞兵刀的刀尖,沾了一点从玉棺中渗出来的暗红色液体,再自己鼻端一嗅,对我和胖子说道:“没
有血腥味,倒是有股很浓的气,象中药,我看玉棺本身,并无太过特别之处,里面红色地积液可能是防腐地,怪
就怪在棺生树中……”
胖子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可能是树种子长在墓室下边,树越长越大,最后就把坟墓的夯土顶破,
把里面地棺材顶了出来,所以这棺材就在树顶了,不是我说你们,什么脑子啊,屁大点事都想不明白,还好意思
大老远跑来倒斗。”
我摇头道:“小胖说的这种可能性不大,我忽然想到,这口玉棺不象是俗品,也许里面装敛的是位在道门的
人,那些方外地术人,自认为不在五行之中,不必依照世人选阴宅的路子,自棺中有迎有送,若得重重关锁,则
气尽聚于垣中,也许他是有意而为,这两株夫妻老树,就是这口玉棺的椁,而里面装的是个巫师,或者修仙求道
之人,咱们先前在树身上发现的那个树洞,我看极有可能就是这树椁地明堂穴眼,是取天地精气的金井。传说献
王墓是一处世间独一无二的“水龙晕”,与神仙洞府一般,那里咱们还没亲眼见到,如果真是如传说中一样,这陪陵
应该是主穴四周的几个星位之一,所以也不可单以这老树周边的形势论之。”
Shinley杨觉得我的话比较有理:“献王崇尚巫邪之道,一心只想修仙,所以他身边重臣,多是术士一类,依此
看来这陪陵中的是一口仙棺,但不知里面的主人是否已经成仙证道了,倘若世间真有仙人,这口玉棺现在应该是
空的,里面的尸体仙解了才对。”
胖子说道:“老胡快下树把家伙取上来,我把挡住另一边的树干砍了,咱们瞧瞧这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仙
是妖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有值钱的明器,咱们先来它个开门红,我早看献王那老粽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拿那
瞎子的话说,此乃不义之财,没有不拿之理。”
Shinley杨也点头道:“里面也许会发现一与献王墓有关的秘密,那些信息和线索,对咱们会有不小的帮助。”
我见他们都想开棺,就下树把摸金校尉开棺用的“探阴爪”与“阴阳镜”还有一些别的工具,都拿了上来,摸金的
行规是天黑动手,鸡鸣停手,此时天已大亮,按规矩“明器”是不能动了,不过开棺调查调查还是使得的,所以这时
候便要用到“阴阳镜”。
“阴阳镜”是唐代中期传下来的古物,那是一块磨损得比较严重的铜镜,不是正圆形,而是铸成三角形,象征天
地人三才,正为阳,反为阴,背后铸有四个篆字“升官(棺)发财”,使用的时候,用红线绳悬吊在半空,正面对着
阳光,背面的篆字对准棺口。
相传此“阴阳镜”专门用来开启暴露在坟丘封土之外的棺椁,唐代盗墓之风最盛,有诗云:“骷髅半出地,白骨
下纵横。”描述的就是唐代盗墓贼席卷过后,荒坟野地中剩余的凄惨情景,在那一时期,职业盗墓贼最多,行事手
段也是各有各法,最流行的倒斗方式,不是打盗洞进入地宫,而是光天化日之下,直接大铲破坟,挖开封土,用
绳索把棺椁从地宫中脱拽出来,在外边开棺,尽取墓中主人的全部服饰,随后便弃尸骨于荒郊野外,“阴阳镜”就是
那个时代的盗墓贼手所使用的一件必备工具,并不是摸金校尉的独门传统用具。
这只“阴阳镜”是了尘长老的遗物,其在摸金校尉手中具体用途和作用,至今已经大体失传,我们只知道万不得
已的情况下,需要在白天开棺,可以拿阴阳镜照住棺口,以免有不干净的阴晦之气,冲了活人身上的三味真火,
回去走背字。
