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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1】【鬼话】连载---十三号 院 13 号 女生楼(绝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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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 15:14: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转载,作者夕念慕年 故事开始
    一
  拖着红色的行李箱慢慢的往十三号院里走。左手边的楼是单号,右手边是双号。那么十三号楼应该在左手边再往里。往前放眼,真远!走到7号楼门前,围着一堆人。吵嚷着什么。我不禁很纳闷,才开学,全是新生报道,咋就吵开了?仔细一听,一个尖尖的却似乎哭喊后沙沙的嗓音,在说什么“十三号能住人吗?”之类。敏感之中,不由的放下箱子,走近那群人。
    
      挺好看一女生,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面前站着一老师模样的中年男人,一脸无奈。女生放低了声音“我说老师,您就别让我住13号楼了,太邪,我又是信基督的,没办法容忍!”那位老师双手一摊,“没办法,7号楼住满了,再说,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13号楼,人家怎么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你是基督徒也好什么徒也好,我是无神论者,我不能容忍在校园里出现并纵容你这样的言论。难不成大家都信基督,13号楼就得空着,13号院就得闲置?不可能!这位同学,你不要再做无用功,赶紧搬进宿舍去吧,12点的新生入学汇报,不可缺席!”一甩手,老师走进了7号楼宿管办,门“嘭”的一声关了。
      
      围观的人立刻鸟兽散。女生苦拉着脸,傻站在那里。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同学,怎么拉,我也是13号楼的,一块走吧。赶时间呢。”女生抬头看了看我,哗啦的眼泪又纵横了,我吓的不行,拿出纸巾递给她“有那么恐怖吗?你怕成这样?”她什么也没有说,拖起她身后的箱子,往十三号楼走去。我跟在她身后,打量着她,打量着穿梭忙碌的学生和家长们,打量着这些伫立的楼群。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戏剧性的拉开序幕了,呵呵,我不禁笑出了声。
      
      前面的女生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有你哭的时候!”鼻子里一声闷哼,她回过头去。啊!还有这样的人,稀奇了!我心里暗笑着,脑子里同时浮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究竟这13号楼是怎么一回事情,让这个女生恐惧如此?
      
      很快到了13号楼,才发现这楼在11号楼的阴影里,而且是个老楼。大门居然还是古老的黄铜门,门洞有着古色的漂亮的红砖。
    
     前面的女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几乎是拖着箱子冲了进去。我脑中顿时浮现出一个词“视死如归”,不由得我又笑了。
      
      宿管办发的证上写的是413房间。又是13?没来由的我一个哆嗦。这大楼,怎么感觉阴冷阴冷的?住久了不会有风湿什么的吧?
      
      心里一沉,这步子自然也沉了。老楼楼层间又高,我愣是拖着箱子挪着上着楼。好容易到了4楼,挪啊挪,经过11号房间,发现11号房间对门是水房,已经有几个女生在水房里涮碗洗盆什么的。到了13号房间,找到自己的床,居然发现之前那个女生居然在我隔壁床整理,嘴巴里还嘀咕着什么。
      
      她看见我,也一愣,随后就笑了,“我们既然同命,那我就不说啥了,我看呐,咱得尽快行动起来,弄些避邪的东西来,我叫苏周,基督徒,你呢?”“希年,信佛。不敢说徒。你怎么这么怕?咱没法都弄避邪的东西,两个教派冲突了,肯定会不灵。”她撇撇嘴“随便你,我是好心。”她接着收拾东西,我铺好床,拿暖壶下楼打水,热水房里都没人,真好,以前高中住校时,排老么长的队伍就为了打水,郁闷了三年。这楼,人住的少,除了楼老点,光少点,我还真没觉察出什么不好来。
    
     在楼下转悠了一会,很快就被我磨蹭到了11点。顿时有些着急,这大礼堂在哪我完全是一片空白,赶紧的,拖上苏周吧,两个人怎么也比一个人强点。噔噔噔我上了楼,苏周坐在书桌边翻看着一本老么厚的书。大约是圣经吧,我想。没什么新生报道第一天就看牛津字典吧。
      
      “喂,苏周,要开会了,礼堂在哪里还不知道,你也不着急呀?”苏周把书合上,端起水杯咕咚一口,不紧不慢的说“我姐以前在这个学校读书,我经常来玩,学校哪里有老鼠洞我也知道个大概,我着什么急啊?”“太好了,那咱们赶紧走吧!”她撇了我一眼,站起身来,穿上外套。我也懒得计较她的白眼,笑眯眯的从书柜拿出一本灵异小说,要是会开的无聊,没准还能看看小说。
      
      灰溜溜的跟着她,果然很快就到了礼堂。进去一看,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看着礼堂里微弱的灯光,我想,这小说是看不成了,还是找个角落坐下吧,没准可以聊聊天。
    
  二
  坐下之后没有多久,会议开始了。又是老话长谈长篇大论。我一直等着苏周跟我开口说话,结果她只是看着讲演者一副呆呆的样子估计根本不知其所云何事。按捺不住的我,只好用胳膊撞撞她,说“这么无聊的会,咱们还不如说说话呢。”她居然又撇了我一眼,“我分到那个楼以后,我就没有什么好心情,说什么?”自己实在是不甘心拿自己的大热脸贴了一冷屁股,也实在不相信有几个女生会不喜欢八。
    
    “这楼怎么了,住的人少,安静又方便,再说,你不是和你姐姐在一个学校了吗,可以经常找她玩了,多方便啊,有什么不开心呢。”她脸色突然一沉,半晌不说话,我心想,怎么给我摊上这么个奇怪的舍友啊,郁闷。突然她又开口了“说起我姐,就是因为换到13号楼后疯的,我一直觉得这楼有什么诡异,所以我郁闷得很,你不要见怪。”
      “疯了?我几乎喊出声来,但是见她没什么回应,我只好老实的硬挺着听着汇报会,直到会开完也没有再和她搭话。
      
      回宿舍楼的路上,我们亦一路无话。她一脸沉思状,我对她姐姐的“疯”做了无数构想,思绪一直也不能平静。莫非,真如苏周所说的,13号楼有什么诡异?
    
     在13号院内食堂买了饭,端回宿舍,走到13号楼前,突然感觉如芒在背,感觉很多眼睛在看着自己,可是回转过头,又没有。心里一寒,加快了脚步。
      
      楼里依旧人很少。到了4楼发现其实人还是满多,经过411时看见里面每个床都坐着人,发呆的发呆,也有忙着收拾的。进楼登记的时候记得4楼全是和我同届的文学院新生,现在看着她们都觉得很亲切,毕竟是要一起度过4年的同学们啊。想来心情不由好了很多,走进自己宿舍,发现宿舍里多了很多新面孔,一间房只能住4个人,想来有来串门的吧。
      
      大家都在唧唧咂咂的时候,苏周依然在翻看着她的圣经。我很快的融入到她们的谈话中去,才知道都是附近宿舍的同系同学,有403,405,408,410和411的。
      “411?于蒙蒙,你说你是411的?“
      “对呀,怎么了?”
      “可是刚才我经过你们寝室的时候明明看到每张床上都有人啊!”
      “不可能,我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2个人!”
      “啊!”我心里一惊,“难道是我看花了眼?”
      “你看到每张床都有人?在干什么?”
      “两个人在收拾东西,另外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做呀,就只是坐着发呆而已。”我回想了一下,补充说“进门的两张对床是坐着发呆的,我记得很清楚。”
      “啊!”于蒙蒙一声尖叫,跑了出去,其他的同学也随着她出去了。
      
      我愣在那里,半晌,我回到桌子旁,打开饭盒吃饭,却是索然无味。苏周冷冷的说“你不相信我的话,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嚼了一半的饭含在口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了,我看了苏周一眼,她依旧沉默的看着圣经。我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我要去411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三
 门是开着,大家都站着站,坐着坐,没人说话。
      
