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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zhengyikkk

[4.19][转贴]《鬼吹灯》(盗墓者的经历)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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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2 13:18:57 | 显示全部楼层
94  水潭

        我忍无可忍,真想过去把瞎子扔进地穴里,但是看这算命瞎子在村民们的眼中很有地位,真要饯起来,免不了

要得罪很多人,最可恨的是我好不容易用金钱糖衣炮弹,打消了民兵们的迷信思想,偏在此时,冒出个瞎子胡说一

通,说得这些民兵一个个的又想打退堂鼓了。

         我气急败坏的对瞎子说道:“这地穴中是什么所在?你不妨说出来让我们听听?要是吓不死我,你趁早给我到

一边凉快去。”

  算命的瞎子神色傲然,对我说道:“你看你看,意气用事了是不是?吓死了你这小辈,老夫还得给你偿命,过

来,让老夫摸摸你的面相。”说罢也不管我是不是愿意,伸手就在我脸上乱捏。
  
  瞎子边捏我的脸边自言自语:“历代家传卦数,相术精奇匪夸,一个竹筒装天机,数枚铜板卜万事,摸骨观人

不须言,便知高低贵贱……”

  瞎子忽然奇道:“怪哉,凡人蛇锁灵窍,必有诸候之分,看来大人您还是个不小的朝庭命官……”
  
  我被瞎子气乐了,我现在属于个体户,在这冒充国家干部,这消息不知怎么被他知道了,就拿这话来唬我,我

们家哪出过什么诸候,搁现在来算,够诸候级别的封疆大吏,在地方上是省长,在军事上少说也得是大区的头头,

我最多当过一连之长,真他好的是无稽之谈。
  
  只听瞎子继续说道:“你如果不走仕途,注定没有出头之日啊,你们如果想下地穴,必须带上老夫,没了老夫

的指点。尔等纵然是竖着进去,最后也会横着出来。”
   
  Shinley杨在旁听了多时,走过来在瞎子旁边说道:“您是不是觉得这下边是个古墓,打算跟我们这些穿山甲下

去沾沾光,倒出两件明器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们没时间陪你再兜圈子了,你若再有半句虚言,立刻把你赶

出去。”
  
  瞎子被Shinley杨说的一怔,压低声音说道:“嘘……小点声,原来姑娘也是行里的人?听你这话,遮莫是摸金校

尉?老夫还当尔等是官面上地,看来你们摸金的最近可真是人才辈出啊,既然不是外人,也不瞒尔等了,嗨,老夫

当年也是名扬两湖之地的卸岭力士,这不是年轻的时候,去云南倒斗把这对招子丢了吗,流落到这穷乡僻壤,借着

给人算命糊口,又是孤老。所以……想进去分一怀羹,换得些许散碎银两。也好给老夫仙游之时,置办套棺材板

子。”
  Shinley杨也被瞎子气得哭笑不得,看了我一眼,我对她摇摇头,坚决不同意。这老小子危言耸听,说到最后原

来也是个倒斗,这地穴不象古墓,再说就算有明器也不能便宜了他。

  瞎子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心思活洛,对我和杨的意思知道得一清二楚,急忙对我说道:“老夫这里有部<亸

子宓地眼图>,尔等若是肯见者有份,把倒出来明器匀给老夫一件,这部力谱就归你们了。”
 
  我问瞎子道:“这图我听说过,是部地脉图,由于制造工艺地原因,好象世间仅有一部,既然是本宝书,你怎

么不拿去卖了,非要拿来同我们打仗(交换物品)?多半是部下蛋的(假货),老头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瞎子对我说道:“怎么说老夫也是前辈,你小子就不能尊重尊重老夫吗,一口一个老头,惩这口舌之快,岂不

令旁人取笑你不懂长幼之序,咳,这部青乌神图当年也是老夫拿性命换来的,不过自古风水秘术都是不传不秘,除

了懂寻龙诀的正宗摸金校尉,哪里还有人看得懂这图中的奥秘,落到俗人手中,祖师爷岂不要怪老夫暴敛天物,怎

么样?成与不成,就看你一言而决。”
 
  我心想现在时间已经耽误的太多了,再跟这瞎子磨菇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先稳住他,有什么事等把孙教授救

回来再做计较,便对瞎子说道:“咱们一言为定,就按你说的办,下面就算没有明器,我也可以出钱买你这部<亸

子宓地眼图>,不过你不能跟我们下去,另外你还得配合一个我,给民兵们说几句壮胆的话,别让他们提心吊胆不

敢不去,坏了我们的大事。”
 
  瞎子非常配合,立即把那些民兵们招呼过来,对他们说道:“这地穴非同一般,当年秦始皇出游,曾在此洞中

见到仙人练丹,故次在山前立石碑以记此事,日后西楚霸王项羽,汉高祖刘邦,也都在洞中躲避过朝庭严打,那时

候他二人皆是布衣,只因为进过这个仙洞后才称王图霸,平定了天下大好基业,此乃先秦出处,自古便有的成规,

诸位兄弟,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老夫看尔等虽是一介民兵,却个个虎背熊腰鹰视狼颈,皆有将军之象,不妨下这地

穴中一探究竟,日后免不了飞黄腾达,分疆裂土……”
 
  我看差不多了,再由瞎子说下去,就不靠谱了,赶紧一挥手,让先前指派地三个民兵备好吊筐,把我和民兵排

长先放下去,后面的四个民兵与Shinley杨再陆续下来。

  我和排长点了一支火把,各持了一只步枪,下到了棺材铺下面,我举起火把抬头看了看,这地穴距离棺材铺约

摸有二十多米,那裂缝是自然产生,看不出人工的痕迹,下边是非常宽大的一条通道,高七八米宽十余米,遍地用

长方大石铺成,壁上都渗出水珠不,身处其间,觉得阴寒透骨。

  古田这一带水土深厚,轻易见不到地下水,这里才到地下二十几米,渗水就比较严重,是同石碑店地特殊地理

环境有关系,盆地本就低洼,又时逢雨季,所以才会这样,如果这里真是古墓,那地宫里面的器物怕也被水损坏地

差不多了。

  大地的断层非常明显,除了我们下来的裂缝之外,地道中还有很多断裂,似乎这里处于一条地震带上,好在这

条地道虽然构造简单朴拙,却非常坚固,没有会塌方的迹象。
  
  民兵排长指着不远处告诉我,他第一次下来的时候,就在那里看见有个石头台子,上面摆着个长方地石头匣

匣,有二十来斤的份量,拿出去一看里面是六尊殷红似血的古玉奇兽。

  那套石匣玉兽我没见过,现在正有村委会的人保管着,我问民兵排长:“再往里是什么样子?”

  民兵排长摇头道:“石台是在一个石头盖的房子,再往前就没有路了,但是石屋地面上还有个破洞,下面很

深,用手电往里照了一照,什么也没看见,就觉得里面冒出来的风,吹得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敢再看,就抱

着石匣跑回来了,对了,下边有水声。”

  这时后边的人也都陆续下到地穴中,我看人都到齐了,清点了一遍人烽,叮嘱他们不要随便开枪,一定要等我

命令,先看清楚了,别误伤了孙教授和另一们考古人员。

  我和Shinley杨,外加民兵排长带着的四名民兵,共有七人,带着四条步枪,点了三只火把,这人多又有枪,加

上以两百块钱的劳务费为目标,众人胆气便壮了,跟着我向地道深处走去。

  这条很宏伟,但是并不算长的地道很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甚至连老鼠都没有一只,我们边走边把手拢

在口边,呼喊孙教授,然而空寂的地道中,除了阵阵回声和渗出的水滴声,再没有半点其它的动静。

  走到头果然是象民兵排长说的那样,有间石屋,与寻常的一间民房大小相差无几,是用一块块的圆形石头垒砌

而成,门洞是半圆型,毫无遮拦,虽然一看便是人为修造的,却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历史上很少看到这样的建筑

物,难不成真让那瞎子说着了,这是什么神仙炼丹的地方。

  我问Shinley杨能否看出来,这间石屋是做什么用的?Shinley杨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屋子,于是我们从门洞中穿过,进到

  屋中,这里除了有张石床之外,也是一无所有。

  石床平整,光滑似镜,不象古墓中的石床,看了半天,我们也瞧不出什么名堂,石屋地面上,有个方方正正的

缺口,是个四十五度倾斜地道的入口,下边很深,我用手电往里边照了照,看不到尽头,只见有条人工的缓坡可以

走下去,孙教授很可能就从这下去了,我对里面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我只好当先带着众人下去,留下两个民兵守着入口,以防万一,沿着乱石填土垫成的坡道向下走了很久,听见

水声流动,我担心孙教授掉进水中淹死了,急忙紧走几步,大伙到下边一看,这里是个人工开凿的洞穴,中间地上

有个不大的水潭,手电照射下,潭水是深黑色的,深不见底,不知是不是活水,上面有几个大铁环,吊着数条沉入

深潭中的大铁链,奇怪的是这链子黑沉沉的,不象是铁的,但是一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打造,因为上面没有生锈

的迹象。

  锯链笔直,沉入潭中的一端,好象坠着什么巨大的物体,我们欲待近前细看,那几条粗大的链子突然猛烈的抖

动了一下,把平静的潭水激起串串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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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3 09:31:10 | 显示全部楼层
95 铁链
  
  
  进入到洞穴深处的除了我和shirley杨之外,还有民兵排长带着的两个民兵,我们忽然见垂直坠入水潭的链条一阵抖动,都不禁向后退了数步。
  
  
  这洞中无风,潭中无波,如此粗重的链子怎会凭空抖动?难道被巨链吊在水潭下的东西是个活物?是什么生物需要用如此粗的链条锁住?
  
  
  我望了shirley杨一眼,她也是一脸茫然,对我摇了摇头。我自问平生奇遇无数,也算见过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但是面对这地道下的水潭,还有这粗大的铁链,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头绪。但是事关孙教授的下落,只有冒险把铁链拉上来,看看下面究竟有些什么。
  
  
  这时候,民兵们开始紧张起来了。自古以来,三泰之地便是民风彪悍,对于这些当地农民出身的民兵,如果让他们面对荷枪实弹的敌人也未必会退缩,但是他们这些人几千年来的迷信思想根深蒂固。再加上没下地穴之前,村民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我们身临其境,这些民兵见了这怪异的情况,自然不免疑神疑鬼。
  
  
  民兵排长对我说道:“钱首长……不不……胡……胡首长,这水洼洼里怕不是锁着甚怪物勒?这可是惊动不得,否则咱村就要遭殃勒。”另外两个民兵也说:“是啊是啊,怕是镇锁着黄河中的精怪,莫要轻举妄动,免得招灾惹祸。”
  
  
  我耳朵里听着民兵们对我说话,眼睛始终没闲着,必须找些理由把民兵们说服,否则他们都被吓跑了,只剩下我和shriley杨又济得什么事。
  
  
  我四下打量周遭的情况。石碑店村是一个小形盆地,离黄河不远,我看风水形势从未走过眼,这里绝对不会有什么贵族的墓葬。虽然这里环境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处神仙洞府,但是这里地下水太多,不可能有人傻到把墓修在这里。
  
  
  那条宽阔的地道以及地道尽头的石屋也不象是墓室,我只是对古墓很熟,别的古代建筑都不太懂。但是石屋中的石床又有几分古怪了。古墓中的石床有两种,一种是摆放墓主棺椁的叫做墓床,另有一种是陈列明器的叫做神台——石屋中的那具更象是个摆放东西的神台。
  
  
  这有个小小潭口的洞穴,到了这里就算是到头了,已经没有任何岔路暗道。孙教授和另一名考古队员肯定是进了这个洞穴,这里却全无他们的踪影,莫非他们遭到什么不测,掉入水潭中了?
  