今天我们要在白天做事,所以拿来使用,管不管用姑且一试,然而把阴阳镜挂好,准备用探阴爪启棺材钉的
时候,才发现这口玉棺没有棺材钉,而是抽匣式,作为棺盖的那屋玉板,两侧有极严密的插槽。
于是我们找到棺口,准备把玉盖从棺材里抽出来,我和胖子刚要动手,却发现此刻从天空射下来的阳光,照
在晶莹的玉棺上,里面映出一个高大的人体阴影,这阴影极重极黑,有头和两肩,与棺中那些红色液体在阳光下
形成暗红色中,仍然显得十分醒目,另外肩膀以下的阴影显得有些奇怪,非常宽大,好象棺中还有很多其它的东
西,但是从形状上不好判断究竟是些什么,有可能是陪葬玉棺中的器物之类。
我心想这里面既然有尸首,看来这死者没能成仙,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怕他变成僵尸,不料此时不知从
哪里突然飘来一大块厚重的黑云,遮住了日光,四周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天空中不时有强烈的雷声传来,我们
被那突如其来的雷声所吸引,都抬头望了望天空,我咒骂道:“鬼地方,干打雷,不下雨。“我心中暗想可别让雷把
这老树给劈了,那样我们就跟着一起糊了,不行就找个地方先躲躲,等雷住了再做事。
怱听Shinley杨在玉棺对面说:“你们来看看这里,这棺下压着只死人的手,我想那信号,可能是从这发出来
的,而不是玉棺中渗出的液体。”
我刚想转过去观看,却发现此时已经黑得看不清人了,我们谁也没想到,这天色说变就变,而且变得这么
快,瞬时之间,天黑得就象是锅底,炸雷一个响赛一个……
zhengyikkk
发表于 2006-6-11 13:42:46
114 升棺发财
世界上没有平白无故的爱,也没有平白无故的恨,天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在白天如此打雷,不吉祥的空
气中,仿佛正在酝酿这一场巨大的变化。
除了阴云缝隙间的闪电,四周已经暗不辩物,我只好又把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重新打亮,正待到树冠的另
一端去看个究竟,却发现准备和我一起开棺的胖子踪影不见,我忙问Shinley杨:“你见到小胖子了吗?”
Shinley杨耸了耸肩,她刚才在玉棺底部发现了些奇怪的东西,加上天空忽然暗了上来,所以也没留意胖子到哪
去了,我们急忙四下里寻找,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说没就没了?连点动静都没有,我四下里一看,
发现玉棺旁有只鞋,不是别人的,正是胖子穿的。
这时从那完全封闭的玉棺内部,忽然传来了几声碰碰的敲击,在我与Shinley杨听来,这声响简直比天上的炸雷
还要惊心动魄。
我这时候顾不上害怕,招呼Shinley杨赶快帮忙动手开棺救人,胖子这家伙怎么跑到玉棺里面去了,莫非是摸金
的,反被玉棺里的粽子给摸了进去?可这玉棺的缝隙都用矼蜡封得死死的,除了那几处小小的裂纹,再没有别的
开口,胖子那么大个,是怎么进到里面去的?这简直就是反物质现象。
Shinley杨却比较慎重:“别急,先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咱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玉棺里面的动静,就一定是胖
子发出的。”
我对Shinley杨说:“能不急吗,再不动手黄瓜菜都凉了,你要是害怕我就自己单干,说什么也得把胖子掏出
来,我还真他妈就不信了……一口棺材就能把咱们吓成这个样子?”