      于蒙蒙见我来了,冲上来拉住我的手,“希年,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是和我开玩笑的,不是真的!又或者,你是眼花了!”我看着她,她眼里流露出的惶恐和期盼,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站在靠窗右边床边的高个子女生,很不高兴的拍了一下桌子“才住进来,你干什么开这样的玩笑,搞出这样的事情?弄的大家怎么能开心?”“什么叫我搞出这样的事情,你当我很无聊吗?我说的是事实,又不是胡编什么故事吓你,认都不认识你,我不至于!”我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你可以怀疑我的眼睛但不可以怀疑我的人格!”我声音不禁高了个八度。虽然坚信有理不在声高,可我不能控制的愤怒。“可是我之前和陈娜就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另外两张床哪有你说的什么人发呆?于蒙蒙去你们宿舍了,另外一张床宿管办是给我们当行李床的!你不是编故事慌心是什么!”我懒得搭理她,怄着一肚子气在于蒙蒙桌前坐下。
      
      于蒙蒙依然一脸期盼,其他的女生开始嘀咕,“传说这13号楼很邪,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可不嘛,你看她们411对着水房,一直都说有水的地方很邪,现在可不是邪上加邪么!”云云。
      
      心烦意乱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尽管大家都知道门并没有关,但是听到敲门声还是一齐回头。原来是苏周。她一脸阴沉,递给于蒙蒙一个十字架,你把它挂在床头吧。我心里不由得想,拿西方的法符对付中国的鬼怪,能行吗?但想想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我何必多言,本已不讨好。
      
      于蒙蒙接过十字架,很激动“谢谢,我应该怎么做?”苏周这时却是出奇的冷静“咱们也是大学生,不要太惶恐这些事情。虽然有些是不可避免的存在,只要它们没有对我们构成实质上的惊扰,我们也不要太自扰。希年今天早上才下的火车,那么老远,一定是累了,出现了所谓意识低潮,大概是晃眼了吧。”于蒙蒙一边点头,一边把十字架小心的挂在胸口。我不禁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苏周,嗯,看来,她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怪。
      
      事情平静了,大家也就各自散去。
      
      回到宿舍,我坐在床上掏出日记本,翻开来,写上:“9月13日,今天是报到的日子。。。”……
      
      一边写一边发会呆。夜幕很快降临了。苏周一直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又在看她的圣经吧。我实在很想了解她姐姐的情况,忍不住爬下床,拖着凳子在她旁边坐下,直直的瞅着她。
      
      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和我对视了一会,“你是不是想问问关于我姐姐的事情?我不是不想说,说了会影响人心。”
      “可是我只是想了解,好奇心实在抑制不住,我想你也应该很想知道你的姐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变成。。。”
      “女生宿舍从来都很阴,你也知道,女人的阴气一般比较重,这也是女人比较容易见鬼的原因。再加上这个院,这个楼。我们的房间也并非吉利数字。”
      “你不要在数字面前计较那么多,不过是宿舍楼号而已,能代表什么呢?”
      “这个楼是老楼,建校的时候就盖了,都快40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什么东西存在久了,渐渐就会有了灵魂……”
      ……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夜的宁静。我和苏周几乎同时站起身来,跑到楼道里……
    
    水房门口已经围了好些同学,下午都认识过的。她们围成小圈,你一句我一句的劝着什么人。走近了一看,于蒙蒙在她们的包围中半膝跪在地上,居然发着抖啜泣着!
      
      “发生了什么事?”我奇怪的拍了拍于蒙蒙,她扭了扭身子,哭泣声越发响,什么也没有说。
      
      大家都停止了言语,陈露(410舍)小声的说:“刚才于蒙蒙一个人在水房洗衣服,突然听到身后有盆子摔在水池里清脆的声音,回过头,没有人,水池里也没有盆子!她就吓成这样了!”她话音刚落,于蒙蒙站起来跑到屋子里,“砰”的关上门,留下我们傻站着面面相觑。
      
      陈露又说:“不过我想也许是别的寝室什么人摔了一下盆子然后就走了?不过似乎又没有那么动作迅速吧?难道于蒙蒙也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听?”“现在看来,这楼还似乎真有问题!”之前用激烈言语和我争执过的高个子女生脸上出现了惊惶的表情,看向我的时候,眼睛里也有了愧疚。
      
      说了会话,大家也就散了,毕竟也很晚了,该熄灯了。第二天是一天的军训,都得早起。我和苏周带着各自的心事,挪着步子拖沓着回了寝室。
      
      我们宿舍的另一个舍友,袁甜,下午出去以后也不知道干嘛磨蹭到这个点才回来。神秘的给我和苏周一人一个小布包。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护身符。袁甜说“哎呀,下午我听说那恐怖事以后,我就去烧香了,求了三个,我们屋一人一个,这样比较好吧,呵呵,以后我们也就不用怕了。”然后她从兜里掏出一盒磁带“看,这里还有经文呢,我们每天都放,心诚点,肯定没事的!”我笑纳了她的善意,想,晚上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比较好,别打击了她的积极性。“这个给你,谢谢你的好意,我信基督,是不能有别的护身符的。”苏周把护身符塞给袁甜,袁甜一愣,显然不太高兴的把它往兜里一塞,什么也没有说就爬上床了。
    

[ 本帖最后由 小草子 于 2006-7-6 16: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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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 15:17:5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苏周从桌上拿起圣经,也爬上了床。虽然我和她的床是隔壁,但是看她枕头的摆放方向,显然我是不可能和她秉烛夜谈了。我拿起洗漱用具,去水房洗漱。
      
      走到楼道里,又不由自主的一个寒战,早上进这楼时候的感觉!发自内心的冷!我穿着拖鞋快速小跑,在水房接水刷牙时,想到自己在漫画里看到过的一些和水有关的故事,什么洗红豆啊,水鬼啊,又想到不久前于蒙蒙的“水房幻听”,三下合做两下胡里马哈刷完,又一路小跑回了宿舍。
      
      刚摆好东西,爬上床,熄灯铃响了。“呤~~~”完之后,灯全灭了。
    
    我赶忙钻进被窝, 被子把全身都裹的紧紧的,可还是觉得紧张。把脑中的《金刚经》文反复念叨着,渐渐平静下来。楼道的灯透过窗子,发出昏黄的弱光。
      的确也累了。我闭上眼,听着袁甜的鼾声,意识渐渐模糊。
      
      
      
      夜很凉。
      
      我突然醒了,不知道什么促使我披上衣服,拉开宿舍的门,站在楼道上。楼道里隔一米是一个瓦数很低的灯,依然那么昏昏的亮着,时不时还闪烁下。要不是我忘了摘隐形眼镜,我或许真的会以为是星光。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水房有两个女生吵架的声音。似乎都很激愤,使得我听不清楚她们吵的啥。虽然有着恐慌,但是好奇心还是促使我迈着步子,轻轻的走过去。扒着水房的门探头一看,没有人!可是争吵声还是很清楚的在耳边!因为水房的空寂显的有了回音,回音绵长悠远,渐渐混杂成一片。。。我捂住耳朵,大喊出声。。。
      
      身子猛的一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仍然好好的在自己的被窝里,起身看看宿舍的门,关的好好的,而苏周,大概是被我的惊呼声吵醒,不耐烦的翻了个身。
    
    几乎是没有睡着,直到天亮。平时的我总是一沾床就睡,现在居然失起眠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我无奈的坐起来,利索的穿衣服,准备去军训了。
      
      袁甜似乎睡的很好,精神也不错,但是依旧不和苏周说话。我想大概她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的吧,而苏周,似乎起的很早的样子,让我奇怪的是,她不再是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宝贝圣经,而是用手支着下巴,发着呆。
      
      苏周见我起来了,跟我说道“昨天晚上我做了可奇怪的梦,我梦见我看到你走了出去,然后我就跟着你,知道吗,是在梦里跟着你,看到你走到水房,看到你捂住耳朵,听到你尖声惊叫,然后我一惊,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而你却是坐在床上的,我想大约你也是做了噩梦惊叫把我惊醒了吧。后来我一直翻身,一直睡不着。”
      