  
  整个洞有明显的人工开凿拓展痕迹,规模也不是很大,数条粗大铁链穿过洞顶连接着角落里的一个摇辘,明显是可以升降的,看来潭中的铁链可以被拉上来。我伸手摸了摸链条,里面确实是铁的,不过外层上涂了防锈的涂料,显得黑沉沉毫无光泽。
  
  
  我再看沉入潭中的铁链还在微微抖动,这样的情况应该不会是被潭下暗涌所冲,肯定是有活的东西,难道被铁链拴着的是什么巨鼋老龙之类?这种事万不能对那些民兵们讲,我忽然想起算命瞎子的话来。那老儿信口开河,不过对这些村民却有奇效,我不妨也照猫画虎,以迷信思想对付迷信思想,反正当务之急是把潭中的东西拽上来,尽快找到孙教授。
  
  
  于是我一脸坚毅的表情对民兵们说道:“同志们,现在祖国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头可断,血可流,大无畏的革命精神不能丢,咱们一起动手,把铁链从潭中拽出来……”
  
  
  民兵排长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抢着对我说:“胡首长,我的胡大首长,拽不得,万万拽不得呀。这链链拴着黄河里的老怪,这等弥天大事可不敢随便做。”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不过表面上却要装得镇定自若,拿出点首长的感觉来。我对民兵排长说道:“排长同志,你不记得那位有名的算命先生是怎么说的吗?你们村那位瞎子先生是古时姜太公、刘伯温、诸葛亮转世,前知八千年,后知五百载,他说这里是个仙人洞,我看多半没错。因为我在研究古代资料的时候看到过这种描述。这潭中坠的一定是太上老君炼丹的香炉,里面有吃了长生不老、百病不生的灵丹妙药。咱们肯定是先发现这些仙丹的,按国际惯例,就应该……应该……”

  国际上对于个人首先发现的东西好象会让发现者享有什么权利,但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赶紧问shirley杨:“国际惯例是什么来着?”
  
  
  shirley杨替我说道:“按国际惯例,首先发现的人享有命名权。”
  
  
  我一听光冠名哪行,于是接着对民兵们讲:“同志们,命名权你们懂吗?”我一指其中一个民兵:“比如兄弟你叫李大壮,那只要你愿意,咱们发现的仙丹就可以叫大壮丹。一旦咱们国家的科研工作者把这种仙丹批量生产,造福人民,咱们就算是对党和人民立下了大功啊。另外最重要的是先到先得,咱们五个人是先发现的,每个人都可以先尝几粒嘛,这事我做主拍板了。”
  
  
  三个民兵让我侃得都晕了,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者在上面得时候瞎子说的话他们都十分相信,二者又爱慕这种建立功业的虚荣,三者那长生不老的仙丹谁不想吃上一把。但是还有一个顾虑没有清除,既然铁链下坠着的是太上老君丹炉,为何铁链会不时的抖动?
  
  
  我暗道不妙,夜长梦多,再由着这帮民兵瞎猜,我这谎就撒不圆了:“这个铁链为什么会动呢?对啊,它会动那是因为……因为这炉中仙丹的仙气流动啊,这种吃了长生不老、万病皆除的仙丹,你们以为跟那中药丸子似的又黑又臭吗?这每一粒仙丹都有灵性,毕竟不是世间凡物。”
  
  
  民兵们听了我的话都连连点头,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这链子拴着的东西不是什么黄河中的精怪,肯定是太上老君的丹炉,纷纷卷起袖管准备动手。
  
  
  民兵排长突然想到些什么,走到我身边,对着我的耳朵说了几句悄悄话,我听后笑着对他说道:“排长同志你尽管放心,仙丹神药没有治不好的病,就你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这仙丹是专治阳而不举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稠稠而不多多而不……”
  
  
  另外两个民兵在旁听了都哈哈大笑,弄得民兵排长有点脸红,对那两人大声呵斥:“驴入的笑个甚?快干活。”
  
  
  Shirley杨觉得有些不太稳妥,低声对我说道:“老胡,我看被铁链拴在潭中的象是些有生命的东西,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拽出来,是不是……”
  
  
  我趁着民兵们过去准备转动摇辘,便对她说道:“难道还信不过我吗?你尽管放心,我和你一样,也只有一条性命,岂能拿咱们的安全开玩笑。我看过这么多形势理气,从未走过眼。纵观这里的风水形势,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会有什么古墓,所以不用担心有粽子。而且这里的自然环境得天独厚,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料来也不会有什么凶恶异兽;就算是有,也有铁链拴着,咱们又有步枪防身,怕它什么。万一孙教授是在下面,咱们迟迟不动手,岂不是误了他的性命,当然现在动手怕也晚了三秋了,就听天由命吧。”
  
  
  Shirley杨说道:“我不是对你不放心,是你从来就没办过让我放心的事。你对那些乡民们怎么讲不好,偏说什么长生不死的仙丹妙药,我看你比那算命的瞎子还不靠谱。等会儿万一吧铁链提上来没有什么仙丹,我看你怎么跟他们交代。”
  
  
  我对她说道:“我可没瞎子那两下子,那老儿能掐会算,满嘴的跑火车。现在我是没办法了,要不这么说,那些民兵们不肯出死力。我看那绞盘非得有三人以上才转得动,只有咱们两个可玩不转了。等会儿万一没有仙丹,你可得帮我打个圆场,别让我一人作难。”
  
  
  民兵排长准备完毕,在一边招呼我,我和shirley杨便不再谈论,将火把插在潭边,各端步枪,拉开枪栓,对民兵排长一挥手:“动手。”
  
  
  民兵排长带着另外两个民兵转动摇辘,象在井中打水一样,在绞盘上卷起一圈圈铁链。没想到这绞盘与摇辘铁链之间的力学原理设计的极是巧妙,根本不用三个人,便只一个人使八成力气就可以把铁链缓缓卷进绞盘。
  
  
  随着沉入水潭中的铁链升起,我与shirley杨等人的手心里也都捏了把冷汗。潭下的东西是活的还是什么别的,马上就要见分晓了,心情也不由得跟着粗大的铁链慢慢上升,提了起来。
  
  
  铁链卷起十余米,只见潭中水花一分,有个黑沉沉的东西从潭水中露了出来。
  
  
  民兵排长大叫道:“我的祖宗哎,真个被胡首长说着勒,恐怕真个是那太上老君烧丹的炉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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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3 20:58:14 | 显示全部楼层
96 缸怪  
  民兵们用摇辘绞盘卷起铁链,在铁链的拖动下,一个巨大的黑色物品“哗哗”淌着水,被从水潭中吊了上来,因为火把的光源有限,那物体又黑,初时只看得到大概的轮廓,又圆又粗,跟个大水缸似的,但可以肯定一点,不是什么水中的动物,是个巨大的物品。
  
  我们谁也没见过太上老君的丹炉,难道真被我言中了,这世上哪有如此凑巧的事,我为了看得清楚些,让Shirley杨举着手电照明,我自己举起插在地上的火把,凑到近处细看。
  
  这时整个黑色的巨大物体都被吊出了水面,民兵排长等人把绞盘固定住,也都走过来观看,水潭的直径不到三米,更像是一口大一些的井眼,我们站在潭边,伸手就可以摸到吊上来的东西。
  
  在火把手电筒的照射下,这回瞧得十分清楚了,只见这是一口“大缸”,至少外形十分像水缸,缸身上有无数小孔,刺了不少古怪的花纹,我和Shirley杨见过很多古物,这种奇特的东西尚数首次目睹,实在搞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年代历史出处全看不出来,更不知道是什么人,大费周折把它用数条铁链吊在水潭里,这口破缸值得这么机密吗?
  
  缸口是封着的,盖子是个尖顶,显得十分厚重,边上另有六道插拴扣死,想打开缸盖,只要拆掉这六道插拴就可以。
  
  “巨缸”四周全是小指大的孔洞,一沉入水潭中,“巨缸”就可以通过这孔洞注满潭水,但是只要用摇辘绞盘把铁链提拉上来,一超出水潭的水面,“巨缸”中储满的水就会漏光,天底下的水缸都是用来盛水的,但是这口“怪缸”的功能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是另有它用。
  
  就连民兵排长那等粗人,也看出来这不是什么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了,忍不住问道:“胡首长,这怎么不像是太上老君装丹药的炉子,倒有几分像是我家里漏水的那口破缸。”
  
  我对民兵排长说:“排长同志,这就是你不懂了,你家的水缸上面有这么多花纹吗?你看着许多花纹造型古朴奇特,一定是件古物,你就等着文物局来给你们村民兵发奖状吧。”
  
  Shirley杨看罢这口怪缸,也是心下疑惑:“这也不像是水缸。我看更像是折磨人的刑具。”
  
  我对Shirley杨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把活着的囚犯装进漏眼的缸里,浸入水潭中,等他快淹死的时候,再把缸吊出水面,把里面的水放光。那样的刑具倒是有的,以前我在电影里看过,反动派就经常用那种酷刑折磨我们英勇不屈的地下党,不过我看这口怪缸不太像刑具,折磨人的刑具哪用得着这么精雕细刻,这缸上的花纹极尽精妙之能事,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咱们乱猜也没用。上去把插拴拔掉,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事物再说,搞不好就是仙丹。”
  
  民兵排长拦住我说道:“胡首长,可不敢乱开,万一要是缸里封着甚妖魔,放出来如何是好?”
  