我说完也不管Shinley杨是否同意,把防毒面具扣到脸上。挽起袖子就去抽动玉棺的盖子,那玉棺合得甚严,急
切间难以开启,只好又让Shinley杨用伞兵刀,将棺盖缝隙中粘合的矼蜡清除。只听玉棺中发出的敲击声,时有时
无,慢慢地就没了动静。
我手忙脚乱出了一身冷汗,见忽然没了动静,心想胖子多半是玩完了,已经隔屁朝凉卖拨糖去了。正自焦急
之时,忽然脚脖子一紧,被人用手抓住,我出于本能举起登山镐。回手就想击下,却听有人在后边说道:“胡司
令,看在党国的份上,你赶紧拉兄弟一把,这树上有个大窟窿……可他妈摔死老子了。”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胖子,他正挣扎着从我身后的一个树洞中往外钻,我赶紧伸手。把胖子扯了上来,
这树洞口长满了各种茂密地寄生植物,就象是个天然的陷阱。如果不踩到上面,根本就无法发现,象这种大大小
小的窟窿,这老榕树上也不知究竟有多少,都爬满了植物的藤萝绿苔,踩到小的就容易崴了脚踝。赶上大的,整
个人都可能掉进去,而且洞口的植物很宣软,人掉进去之后,立刻合陇,很不容易识破。
原来在我们刚准备动手“升官发财”之时,胖子被天空上忽然传来的雷声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没
想到一脚踏空,掉了下去,这声音又被当时的雷声所掩盖,所以一时间没有察觉到。
我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那口玉棺,如果不是胖子在棺里敲打发出响动,那会是谁?难到这世上还真有在白
天也能活动的僵尸不成?
Shinley杨见胖子爬了回来,便问胖子树洞里有些什么,胖子说那里边黑古隆东,好象有好多骨头和藤条,不过
也没敢细看,那树洞里边别提有多臭了,呛得脑门子疼。
Shinley杨对我和胖子说:“你们俩过来这边看看,这件事远远超出了咱们所料,C型运输机地机组成员,并没有
全部跳伞逃生,至少有一个人是死在了这里,他的尸骨就在这口玉棺下压着,这玉棺下边有可能和胖子掉落下的
树洞相联。”
我听她说的话大有蹊跷,便踩这玉棺盖子来到另一端,正如Shinley杨说地一样,玉棺的墓床前角压着一只人
手,这只手的手心朝下,并没有腐烂成为白骨,而是完全干枯,黑褐色的干皮包着骨头,肌肉和水份都没有了,
四指手指紧紧插进了玉棺下的树身,想是死前经过了一番漫长而又痛苦的挣扎,手骨地拇指按着一只小小的双头
夹。
我一头雾水,彻底糊涂了,这是只死人的手,看这样子有具尸体被压在棺下,他究竟是谁?又是怎么被压在
下边地?玉棺里刚刚的响声又是怎么回事?
Shinley杨说这种双头夹,在盟军反攻诺曼底的时候,开始作为相互间联络的简易道具使用,可以发出轻重两种
声响,最早是在第82与101伞兵师中使用,倒的确可以发出摩斯码信号。
我和胖子听了这话,多少摸着点头绪,难道说,这是有一个死在棺下地亡魂想要和我们取得联络?
只听Shinley杨对我们说:“这只手臂上露出一截衣袖的臂章,是二战时美国空军的制服,还有这种只双头夹,
中国是没有的,我推测这玉棺里有某种……具有危害性的东西,而且棺下是个树洞,相互连通,吞噬经过附近的生
命,昨天晚上,有被玉棺害死的飞行员亡灵向咱们发出警告信号,不想让咱们重蹈他的覆辙。”
我对Shinley杨说:“昨天夜里乱成一锅粥,也不知警告咱们什么?难道是说这棺里有鬼,想害咱们三人不成?