      “不是吧!你在梦里也看到我的经历了?”我吃了一惊,“我昨晚的确是梦见我自己起身去了水房,并且在水房听见奇怪的争吵声,因为没有看到人,却是清楚的听见了声音,我捂住耳朵,吓的不行。。。”苏周一愣,“这么说来,我在梦里看到了你的梦?”
      ……话没有说完,广播响了,我们只好结束话题,跟着大家一起下楼,去操场。
    
    一天的军训中大家都是卖力的很,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里汗流浃背的大家似乎都丧失了聊天的兴趣,因此我和苏周也都没有再提及昨晚不知是巧合还是蹊跷的梦。直到吃完饭,回到寝室,才发现大家在各自的寝室里都是围坐着,似乎都在对新鲜的校园生活喋喋中。
      
      进了屋子,发现袁甜呆呆的看着地板,傻坐着,表情极为惊恐。
      
      “怎么了小甜?”我不禁随着她的视线往地板上看去。只见地板上有类似于油脂却又是猩红颜色的液体,一滩滩,数了数,大约有5滩,有的基本接近干了,有的却还很新鲜的样子,象是刚被泼在地板上。奇怪的是有那么一滩,最靠里的表面,有象用脚蹭过的痕迹,但似乎也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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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 15:20:51 | 显示全部楼层
五     
              “这是什么呀?”我推了推袁甜,袁甜一震,这才回过神来。
      “你们刚才有人回过宿舍没有呀?”
      “没有呀。”我说,“我之前和苏周在食堂吃饭,吃完饭走了走才回来的,就看你傻坐着不动。”
      “啊!天哪!”袁甜惊叫出声“我军训完就回来,想吃面,就下楼打开水,结果上来一看,就发现地上这些东西!之前还没有的!我想着你们也不能这么无聊!我害怕死了,也不敢动它们,只好等着你们回来!”
      苏周总是在这个时候显的十分冷静,她撕了一些卫生纸,俯下身去擦了擦地上的东西,又闻了闻,“不是血,但是来源的确不明,你们看这周围没有溅开的颗粒,说明是近距离倒的,几块又没有相连的,干的程度也不一样。不过不是血也就没什么了,别慌了,我们可不能自扰。”
      在苏周的带领下,我也大着胆子拿纸一起,很快的把它们擦干了,淡淡的红色痕迹还是有点吓人,但起码心是平静些了。袁甜一直也没有动手,坐在那里,脸上很惊惶的看着我们做这一切。
      
      都处理完了,我们把地板也仔细拖了拖,收拾干净后,大家也就各做各的事情,不再就此讨论了。
    
    夜很快就深了。这回大家都学精了(或者是大家都太害怕的缘故),于是一起去水房洗漱。回来一起钻被窝。说着闲话等着熄灯。似乎因为白天军训的缘故,大家都累了吧,渐渐的谈话也变成了从鼻子爱搭不理的哼哼。渐渐的她们俩都没了话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我的意识也渐渐迷糊,很快入了梦乡。
      
      半夜的时候被憋醒了。可是实在又害怕,只好翻来覆去想着憋到天亮再去厕所吧,又是越来越憋的慌,只好爬起来,下床,轻轻的开门,往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经过水房的时候,想到昨天晚上的梦,都不敢往里看,还好没有听见什么奇怪声响。
      从厕所出来,却听见水房传来哗哗的水声。都这么晚了,谁还在用水啊。我很纳闷,好奇心(也不知道我好奇心这么重到底是不是件好事)促使我探头一看,原来是407的一个女孩在刷牙。(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只是白天军训的时候对她有印象,黑壮的一个女生。)我放松了许多,于是发问“喂,这么晚了你才准备睡啊, 明天还要早起军训呢!”她听到我的问话回过头来,把牙刷从嘴里拿出来。列嘴一笑。我只是觉得她怎么笑的那么阴森,突然发现她口里根本不是牙膏的白色沫而是鲜红色的血沫!
      
      我的心怦怦的跳的厉害,撒腿就往宿舍跑去,进门反锁,飞快的爬上床,钻进被子,用被子蒙住头,大气也不敢出。
      
      良久,也没有什么动静。我在被子里睁着眼,度过了我进校以来第二个失眠的后半夜。
     
            




                     六
  早上几乎是起床广播一响,我就坐了起来。拍拍苏周的被子,“喂,苏周,醒醒呀!”
      “干嘛嘛?”苏周很不耐烦的翻了个身,“我还能多眯会子呢!”
      “我跟你说这么件事儿……”我爬到她床上,凑到她耳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苏周呀,你说我要不要问问那个女生?”
      “有这样的事情?我帮你问好了!”苏周一骨碌坐了起来,把衣服换好,几乎是跳下床,冲呆着的我说“快,快去洗脸呀,一会去找她!”
      “哦。”我答应着,一边往床下爬,想起昨晚的事情,脚就禁不住发软。
      
      
      很快的我们就到了操场,大家差不多也集合了,有的吃着赶早从食堂买的点心。
      我朝人群里一指,“喏,就是那个黑壮的女生呀。”苏周径直朝那个女生走去。我跟在苏周的身后。苏周拍了拍那女生,女生回过头来,还是比较和善的一张脸。“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睡好啊,怎么脸色不大好的样子?”苏周言语里充满了关切。那女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没有啊,我昨天还没有熄灯就洗漱好去睡了呀。睡的很香呢,今天早上她们都起了才把我叫醒的。”说着,她指了指身边的两个407的舍友。苏周“哦”了一声,就把我拉出人群。
      
      “看来还真有些奇怪”苏周自语道。
      我的心又开始嘣嘣跳,那么,我昨天到底是看到了她,还是看到了幻象的她?可是她现在又是好好的,根本不象昨晚那么诡异。
      带着这样的疑问,新一天紧张刺激的军训开始了。
      
      “今天的训练任务是---追搏战。”教官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什么是追搏战呢?两人一组,一个先跑,另一个听到我的口哨就紧追,想办法拖住对方就行,先跑的那一个就想办法挣脱。大家明白了?”
      “明白~~!”大家齐声答到。
      
      “现在按错位分组,第一排第一个对应第二排第一个,明白吗?”
      “明白~~!”大家又很整齐的喊到。
      这时候我算了一下应该和我一组的同学。啊!俨然是她啊!黑壮女生!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可是大家都很迅速的动了起来,在起跑线排成一行。而作为后追的一行,大家也都齐整的站好队伍,我只好站到我应该站的位置上。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嘟~”哨声一响,第一排的她们都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做好起跑的预备状,“嘟~~”我也飞快的向前冲去。
      
      大家你追我赶,奋力的奔跑着,前排一些动作慢的人,已经被后排的对手追上,大家扭在一团,还能听到她们嘻哈着,叫闹着。
      
      黑壮女生果然跑的很快,我都追出去老么远了,还是离她大概5米距离,怎么也追不上,看来我得输了。没想到,她突然脚低一滑,摔了下去,趴在地上成狗吃便便状。我按捺住想笑的欲望,冲上前,扶她,“怎么样,没事吧?”
      