  我对民兵排长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种地方不可能有怪物,刚才咱们看到潭中的铁链抖动,可能是水潭下连着地下湖。湖中的大鱼大虾撞到了这口缸。不要疑神疑鬼。你要是现在还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咱们让事实说话,你们都向后退开掩护我就可以了,看我怎么单枪匹马上去把缸盖拆掉。里面便真有猛恶的妖怪,也是先咬我,我他娘的倒要看看谁敢咬我。”
  
  他们拦我不住,只好搭起手磴,把我托到“怪缸”的顶上,这口奇特的“怪缸”与铁链之间甚是坚固,我站在上面,虽然有些晃悠,但是铁链却没有不堪重负断掉的迹象。
  
  我爬到“怪缸”的顶上,一摸下,才发现这口缸外边,包着三层刷有生漆的铁皮,非常结实,不是寻常的瓦缸,心中暗道:“他娘的,这么结实的缸是装什么的?搞不好还真是封着什么鬼怪,打开之后只看一眼,要有情况立刻把盖子封上就是。”
  
  Shirley杨和民兵们站在下面,仰起头望着我,都替我捏了把汗,他们不住口地提醒我多加小心,我拆了两个插拴,抬手向下边的众人挥手致意:“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撩。”然后继续低头拆卸下一个插拴,这些插拴在水中泡得久了,却并没有生锈,用力一把就可以拔掉。

  我刚拆到第五个插拴,忽然脚下的“怪缸”一阵晃动,似乎缸中有什么东西在大力挣扎,我站在上面,立足不稳,险些一头掉下来。我急忙用手抓住上边的铁链,把失去重心的身体牢牢固定住。
  
  其实悬挂在半空的“怪缸”里面有东西作动,这口缸毕竟沉重,摇摆的幅度不大,只是我没有准备,倒被它吓了一跳,我攀住铁链,只听缸中“噼里啪啦”的乱响,真像是什么东西在使劲挣扎。
  
  难道孙教授被困在里面了?在潭中泡了这么久还没淹死?下面的Shirley杨与三个民兵也听见了声音,都对着“怪缸”大喊孙教授的名字,让他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会把他救出去。
  
  缸中声响不绝,但是却无人回答,我救人心切,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立刻把最后的插拴拔掉,缸上回旋的空间有限,我便用手攀紧铁链,想用脚踢开缸盖。
  
  这时候我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古时候有种缸棺,以缸为棺,把死人装进里头掩埋,不过十分少见,我从来没遇到过,难道这口奇特的漏眼大缸,就是一口缸棺,里面有死而不灭的僵尸作祟?”
  
  我与Shirley杨这次来陕西,也带了两只手电筒,不过都在Shirley杨的包里,我现在爬到缸顶,身上除了“摸食符”之外,什么器械都没有携带,连个黑驴也没有,真有粽子倒也难缠,不过我随即打消了这种念头,我对我那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非常信任,既然按书中记载,这种地方不会有僵尸,就肯定不会有,他娘的哲理要真有粽子,我回去你把那半本书撕了,当下一咬牙关,硬着头皮把缸盖踢开。
  
  洞中本就黑暗,Shirely杨和三个民兵都举着火把在下头,我上来的时候没带手电,此刻人在半空,只见“怪缸”中黑咕隆咚,再加上被下边的火把将眼睛一晃,更是什么也看不见,我俯下身去想让下边的人抛个手电筒上来,刚一弯腰,只闻得一股腥臭直冲鼻端,呛得喘不过气来。
  
  我连忙捂住鼻子,拿眼睛向“怪缸”中扫了一眼,黑暗中之间有只白色的人手从缸中伸了出来,我惊声叫道:“孙教授?”连忙伸手去握那只手,想把他拉上来。
  
  可是我的手一碰到缸中的那只手臂,就觉得不太对头,又湿又硬,是手骨而不是活人的手,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太着急,已经拽着手骨把一具张着大口的骷髅人骨扯了上来。

  虽然“怪缸”在半空,光源在更靠下的地方,缸中的事物看不见,但是骷髅被我扯了出来,看得却是真切,白森森,水汪汪,这事情完全超出预料,心理落差太大,吓得我大叫一声,从缸上翻了下来,大头朝下摔进了水潭。
  
  那深潭中的水冰冷刺骨,阴气极重,我头朝下脚朝上摔了进去,被那潭水呛得鼻腔疼痛难忍,好在我自小是从福建海边长大,不管是军区带跳台的游泳池,还是风高浪急的海边,都是我小时候和胖子等人游泳的去处,水性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因为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多少次都差点淹死在水里。
  
  此时落入潭中,心中却没慌乱,在水中睁开眼睛,没有光源,必须立刻游回潭口,否则就要活活呛死在水里,但是四周一片漆黑,摔下来的时候头都晕了,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在水里又听不到声音,真好像已经死了一样,最多还能再坚持半分钟,看来是回不去了。
  
  正在我已经绝望了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有人拿着防水手电筒朝我游了过来,不是旁人,正是Shirley杨见我落入潭中,这潭口上小下大,一旦掉下去,两分钟之内不游回来,就得淹死在下边,不敢耽搁,从民兵身上抓起一根绳子,拿着手电筒跃入了水潭。
  
  我知道这时候再也不能逞能了,赶紧握住Shirley杨的手,民兵们在上头拉扯绳索把我们两个拽了上去。
  
  Shirley杨脸色刷白:“你个老胡,这回这是危险,我再晚上几秒钟……没法说你,简直是不堪设想。”
  
  我也是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对Shirley杨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又他娘的差点去见马克思,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在鬼门关前转悠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害怕了。再晚几秒也没关系,大不了你们把我拽上来,再给我做几次人工呼吸……”
  
  我正要再说几句,那口悬在半空的“怪缸”又传出一阵阵声响,似乎有人在里面敲大缸壁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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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3 22:44:16 | 显示全部楼层
97 细孔

   众人一齐抬头,望向吊在半空的“怪缸”,心里都有一个念头“活见鬼了。”

 我对Shirley杨说道:“别担心,我再上去一趟瞧瞧,倘若我再掉进水里,你记得赶紧给我做人工呼吸,晚了可就来

不及了。”
 
  Shirley杨白了我一眼,指着民兵排长对我说:“想什么呢,要做人工呼吸,我也会请那些民兵给你做。”

  我对Shirley杨说:“你怎么这么见外呢?换做是你掉到水里闭住了气,需要给你做人工呼吸,那我绝对义不容辞

啊我……”

  Shirley杨打断我的话,对我说道:“我发现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那个死胖子,从来不拿死活当回事,什么场合

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对了,我问你,你在上边看到什么东西了?能把你吓得掉进水里,孙教授在里面吗?”

  我一向以胡大胆自居,这一问可揭到我的短处,怎么说才能不丢面子呢?我看着悬在半空的“怪缸”告诉Shirley

杨等人:“这个……我刚一揭开缸盖,里面就嗖嗖嗖射出一串无形的连环夺命金针,真是好厉害的暗器,这也就是我

的身手,一不慌二不忙,气定神闲,一个鹞子翻身就避了过去,换做旁人,此刻哪里还有命在。”

  Shirley杨无奈的说:“算了我不听你说了,你就吹吧你,我还是自己上去看看好了。”说罢将自己湿漉漉的长发

拧了几拧。随手盘住,也同样让两个民兵搭了手梯,把她托上缸顶。

  “怪缸”中还在发出声响,民兵们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惧怕缸中突然钻出什么怪物。我告诫他们,千万别随便

开枪,接着在下面将手电筒给Shirley杨扔了上去,告诉她那口“怪缸”里有个死人的骨头架子,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

备,别跟我似地从上边掉下来。

  Shirley杨在上面看了半天,伸手拿了样东西。便从怪缸上跳了下来。举起一个玉镯让我们看,我和民兵排长接

过玉镯看了看,更是迷惑不解。

  我在潘家园做了一段时间生意,眼力长了不少,我一眼就能看出这只玉镯是假的,两块钱一个的地摊货,根本

不值钱,而且是近代的东西,难道那口“怪缸”中的白骨是个女子?而且还是没死多久。那她究竟是怎么给装进这口

“怪缸”地?是死后被装进去的,还是活着装进去淹死的?以“缸棺”安葬这一点可以排除。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绝

不会把死者泡在水里,眼前这一团乱麻般复杂的情况,果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Shirley杨对我说:“老胡,你猜猜那口缸里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响声?”

  我说:“遮莫是骨头架子成精?中国古代倒是有白骨精这么一说。不过那白骨精在很多年前已被孙悟空消灭了

呀,难道这里又有个新出道的?想让咱老百姓重吃二遍苦,再受二茬儿罪?”

  Shirley杨笑道:“你真会联想,不是什么白骨精,刚才我看得清楚,缸中共有三具人骨,都是成年人,底下还有

二十多条圆形怪鱼,虽只有两三尺长,但是这种鱼力气大得超乎寻常,缸中的潭水被放光了,那些怪鱼就在里面扑

腾个不停,所以才有响声传来,没把这口怪缸吊起来之前,咱们看见铁链在水潭中抖动,可能也是这些鱼在缸中打

架游动造成的。”

  我对Shirley杨说:“这就怪了,那些鱼是什么鱼?它们是怎么跑进封闭地缸里的?它们吃死人吗?”

  Shirley杨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怪鱼,我想这种鱼不是事先装去的,有可能……

有可能这些鱼本身就生长在这地下洞穴的水潭里,有人故意把死尸装进全是细孔的缸中,沉入水潭,没长成的小

鱼,可以从缸身的细孔游进去……”

  我听了Shirley杨的话,吃惊不小:“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说这是用死人肉养鱼?等人肉被啃光了,鱼也养肥

了,大鱼不可能再从缸壁的孔洞中游出去,不过这样养鱼有什么用呢?这也太……太他妈恶心了。”

  民兵排长突然插口道:“一号二号两位首长,我看了半天,这只玉镯,我好象在哪里见过,颇象是村里地一个

女子戴的,她嫁出去好多年了,也从不同家里来往,前几个月才第一次回娘家,发时她戴着这只镯让我们看,还跟

我们说这是她在广东买的,值个上千块,村里的婆姨们个个看着眼红,回去都抱怨自家的汉子没本事,买不起上千

块的首饰。”

  我一听这里可就蹊跷了,忙问民兵排长后来怎么样?

  民兵排长说:“后来就没后来了,那女子就不声不响的走了,村里人还以为她又和家里闹了变扭,跑回外地去

了,现在看这人玉镯,莫不是那女子被歹人给弄死了。”

  我们商议着,忽听地穴的坡道上脚步声响起,我以为是我外边守候的两个民兵见我们半天也没回去,不太放

心,就下来找我们,谁想到回头一看,下来的几个人中,为首的正是孙教授。

  我又惊又喜,忙走过去对孙教授说:“教授,您可把我吓坏了,我为了一件大事千里迢迢来找您,还以为您让

食人鱼给啃了,您去哪玩了?怎么突然从后边冒出来?”