那为什么咱们什么也没察觉到。”
我话刚出口,随即想到,大概是我们都戴了正宗的“摸金符”,还有大金牙搞来的观音挂件,这些东西都是僻邪
古物,不过这些东西真有那么管用吗,我心里是半点把握也没有。这两株老树里面一定有鬼,那些隐藏在树身内
部的窟窿里面,不知究竟有什么邪魔外道的东西。
为了弄个水落石出,我们当时就一齐动手,把那口玉棺的盖子抽了出来。玉棺中满满的,全是黑中带红的降
紫色液体,除了气味不同,都与血浆一般不二。
我们不知那液体是否有毒,虽然戴了手套,仍然不敢用手直接去接触,胖子用探阴抓,我用登山镐,伸进玉
棺中捞了两下,在鲜血般的溶液里,登山镐挂出一具肥胖老者地尸体。身上只有一层非常薄的蠠晶,薄如蝉翼一
般,“蠠晶”十分珍贵,传说汉高祖大行的时候,在金缕玉衣里面,就包了这么一层蠠晶。和现代的保鲜膜作用差不
多,但是那时候的东西,可没有任何化学添加剂。
胖子用伞兵刀割破了那层蠠晶。让裹在其中地尸首彻底暴露出来,只见那老头的尸体在里面保存得相当完
好,他脸形较常人更为长大,按相书上说,他这就是生了一张马脸。之间这尸首须眉皆白,头上挽着个簣,周身
上下一丝不挂,似乎是被那鲜血般的液体浸泡得太久了,身体微微泛红。
胖子骂道:“这死老头一身的肥膘,也不知死了多久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腐烂,恐怕迟早要闹尸变,不如趁早
一把火烧了,免得流下隐患。”说着就用“探阴爪”在尸体脸上试着戳了两下,这尸体还十分有弹性,一点都不僵
硬,甚至不象是死人,而是在熟睡。
我觉得这个已经死了两千余年的老者,至今仍然保存得栩栩如生,甚至可以用“鲜活”二字来形容,真是有够离
奇,这事不能细想,越琢磨越觉得渗人,于是我依Shinley杨所说,准备用登山镐把那白胡子老头地尸首扯出来,以
便腾出地方看看他尸身下,还有什么其余的东西。
没想到,着手处沉重异常,凭我双手用登山镐扯动的力气,便有百十斤也不在话下,而这白胡子老头尸体的
重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一扯只下,纹丝不动,怕有不下数百斤的份量。
我心中不禁奇怪,难道是这赤身裸体的尸首,下边还连着别的重物?
我把登山镐从尸体的掖下抽了出来,在玉棺中段一勾,竟从红中带黑的积液中,启出一条血淋淋地无皮大
蟒,三人见些情景,都吃了一惊,原来那老者尸身肩部以下,缠着一条被剥了蟒皮的巨蟒,蟒尸和人尸相接的部
分,由于时间太久,已经融合到了一起,再也难以分割,难怪刚才一扯之下会觉得如此沉重,而且无皮地蟒尸上
长满了无数红色肉线,那蟒肉隔一会儿就跳动几下,似乎是刚被剥了皮,还没死透一般,我们听到玉棺内的敲击
声,很可能就是它发出来的。
这蟒身上肌肉筋脉清晰可见,也不知是用什么手段剥的蟒皮,看这蟒的粗细大小,虽然比我们在遮龙山山洞
中见到地那条小了不少,仍然比寻常的蟒蛇大上许多,想起那条青鳞怪蟒,随即就联想到了献王邪恶巫毒的“痋
术”。
胖子指着这无皮巨蟒,让我们看那蟒尸上生长的许多红色肉线说道:“这蟒肉上面还长着东西,怎么跟鱼虫子
似的,好象还跟棺材底下连着,老胡你拽住了,我捞捞下边有什么东西。”说着挽起袖子,就想下手去来个海底捞
月。
Shinley杨见状急忙将胖子拦住,毕竟不知这暗红色积液的底细,不可随便接触,还是用登山镐或者“探阴爪”,
一点点的打捞比较稳妥。
我用力将那胖老头的尸身抬起来一块,Shinley杨用登山镐,胖子拿工兵铲,在玉棺的积液中进行筑篱式搜索,
不断的从里边勾出几件物品,首先发现的是一个黄金面具,这面具可能是巫师或者祭司在仪式中戴的,造型怪异
无比,全部真金铸造。眼耳鼻口镶嵌着纯正的青白玉,这些玉饰都是活动的,使用的时候,配戴面具者可以把这
些青白玉的遮屸,从黄金面具上取下来。面具头上有龙角,嘴地造型则是虎口,两耳成鱼尾,显得非常丑恶狰
狞,但是最让我们心惊不已的是这黄金面具的纹饰,一圈圈的全是旋涡形状,这些旋涡构图简单,看起来又有几