      她抬起头,列开嘴笑了“没事儿。”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门牙摔掉了,一口的血沫,笑着的样子,就和我昨天晚上见到的一样狰狞。
    
    我怕的手也软了,看着她没什么事情爬了起来,大家也上来搀扶着她去医务室,我拖着苏周就说“你看,想想昨晚的事儿,恐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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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 15:27:03 | 显示全部楼层

  苏周若有所思,正要说话,教官宣布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因为怕还有同学摔倒,公布了明天训练得准备的事项,就让我们自由解散了。
      
      大家三三两两的往食堂走去。打完饭,大家都聚在一起,我就和她们说起了昨天晚上的梦,和今天的情况。大家都唏嘘不已。我左边的一个弱质女生,吓的勺子都拿不稳了。我很奇怪的问她“同学,你也是中文的吗,我怎么从没有在4楼见过你?”她小声说“还好我不是住4楼,我是艺术生,我们艺体生都是住3楼的。”
      “哦?你是学什么?”我一直很喜欢音乐,不禁十分好奇。
      “嗯,学琵琶的。”她一边往嘴里送了口饭,慢慢的咀嚼着。
      “有机会听听你弹。古曲里我很喜欢听春江花月夜。”我挺高兴的,几乎忘记了刚才发生了哪门子事情。
      “看你那白痴样~!”右边的苏周嘲笑着说。
      “呃~!”我被苏周的话噎住了,便不再说话。
      
      吃完饭,我问了那女生“以后你要看鬼故事就来413找我,我叫希年,你呢?”
      “段小婵,你叫我小婵好了。”女生收拾着碗勺,“不过,我可不喜欢看鬼故事。”
      “呃~~!”我又一次被噎住,只好耸耸肩膀做无奈状。
      “小婵,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你弹琵琶?”我依然死皮赖脸。
      “晚上吧,你来301找我,我下午要去琴房练琴。”
      “好的。”……
      
      下午去图书馆看了书,系里即将举行学生会选举,得给自己充充电。
      
      吃完晚饭回到宿舍,都快熄灯了。想着要不明天再去听小婵弹琴好了,又觉得和她约好了爽约不太好。上到3楼的时候便往301走去。
      
      还没有走到,就听见了流水般清灵的琴声。我不禁放轻了步子。“嗯,果然是我喜欢的春江花月夜。”我自语到。
      
      3楼的人很少,估计艺体生不是在琴房练琴,就是在体育馆训练吧,要不可能累了出去吃小吃了,经过的寝室都没见亮着灯。
      
      快到301了才发现301居然也是黑着灯!奇怪了,小婵也太能耐了吧,不看谱也没必要不开灯呀!难道说?一个大问号弄的我又心惶惶,可是受美妙旋律的诱惑我还是到了门口,轻轻敲门“小婵,是我!”
      
      音乐停了,可是没有人回应。
      
      我拧开门,透过走廊昏暗的光,我看到小婵坐在桌子边的凳子上,抱着琵琶。我拉开灯,走上前去“小婵,练琴怎么不开灯呀!”
      她的表情很呆滞,两眼发直。没有说话。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琵琶的弦都是松的,还没有拧紧!而没有拧紧弦的琵琶,原则上,是弹不出声响的!我的脚不禁开始往后挪步。






                        八

   这时,她们宿舍的另外两个女孩进来了,走到小婵床边“小婵,你不是约好了晚上一起去校外吃烤串的吗,怎么没有去?害的我们等了你老半天。”“是呀,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趁着这个时候,我快步的走出门,飞奔到楼梯口,跑上四楼。
    
    回到宿舍,惊魂未定的我拿出金刚经,抱在胸口,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袁甜和苏周都已经躺下了,我也不好再叫醒她们。趁着熄灯还剩几分钟,赶紧洗好爬上床。
      
      在被子里觉得安全了许多。我渐渐的在恐慌中睡着了。
      
      
      “还好,一夜好睡。”
      在早起的广播声中,我咕哝着。
      
      又要训练了。在队伍中远远看到小婵,她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想到那奇怪的琴声,我不寒而栗,也不再看她,也不再主动找她打什么招呼。
      
      中午解散后大家去食堂围坐着吃饭。也不知怎么着大家开始讲起了鬼故事。
      一个本系的同学压低了声音跟我们说“哎呀,现在没有外系的同学,我就跟你们说哦,我听我一个师姐说呀,咱们13号楼诡异可多呢,3楼不是艺体生住的吗,一向住的人也很少。不知道追溯到哪一届,当时有个琵琶专业的女生,弹的那叫一手好琴!后来她跟本校一个师兄谈恋爱,也不知道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她就自杀了。从此以后,她弹的曲子可谓绝响!她弹的曲子叫什么来着?什么花月夜!”
       “春江花月夜?”我忍不住插嘴。
       “对对对,就是春江花月夜!行了,你别打岔!”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从此以后,我们学校琵琶专业的学生就不能完整的弹完那首曲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手上工夫再好,也不能完整演奏!不是中途忘谱,就是中途断弦!奇怪吧,后来有一天,他们系一个学生因为特别迷恋这首曲子,就不信邪天天在琴房下苦功练习。到了晚上去琴楼里上厕所回来,听到他们琴房传出来非常美妙的琴声,就是这首曲子,而且一直没有中断。她非常好奇,对这首曲子的迷恋和对这个演奏者的崇拜吸引她走向琴房。门是虚掩着的,音乐源源不断的流出来,她好奇的推开门,音乐嘎然而止,而琴房里,根本没有人!第二天,这个女生就退学了。从此以后,他们系就再也没有人敢练习这首曲子!邪吧?”她一口气说完,大口的往嘴里扒拉饭,我们都被吓住了,之前说的再多鬼故事,毕竟是鬼故事,这个,可是我们学校真实发生的事情呀!
      
      不过还是有很多同学表露出不相信的样子。议论纷纷。我想起昨天那不可思议的琴声,我知道,她说的即使在流传中有添加别的成分,但八成不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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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 15:28:22 | 显示全部楼层


    苏周在这样的时候总是保持着她一贯的冷静。回去的路上,她什么也没有说。到宿舍了,她才发问“学生会竞选,你参加不参加?”
      “哪跟哪啊这,我晕。”我以为她会说出什么言语做个总结什么的,结果……“参加啊,我大概会竞选一下副主席的位子,嘿嘿,你呢?”“我啊,我高中时一直都是宣传委员,我想,这次我还是竞选一下宣传部长吧。”她又陷入了思考,片刻,她笑着说:“还好,我们不冲突呢!预祝我们成功吧~”我想想也是,毕竟还有正事要忙活,于是我们收拾了会东西,各自坐在桌前,开始准备竞选的有关事宜。
      
      可能是看书看的太认真,一抬腕看表,又9点多了。我站起身伸个懒腰,拿杯子倒水喝。
      
      这个时候听到隔壁很是热闹,便出去看看。
      
      411里站了很多人了,大家正在收拾桌子,铺报纸,忙活着什么。我很纳闷,就问于蒙蒙,“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于蒙蒙见是我,十分兴奋“你参加吗?她们都是9号楼的,说要到咱们楼里玩碟仙,我也不知道怎么玩,听说能算命,不知道是真是假,十分好奇呢!”
      “碟仙?”我又是一惊,“不行,碟仙怎么能随便请呢!万一送不走就麻烦了!”
      陈娜听我这么一喊,走过来,说:“希年啊,没关系的,就让她们玩吧,起码我们能知道这楼到底住得住不得!”
      “要是能请来,能安全的送走,就以为是什么好事情?阴气重的地方才能请来碟仙!难道你们要证明我们这楼阴气重?还是别的什么?”
      我激动的快说不出话来,看过太多的鬼故事都跟请碟仙有关,总是会出什么岔子,所以实在不想发生什么预想不到的事情。“总之,我肯定是不玩的!”
      我拉住于蒙蒙,“你,最好也不要参加!”于蒙蒙见我一副斩钉截铁的样子,“那好,我到你们宿舍去吧。”
      
      见那帮瞎忙活的人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我拽着于蒙蒙,回了宿舍。
    
    在宿舍里我把请碟仙的步骤内容什么和于蒙蒙说了一遍,她呜啊的表示明白,然后我想起查查阴历的日期,于是看了,阴历14。有点害怕,越是月圆,鬼气越是重,她们玩碟仙又没有男生在,没有阳气压着,怎么想都觉得不妥。
      
      然后过了熄灯的时间,但是今天是周末,所以通宵不熄灯的。依然没听见她们屋有什么动静。于蒙蒙有些困了,便回屋子,我有些放不下心,就跟在她身后。
      
      宿舍依然黑着灯。从窗户往里望,大家都是往前伸着手僵持状。当时觉得特恐怖,因为她们的表情不是惊恐而是很严肃彷佛在甘心受什么命。于蒙蒙“啪”的拉开灯,大家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震,瘫软在凳子上了。问她们到底在玩碟仙的时候发生了什么,问了什么问题,答案是怎样的,却没有一个人能记得。于是这阴历14的碟仙游戏内容,也就成了她们自己的秘密。或许,她们自己也不知道内容了吧。
      如果把一切忘记,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十
 说到这个晚上,很奇怪的安稳,除了楼道里的灯偶尔的闪一闪.什么异常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这样倒使的如此平静的夜晚显的与往夜不同的异常了.
      