  孙教授看见我也是一愣,没想到我又来找他,而且会在此相见,听我把前因后果简略的说了一遍,才明白是怎

么回事了。

  孙教授仔细看了看这洞穴中的情景,对我们说道:“这缸是害人的邪术啊,我以前在云南见到过,看来这件事

已经不属于考古工作的范畴了,得找公安局了,此地非是讲话之所,大伙不要破坏现场了咱们有什么话都上去再详

细的说。”

  于是一众人等,都按原路返回,村长等人看所有的人都安然无恙自是十分欢喜,我把事先许给民兵们的劳务费

付了,民兵们虽然没吃到仙丹,但是得了酬劳,也是个个高兴。

  孙教授请村委会的人通知警察,然后带着我与Shirley杨到村长家吃晚饭,我心中很多疑问,便问孙教授这地穴

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教授对我与杨讲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先前带着助手下到地穴里,也看到了沉入潭中的铁链,当时他们没有

动绞盘,上来的时候,在第一层地道的尽头,又发现了一条暗道,里面有不少石碑。

  地疺的构造是“[--1”这种地形,一共有两条道,一条明道配一条暗道,高低落差为两米,双线是明道,单线是

暗道,中间有一条横向的明道相联,石碑都在暗道中,所谓的“暗道”就是比明道低一截,有个落差,不走到跟前

看,不太容易发现,明道与暗道的尽头各有一间石屋。

  孙教授带着助手进了单线标注的下面一层暗道,查看里面的古代石碑保存程度,没想到由于这里地势更低,渗

水比上面还要严重许多,连接两条地道中间的部分,突然出现了塌方,孙教授二人被困在了里面。

  下去救援的人们,没发现这两条平等的地道,好在塌方的面积不大,孙教授二人费了不少力气才搬开蹋落封住

通道的石头出来,一出来便刚好遇到留守的民兵,知道有人下到石屋地穴里去救他们,半天没回来,便跟着两个留

守的民兵一起下去查看。

  经过勘察,石碑店地下的地道,属于秦代的遗址,这种地方在附近还有几处,都是秦始皇当年派方士炼药引的

地方,后来大概废弃了,除了里面还残存着一些石碑外,再没有其余的收获了,不过这些石碑还是有很重大的研究

价值的。

  我问孙教授:“那个石匣中的六尊玉兽,以及地穴水潭中悬吊的怪缸,又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也是秦代的遗

物?”

  孙教授摇头道:“不是,石匣玉兽,还有石屋下的地洞,包括铁链吊缸,与先秦的地道遗迹是两回事,都是后

来的人放进去的,我在古田县就听说,这些年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口失踪,很可能与这件事就有关系,我不是做刑侦

的,但是我可以根据我看到现场这些东西,作出的推断给你们讲讲,当然这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了,所以对你们说说

也没关系。”

  孙教授是这么分析的:“这套石匣兽价值连城,极有可能是出自云南古滇国,古滇国是一个神秘的王国,史学

家称之为失落的国度,史书上的记载不多,据传国中人多会邪术,<囊歔饮异考>有过对献王六妖玉兽的记载,这

是一种古代祭祀仪式用的器物,石碑店村棺材铺的老掌柜,是村中少数的外来户之一,是人哪一代搬来的已经查不

出来了,他现在已经去世了,所以这套宝贝他是如何得到的,我们也无法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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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4 00:17:26 | 显示全部楼层
98最后一个线索

  滇国的灭亡于汉代,中期的时候,国内发生了很大的矛盾,有一部份人从滇国中分裂了出来,这些人进入崇山

峻岭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那以后,这些人就慢慢在历史上消失了,后世对他们的了解也仅仅是来自与<囊

歔饮异考>中零星的记载。

  这批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人,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部落集团,他们有一种很古怪的仪式,就用那种悬掉在水

中的怪缸,将活人淹死在里面,以死人养鱼,天天吃人肉的鱼,力气比普通的鱼要大数倍,等鱼长成后,要在正好

是圆月的那天晚上,把缸从水中取出,将里面的人骨焚毁,用来祭祀六尊玉兽,然后再把缸中的鱼,烧汤吃掉,据

说吃这种用死人喂养的鱼,可以延年益寿。

  石碑店棺材铺的老掌柜,不知怎么得到这些东西,是祖传的,还是自己寻来的,暂时还都不知道,很可能他掌

握着这套邪恶的仪式,又在棺材铺地下发现了先秦的遗址,这就等于找到了一个非常隐藏的场所,为了更好的隐藏

而不暴露,便利用一拍棺材就死人的传说,使附近的村民对他的店铺产生一种畏惧感,轻易不敢接近,直到他死

后,这些秘密才得以浮现出来,不过这位棺材铺的才掌柜,究竟是不是杀人魔王,这些还要等公安局的人来了之

后,再做详细的调查取证。

  听了孙教授的话,刚好饭菜中也有一尾红烧鱼,我恶心得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越想越恶心,干脆就不吃了,

我对孙教授道:“您简直就是东方的福尔摩斯,我在下边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高啊,您实在是

高。”

  孙教授这交会态度比上次对我好了许多,当下对我说道:“其实我以前在云南亲眼看到过有人收藏了一口这样

的怪缸,是多年前从南洋那边买回来的,想不到这种邪术,在东南亚的某些地方流毒至今,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过。

老陈救过我的命吗,那也是在云南的事。”

  这种恶心凶残的邪术虽然古怪,但是毕竟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我们能找到孙教授就已经达成目的了,所以刚

才孙教授说的那些话,我们也就是随便听听,我与杨正要为了陈教授的事有求与他,一时还没想到该如何开口,这

时听孙教授提到陈教授,便请他细说。

  孙教授叹道:“唉。有什么可说的,说起来惭愧啊。不过反正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我和老陈我们俩,被发

到云南接受改造,老陈比我大个十几岁,对我很照顾。我那时候出了点作风问题,和当地的一个寡妇相好了,我不

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在当时影响有多坏。”

  我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地听着,心中暗笑:“孙老头长得跟在地里干活地农民似的,一点都不象个教授,想不

到过去还有这种风流段子,连这段罗曼史都交代出来了,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想套他

的话并不太难,关键是找好突破口。”

  只听孙教授继续说:“当时我顶不住压力,在牛棚里上了吊,把脚下的凳子踢开才觉得难受,又不想死了,特

别后悔,对生活又开始特别留恋,但是后悔也晚了,舌头都伸出来一半了,眼看就要完了,这时候老陈赶了过来,

把我给救了,要是没有老陈,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

  我知道机会来了,孙教授回忆起当年的事,触着心怀,话多了起来,趁此机会我赶紧把陈教授现在的病情说得

加重了十倍,并让Shirley杨取出异文龙骨的拓片,给孙教授观看,对他说了我们为什么来求他,就算看在陈教授的

面子上,给我们破例汇点密。

  孙教授脸色立刻变了,咬了咬嘴唇,踌躇了半天,终于对我们说:“这块拓片我可以拿回去帮你看看,分析一

下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不过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对任何人吐露,在这里不方便多说,等咱们明天回到古田县

招待所之后,你们再来找我。”

  我担心他转过天去又变卦,就把异文龙骨地拓片要了回来,跟孙教授约定,回县招待所之后再给他看。

当天吃完饭后,我与Shirley杨要取路先回古田县城,还没等出村,就被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算命瞎子拦住,瞎子问我

还想不想买他那部<亸子宓地眼图>货卖识家,至于价钱嘛,好商量。

  我要不是看见瞎子,都快把这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知道了那本<亸子宓地眼图>,其实就是本风水地

图,没什么大用,真本的材料比较特殊,所以值钱,图中本身的内容,和山海经差不多,并无太大的意义,况且瞎

子这本一看就是下蛋的西贝货,根本不是真品。

  我对瞎子说:“老头,你这部图还想卖给识货的?”

  瞎子说道:“那是自然,识货者随意开个价钱,老夫便肯割爱,不识货者,纵然许以千金也是枉然,此神物断

不能落入俗辈之手,老夫那日为阁下摸骨断相,发现阁下蛇锁七窍,生就堂堂一副威风八面的诸候之象,放眼当

世,能配得上这部者,舍阁下其谁。“

  我对瞎子说道:“话要这么说,那你这部图谱恐怕是卖不出去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仿造的,识货的不愿意买,

不识货的你又不卖,您还是趁早自己留着吧,还有别再拿诸候说事了行吗,我们家以前可能出过属猪的,也可能出

过猴的,可就是没出过什么猪猴,我要是猪猴我就该进动物园了。”

  瞎子见被我识破了这部假图。便求我念在都是同行的情份上,把他也带到北京去,在京城给人算个命摸个骨,

倒卖些下蛋地明器什么的,也好响应朝庭的号召,奔个小康。

  我看瞎子也真是有几分可怜,动了侧隐之心,与Shirley杨商量了一下,就答应了瞎子的请求,答应回到北京给

他在潘家园附近找个住处,让大金牙照顾照顾他,而且瞎子这张嘴能跑得开航空母舰,可以给我们将来做生意当个

好托。

  但是我嘱咐瞎子,首都可不比别处,你要是再给谁算命,都捡大的。说对方将来能做什么诸候王爷元首,那就

行不通了,搞不好再给你扣个煽动群众起义地帽子办了。

  瞎子连连点头:“这些道理,不须你说,老夫也自然理会得,那个罪名可是万万担当不起,一时朝庭上追究下

来,少说也问老夫个斩监候,到了京城之中,老夫专捡那见面发财的话说也就罢了。”

  于是我带着瞎子一起回到了古田招待所,有话便长,无事即短,且说转天下午,好不容易盼到孙教授回来。立

刻让瞎子在招待所里等候,与Shirley杨约了孙教授到县城的一个饭馆中碰面。

  在饭馆中,孙教授对我们说:“关于龙骨异文的事,我上次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当时顾虑比较多,但是昨

天我想了一夜,就算为了老陈,我也不能不说了。但是我希望你们一定要慎重行事,不要惹出太大的乱子。”

  我问孙教授:“我不太明白,您究竟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这几千年前的东西,为什么到了今天还不能公开?”