分象是眼球的样子,一个圈中间套着两三层小圆圆,最外一层似乎是代表眼球,里面地几层分别代表眼球的瞳
孔。
看到这些熟悉的雕纹。我和Shinley杨胖子三人都不免有些激动,看来献王有“雮尘珠”的传说非虚,这一次有了
切实的接触,心中稍稍有了底。就算是九死一生,这趟云南毕竟是没有白来一遭,不枉了风餐饮露的许多劳苦。
其次是一支龙虎短杖,是用绿色厱石磨成,与老百姓家里用地寻常斡面杖长短相似,绿厱石短杖微微带有一
点弧度,一端是龙头,一端是虎头。二兽身体相接的地方,就是中间的握柄。龙虎形态古朴,缺少汉代艺术风格
上的灵动,也不具备现实感和生命力,却散发着一种雄浑厚重地气息,看样子至少是先秦之前的古物。
胖子看了看这些器物。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将这几件从玉棺中捞出来的明器擦净,装进防潮防空气侵蚀的鹿
皮囊里,就准备当做战利品带回去。
Shinley杨一看急了,这大白天的就强取豪夺,这不等于是盗墓吗?拍了照片看完之后,就应该赶紧放回去。
胖子一听也不干了:“大老远从北京折到云南,干什么来了?不就是为了倒斗摸明器吗,好不容易开了斋,想
再放回去,门儿都没有。”
我也劝Shinley杨道:“什么盗墓不盗墓,说得多难听,有道是窃国者侯,窃勾者诛,至少摸金校尉还有穷死三
不挖,富死三不倒地行规,岂不比那些窃国窃民的大盗要好过万倍,自古有志之士都是替天行道伐不义,这些东
西放在深山老林中与岁月同朽,那就是对人民最大的不负责,不过我看那什么只能拿件明器,还有什么天亮不能
摸金地古板规矩,应该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也有所改变……”
我趁胖子忙着装明器,在Shinley杨耳边低声说道:“这东西倒回去也不敢出手,就先让小胖拿回去玩个几天,
等他玩够了,我再要过来给你,你愿意捐给哪个博物馆随你的便,这叫望梅止渴,要不让胖子见点甜头,容易影
响士气,最沉重的那些装备,还得指着他去背呢。”
Shinley杨摇头苦笑:“真拿你没办法,咱们可有言在先,除了雮尘珠用来救命之外,决不能再做什么摸金的勾
当,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为了你好……”
我赶紧装做领了情地样子,诚恳的表示一定不辜负她殷切的期望,和淳淳的教诲,心中却想:“回去之后的
事,留到回去之后再说,青铜器我不敢碰,这玉石黄金的明器嘛……我可没向毛主席保证过,跟别人说的话,反正
我睡一觉就忘了,就算退一万步说,这些东西很明显是祭器,极有可能与那雮尘珠有直接的联系,无论如何不能
再放回去了,这回什么规矩也顾不上了,免得将来用的时候后悔。”
我正打着我的如意算盘,却见Shinley杨又在棺中发现了一些东西,蟒尸身上生出的无数红色肉线,好象有生命
一样,不时的微微抖动,这些肉线,都连着玉棺的底部。
没想到这口精美绝伦的玉棺,四壁和顶盖是西藏密天玉,而下面竟然是以一块“莨木”为底,棺中的红色肉线,
穿过“莨木”棺底,连接着老树的内部,人尸,痋蟒,玉棺已经全部连接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顺着望下观察,会发现玉棺基座下的树木已经由于缺少养分,完全朽烂了,只是被寄生植物所覆盖,勉强支
撑着上面的玉棺,下边是个深不见底的树洞,应该与胖子掉下去的那个洞相联,这些树洞都被寄生植物的藤蔓,
巧妙的伪装了起来,这些天然的伪装,在被弄破之后,不出三天,又会迅速滋生,掩盖树洞的痕迹,用“狼眼”手电
筒向内一照,全是各种被树藤缠绕的各种动物干尸,其中也有几具人类的遗体。
Shinley杨好象恍然大悟:“不好,这玉棺中被剥了皮的蟒尸,可能是一条以人蛹喂养的痋蟒,而这两株夫妻老
榕树,已经被蟒尸中人蛹的怨魂所寄生,这棵树就是条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