      睡的很舒服.起来的时候甚至广播都已经放完而我全然不知.
      
      宿舍只剩下我一个人.袁甜和苏周出奇的起的早.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我懒懒的爬起来,收拾一下背包,准备去图书馆.
      
      太阳很炽热,临近秋分.脚踩在地上就象踩着蒸板.我拭着额上的汗,才突然觉得不可理解.以往的入秋后,是酷酷的无法抵挡的热.晚上,是怎么也无法入眠的.为什么这些天白天的军训如同在受炙烤,而晚上回寝室,确切的说是一进13号楼,就感到从脚里开始冒凉气,以至于在宿舍都要盖被子睡?而白天身处楼外时,是热的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扒掉呀!
      
      想到这里,冒着热汗的脊背不禁有些发冷.
      远远的看到小婵,背着她的琵琶,大大的黑色皮包越发显的她的瘦弱.
      我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全是陌生,对我,对周围一切.仿佛一切也入不了她的眼.似乎从来也没有认识我这个人.她拉着背带的手,瘦骨嶙峋,手背俨然已经只剩下一层皮!短短2天不见,怎么可以瘦到这样子?
      
      她应该是回宿舍吧.我想.转头看看,她小小的身影已经快到13号楼的入口了.我眼前一迷懵,好象看到她装琵琶的黑色皮包上有隐约的白色影子,附着在皮包上随着她的步伐上下颠簸着.揉揉眼睛再看,又并没有什么.我自嘲的笑笑,或许,又是我眼花了吧.
      坐在图书馆里背阴的角落,摊开笔记本写写抄抄。冷气足够,但难免恍惚,想起这一系列的事情,想到小婵那枯干的手指。
      
      或许是连续都没有睡好的缘故,在这样舒适的温度下,不由得犯起困来。伏在桌子上,越来越恍惚。
      
      收拾好书本站起身来,把书递给管理员。管理员抬头微笑,有白森森的牙齿。眼白多于黑眼球。有些惊。出门,却是径自往宿舍楼回去,我不是想去吃饭的么。却不知意识如何做的主。
      
      进楼,上楼,却是往2楼的最里间201走去。没有认识的人,在那里。可是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腿?201的门上钉着大木桩子。看来是废弃很久没有人住了,几乎进不了任何阳光的一间屋子。木桩上落满了灰尘,门角有织的很漂亮的蜘蛛网。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前伸推门,居然推开了!伴随那声颤悠悠的“吱呀~”门上落下些尘土,差点迷了我的眼。挥了挥手然后捂住鼻子。打量着整间屋子,很老式的木床,年代必定久远。“我们楼不是已经全换成上下式的桌床组合了么?”我自语到。
      
      除了最靠床的那张床,其他的床都空的只剩木板。而那张摆有床具的床,也不过是简单的只有一个枕头,铺着几乎可以盖住整张床的床单。理应是白色的吧,可是微微泛黄了。我把手摸向墙壁,想开灯,可是不知道是灯坏了还是线路有问题,总之灯没有亮。我正纳闷着自己为什么会直闯入这样一间平时打死我我也不进的屋子,那床单突然有了动静。
      
      仿佛里面有什么地方在吹气,床单不均匀的鼓动起来,起伏变化着,又觉得象是有什么在强力挣扎,想冲破那床单。随着它的不断剧烈的鼓动,我似乎感觉的耳边有人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幽幽的说“这。。。就是怨气。。。”
      
      一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一扭头,身后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旁边的宽大桌子上还有伏案苦读的学生们。原来,我一直在图书馆里,一直也没有出去呀。我深吁了一口气,还好。
    
    书是再也看不进去了,头昏昏的疼。写了一半的竞选演讲稿,回过头来看真是不堪入目。呵欠连天后,决定回宿舍。
      
      举步维艰呀,万般沉重的腿。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看见什么我所不能预见或者假想的事,所以不能自制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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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 17:02:28 | 显示全部楼层
应该还没有结束吧,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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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 18:3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尽快发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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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 19:5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一

 到了宿舍,袁甜正在午睡。看来大家都很困嘛。我简单的洗洗脸,爬上床,看了会漫画,就睡着了。
      
      “吱呀~~吱呀~~”奇怪的声音把我给惊醒了。我起身打量周围,袁甜依然在睡眠中,只是她的床,晃啊晃啊,发出了“吱呀~”的奇声怪响。这床不是很结实么,我暗自琢磨着,便坐在床上摇晃起来,床除了有轻微的晃动,但不至于发出那么响的:“吱呀~”声,何况正在睡梦中毫无动静的袁甜呢!
      
      她的床依然在晃着,可是没有任何可见外力。我在床上待着如坐针毡,冷汗直冒,又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只能干望着袁甜,盼着她什么时候睡醒了或许好些。却看到她的汗从额头的两侧汇流滑下,眉头紧锁,脸上有努力挣扎的痛苦状,或许她是梦魇了!我管不了那么多,拿起我的靠枕就扔了过去!
      
      还好,袁甜醒了,可是她只是干睁着眼睛,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又是没音。此时床已经不再摇晃了,声音也自然消失了。
      
      大约过了2分钟吧,袁甜终于开口了“多亏了你!我刚才魇了,本来还好好的梦见在森林里我躺在两树之间的吊床上摇啊摇的,突然吊床紧紧的把我束缚住,我动弹不得,又出不得任何声音,然后觉得四面八方得气体包裹压缩着我所身处得空间。。。”
      
      原来是这样,可是那床奇怪得“吱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呢,我没好跟袁甜说这个事情,只是说,那我们出去散散步吧,估计你梦魇不是因为你太累就是因为你睡得太多了。
      
      出了楼,尽管阳光依然炽热不减,但是似乎整个人一扫阴霾寒冷,心情都愉快了起来,想起该添置些日用品,于是拖袁甜去学校外面得超市,2个女孩一起八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忘记烦恼的事情,何况又可以购物了呢?
    
    逛完街回来已经是很晚很晚,抱着大堆的零食总归是开心的,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和苏周说着在路上我和袁甜的所见所闻。苏周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我的话,依然伏在桌子上忙碌着。
      
      外面有拖着箱子滚动的声音,还有几个女生在很激动的劝说着什么人,我好奇的出去一看,原来是于蒙蒙拖着超大的行李箱,驻足在离水房不远的走廊里,而跟她同屋的411其他两个女孩,正拉住她的手,不停的说 ,别走啊,劝她留下来的意思。可是于蒙蒙从来没有过的坚定和决绝的神情,仿佛她已经决定的事情容不得她再更改。
      
      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劝留阵势,便上前问于蒙蒙,“怎么突然要走啊,走哪里去?”于蒙蒙见是我,倒也平静些的说“这几天一直都很古怪,我实在受不了,找了关系办了退宿,我要去外面住,房子已经租好了。”
      “不是吧?”我纳闷的很,“能发生多奇怪的事情呢,一定是累了什么恍惚了吧。”说这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挽留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十二


 “没办法忍的倒不是什么恍惚不恍惚,我这几天晚上最最受不了的就是我们屋对面那水房,每天我睡的好好的总是听到有水在”滴答~滴答~”,就是那种很宁静很悠远的回声的感觉,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很新奇,听了一段时间反应过来这样是很浪费水的,我记得不把水笼头关紧的话一个小时可以滴一小桶水。于是我就爬下床来,开门走去水房。”
      
      于蒙蒙顿了顿,手很紧张的磨着她行李箱的拉杆,接着说“我以为怎么的也该是有那么一个水管子没有关紧笼头,结果我仔细的一看,每个水笼头都是关好的啊,有些新的水笼头的外表还在灯光下发出很亮的银光。而这个时候,我没有听到任何水的滴答声了。”
      