  孙教授摇头道:“不是不能说,只是没到说地时机,我所掌握地资料十分有限,这些异文龙骨都是古代的机密

文件,里面记录了一些鲜为人知,甚至没有载入史册的事情,破解天书的方法虽然已经掌握了,但是由于相隔的年

代太远了,对于这些破解出来的内容,怎样去理解,怎样去考证,都是非常艰难复杂的,而且这些龙骨异文有不少

残缺,很难见到保存完好的,一旦破解的内容与原文产生了歧义,哪怕只有一字不准,那误差可就大了去了……”

  我对孙教授说:“这些业务上地事,您跟我们说了,我们也不明白,我们不远万里来找您,就是想知道雮尘珠

的事,还有Shirley杨带着地龙骨异文拓片,希望您帮我们解读出来,看看有没有雮尘珠具体着落在哪里的线索。”

  孙教授接过拓片,看了多时,才对我说道:“按规定这些都是不允许对外说的,上次吓唬你也是出于这个原

因,因为这些信息还不成熟,公布出去是对历史不负责任,不过这次为了老陈,我也顾不上什么规定,今天豁出去

了,你们想问雮尘珠,对于雮尘珠的事我知道的很少,我觉得它可能是某种象征性地礼器,形状酷似眼球,最早出

现于商周时期,在出土的西周时期龙骨密文中,至于雮尘珠是什么时期,由什么人制作,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材料,

都没有明确的信息,象你们所拿来的这块拓片,也和我以前看过的大同小异,我不敢肯定龙骨上的符号就是雮尘

珠,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个又象眼球,又象旋涡的符号,在周代密文中代表的意思是凤凰,这拓片上记

载的信息,是西周人对凤鸣歧山的描述。”

  我满脑子疑问,于是出言问孙教授道:“凤凰?那不是古人虚构出来的一种动物吗?在这世上当真有过不成?”

  孙教授回答说:“这个不太好说,由于这种龙骨天书记录的都是古代统治阶级非常重要 资料档案,寻棠人根

本无法得知其中的内容,所以我个人十分相信龙骨秘文中记录的内容,不过话说回来,我却不认为世界上存在着凤

凰,也许这是一种密文中的密文,暗示中的暗示。”

  我追问孙教授:“您是说这内容看似描写的是凤凰,实际上是对某个事件或者物品的替代,就象咱们看的一些

打仗电影里,有些国军私下里管委员长叫老头子,一提老头子,大伙就都知道是老蒋。”

  孙教授说:“你的比喻很不恰当,但是意思上有几分接近了,古时凤鸣歧山,预示着有道伐无道,兴起的周

朝,才取代了衰落的商纣,凤凰这种虚构的灵兽,可以说是吉祥富贵的象征,它在各种历史时期,不同的宗教背景

下,都有特定的意义,但是至于在龙骨天书里,代表了什么含意,可就不好说了,我推断这个眼球形状的符号代表

凤凰,也是根据龙骨上同篇中的其余文字来推断的,这点应该不会搞错。”

  我点头道:“这是没错,因为雮尘珠本身便另有个别名,唤做凤凰胆,这个名字也不知是从哪开始流传出来

的,看来这眼球形状的古玉,与那种虚构的生物凤凰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教授,这块拓片的密文中,有没有提到

什么关于古墓,或者地点之类的线索?”

  孙教授说:“非是我不肯告诉你们,确实是半点没有,我帮你们把译文写在纸上,一看便知,这只是一篇古人

描述凤鸣歧山的祭天之文,这种东西一向被帝王十分看重,可以祈求得到凤鸣的预示,便可授命于天,成就大业,

就象咱们现在饭馆开业,放鞭炮,挂红幅,讨个吉利彩头。”

  我与Shirley杨如坠五里雾中,满以为这块珍贵的拓片中,会有雮尘珠的下落,到头来却只有这种内容,我让孙

教授把拓片中的译文写了下来,反复看了数遍,确实没有提到任何地点,看来这条搁置了数十年的线索,到今天为

止,又断掉了。

  如果再重新找寻新的线索,那不亚于大海捞针,我想到气恼处不禁咬牙切齿,脑门子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一旁

的Shirley杨也咬着嘴唇,全身轻轻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孙教授见我们两人垂头丧气,便取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你们先别这么沮丧,来看看我昨天拍的这张照

片,也许你们去趟云南的深山老林,会在那里有一些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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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4 14:00:01 | 显示全部楼层
99 献王墓

  我接过孙教授手中的照片,同Shirley杨看了一眼,照片是六尊拳头大小的血红色玉兽,造型怪异,似狮又似

虎,身上还长着羽毛,都只有一只眼睛,面目狰狞,玉兽身上有很多水银癍,虽然做工精美,却给人一种十分邪恶

阴冷的观感。
  不知为什么,我一想起这是棺材铺掌柜的物品,就说不出的厌恶,不想多看,一看就想起用死人养鱼的事情,

恶心得胃里翻腾,我问孙教授道:“教授,这张照片是昨天在石碑店拍的吗?照片上莫非就是在棺材下找到的石匣

玉兽?”

  孙教授点头道:“是啊,我想你们会用得到这张照片,所以连夜让我的助手回到县城,把底片洗了出来,你们

再仔细看看照片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Shirley杨本也不愿多看这些邪兽,听孙教授此言,似乎照片中有某些与“雮尘珠”有关的线索,于是又拿起照片

仔细端详,终于找到了其中的特征:“教授,六尊红玉邪兽都只有一只独眼,而且大得出奇,不符合正常的比例,

而且……而且最特别的是玉兽的独目,都与雮尘珠完全相同。”

  孙教授地我们说道:“没错,正是如此,所以我刚才劝你们不要沮丧,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与Shirley杨惊喜交加,但是却想不通,古滇国地处南疆一隅,怎么会和“雮尘珠”产生联系?难道这么多年以

来下落不明的“雮尘珠”一直藏在某代滇王的墓穴里?

  孙教授虽然对凤凰胆“雮尘珠”了解地不多。但是毕竟掌握了很多古代的加密信息,而且对历史档案有极深的研

究,孙教授认为:“雮尘珠肯定是存在的,这件神器对古代君主有着非凡的意义,象征着权利与兴威。而且不同地

文化背景与地缘关系,使得对“雮尘珠”的理解也各不相同。

  在棺材铺中发现的石匣玉兽,可以肯定的说出自云南古滇国,滇国曾是秦时下设的三个郡,秦末时天下动荡,

这一地区就实行了闭关锁国,自立为王。从中央政权中脱离了出来。直到汉武帝时期,才重新被平定。据记载,古

滇国有一部分人信奉巫神邪术,由于宇宙观价值观的差异,国中产生了不小的矛盾,这些信奉邪神地人,为了避

乱,离开了滇国,迁移到澜仓江畔地深山中生活。这部分人的领袖自称为“献王”,象这种草头天子。在中国历史上

数不胜数,史书上对于这位“献王”的记载不过只言片语,这些玉兽就是“献王”用来举行巫术的祭器。

  六尊红色玉兽分别代表:东、南、西、北、天、地六个方向,每一尊都有其名称与作用,“献王”在举行祭祀活

动的时候。需要服用一些制幻的药物,使其精神达到某种无意识的境界,同时六玉兽固定在六处祭坛上产生某种磁

场,这样就可以达到与邪神图腾之间,在精神意识层面进行的勾通。

  “献王”祭礼时使用的玉兽,要远比棺材铺下面地这套大许多,咱们在棺材铺下面发现的这套,应该是国中地位

比较高地巫师所用的,至于它是如何落入棺材铺老掌柜手中的,而老掌柜又是怎么会掌握这些邪法,就不好说了,

可能性很多,也许他是个盗墓贼,也许他是“献王”手下巫师的后裔。

  至于这六尊红色玉兽,有可能是“献王”根据他们自己的理解,将“雮尘珠”实体化了,或者是做了某种程度上的

延伸,而且这位“献王”很可能见过真正的“雮尘珠”,甚至有可能他就是“雮尘珠”最后的一任主人,不过没有更多的资

料,只能暂时做出这种推断。

  我听了孙教授的分析,觉得十分有道理,只要还有一分的机会,我们就要做十分的努力,但是再询问孙教授“

献王”的墓大概葬在哪里,孙教授就半点都不知道了,“献王墓”本就地处偏远,加上献王本身精通异术,选的陵址必

定十分隐秘,隔了这么多年,能找到的概率十分渺茫。

  另外孙教授还嘱咐我们,不要去盗墓,尽量想点别的办法,解决问题的途径很多,现在医学发达,能以科技手

段解决是最好的,不要对“雮尘珠”过于执着,毕竟古人的价值观不完善,对大自然理解得不深,风雨雷电都会被古

人当做是神仙显灵,其中有很多凭空想象出来的成分,并承诺只要他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立刻会通知我们,我满口

答应,对孙教授说:“这您尽管放心,我们怎么会去盗墓呢,再说就算想去不是也找不着吗。”

  孙教授点头道:“这就好,我这辈子最恨盗墓的,虽然考古与盗墓有相通的地方,但是盗墓对文物的毁坏程度

太严重,国家与民族……”

  我最怕孙教授说教,他让我想起了小学时的政教处主任,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动不动就把简单的事件复杂化,

动不动就上升到某种只能仰望的高度,我一听这种板起面孔的大道理,就全身不自在,我见孙教授告诉我们的情

报,基本上已经都说了,剩下再说就全是废话了,便对孙教授再三表示感谢,与Shirley杨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把

那张玉兽的照片要了过来,孙教授由于要赶回石碑店继续开展工作,就没有回县招待所,与我们告别之后,自行去

了。

  我跟Shirley杨回了县招待所,见瞎子正在门口给人算命,对方是个当地的妇女,瞎子对那女子说道:“不得了

呀,这位奶奶原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只因为在天上住得腻了。这才转世下凡,到人间闲玩一回,现在该回天庭了,

所以才得上了这不治之症,不出三月。但听得天上仙乐响动,便是你起驾回宫的时辰……”

  那女子哭丧着脸问道:“老神仙啊,你说我这病就没个治了?可是我舍不得我家地汉子,不愿意去和玉皇大帝

过日子,我跟他没感情啊,再说我家里还有两个娃。”

  瞎子显得很为难,对那女子说道:“娘娘您要是不想回宫。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老夫……”

  那女子不住催促瞎子,往瞎子手里塞了张十元的钞票,求瞎子给自己想个办法,再多活上个五六十年。

  瞎子用手捻了捻钞票,知道是十块钱的,立刻正色道:“也罢,老夫就豁出去了,替你与玉皇大帝通融一下,

反正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就让玉帝多等你三两个月。你就再凡间多住上几十年,不过这就苦了玉皇大帝,你是有

所不知啊,他想你想得也是荼饭不思,上次我看见他的时候。发现足足瘦了三圈,都没心思处理国家大事了,天天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你回去呢。”

  我担心瞎子扯得没谱,回头这女了地汉子再来找麻烦,告他个挑拨夫妻感情都是轻的,便在旁边招呼瞎子到食

堂吃饭,瞎子见我们回来了,就匆匆把钱揣了,把那女子打发走了,我牵着他的竹棍把他引进食堂。

  我们准备吃了午饭就返回西安,然后回北京,我与Shirley杨和瞎子三人坐了一桌,Shirley杨心事很重,吃不下

什么东西,我边吃边看那张玉兽的照片。

  目前全部的线索都断了,只剩下这些眼球酷似“雮尘珠”的红色玉兽,看来下一步只有去云南找找“献王墓”,运

气好的话,能把凤凰胆倒出来,顶不济也能找到一二相关地线索。

  不过最难地是如何找这座“献王墓”,只知道大概在云南境内,澜沧江畔,那澜沧江长了,总不能翻着地皮,一

公里一公里的挨处找吧。

  Shirley杨问我道:“你不是经常自吹自擂,说自己精通分金定穴吗?这种小情况哪里难得到你,到了江边抬头看

看天上的星星就能找到了,这话可是你经常说的。”

  我苦笑道:“我的姑奶奶,哪有这么简单,分金定穴只有在一马平川,没有地脉起伏的地区才能用,那云南我

在前线打仗的时候是去过的,山地高原占了整个云南面积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云南有三大水系,除了金沙江,怒江

之外,就是澜沧江,从北到南,贯穿全省,而且地形地貌复杂多变,自北发于横断山脉,山脉支干多得数不清,咱

们要是没有具体地目标,就算有风水秘术,恐怕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

  Shirley杨对我说道:“可真少见,怎么连你也开始说这种泄气的话,看来这次真是难了。”

  我对Shirley杨说:“我并没有泄气,我觉得可以给咱们现在地状况概括一下,有信心没把握,信心永远都是足够

的,但是现在把握可是一点都没有,大海捞针的事没法干,咱们可以先回北京,找大伙合计合计,再尽可能多的找

些情报,哪怕有三成把握,都比一成没有强。”

  瞎子忽然插口道:“二位公母,听这话,难道你们想去云南倒斗不成?老夫劝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想

当年老夫等一众卸岭力士,为了图谋这一笔天大的富贵,便想去云南倒献王地斗,结果没料到那地方凶险重重,平

白折了六条性命,只有老夫凭着一身的真功夫,才侥幸得脱,这对招子就算留在云南了,现在回想起来,还兀自心

有余悸。”

  瞎子平平常常的几句话,听在我耳中,如同六月里一声炸雷,我把吃在嘴里的饭菜喷了瞎子一脸:“你刚说什

么?你去云南找过献王墓?你倘若信口雌黄,有半句虚言,我们就把你扔下,不带你进京了。”

  瞎子擦了把脸说道:“老夫是何等样人,岂能口出虚言,老夫曾在云南李家山,倒过滇王的斗,不过去得晚了

些,斗里的明器都被前人顺没了,那墓里除了一段人的大腿骨,只剩下半张人皮造的古滇国地图,但是字迹也已经

模糊不清,老夫一贯贼不走空,此等不义之财,焉有不取之理,当下便顺手牵羊捎了出来,后来在苏州,请了当地

一位修补字画的巧手匠人,用冰醋擦了一十六遍,终于把这张人皮地图硦得完好如初,谁知不看则已,原来这图中

竟是献王墓穴的位置。”

  Shirley杨对瞎子说道:“献王带着一批国民,从滇国中分离了出来,远远的迁移到深山里避世而居,滇王墓中又

怎么会有献王墓的地图?你可不要骗我们。”

  瞎子说道:“老夫自是言之有物,这两国原本就是一家,据说献王选的是处风水宝地,死后葬在那里,那地方

有很特殊的环境,永远不可能被人倒了斗,想那唐宗汉武,都是何等英雄,生前震慑四方,死后也免不了被人倒了

斗,尸骸惨遭践踏,自古王家对死后之事极为看重,最怕被人倒斗,献王死后,他手下的人就分崩离析,有人想重

新回归故国,便把献王墓的位置画了图,呈给滇王,声称也可以为滇王选到这种佳穴,这些事情就记载在这张人皮

地图的背面,不过想必后没选到那种宝穴,要不然老夫又怎能把这张人皮地图倒出来。”

  瞎子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打开来赫然便是一张皮制古代地图,虽然经过修复,但是仍然十分模糊,图中山川

河流依稀可辩。

  瞎子说道:‘非是老夫唬你二人,这图老夫随身带了多年,平日里从不示人,今日见尔等不信,才取出来令尔

等观之,不过老夫有一言相劝,你看这图中的虫谷,有一块空白的地方,那里多有古怪之处,直如龙潭虎穴一般,

任你三头六臂,金钢罗汉转世,进了虫谷,也教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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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6 13:06:33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有吗?继续啊,期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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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6 17:01:01 | 显示全部楼层
100 人皮地图
  
  
  献王墓在瞎子口中是个很邪的地方,说着话他将自己的双元盲人镜摘了下来。我与shirley杨往他脸上一看,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只见瞎子的眼眶深深凹陷,从内而外,全是暗红色的疤痕,像是老树枯萎的筋脉从眼窝里长了出来。原来瞎子这对眼睛是被人把眼球剜了出去,连眼皮都被剥掉了一部分。
  
  瞎子把盲人镜戴上,长叹了一口气,对我和shirley杨说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往事虽如过眼云烟,却仍历历在目。那最后一次去倒斗,老夫还记得清清楚楚,什么叫触目惊心啊,那便是触目惊心。”
  
  我知道虽然瞎子平时说话着三不着两,以嘴皮子骗吃骗喝,但是他说当年去盗献王墓的经历多半不会有假,毕竟这些事情不是谁都知道的。不过在虫谷深处的献王墓究竟有没有瞎子说的那么厉害,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永远不可能被倒了斗的风水宝穴。
  
  但是想起孙教授告诉我们的一些信息,献王行事诡秘、崇敬邪神,又会异术,料来不是一般的人物。那棺材铺掌柜的用人尸养鱼以求延年益寿,这法门便是从几千年前献王那里传下来的,由此可见多年献王行事之阴邪凶恶,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Shirley杨想从侧面多了解一些献王墓的情况,对瞎子约略讲了一些我们在棺材铺下发现漏缸装人尸养鱼的事,并把孙教授的推断说了,很可能是从云南献王那里遗留下来的古老邪术。
  
  (以缸棺盛尸喂鱼放痆chong]最毒,此法在缅甸真实存在。现代有人误将其称为蛊的一种,其实并非同理,中国境内也没有这种习俗。中国汉代古滇国只有类似的邪术,但是并不是痆chong]术或蛊毒。在此引用其名称为情节需要,而且做了很大的变化。因为古老的痆chong]术本身非常神秘,代代秘传,外人难以窥其究竟,所以仅在故事中对其加以初级程度的解释。)
  
  瞎子听罢冷哼一声,捻着山羊胡子说道:“那孙教授是个什么东西。教授教授,越教越瘦,把秀才们都教成瘦子了,想必也是老匹夫一个。那厮知道个什么。不知者本不为过,然而不知又冒充知道,就是误人子弟。”
  
  我问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孙教授说的不对吗?”
  
  瞎子说道:“据老夫所知,献王的邪术得自于藏地,最早发源于现在的公明山,是最古老的痆chong]术。痆chong]术、蛊毒、降头并列为滇南三大邪法,现在痆chong]术失传已久,蛊毒与降头等在云南山区、南洋泰国寮国等地仍有人会用,不过早已势微,只余下些小门小法。”
  
  我对瞎子问道:“依你这样讲,原来棺材铺老掌柜用铁链吊住铁缸,在里面用死尸把鱼喂大,是痆chong]术的一种?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当真能延年益寿?现在说起来那掌柜的已经死了,他的来历好象很模糊,说不定他就是古滇国的遗民,活了几千年了。”

    瞎子笑道:“世上哪里有那种活了几千年的妖人。老夫现在都快成你的顾问了,也罢,索性一并告诉尔等知道。当年老夫与六个同行到云南深山里去倒斗,为了安全起见,事先多方走访,从一些寨子中的老人口中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你们所讲的怪缸的确是痆chong]术的一种,将活人淹死在缸中,这个务必是要活人,进水前死了便没有用了;缸上的花纹叫戡魂符,传说可以让人死后灵魂留在血肉中不得解脱,端的是狠毒无比。水中的小鱼从缸体孔洞中游进去,吃被水泡烂的死人肉,死者的怨魂也就被鱼分食了,用不了多久就被啃成了干干净净一架白骨;而那些吃了死人肉的鱼儿长得飞快,二十几天就可以长到三尺,用这种鱼吊汤,滋味鲜美无比,天下再没有比这种鱼汤更美味的美食了……”
  
  我正在边吃饭边听瞎子说话,越听觉得越是恶心,只好放下筷子不吃,我对他说:“这鲜鱼汤味道如此超群绝伦,你肯定是亲口喝过的,否则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瞎子咧了咧嘴:“老夫可没那个福分。喝了那神仙汤,哪里还活得过三日。缸中的鱼养成之后就已经不是鱼了,而叫痆chong]——这痆chong]就是把冤死的亡灵作为毒药,杀人于无形之中;喝了鱼汤被害死的人,全身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临死时面孔甚至还保持着一丝笑容,象是正在回味鲜鱼汤的美味。害死的人越多,他的邪术就越厉害,至于最后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这就不得而知了。老夫纵然渊博,毕竟也有见识不到之处。”
  
  Shirley杨也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原来棺材铺的传说着落在这邪术之上,那位黑心掌柜有了这害人的阴毒伎俩,用痆chong]术害人性命——想必发明这套邪术的献王也不是什么善类。”
  
  瞎子说道:“这棺材铺掌柜一介村夫,虽然会这套痆chong]术,他的手段只是皮毛而已,又怎么能够与献王相提并论。所以老夫劝你二人尽早打消了去云南倒斗的念头,老夫就是前车之鉴,尔等不可不查。”
  
  Shirley杨如何肯信瞎子危言耸听,继续追问他:“能否给我们讲一讲当年你去云南找献王墓的经过,如果你的话有价值,我可以考虑让老胡送你件明器。”
  
  瞎子闻言立刻正色道:“老夫岂是贪图明器之人,不过也难得尔等有此孝心,老夫自是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这说起当年的恨事,唉,那当真是烦恼不寻人,人自寻烦恼啊……”
  
  当年瞎子在苏州城中使匠人修复了人皮地图,经过仔细验证,得知这是记录献王墓位置的地图,心中不胜欢喜。先前他连倒了几个斗都没什么收获,这献王毕竟曾是古滇国一代国君,虽是南疆小国,他墓中的明器也应该少不了。
  
  于是瞎子召集了几名相熟的卸岭力士。这批盗墓贼遇到大墓都是集体行动,盗大墓的手段不论是摸金发丘还是搬山卸岭,也无外乎就是这么几种。喇叭爆破式,用大铲大锄,或者用炸药破坏封土堆和墓墙,直接把地宫挖出来,这是最笨的一种办法。

    再不然就是切虚位,从墓室下面打盗洞进去,这要求盗墓者下手比较准,角度如果稍有偏离,也挖不进去。
  
  瞎子早年间就是专挖南方的墓,他们这批人不懂风水秘术,只能找有县志记载的地方,或者找那些有石碑、封土堆残迹的古墓。这次有了人皮地图作为线索,这批人经过商量,觉得这活做得,说不定就是桩天大的富贵,便决定倾巢出动,去挖献王墓。
  