      “我说是你累了嘛,你还不相信。”我又一次劝说她加安慰自己。
      
      “你听我接着说,如果是你说的那样就好了。然后我回到屋里,爬上床又睡,刚合眼,我又听见了那‘滴答’声!我以为我听错了,用手指掏掏耳朵,而然我发现!我没有听错,我的确是真实的听到了‘滴答’声!我蹿起身来,又下床,开门去水房,伴着那‘滴答’忽远忽近,我觉得水房在我眼前也变的忽明忽暗。可是当我走进水房,定睛一看,依然!什么滴水?没有一个笼头在滴水!然后我整晚都是不可自控的听到滴水声,爬起来想去关水笼头,发现没有就回去睡,又听见滴水声,又爬起来,又发现没有,又回去睡,又听见滴水……3个晚上了啊!”于蒙蒙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她松开拉着箱子的手,紧紧的握住我“夕年,我真的觉得不是我的幻听!可是陈娜她们却说她们晚上睡的很安稳,根本就没有听到我所谓的滴水声,即使是我听到声音的时候把她们叫醒,‘滴答’声很清楚的响在我的耳畔,可是她们却听不见!”我拍着她的手背,不断的劝她冷静,我的视线征询的投向陈娜,她们很肯定的回应我表示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知道是我有问题还是什么,反正我是住不下去了,这屋子我打第一天住的时候就那样不正常,我怕我再待下去迟早会疯了,所以……你们也不要劝我了,我不会留下……”于蒙蒙开始抽泣,“虽然我知道在外面住很冷清没有和大家住在一起感觉好,可是……我的小屋的电话是6553×××,欢迎你们来玩。”说到这里,于蒙蒙深深的吸了口气,用怀着留恋和恐惧交织的眼睛看了一眼她住了短短几天的宿舍,拖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着我们几个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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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 19:5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十三

 精神是越来越恍惚,脚步也是越发沉重起来。作为一个住在这栋诡异的楼里的女生,我对这些不可解释的事情的害怕程度日渐加深;作为一个在这所大学里读书的学生,又没办法以这个楼的非科学可释性作为借口,也那么搬出去住,换宿舍或者退宿,都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也有些住在这楼里的学生,什么也不会经历,亦不会发生什么?
      
      苏周已经整理好她的竞选演讲稿。让我帮她看看,我大略的看了看,着实也是看不大进去。“希年,国庆你回家吗?”苏周问道。我才想到国庆长假的日子邻近了。“不回,坐车来回就要2天了,太折腾。”我说。
      
      “嗯,我也不回去,刚好我们搭个伴,看书或者出去玩什么的。”苏周心情很好的样子,从柜子里拿出零食,“希望我们都能在明天的竞选中胜出。”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我才想起自己的稿子还有需要再补充修改的地方,于是赶忙回到自己的桌子旁边,工作起来。
      
      这个晚上很平静。尽管袁甜去本市的亲戚家了,我和苏周就个干个的事情,临近熄灯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爬上床钻被窝,(因为那些奇怪的魇,我们已经把枕头放到一边,头对头的睡觉。)一觉到天亮。
      
      
      竞选很激烈。会场里群情激昂。我振作精神,努力使自己发挥到最好。“在座的各位领导各位同学大家好,我叫希年,来自中文系01级2班。我竞选的职位是,学生会副主席……”演讲完毕后,掌声很热烈,我的心情也很激动,如果不出意外,应该。
      
      果然我和苏周都如愿的竞选到我们心仪的位子。半个月的时间给我们熟悉所要做的工作内容,也就是说我们基本上从第二天开始就可以算是‘走马上任’了。晚上和苏周一起吃饭,各要了一个鸡腿算是庆祝。准备回宿舍做工作计划。
      
      13号楼的后面的林荫小道是通向我们学校漂亮的小湖的必经之路。因为吃的太多,我们决定散散步再上楼。于是我们通过小道往湖边走去。远远的望见湖面上氤氲着朦胧的雾气,岸边的灯光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很是漂亮。我们商量着以后晚饭后都来散散步以防止我们的脂肪增长,有说有笑很是开心。
      
      大约走了20几分钟,我们几乎同时发现了不对劲,明明看见湖就在眼前,可是怎么走了那么久还是和一开始所目测的那么远呢?我们往回望,果然,13号楼低矮却又是直逼我们的视线,大约也就是50米远的样子,低头看脚下的小路,恍然的飘渺着。20几分钟,才走了50米?我和苏周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彼此的手心都是汗津津,我们拿不准是该怎么办,苏周也不再那么镇定的样子“希年,我们回去吧!”于是我们转身往回走,想跑,却又没有力气般的只能慢慢走,也不知道是害怕而迈不动步子还是怎么的。
    似乎怎么走,楼都是离的那么远,慌张之下,脚步居然也渐渐的快了起来,又好似身后有什么力量在驱赶着我们,小路在脚下无限绵延,我们竭尽全力飞奔起来!终于是近了!看到楼边与围墙之间的小道了!穿过去就可以转弯回宿舍了!我们的手拽的更紧了!



             十四

        突然苏周紧紧掐住我的手心,她的脚步停下来。
      
      “怎么了苏周?”我心里一紧,看着苏周,我不敢往前看,更不敢回头望。
      
      “希年,你看前面!”苏周的声音都发起抖。
      
      我抬头望前看,楼与墙之间的小道上,一个似有若无的白色缥缈的影子,晃着,晃着。我揉揉眼,没错!不是幻觉!我下意识的抓紧了苏周的手,“怎么办?”苏周急红了眼,“怎么办,我们不可能不回去,一直在这路上待着或者无止境的走下去啊!”
      “没办法,冲吧!”我望了望那仅可2人并肩走过的小道,那影子靠着墙边晃啊晃啊的,苏周推了推我,“你先!”我咬紧牙关,豁出去了,闭着眼拼命的向前冲,近了,近了,更近了……冲过去了!我一转弯,在宿舍楼门前灯下等苏周。没过一分钟,苏周一脸煞白的跑了过来,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拽着我就往楼上不停的跑,直到跑进屋子,她才敢大声喘气,袁甜见了很是奇怪,忙给我两倒上热水。苏周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才算回过神来。
      “怎么了苏周,我跑过来发觉也没有什么事情啊!”
      “我跑到那影子那里的时候,我也是横下心,闭眼一冲,的确,似乎没有什么存在在那里。可是就当我预计要经过那影子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哈’了一口气,很凉……我更加不敢睁眼,拼命的冲,你看我的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到现在还没有消!”说完苏周挽起袖子,白皙的肌肤上的确,连汗毛都还是竖着。。。
    
    整个晚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
      
      因为即将放假而人去楼几近空,似乎一点轻微的声响都能造成整个楼里的回声。人好像就是这样,在烦杂的场景下容易觉得烦躁,在寂静的空间里,又容易觉得被沉寂吞噬。恐慌到不知所措时,总归是做什么都无比烦躁。奇怪的循环呢。
      
      袁甜第二天就回亲戚家,据说是要被带去哪个景点游玩,可能有些兴奋,躺在床上辗转着。而苏周,大概鸡皮疙瘩还没有消减,也一直在反侧,可怜的我在复杂的心态纠葛中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袁甜迷迷糊糊的说:“啊,不是……”我不禁纳闷到“什么不是啊?”袁甜翻了个身转向我,说“我刚才看见苏周趴在行李架上的行李箱上,揉揉眼,又发现什么也没有。”于是我看向苏周,她的手在被子外面挥舞推桑成挣扎状,面部表情也很是恐慌。我忙拍醒她“苏周,怎么了?”苏周一挣,咳嗽了半天,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朝四周打量了半天,虚虚的说“痛苦啊……刚才……魇了……似乎感觉有人压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我努力的挣,可是仿佛那是一团气的凝结体……我的手都能摸出它的形状来……可是我怎么用劲也挣不开眼……掐的我好痛……”我赶忙拧开床头的应急灯,灯光下,苏周的脖子很明显的掐痕,红红的一圈。
    