    据这批人中最有经验的老盗墓贼分析,献王墓规模不会太大,因为毕竟他们的国力有限;按人 皮地图中所绘,应该是在一条山谷中,以自然形成的形势为依托,在洞穴中建造的陵墓.当时的滇国仿 汉制,王葬于墓中,必有铜车马仪仗,护军百戏陶俑,玄宫中两椁三棺盛殓,上设天门,下置神 道,六四为目,悬有百单八珠 , 四周又列六玉三鼎 。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 绝对可以断定,献王墓 中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
  
    人皮地图虽然年深日久,有些地方模糊不清了,但是仍然可以辨认出献王墓的位置。澜沧江一条叫做蛇河的支流,由于其形状弯曲似蛇,故此得名;蛇河绕过大雪山,这座雪山当地人称为哀腾,正式的名称叫做遮龙山,海拔三千三百多米;蛇河辗转流入崇山峻岭之中,形成一条溪谷,地势低洼,由于这条溪谷终年妖雾不散,谷中又多生昆虫,所以溪谷被当地人称为虫谷。
  
  虫谷地处深山之中,人迹罕至。过了大雪山,前边一段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经常可以见到成群结队色彩艳丽的大蝴蝶。然而中间一段开始就经常出现白色瘴气,终年不散,中者即死,人莫能进;有传说这些白色的瘴气妖雾是献王所设镇守陵墓的痆chong]云,环绕在王墓周围,除非有大雨山岚使妖云离散,否则没有人和动物能够进去——人皮地图上这片空白的白圈,就代表了这些妖雾。
  
  再往深处,便是一个巨大的瀑布,风水中所说的水龙就是指瀑布,献王墓的墓道入口就在水龙的龙眼处。人皮地图背面有详细的记载,说这处穴眼是献王手下大巫所选,名为水龙晕——缠绕穴前的迷蒙水气所形成的微茫隐湿的圆环,以其朦胧如日月之晕环,故名曰龙晕,又作龙目;隐隐微微,仿仿佛佛,粗看有形,细看无形,乃生气凝聚灵光现露之处,盖因其为善势之首,葬于其中,生气不泄,水蚁具不得侵。
  
  献王墓的风水形势更有一个厉害之处,就是永远不可能被人倒了斗——没人能进去,这种自信恐怕天下再无第二人了。
  
  那里的情况具体是怎么一个样子,瞎子就说不出来了,因为他根本没进去过。他们那伙人当时财迷心窍,虽然知道献王墓极不好倒,仍然决定干上一票。雇了一位当地的白族向导,冒险越过雪山进了溪谷,在虫谷边守侯了十多天终于赶上一次阴云翻滚大雨冰雹的时机。四周的白色妖云都被山风吹散,瞎子等人大喜,可等到这机会了。
  
  为了赶在风雨过后冲过这条死亡地带,他们便玩了命的往前跑。没想到刚走了一半,风雨忽歇,阴云被风吹散,风住的时候,太阳光撒将下来,四周立刻缓缓升出淡淡的白雾。这帮人往前跑也不是,往后跑也不是,当时便乱了阵脚,纷纷四散逃命。溪谷中的瘴气生得极快,一旦吸入人体,立刻会至人死命。
  
  瞎子仗着年轻时练过几年轻功,闭住了呼吸,撒开两条腿就往外跑;总算跑了回来,眼睛却被毒瘴毁了,多亏在谷口等候他们的白族向导发现了昏迷倒地的他,当机立断,把瞎子的两只眼球生生抠了出来,才没让毒气进入心脉,使得他侥幸活了下来。
  
  我和shirley杨听了瞎子的叙述,觉得瞎子那伙人失手折在了虫谷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缺少必要的准备,只要有相应的预防措施,突破这片毒气并不算难。说什么进去之后有来无回,未免夸大其词。
  
  Shirley杨说道:“这么浓的瘴气倒是十分罕见,有可能是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溪谷中生长着某种特殊植物,谷中环境闭塞,与空气产生了某种中和作用。戴着防毒面具或者用相应的药物就可以不受其影响了,不见得就是什么巫痆chong]邪术。”
  
  瞎子说道:“非也,切不可小觑了虫谷中的献王墓。这只是在外围,里面都多少年没有活人进去过了,那瘴气里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们可以瞧瞧这人皮地图背面是怎么描述的。”
  
  Shirley杨展开人皮地图与我一同观看,只见地图背后有不少文字与图画。在王墓四周,另设有四处陪葬坑,还有几位近臣的陪陵,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个南疆草头天子排场还当真不小。
  
  其中有一段记载着献王生前引用天乩对自己墓穴的形容:王殪,殡于水龙晕中,尸解升仙,龙晕无形,若非天崩,殊难为外人所破。
  
  我自言自语道:“要是天空不掉落下来,就永远不会有人进入王墓?天空崩塌?是不是在说有天上流星坠落下来?还是另有所指?难道说只有等到某一个特定的时机,才有可能进入王墓?”
  
  瞎子摇头道:“都不是,凭老夫如此大智大慧,这么多年来,也没搞明白这天崩是指的什么哑谜。料想那位献王在生前不尊王道,信奉邪神,(涂,偏旁换为两点水;可能是写错了-_-)害了多少生灵,他的墓早晚会被人盗了。不过可能天时不到,难以成事。恐怕献王生前也知道自己的王墓虽然隐蔽,但早晚还是会被倒斗的盯上,所以选了这么块绝地——不仅谷中险恶异常,可能在墓室中另有厉害之处,说不定有妖兽拱卫。当年老夫年轻气盛,只奔着这桩天大的富贵下手,当事者迷,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是入了魔障,只想着发财,最后却吃了大亏。所以良言相劝,献王墓不盗也罢。”
  
  怎奈我们主意已定,这趟云南是去定了的;而且这其中的详情还要到蛇河虫谷中亲眼看看才有分晓,只听瞎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出来,实在难以服人。
  
  Shirley杨把瞎子的人皮地图买了下来,然后我们收拾东西上路返回北京,拟定汇合了胖子,便一同南下云南,把那座传得神乎其神、建在龙晕之中的献王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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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8 22:35:28 | 显示全部楼层
  101 车祸

  回到北京之后,我们在北京的老字号“美味斋”中,胜利召开了第二届彼得堡党员代表大会,会议在胖子吃掉了

三盘老上海油爆是之后,顺利通过了去云南倒斗的决议。

  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对我说道:“我说老胡,云南可是好地方啊,我当年就被天边飞来金丝鸟那段刺激得不

轻,早就想过去会会那批燃烧着热烈爱情火焰的少数民族少女了。”

  我对胖子说道:“云南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少数民族少女也并非个个都是花孔雀,反正以前我去云南没见过几

个象样的,那时候我们部队是部署在离边境不远的老君山,在那进行了一个月的实战演练,那地方是哈尼族、彝

族、壮族自治洲的交汇点,有好多少数民族,我看跟越南人长得也都差不多,什么五朵金花阿诗玛什么的,那都

是属于影视剧里的艺术加工,做不得真的,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幻想,否则你会很失望的。”

  大金牙说:‘怎么呢?胡爷,你去的那地方大概是山沟,当年我去云南插队,正经见过不少漂亮的傣族景颇族

妞儿,个顶个的苗条,那小腰儿,啧啧,简直……这要娶回来一个,这辈子就算知足了。“

  瞎子吃得差不多了,听了我们的话,一拍桌子说道:“诸位好汉,那云南的夷女,有甚稀罕,更兼苗人中隐有

蛊婆,她们所驱使的情蛊歹毒阴险。防不胜防,尔等还是少云招惹那些婆娘为好。“

  大金牙点头到:“老先生这话倒也有理,我当年去云南插队,听说这众多地少数民族之中。就单是苗人最会用

蛊,而且这苗人又分为花苗,青苗,黑苗等等。青苗人精通药草虫性,黑苗人则擅长养蛊施毒,这两拨人本身也

是势成水火,现在黑苗已经快绝迹了,不过万一要是招上苗女中的蛊婆,可真教人头疼。”

  胖子笑道:“老金,你也太小瞧咱哥们儿的魅力了,苗女中没有飒的就算完了,只要有,我非给你嗅回来几个

不可。到时候咱们还是还是这地点,一人发你们一个苗蜜。”

  我喝得有点多了,舌头开始发短,勾住胖子地肩膀笑话他:“让那七老八十的老蛊婆,看中了胖爷您这一身膀

子肉,非他娘的把你的臭皮剥下绷鼓不可,咱们这次云地那地方是白族最多,白族姑娘可好啊,长得白。”

  Shinely杨今天的食欲也不错,从她祖上半截算的话,她老家应该在江渐一带,所以这有饭店中的淮杨菜式很合

她的口味。只是见我和胖子与大金牙等人在一起,再加上个瞎子,说来说云,话题始终离不开云南的少数民族少

女,跟这些人在一起也没办法。只好顺其自然,最后实在忍无可忍了,轻咳了一声。

  经过Shinely杨一提醒,我这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要说,酒意减了三分,便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同志们,

明天我跟胖子,Shinely杨就要启程开拨,前往云南,这一去山高路远,这一去枪如林弹如雨,这一去革命重担挑肩

头,也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不过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志在四方,骑马挎枪走天下,高尔基说,愚蠢的海鸭是不配

享受战斗的乐趣的,毛主席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此刻良宵美酒当前,咱们现在能欢聚在一起,就应该珍惜

这每一分每一秒,等我们凯旋归来之时,咱们再重摆宴席,举怀赞英雄。”

  众人也都同时举起酒杯,为了祝我们一路顺利碰杯,大金牙饮尽了杯中酒,一把握住我的手说道:“胡爷,老

哥真想跟你们去云南,可是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去了也给你们添累赘,你刚才那一番话,说得我直想掉眼泪,

要不我给你们唱段十送红军怎么样?”