    这么一折腾,大家都不敢睡觉了,卷着被子靠着墙,默默的面对着,谁也不说话。应急灯的电耗完 的时候,天也蒙蒙的亮了起来。三个无言困顿的人,三张同样疲倦苍白恐惧的脸。


            

                 十五
  天通彻的亮起来的时候,袁甜爬下床,收拾东西,我突然就有了预感觉得袁甜可能不会长住了,“袁甜,你还会继续和我们住在这里吗?”袁甜抬起头,眼眶居然有泪“虽然我和你们一起住并没有多久,可是我真的受不了,我本来以为这些传说都是虚拟,有故事的地方住的也应该比较有趣。可是现在证明,根本不是我所想的这么简单。我或许真的该搬走吧,我在市里有亲戚,倒是很方便可以办理退宿,可是我又觉得……”
      “别觉得什么了,你要走就快点走吧。”苏周却一反常态的大喊出声。袁甜张了张嘴,想要争辩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收拾了一下包,就开门走了出去。
      
      “苏周,人家想走是人家的事情,你就算不高兴,也没有必要……”我第一次对苏周表示不满。
      “希年,我想了想,这楼里不会没有来由的这么多怪事,她平常遇见的也不多,可能是她体质的问题,可是明显的是我,或者说是我们连累了她,不是吗,我把话说重点,不是刚好可以坚定她的决心吗?”苏周的语速有些慢,语气也很沉重。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呢,我们却不好搬出去啊,要是跟家里说因为学校里这些事情而需要搬出去,家里怎么可能相信呢,也不大可能会支持。”听到苏周这么一解释,我心里算是好受了许多。
      “先看看吧,我们现在也就是有些惊吓,但还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姐姐的事情吗?她就是在这楼里住了不到2个月就精神出了问题,变的非常自闭还不说,什么人她也不肯接触,就包括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我,她的眼神也是陌生的防备的,直到……”苏周的表情变得颓然。
      “直到什么?”我不禁追问。
      “她后来终于平静了,但是谁她也不认识了,不睡着的时候,就一个人蜷在床的角落或者是墙角里,咬着手指,幸福满满的样子……书,当然也是念不下去了。可是原因……我一直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那个时候,她一个人住在这楼2楼的某间屋子,隔壁房间什么倒是有很多交往不错的同学,但是大家对她的变化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个所以然……我想,如果可以,我希望知道过程。”最后一句话,苏周说的很重,很坚定。反而使得我那强烈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来。
      
      我想,如果可以,我希望知道过程。我心说。
    
    心不在焉的磨蹭着,想着怎么打发这漫长的假期。
      
      陈娜这个时候推门进来了,打扮的很漂亮,“哎呀,你们也没有回家啊,太好了!”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赞道“不错哦,你怎么打扮的这样漂亮啊!”陈娜走到袁甜桌边拿着镜子照了照“是呀,我男朋友来看我,我能不打扮的漂亮点嘛?对了,我们一会去小吃街吃早饭吧,你们知道吧,就那小吃街特别有名,很多人慕名去吃的!你们快点收拾吧,我叫我男朋友请客!11点就不营业了,我在前门等你们哦!”陈娜一向是快言快语快行,话音刚落,人已飘走。留下我和苏周两人面面相觑。
      “苏周你快点起床吧,我们一起去呀,反正有的剥削,你不是也早就想去那吃点本地特色小吃嘛?”苏周却把被子掖的更紧了“你去吧,我不想去。”我想也是呀,昨天才出了那么些事情,苏周还魇成那样,一早袁甜又说要搬走,她心情肯定不好,“苏周,要不我也不去了吧,咱们一会去图书馆看书?”苏周翻了个身,面向墙壁,“算了不去了,我今天哪也不想去。你自己去吧,让我好好休息会。”听到她说不去图书馆,我脑中好吃的早餐诱惑占了上风,加上昨晚一晚上没有休息好,胃里也的确感觉到在咕咕了。“行,那我去吧,你好好休息,中午回来给你带点好吃的。”我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番,也没来得及打扮,就往楼下走。
      
      楼里几乎都空了,我边下楼边往四周看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同学假期留校的。走到2楼的时候,看见打扫楼道卫生的陈阿姨抱着什么东西径直朝2楼最里的房间走去。可能年纪大了她的脚步颤巍巍的。当时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段小婵’的名字,于是我就跟着陈阿姨往2楼里间走。没来由的觉得冷,耳边似乎又萦绕起那样柔美凄怨的琵琶旋律。
    想来也不会在2楼碰见小婵的,也就冷静了许多。陈阿姨走到202,从兜里摸出钥匙开了门,“吱呀~”一声推开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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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7-1 19:59:02 | 显示全部楼层
十六
  我扒在门边往里看,吓了一跳。两边都是很正规的床,空空的,可是靠窗的柜子上,却是一尊佛像!在这样的现代化的学校里,怎么会这样冠冕堂皇的摆着一尊佛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而陈阿姨此时,已经把怀里抱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层层报纸包裹解开后,原来是香和一些吃的,想来应该是作为供品的。陈阿姨打开柜子,拿出一个蒲团来,点上香,跪在蒲团上,口里喃喃的念叨着什么,然后拜下去。
      
      三拜以后,陈阿姨开始打扫卫生。这个时候我打量了一下屋子,才发现其实屋子里很干净,应该是经常被打扫的。我转身正要离开,陈阿姨却发现了我,“同学~!”我只好停住脚步,回过头。
      
      “你都看见了?”陈阿姨没有太惊讶的样子,她依然拿着掸子掸着柜子角落,“2楼很少人住的,我平时都在你们上课的时间才来打扫。”她打开窗户,有清新的空气进来,我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可是为什么打扫卫生还要先拜佛呢?”我一边也走到柜子边,点了一柱香,跪在蒲团上,拜了拜。无论怎么的,求个心安吧,心里太多疑团。
      
      “看来你也信这个。”陈阿姨看见我这么做,她十分惊讶的样子。“你奇怪的应该不止是为什么我要拜佛,而是这里为什么会有佛吧。”陈阿姨顿了顿,“很多事情,不太好说的清楚。这几年来,我都习惯了这样做。正是说不清楚,所以学校里也跟我交代了不让我往外说,所以……”
      “我明白的,陈阿姨您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我想着应该能知道点什么了吧,于是一口承诺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陈阿姨一边点着头重复说着,一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屋子里还有没有没有清扫到的角落,然后把窗户关上,准备离去的样子。我看陈阿姨没有任何往下说点什么的意思,只好压住心里狂升的好奇,跟着陈阿姨退出了房间。
      走在楼道里,听陈阿姨关上了门,我回头看她,她低着头,叹着气,时不时还摇摇头。我憋着一肚子疑虑,赶着去前门赴陈娜的约,估计她和她男友,应该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吧。
    
    跑到前门的时候,我气喘吁吁,而陈娜也是横眉竖眼了,都没心情跟我介绍站在她身边深情款款的男生。我忙不迭的跟陈娜赔不是,只听见她鼻子里声声闷哼。我又没法解释什么,只好朝她男友投去求助的眼神。看来她男友还很懂得接眼色,于是挽着陈娜的手,温柔的跟陈娜说“娜娜,我想你同学估计什么事情耽搁了吧,这不人家也跑来了吗,咱们还是赶紧去,加上坐车什么的,吃的时间可不多了。”我也就顺着台阶走到陈娜身边,用胳膊顶顶她,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陈娜一瞅我,噗哧笑出声来,于是我们三人就有说有笑的走到公车站等车了。
      上了公车了陈娜才回过神来问我“怎么苏周没有来啊?”“她昨天没有睡好,所以补补眠,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比较腼腆,估计是看见有男生在她不好意思吧。”我抓着扶杆尽力使自己不随着公车走走停停而摇摇摆摆,“对了,你们宿舍后来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没有呀?”我想起开学那天我在她们宿舍所发生的莫名‘幻觉’,问道。
      “没有呀,所以我一直纳闷于蒙蒙当时为什么非搬走不可。大家住一起多好多热闹呀,她现在在外面住好像她亲戚还有照顾她的,又不自由……”陈娜果然是个扯远话题的高手,看着她和她男友手拉手亲昵的样子,我也就懒得再多言了。看来个人因为体质强弱不同而拥有的对某些事物感知的灵敏程度的不同的传说应该是有根据的。我又细细的打量了陈娜,身材高挑健康,身为体育特招生加分进校,身体素质方面基本不容怀疑。






                                 十七
  很快到了小吃街,大家也就各自吃了爱吃的东西,陈娜后来还得拖男友去逛街,我又惦记着苏周还在宿舍里一个人待着,于是就分头走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苏周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我很奇怪她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POSE,于是我把手中提着的食品袋在她面前晃了晃,用诱惑的口吻对她说:“苏周呀,我给你带了好吃的肉夹馍和凉拌米线哦,要不要吃呀?”苏周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一把夺过食品袋,甩在桌上“哎,我哪有什么心思吃呀!”我非常不爽,生气的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怕你害怕怕你无聊还怕你饿死!赶忙回来,你自己发呆傻愣,干嘛冲我撒火呀!”“希年啊,我错了还不行,我吃我吃~!”说罢,苏周打开袋子,从筷子筒里抽了筷子吃起来。
       我看她开吃了,火气也就消了些,想起的确她怎么莫名的发气,于是问到“你是不是一个人睡着睡着又魇着了啊,不然怎么?”
      苏周吃的时候也是一根根仿佛数着米线,细细的咬着馍,仿佛害怕我下毒似的,她停止了动作,抬起头看着我“哎,我之前是睡的好好的啊,还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呢,然后楼下很吵就把我给吵醒了,我还纳闷着怎么国庆假期还能这么热闹,于是我也没想那么多,继续睡,可是吵的我是越来越清醒,我干脆爬起身来,从窗户往外望……”她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水,“望见什么了?”我迫不及待的问。苏周的眉头这个时候开始拧住,“就是那天我们想去散步的湖边啊,围着一些人,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说什么,这个时候我开始穿衣服,想着要不我去看看吧,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在反正也不能出什么怪事什么幻觉吧,于是我穿好衣服爬下床。正要出门的时候,417的张婷婷,就是那个特别用功的每天都要晨读的张婷婷呀,她跑上来了,于是我就问她‘你怎么没有走呀?’她只是点着头,喘着粗气,我看她神情不太对劲,于是又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不是去湖边围观了,她说是,而且不但是围观着,而是她发现的湖边的不对劲!”苏周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说“希年你过来看。”于是我站到她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往湖边看,湖边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了。平静的湖面上干净而碧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透亮的光,衬着湖边的草地树木,倒是很美的样子。
       “她说她早上和往常一样去湖边晨读,累了的时候她就顺着湖边边走边背着英语课文。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湖边上漂着一个白白的发胀的东西,她想着湖边平时都立着牌子说禁止乱扔杂物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脏东西。于是她捡起一根枯枝,上前准备把那个东西扒出来,结果等她走近一看,简直是又恶心又想吐!你知道是什么吗?”苏周顿了一下,手捂着胸口似乎也开始反胃。
       “是什么啊?”我追问到。
       “是一个刚成型的死婴!都泡胀了,脸上还似笑非笑的样子!张婷婷当时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她扔掉枯枝,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去保安室,叫保安来看,结果两个保安被她拖到湖边一看,什么也没有!绕着湖边走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死婴,湖面上平静的很,喏,和现在一般干净豁亮。”苏周回到椅子边坐下,把食品袋栓好。“所以,不是我不吃,是想起来就觉得吃不下。”
       “张婷婷现在呢,去哪里了?”我望了望湖边,大概是微风的缘故,湖面有了粼粼的波光。
       “其实最恐怖的还不止这里。”苏周转头看向我,严肃的说,“张婷婷的原话是这样,她说保安当时也没有多责备她什么,只是当她满怀疑惑准备离去的时候,2个保安说的话使她比当时看到死婴时还要感到寒意!一个高个子保安对另一个说,‘奇怪了,我在这个学校当保安都好几年了,每年国庆长假时候总有女学生拖我来湖边说看到什么死婴了,可是每次我一来,总是什么也没有。’”
       “每年都这样?”我喊出声来,苏周瞪了我一眼“不信啊,不信你去417问问张婷婷咯,我干什么骗你啊!”
       关上窗户,我也莫名的开始觉得恶心,算了,还是不要去问了,大致都知道了,问了也是再让张婷婷回忆一次她所不想回忆的经历而已,还是不问了吧。我呆坐在椅子上,和之前的苏周一样,傻傻的看着窗外,脑中打着一个又一个问号。
    下午的时候袁甜回来,跟着她一起的还有一位老奶奶和一个中年男人。
      袁甜从包里拿出2个大塑料袋,放到我桌上,说“希年,这是我从姨奶奶家拿的好吃的咸菜,给你和苏周的,不要嫌弃哦,我今天就搬出去了,以后咱们就在课堂上见了,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能帮的就帮。”然后袁甜转个头拉着老奶奶,说“这就是我姨奶奶,呵呵。”我和苏周都跟老奶奶问了好,老奶奶乐呵呵的打量了一下我们,然后她的目光定格在苏周身上大约有2分钟吧,把苏周盯的浑身不自在。
       苏周不禁发问“奶奶怎么老是看着我呀?”老奶奶叹了口气,说“本来小甜说要搬出去住的时候我是不大赞成的,但是我一来这,感觉就不太好,倒是说不出哪里不好。你呀,我看你脸色特别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呀,得多补补。”中年男人揽过老奶奶的胳膊,“妈,您别说了,说的小姑娘又不高兴啦,小甜也要搬走了,咱们大家一起出去吃顿饭吧。”我们推脱了一下,还是跟他们出去了。
      一路上,我们搬着提着袁甜的行李,谁也没怎么说话。
      吃完饭送了袁甜走,回来的时候往2楼深处看了看,只一眼就觉得渗入毛孔的寒意。傍晚昏黄的灯,黑长黑长的走廊,恍惚没有尽头般延伸。
      没有袁甜的宿舍显的更加空且没什么人气。有她在的时候她总是很噪呱的,大家时不时也能掺到一起八一些什么,而苏周现在更是如往的看书,发愣,在书本上写写画画,不会主动和我说话。我打开随身听,戴上耳机,听音乐。
      听着音乐的时候,心里总是安静的。爱尔兰悠长的风笛,马友友凄美绝怨的大提琴,总是可以把思绪拉的很远。想到一些高中时期的往事,怅惘的很。
      突然CD机开始跳盘,发出嚣叫,滋啦的赫人,按停止键却又没有反应,快进或者后退都失去作用,我摘下耳机,仔细的检查CD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耳朵里还有嚣叫后的轻微耳鸣。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婴儿持续的哭啼,忽远忽近又似有似无的,拿手指掏了掏耳朵,甩甩头,似乎又不是幻听。我敲敲苏周的床沿,苏周从床下站起身来,仰头望我,我恍然看到她的脸像一张泡肿了的婴儿脸,眼睛里还流着汩汩的泪水!我“啊!”的尖叫一声,猛然望床后一靠,定了定神,苏周不耐烦的问:“怎么了你,见鬼了呀?看到我你还这么害怕?”我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的确是苏周的脸庞,于是伸手去摸,她“啪”的打开我的手“怎么这么肉麻?到底怎么了你?”“你没有听见婴儿的哭声?就在刚才?”“没有啊!哪来的什么婴儿的哭声啊,我看你是上午想着张婷婷的事情想的吧?潜意识啦!”说归说,她还是歪着脖子朝窗外做倾听状,“嗯,我确定是没有,至少我没有听到。”我又仔细听了听,似乎又没有什么异常声响,于是安慰自己说“嗯,也许我听错了吧。对了,你看看我CD什么毛病啊,怎么这些按键都失灵了啊?”苏周接过我递给她的CD机,坐在凳子上,然后戴上耳机,好一会,才仰头跟我说“很好听的音乐啊,没什么问题啊.”我哦了一声,见她也没有要还我的意思,于是就打开日记本写起了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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