  我心中也很是感动,对大金牙说:“金爷说这话,可就显得咱们兄弟之间生份了,我们去云南,多亏了你在后

方置办装备,这就是我们成功地保障啊,你尽管放心,倒出来的明器,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大金牙把买到的与没买到的装备跟我说了一下,我跟大金牙还有Shinely杨三人,商量着都需要带什么东西,一

边的胖子与瞎子也没闲着,不断骚扰着饭店中一个漂亮女服务员,非要给人家算命,出发前的一夜,就在喧闹之

中度过。

  第二天大金牙与瞎子把我们送到火车站,双方各道保重,随着火车的隆隆开动,就此做别。

  我和Shinely杨胖子三人,乘火车南下,抵达昆明,先在昆明住了三天,这三天之中有很多事要做,我按照大金

牙给的联系地址,找到了潭华寺附近地迎溪村,这里住着一个大金牙插队时的革命战友,他与大金牙始终保持着

生意上地联系,在他的协助下,我买到了三只精仿六四式手枪,枪身上还有着正式的编号,是緬甸兵工场仿中国

制式手枪造的,然后又流入中国境内,从制造工艺上看,算得上是出口转内销了。

  不过这种枪杀伤力有限,适合警务人员使用,也就能起到点防身的作用,我想问那人再买把云南偷猎者常用

地来复枪,却被告之没有货,我也只得做罢,看看进虫谷之前,能否再找当地人买几把口径大的快枪,那溪谷深

处,眇无人踪,要是有什么伤人的野兽,没有枪械防身,颇为不便。

  与此同时,Shinely杨同胖子买了两支捕虫网,和三顶米黄色荷叶遮阳帽,按照事先的计划,我们要装扮成自然

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进森林中捉蝴蝶标本。澜仓江畔多产异种蝴蝶,所以借这种捕虫者地身份作为掩护,到“虫谷”

里去倒斗,在这一路上就不至于被人察觉。

  其余的装备我们尽量从简。这云南的山区中不象沙漠戈壁,水和食物不用太多,把背包中空出来的部分,尽

可能多地装了各种药品。以便用来应付林中的毒虫。

  我把三支六四式手枪分别给胖子二人,胖子觉得不太满意,这种破枪有个蛋用,连老鼠都打不死,一怒之

下,自己找东西做了个弹弓,当年我们在内蒙大兴安岭插队,经常用弹弓打鸟和野兔,材料好的话,确实比六四

手枪的威力大。

  在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我们乘车沿320国道,从哀牢山无量山与大理点苍山饵海之间穿越,来到了美丽地澜

仓江畔,我们的目的地是云南境内山脉河流最密集的地方,那时距中緬边境尚有一段距离。

  最后这一段路坡陡路窄,长途车只在悬崖上行进,司机是个老手,开得漫不经心,路面状况很差,高低起

伏,又有很多碎石和坑洼。一个急弯接着一个急弯,车身上下起伏。屡屡化险为夷,惊得我和胖子出了一身身的

冷汗,只恐那司机一不留神,连人带车都翻进崖下的澜沧江中。

  车中其余的乘客们,大概都是平日里坐惯了这种车的。丝毫不以为意,有的说说笑笑,有的呼呼大睡,加之

车中有少人带着成筐地家禽,老婆哭孩子叫,各种气味混杂,刺鼻难闻,我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却也受不了

这种环境,实在不堪忍受,只好把车窗打开,呼吸外边的新鲜空气。

  我探出头去只见得山崖下就是湍急的澜仓江,两岸石壁耸立,直如天险一般,江面并不算宽,居高临下看

去,江水是暗红色的,弯弯曲曲的向南流淌。

  胖子恐高症犯了,全身发抖,也不敢向车窗外看上半眼,只是连声咒骂:“这操蛋司机也真敢做要,这是……开

车还是他妈要杂技呢?这回真是想要去了胖爷啊,老胡咱们再不下车,哥们儿就要归位了。”

  Shinely杨也坐不习惯这们的过山车,干脆紧闭着眼睛,也不去看外边,这样多少还能放心一些。

  我对胖子说:“革命尚末成功,咱们还要努力,你再坚持坚持,现在下了车,还要走上好远,你想想红军爬雪

山过草地时候,是怎么坚持的,你眼下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实话告诉你,我他好的也快让这破车颠散了架了。”

  旁边一个当地贩荼叶的人告诉我们:“看你们赫得咯样,搞点晕车药片来甩,多坐咯几趟就觉得觉得板扎嘍,

你们要克哪点噶?”

  云南当地的方言繁杂,并不好懂,我们这次又不想与当地人过多地接触,所以茶叶贩子说的什么,我根本没

听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卖茶叶地见我不懂他的话,就用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我是说看你们难受的样,还坐不习惯这种车,习惯

就好嘍,你们是要到哪个地方去?”

  我看这人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正好可以找他打听一下路程,便对茶叶贩子说:“我们是倒……倒……倒博物馆

地,不不,我们是自然博物馆的,想去蛇河捉大蝴蝶,跟您打听一下,这里到遮龙山还有多远?我们在哪里下车

比较好?”

  茶叶贩子一指远处江畔的一座高山:“不远了,转过了那个山弯下车,就是遮龙山下的蛇爬子河,我也要到那

里去收茶叶,你们跟着我下车就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灰蒙蒙的巨钵形山体耸立在道路的尽头,山顶云封雾锁,在车里看过去,真有种

高山仰止的感觉,虽然已经在望,但是望山跑死马,公路又曲折蜿蜒,这段路程还着实不近,看来我们还要在这

辆破车上多遭一个小时的罪。

  我们都是坐在车的最后边,正当我跟茶叶贩子说话的时候,车身突然猛烈的摇晃,好象是压到了什么东西,

司机猛地刹住车,车上的乘客前仰后倒,顿时一阵大乱,混乱中就听有人喊压死人了,胖子咒骂着这神经病司机

这么开车,他好的不压死人才怪,同我和Shinely杨一起从后边的窗户往来路上张望。

  我只望后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赶紧把视线移开,再看下去非吐出来不可,他娘的,被压死的这究竟是什

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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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5-28 23:24:06 | 显示全部楼层
102  彩云客栈

  这时司机也从车上跳下来,去查看车后的状况,后边路上有两道醒目的绿色痕迹,痕迹的尽头却不是什么

人,而是一被车撞断的石人俑,跟真人一般的大小,石俑并不结实,只有外边一层石壳,中间全是空的,被撞得

碎成了若干残片,里面爬出来的,都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蛪虫,无数的蛪虫被车轮碾得稀烂,地上有很多死虫身体

里流出的绿汁,那种恶心的情景,教人看得想要呕吐。

  司机在下边看了一遍,抬脚踩死几只,大骂晦气,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个里面生满蛆的烂石头,把车都撞瘪了

一大块。

  Shinley杨从车窗中指着地上的一块石片,对我说道:“老胡,你看这石俑是仿汉制的造型,会不会是献王时期

的产物?”

  我点头道:“确实有些象,不过石俑怎么只有层壳?里面装了这么多虫子,又被车碾碎了,单从外形上来看,

已经不太容易辩认出来,所以也不能就此断定是汉代的东西。”

  我抬头从车窗中向上看了看,万丈高崖,云雾环绕,也瞧不出是从哪处山崖掉落下来的,也许这附近的山

上,有什么古迹,看来咱们已经进入当年献王的势力范围了,不过这俑人里怎么长了这么多的蛆虫?”

  我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安稳,就问茶叶贩子以前有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茶叶贩子说:“这样的石俑,偶尔会显

露出来,里面都长满了肥蛆。有人说这是种古代人形棺材,但都是风传,也不知道确切是做什么用途地,当地人

都很厌恶这种东西。认为是不吉的征兆,预示着疾病和死亡,今天乘车遇到了,算咱们倒霉,过些天要去玉皇阁

请个保平安的银符才行。”

  我担心太热切的关注这些事,会被人看出破绽,便不再多问,只同茶叶贩子谈些当地的风土人情,遮龙山已

经是白族自治洲的边缘,有白族,汉族,也有极少一些景颇族同傣族,最热闹的节日在三月份,介时所有的男女

老少都聚到点苍山下,有各种山歌对唱庙会节目,十分热闹。

  我对这些半点不感兴趣,跟他聊了几句,把话峰一转,又说到遮龙山,我借着抓蝴蝶地名义问茶叶贩子那里

的地形。

  茶叶贩子说他虽然是当地人。但是遮龙山的山脉,就象是这里一个界碑。很少有人翻过山去对面,那边毒虫

毒雾很多,蚊虫滋生,山谷中潮湿闷热,障气常年不散。已经在那里失踪过很多人了,当地人没有人愿意去那

里,另外一个就是遮龙山太高,上面又有雪线,天气变化多端,冰雹,大雨,狂风等等,说来就来,刚刚还响晴

白日,转瞬间就会出现恶劣的天气,如果没有大队人马,想爬遮龙山是十分冒险的。

  司机自从撞碎了里面全是蛆虫的石俑之后,车速就慢了下来,想必他也是担心撞到那种东西不吉,所以尽量

把车开得平稳一些,加之已经渐渐离开了那段山崖上的险路,我们总算松了口气,胖子也活了过来,正好听见茶

叶贩子那几句话,忍不住问道:“哎,这什么山,听上去有几分象是当年红军爬的雪山?不知是不是同一座?”

  我对胖子说:“红军爬的是夹金山,跟这遮龙山不是一回事,还要往北很远,不过你刚才看见澜仓江的悬崖激

流,与不远处地金沙江差不多,你要是想加强传统思想学习,可以跳下去游一圈,体会一下主席诗词中金沙水拍

云崖暖的意境,然后再攀越遮龙山,就只当是重走一回长征路,爬雪山过草地了。”

  胖子说道:“战士的双脚走天下,四渡赤水出奇兵,乌江天堑重飞渡,兵临贵阳抵昆明,这都是在折的,要走

长征路,就得实心实意的从头开始走,从半截走哪成?你这明显的是投机主义倾向。”

  我们闲谈之间,汽车停了下来,茶叶贩子赶紧招呼我们下车,要去遮龙山,从这里下车最近,除了我们三人

与茶叶贩子,同时在这里下车的,还有另外两个当地的妇女,一个三十多岁,背着个小孩,另一个十六七岁,都

是头戴包巾,身穿锈花围裙,她们身上的服饰都是白底,当地人以白为贵,应该都是白族,不过这些少数民族并

不是我们想象中,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样子,不是节日地话,并不着盛装,加之这里各种少数民族都有,有时也

不易分辨。

  我本不想和这些人同行,但是热心的茶叶贩子告诉我们,在人烟稀少地地区,要结伴而行,互相帮扶照顾,

这是当地的习俗。

  Shinley杨以前工作的时候经常和美洲土著人打交道,知道这些当地的习惯,外来的最好遵守,否则容易发生不

必要地冲突,于是便与这三人同行。

  这一地区,全是高山深谷,人烟寂寞,山林重重,走遍了崎岖山径,盘旋曲折,原来从下车的地方,距离遮

龙山还有好远的路程,我这才暗中庆幸,亏得没跟这些当地人分道扬镳,否则还真不容易找对路径。

  在山里走了有两个多钟头,终于到了遮龙山下,这里并没有什么民居村寨,便有些采石头的工人也都住在稍

微远一些的地方,山下只有一处为来此做茶叶生意的商人,提供食宿的客栈,与我们同行的两名白族女人,便是

这间“彩云客栈”的主人,是外出买东西回来,这里出山一趟十分不容易,所以要一次性买很多东西。大包小裹又带

着个孩子,我和胖子学了雷锋,不仅背着自己的几十斤装备,还帮着她们拎米和辣椒,到地方地时候,已经累得

腰酸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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